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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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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畅终于从座位上起身了;迈步来到那帘子前;拱手一揖:“高将军;某先告辞了。”
“参军多礼;且去自便。”高力士的声音很客气。
叶畅拍了一下韦谅的肩:“韦户曹;有件事情还忘了禀报韦户曹一声;这铺子;某已经转给高将军了——哈哈;韦户曹带着人砸了高将军的茶楼;当真是胆大啊。”
说到这;叶畅扬长而去;韦谅则是膝盖一软;险些趴在了地上。
自己砸的是高力士的铺子?
这绝对不是韦谅能承受的后果;甚至他父亲韦坚也承受不起。当然;若是他们知道高力士只是个幌子;叶畅把香雪海送给的真正主人是杨玉环;只怕他们更会魂飞魄散。
韦坚父子本来也就是靠着钻营而上的人物;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唯其如此;所以才会更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
高力士没有理睬他;而是咳了声;又有个内侍掀开帘子;高力士背手出来;径直从韦谅面前离开
韦谅站在那边;汗滚滚而下;他的人盯着香雪海;高力士必不是从正门而入;应该是后门。也就是说;高力士是配合叶畅演这一台戏。
这背后的深意;岂不是陛下对他们韦家父子不满了?
“韦户曹;韦户曹”
高力士走了半晌;韦谅仍然保持着那姿势站在那边;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踉跄一下;回过神来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挽回——唯有找卢杞;他既然看出叶畅有所准备;那么他必然有法子
想到这;韦谅快步出了香雪海;一双眼睛在大街上逡巡;希望找着卢杞。但让他失望的是;在长街之上;虽然看热闹者甚众;却绝无卢杞的身影。
那厮走了?
韦谅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旋即意识到;卢杞定然也是看到高力士离开了。以卢杞心性;发觉事情竟然变得如此不可收拾;特别是于系到高力士这样的天子近臣;他会做什么选择?
当然是有多远避多远
“卢杞;你想要独善其身休要做梦”一刹那间;韦谅将全部怒火都转到了卢杞身上。
在他看来;卢杞献计算计叶畅;这便是错的;然后未能坚决阻止他再次来找叶畅麻烦;更是错的。两件事情加在一起;错上加错;自然全部责任都应该是卢杞的
他失魂落魄走出来;却不知在人群之中;刚刚赶到的王忠嗣看到这一幕;眼神有些异样。
韦谅都这模样了;各家恶仆自然是各自回去;片刻间走得一个不剩。长安县的差役们此时姗姗来迟;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洗地了。
香雪海楼上雅室;李腾空面色复杂;深深吸气呼气;让自己怦怦直跳的心恢复平静。
她眼中还是叶畅的身影在晃——她并不害怕方才发生的杀戮;在洛阳城外;她早就见识过叶畅的手段;知道叶畅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而身为李林甫的女儿;她更是明白;站在某个位置上;有的时候杀戮是不得不去做的选择。
但高力士的出现;还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叶畅若是与高力士扯上关系
李腾空微微有些黯然;终于明白;父亲为何不但不阻止自己来看这场热闹;甚至还有鼓励的意思
老仆李肥不动声色地道:“小娘子;当行咧;回去迟了;相公怕会责怪。”
“是是”李腾空低声应了;然后起身。
李腾空是最后离开香雪海的;其余人等;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别有用心的;都早已经离开。在李腾空离开的同时;离着香雪海不远的一处小巷子里;卢杞鼻青脸肿地爬了出来。
他喘着粗气;看着四周;杂乱的脚步声已经远了;但肉体上的疼痛;却仍然盘踞在他的身上;估计没有十天半月;是脱不了的。
远远的还传来说话的声音。
“为何不于净利落地了结了这丑鬼;方才咱们做得很于净;没有人看到。”
“自然要留着他;总得有人出来顶罪。”
“顶罪?”
“韦谅那小小户曹;也敢砸高将军的茶楼;这背后若是没有人唆使;谁能相信?谁是最合适的人选;毫无疑问;便是这丑鬼了。”
“你是说”
“对;韦谅自然会来收拾这厮;这厮想要活命;只怕难喽而且不仅是他;便是他家人;也会受其所累;他啊;这回可惨咯”
卢杞浑身一抖;原本满是怨毒的眼中;突然间充满恐惧。
他当然知道是谁派人乘乱将自己拖到这僻巷来痛殴的;因此心里原本已经在想着要如何报复;可此时他才意识到;在韦谅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他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韦谅必须要有一个替罪羊;最合适的替罪羊;自然是他这个出谋划策的家伙。
若是他能第一时间到韦谅身边;为他献计如何应付高力士的怒火;那么事情还有转回的余地;可是他却被人拖走。这个时候;韦谅应当已经离开香雪海;并且已经在布置向高力士赔罪事宜了。即使韦谅蠢到没有想到将他推出来当替罪羊的地步;叶畅也会设法让他想到这一点
那么;卢杞接下来要面对的;倒不是叶畅——殴打了他一顿;又将他逼上绝路;叶畅应当已经满意了;倒是韦坚韦谅父子;绝不会饶他。
怎么办?
