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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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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典事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跟在叶畅身边;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情。叶畅往往只是负责规划;具体执行;还是丁典事做得多些。这一切叶畅都看在眼中;故此临别之时;有这一手。
“啊?卑职还想跟着叶录事多学一些”丁典事讶然;然后感激涕零:“谢过叶公”
小小年纪;便被人称为“公”;叶畅很是不适应;不过至少不是叶公公。他将交接事宜用最快速度完成;转身便招呼善直:“善直师;咱们回去收拾行囊”
“为何如此之急?”善直有些奇怪。
“不急不成;那三位只怕还不死心;过两天必定会再来劝说——没准今日下午就要来。”叶畅急切地道:“这要再来;他们三个有所准备;怕是不容易打发。和尚;你想去边关一游?”
善直无所谓地道:“只须能吃饱来;再有酒肉;边关就边关”
叶畅顿时摇头;自己问这个酒囊饭袋可是白问
南霁云乃是洛阳城的士兵;叶畅只是返乡;不可能将他带走;因此叶畅问都没问。带着自己的伴当;他当日中午便动身;离开了洛阳城。
如他的料;下午之时;李颀三人又来寻他;在得知他已经离开洛阳之后;三人面面相觑。
“叶郎君说了;若是几位需要财物以壮行色;只管与某说就是。”留在洛阳的乃是贾猫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不过再过几日;某也要走了。”
“让这厮给溜了”岑参大叫道:“去追?”
“追到修武去?”高适摇了摇头;笑得深沉:“放心;终有再遇之时;他叶十一想要在卧龙谷中高卧只怕有人不答应”
“谁?”
高适笑着指了指天;没有再答。
众人皆是会意;这个天;可不是老天。
被高适暗指的人;如今正在长安城兴庆宫中。他刚刚从骊山温泉宫回来;人有些疲累;精神头也不是很好。
毕竟是个老人了。
高力士悄悄看了李隆基一眼;李隆基脸上带着笑:“朝中有何事?”
在下首的李林甫做了一个揖:“圣人洪福;天下太平;朝中一切正常”
“唔;正常便好;朕倦了;先歇一歇;国家大事;有赖于卿了。”
“臣敢不竭心尽力;以报陛下之恩?”李林甫长揖道:“陛下;臣且告退。”
李林甫退下之后;李隆基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胳膊:“老了老了;高将军;朕已经十年未出长安;天下无事;朕欲将政事全部委托给李林甫;你看如何?”
高力士心中一惊。
李隆基很少露出这样的老态;特别是在李林甫面前。
高力士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李林甫能够有今日;一则是他自己颇有能力;二则是因为他在后宫当中有助力。这助力当中;也包括他高力士。
因此;他在短暂一愕之后;躬身下去道:“天子巡狩;乃古之制度;天下权柄;不可借予他人——他人若假借天子之权;成自己之威势;谁敢复议之者?”
这是明确反对李隆基将权柄完全交与李林甫。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神情甚为不悦。
高力士心里咯登一跳:自己猜错了;陛下是真的年老倦政;而不是怀疑自己与李林甫有所勾通?
想到这里;他跪下叩头:“臣有疯疾;偶发狂言;此乃死罪;还请陛下治臣之罪”
李隆基见他这般惶恐;心中突然又高兴起来;哈哈一笑;吩咐左右道:“高将军一片赤诚;且为他置酒”
左右内监们齐呼万岁;不一会儿;酒乐便备;大殿之中又热闹起来。已经起身的高力士额头冒汗;李隆基笑着问道:“高将军何故汗涔涔而下?”
“这个殿中炭火甚旺;臣不胜热;故此汗涔涔而下。”
高力士知道李隆基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敲打他;他也顺着李隆基的话往下答。在他心中;却是暗暗发誓;再也不就国事发表自己任何看法了。
宴乐正酣;那边有内臣来禀;却是张培求见。
“方才分别;为何他又来了?”李隆基心情此时转好;闻言道:“让他进来吧。”
张培虽然掌管翰林院;却不太管正经政事;一般来都是叙翁婿之情。不一会儿;他出现在李隆基面前;高力士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带笑;目光却闪动;显是在转着什么心思。
“贤婿;此来有何事啊?”一边饮酒赏乐;李隆基一边问道。
“臣承陛下殊遇;随扈温泉宫;如今回来;便处理这些时日积下的事务;却听得翰林院学士李白;说出一番话来。臣觉得此事重大;须得禀报陛下。”
“哦?”