想到这里;卢杞身体抖了起来;难道说他要就此再度灰溜溜离开长安?不;这一次与上一回不同;上一回他能安然离开长安;那是因为叶畅实力有限;未能穷追猛打;这一次莫看殴打他的人已经离开;但谁知道暗中还有没有人盯着他?
更何况;最危险的敌人;乃是刚才还是他盟友和靠山的韦谅。
必须除了韦家父子;唯有扳倒他们;才能避免被他们抛出去充当替罪羊的命运。
这一刻;卢杞最恨之人;瞬间就由叶畅变成了韦坚韦谅父子;他心中转动着的恶念;也尽是如何让韦坚韦谅父子迅速垮台。
第196章 长安城中急风雨
“事情已经妥当了;我准备过两日就离开长安;先回洛阳——达夫;你是不是也一起去?”
叶畅的话让高适心中半是兴奋半是酸楚。
他自诩才华;却始终得不到施展的机会;原不欲靠权贵提携;但最终却还是走了后宫裙带路线。事情已经敲定;杨钊那封写给章仇兼琼的信他亲眼看过;而章仇兼琼也根本不可能会拒绝杨钊的请求;更何况;这是大唐天子李隆基的亲口许诺。
军中掌书记;再进一步就有可能是副节度;起点不可谓不高。
“我自然要随十一郎回去;你家中亲长;我也须拜见。”高适道。
拜谒亲长那就是所谓世交;叶畅笑道:“达夫兄这就拘泥了;我家中嫡亲长唯有寡嫂;其余便是族亲。若一切顺利;大约上元后确切的消息就会传来;达夫此去剑南;路途遥遥;还是先回家一趟吧。”
说到这;叶畅又补充了一句:“你我之间;无须客套。”
“好”高适也是豪爽之人;点头应了声是。
“你的身份?”不过;高适还有些犹豫。
“我已经请辞;想来不会有人挽留我的;毕竟我最擅长的还是惹各种麻烦。”叶畅笑了起来。
自从知道李隆基的真实心意之后;叶畅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想来李隆基赶他去边关受一回罪的目的已经达到;应当不会再为难他。
所以应该可以抽身回乡了吧。
“十一郎;有句话;我憋在心中;如今分别在即;当一吐为快了。”就在叶畅想着回乡之后的美好生活时;高适又开口道。
“达夫只管说。”
“十一郎;你胸中丘壑;满腹智珠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高适转过脸;正对着他道:“你在家乡;无论是办产业还是学堂;终究都只是小打小闹这些东西;不是立身根本而且你做起一样;别人便觊觎一样;你觉得这样下去;能长远么?”
叶畅有些讶然;看着高适;这种指摘;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十一郎;我与你结交以来;也算是明白你的心思了你心思太野;故此行事有如围棋国手;东一子西一子;初时只觉你步棋散漫;要待中盘之后;才知你之真意。但是十一郎;人生终究不是下棋;不会待你中盘;切记切记;你那些闲子考虑得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叶畅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不知如何说起。
“若是实在寻不着施展你所长的地方;你也可以跳出棋局之外。”高适又道:“我此去剑南经营;争取十五年中;得一节度;到时十一郎你便可以来助我。”
“明白了达夫兄;你保重。”
高适言下未尽之意;叶畅一清二楚。十五年得一节度;接下来便是入相;高适若能入相;叶畅再接替他节度一镇;那时他们联手;权倾朝野;便能如现在李林甫一般。
到了那个位置;叶畅想要施展自己的才华抱负;便少了掣肘。
十五年
望着高适转身而去的背影;叶畅心里甚为复杂。有过命的交情;高适自然比起现在朝廷里的那些人物可靠;叶畅推他出来;便是想着十数年后;自己在朝中有个可靠的朋友;而不必象现在一样;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做出利益让步。
但高适的话提醒了他:即使顺利;高适只怕也要十数年后才有望成为朝中重臣;他现在的布局;若没有强有力的支持;这十余年间;仍然是被人侵占的对象。
或许自己真应该主动一些吧。
目送高适的背影消失;叶畅回过头来;向着黄衫客抱拳:“韩兄;有劳了
“李太白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更何况还有萧、贾二位兄长的关系?”黄衫客笑道:“还要多谢十一郎安排;我先去洛阳暂避些时日了”
黄衫客乃长安豪侠;但他介入叶畅与韦谅的冲突;自然也要提防韦家报复;故此转身他便也要离开长安了。
再别了黄衫客;叶畅身边就只余善直与南霁云;也不知是离别的伤感;还是其余。
然而就在这一转身之间;他便看到一队队士兵涌了出来
叶畅心头一凛;旁边的南霁云与善直也做出戒备之态;可这些士兵根本不理会他们;而是径直冲向南面——那边乃是崇义坊。
“怎么了?”叶畅心中浮起一种极不好的感觉:“出事了?”