一听和李白相关;李隆基心中就有些烦腻。
去年李白进京;在众人举荐之下;他得以入翰林院为学士。之初李隆基爱其才华;颇为青睐;但如今一年多时间过去;李隆基的态度渐渐有些变了。
此子虽是有才;但只能为文章墨翰之士;空负战国纵横家一流的舌辩机智;却不是能做实事的。而且眼光也差;管不住嘴;当说的不当说的;都爱胡说八道一番。
原本李白颇与人善;因此有“舌粲莲花”之誉;但受李隆基看重之后;心气有所变化;颇有倨傲无礼之举。象是张培;原本向李隆基举荐过李白的;如今却也瞧他不顺眼了。
“不知李太白又有何等惊人诗作?”李隆基问道。
“却是有人自洛阳来;与李白说了些事;李白便在翰林院中传。”张培不动声色地道:“据说叶畅在洛阳城;与张旭等雅集;其间擅自批评如今边疆之策;李白深以为然”
叶畅在醉仙楼中的话;辗转传到了李白耳中。李白性子容易激动;觉得甚有道理;加之李隆基去了骊山温泉宫;张培也相随而去。李白在翰林院里没有了约束;一张大嘴巴自然就胡说八道起来;或评或讥;总之就没有几句好话。
翰林院里自然有嫉妒他才华者盯着他的那张嘴;在张培回来之后;立刻向张培报告。
张培如获至宝——这可以一举让他瞧不顺眼的两个人同时倒楣;因此也迫不及待便来说与李隆基听。不过;叶畅那三首诗他却有意忽略了;免得李隆基为其诗所动。
听得叶畅对边事的评论;还有李白的那些抨击;李隆基勃然大怒:“竖子;何其大胆”
“圣人;此番妖言;徒乱民心;且有怨望咒骂之意;不可不惩之。”张培乘机道。
高力士在旁撇了一下嘴;却不敢说什么;刚才还被敲打过了;如今能做的;也就是沉默。
可惜了;他心中暗想;却不是为了李白。
第156章 何人安敢捋虎须
这个冬天;竟然片雪未下;不仅是修武如此;据说整个中原;尽皆如此。没有雪盖;新来的天宝三载粮食产量;怕是令人堪忧。
虽然僻居于乡野;消息传得还是很快;朝廷改年为载;从今年起;就不再称天宝某年;而称天宝某载了。
若是往年;叶淡看到这一个长冬不下雪的光景;少不得要忧心忡忡;吴泽陂的老农们;也会聚在一起讨论;来年该怎么度荒。
但今载;叶淡并不怎么担忧。
“你是怕少了吃还是少了穿;一日日就在唠叨;不下雪就不下雪;咱们现在的光景;一年地里没粮;也饿不着人
在石头上敲掉鞋底的土疙瘩;叶淡慢悠悠地教训丨着身边的长子。他长子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被他象是骂小孩一般
“大人说笑了;一年地里没粮;就是咱家饿不着人;别地方人也要挨饿。”他长子陪着笑道:“远的不说;他们大周村;跟咱们叶家一向是亲眷;到时候少不得要到咱们家来打秋风”
“还不是你不争气;娶了周家的婆娘为新妇”
叶淡哼了一声;儿子的一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他蹲在石头上;俯视着眼前的吴泽陂;眼神中有一种满足。
确实很满足;利用这农闲时节;吴泽陂正在大兴土木;村中一半人家都是起新屋——便是不想在原先基础上扩大;也想着利用水泥与毛竹;将自己家的小宅建成两层楼。
三层以上;是不能随意建成的;但是两层楼;倒不算什么。而且皇权不下乡;县里的明府、少府;根本不管吴泽陂的事情;那些平日耀武扬威的吏员差役;到了吴泽陂也小心翼翼夹起尾巴来。
这一切;无非就是因为吴泽陂的卧龙谷中;叶畅在此。
村民们收入的增加;来自于叶畅的几座工坊——造纸坊的规模已经扩大到要五十名工人的地步;不过这也是它的极限;因为附近能够用来造纸的竹材几乎被搜罗一空了。而印刷坊则是昼夜不停赶工赶点;不仅仅是印叶畅自己的作品;还要替那些诗人文士印他们的作品。
“这婚事不是大人你当初订的么;如今却埋怨起儿子来。”叶淡长子叶格道:“要不;儿子这就去休妻;换个大人你满意的?”
“欠抽。”叶淡瞪着他;却见自己这个儿子一脸惫怠的笑容;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当跟着十一郎多学学;只要学得十一郎一成本领;老子死也放心。”
“再怎么说;我也是十一郎族伯;他有什么好处;念在大人的面子上;总少不得我一份。若我真有什么本领;大人才要睡不着。”叶格满不在乎地道。
叶淡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步;有些讶然。
确实;若是叶格真有什么本领;要与叶畅争夺族权;最后定是叶楝一般的后果。
“十一郎来了。”叶格此时叫道。
只见叶畅领着一群人;慢慢从新铺的砂石路上走来。虽然他能从水泥窑那边弄到一些水泥;可是只够用于建房;至于修路;则是想都别想。
“叔祖;伯父;怎么劳您二位在此等着?”见叶淡父子一副找自己的神情;叶畅行礼笑道。
“还不是你这不成器的伯父;他新妇娘家有事情要求你;他又没胆子与你说;只能让我这老家伙再出来唠叨。”叶淡叹了口气。
他完全将叶畅当成一个成年人;反而是把自己五十岁的儿子当小孩一般。叶畅也习惯了;知道自己这位族伯确实不成器;年轻时游手好闲;到老来也庸碌。
“叔祖这是哪里的话;伯父有什么事情;交待一声;我必然上心的。”叶畅看了看叶格;见他没有几分尴尬;估量了一下;然后道:“可是想安插些人手到庄子上去?”
“可不是;我就知道十一郎聪明;人家说什么闻弦歌而知那个那个牙医?”
叶格的话;让叶畅笑了起来:“周家也想让人跟着去孟州?”
“嗯;你伯娘的几个娘家侄儿;都是老实肯于的;我再没脸皮;也不会塞那些不靠谱的人给十一郎你添麻烦。”
“既是如此;报个名字便是;也不在乎多几个人不过;他们周家就放心让子弟受我管束?”叶畅道。
前几日;玉真长公主派人来;让叶畅去孟州;说是蛮人的木棉种籽与农夫都已经到位;只等叶畅前去接收。叶畅无意入长安;便请来使回去与玉真长公主相约;让他将人送到孟州的庄园去即可。
这么一来;前往孟州的事情就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好在孟州离修武不远;也就是两三日的行程;不过让叶畅始料未及的是;除去预先决定好的三十人名单;离得稍远的一些村庄;这几日竟然纷纷找人递话过来;也要遣子弟随他而去。
“那是自然之事;十一郎你这两年做的事;大伙可都看着;听了你的;哪个不发家了;逆了你的;哪个不破财了?”叶格喜道:“便是我如今送你伯娘归宁省亲;也是有面子;只要我说这是我家十一郎说的;便没有谁敢反驳。”
“哈哈。”叶畅笑了起来。
能让乡邻们日子过得好些;这让他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李颀等邀他去边疆一行;他之所以拒绝;一来确实是怕苦怕累怕不安全;二来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种好田比起到边疆去转悠作用要大得多。大唐与周围蛮族之争;最终还是一个国力的竞争;只要能让大唐国力拥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蛮夷如今占据的地方;迟早会成为华夏自古以来的领土。
打发了叶淡与叶格父子;叶畅看着已经露出些许生机的田地;心里非常充实。果然;种田才是他的最爱啊;和这个比;跑到边关去风餐露宿什么的;真是一种折腾。
“十一郎;你倒是悠闲”
他正琢磨着该去哪儿;却听得有人又喊他。回头一看;嫂子方氏带着响儿、赐奴还有小娘;正在村边上看着他。
叶畅缩了一下脖子;愁眉苦脸地走了过去。
“一见我就这般神情;莫非我是母夜叉?”
“嫂嫂原是菩萨一般的人物;只不过逼我相亲;便与母夜叉一般了。”
方氏撇着嘴;一脸都是鄙夷之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别家少年郎;到得这般年纪;早就火急火燎要成亲了;可自己这个叔子;却对相亲、成亲;如此强烈地反感。
“我也不喜叔父相亲”小娘可是被叶畅惯坏了;一见叶畅就伸手索抱;被叶畅抱在怀中;她昂着小脸道:“叔父若是成亲;就不再抱小娘了——叔父要成亲;就和娘亲成亲吧。”
顿时方氏成了大红脸;啐了一口道:“你这小人儿;哪来的疯话”
却不是疯话;大唐不拘妇人再婚;因为方氏掌控着叶畅创立的酒坊、印坊与纸坊三大赚钱产业的缘故;族中已经有人在嘀咕;若等方氏别嫁旁家;将这些产业技能带走;倒不如让她嫁与叶畅——大唐之时;这等事情;并非罕见。
不过这种婚姻;往往只是名义上的婚姻;只是为了方便家产继承和子女抚养;也为了让寡嫂在夫家能安心度过余生。双方名义上成亲;实际上却不同房。
只不过这只是有些叶家人在背后的嘀咕;当着叶畅或者方氏的面;谁都不敢说。偶尔有些风声传入两人耳中;两人也是装没有听到。
“呃;嫂嫂唤住我;可是有事?”叶畅这一次也只能装没听到;他有些窘迫地问道。
“有事印坊那边;还要继续接单?”
“自然;为何不接?”
提起此事;叶畅便觉得好笑。
因为叶家印坊使用了青铜活字与胶性油墨;装帧上也有所不同;印出来的书华美精致;或雅或丽;故此极受欢迎。最初时只是叶畅自己编撰的书;象是《绣像三国志演义》、《绣像战国策》这两部;到得去年下半年时;甚至有儒生找上门来;提出由叶家印坊给他们印书——他们当然出钱。
于是大唐的自费出版市场顿时红火起来;那些颇有资产的书生;并不吝啬将自己的诗卷文卷;印成几百册;然后亲朋故旧都送一些;其成本也就是百余贯到几百贯钱。仅仅是去年九月到如今;短短的五六个月的时间里;便有数十种书籍付印;扣去成本;也给叶家印坊带来了几千贯的收益。
自然也有人眼红想要学样;但是活字易学;有些印坊已经开始学着制造木活字与铁活字;只是还没有叶家印坊的青铜活字好。而油墨却难制;油墨的配方;乃是叶家最高机密;甚至在竹材造纸术与酿酒术之上;整个叶家;也只有叶畅与方氏才掌握着。
“再接的话;便要招募人手。”方氏小声说道。
“嫂嫂只管去招就是;多招一些备用;我还想印报呢。”
“印报?”
“正是;象邸报一般的;不过除了朝堂上的大事之外;更多是家长里短;长安与洛阳人口皆过百万;这东西一定好卖。能卖到两千份;便可维持;能卖到万份以上;便是大赚了。”
方氏抿着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叶畅也觉得尴尬;虽然两人在谈正事;可小娘方才那句童言;却还是令他们不自在。见方氏欲言又止;叶畅胡乱说道:“我要去酒坊看看嫂嫂;我这就告辞了。”
“你就去罢。”方氏有些恨恨地道。
叶畅顿时落荒而逃;跑得比从洛阳逃出来还要快。想到当初洛阳时李颀等人的纠缠;如今岑参应该去应试科举了;叶畅琢磨着;是不是再回洛阳去一趟。
虽然是留了贾猫儿在洛阳;可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经常去看一看;否则那两千多合格的工人;可就不是为自己培养;而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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