若不是出了大事;怎么会有大队官兵出现在长安城的街头。而且看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的模样;分明是去执行某种任务。
街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走避;叶畅一行也避到了路边。眼见那队官兵经过;南霁云怕还会出什么事情;将叶畅的马缰绳一扯:“叶郎君;咱们回去吧”
叶畅如今租了处民宅居住;他才到门口;便看到一队官兵守在门前。远远看到他;那队官兵中有人上前道:“奉李晋公之命;请叶参军往”
李晋公即是李林甫;这个时候;李林甫派兵来邀他做什么?
叶畅心中犹豫;若李林甫真要对付他;他手下这点人马根本不够看;难怪连跋扈如安禄山者;每入长安都觉进了鬼门关一般。不过;这兵士既是以礼相邀;此去应当没有什么大碍。
“你们收拾好行李;我们提前离开长安。”叶畅向叶英吩咐道;然后对善直、南霁云使了眼色;二人相随;便向着平康坊进发。
此时大街之上已经几无行人;一队队士兵在各街巷间巡视;原本渐浓的春节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种肃杀。
平康坊与崇义坊乃是斜对角;叶畅在进入平康坊时;远远向崇义坊望了一眼;却见那边死一般的寂静。
“崇义坊那边情形如何了?”叶畅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那带队的军官咧开嘴笑了笑;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回应。
这一次李林甫仍未在正堂见叶畅;叶畅进门后;便被一个老管家领着进了西跨院;然后又穿过两道门;来到正堂之后。
此处便是李林甫的“月堂”了。
等了一会儿之后;叶畅见李林甫背手而入;神情甚为轻松。
“李相公相召;不知有何吩咐?”叶畅行礼问候。
“今日闲着无事;召你来手谈一局;听闻你擅游娱之术;这围棋;应当也不弱吧?”
叶畅才不相信李林甫叫他来只是为了下一盘围棋;不过随着李林甫的示意;老仆上前为二人布好棋盘。李林甫不等叶畅说什么;便抓起白子;砰的一声;下在了棋盘正中。
叶畅有些讶然;他其实只是稍会下围棋;唐人的围棋规则之中;执白子者先行;这个叶畅很明白;但李林甫直接下到了天元位置;则让叶畅难以理解。
紧接着叶畅更难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李林甫下了一子之后;并未停歇;而是一口气抓了一把白子;将之摆在棋盘上;转眼间;棋盘中腹部分;就已经给白子占得大半。
“轮到你了。”李林甫在摆下数十子之后;才停手;向着叶畅示意。
叶畅看着眼前的棋盘;又看了看李林甫;心神渐凝。
李林甫是将大唐当成棋盘么?
“某如何是李相公对手?”叶畅袖手道:“此局李相公必胜。”
“哈哈你虽不是老夫对手;但是;却往往能让人意外啊。”李林甫也不强求;伸手一拂;棋盘上的棋子顿时乱了。
叶畅实在不明白;李林甫为何要试探于他;有事直说就是。他不愿意在这乱猜;因此直接道:“李相公;叶某愚驽;相公有何吩咐直说就是。”
“愚驽?呵呵;叶十一;昨日在香雪海做得好戏。”
昨天香雪海闹得那么大;自然会为李林甫所知;叶畅起身一揖:“迫不得已;唯有如此;某也是损人不利己。”
“呵呵;你竟然与高将军也有联系愚驽叶十一;你可知道;如今长安城中;最让老夫把握不住的人是谁?”
“李相公言下之意;莫非是区区?”
“正是;长安城中;只有你这厮行事;老夫总觉得有些看不透故此今日请你前来;便是防着你又来搅局。”
李林甫将话说得这么直白;叶畅愣住了。
李林甫的布局;他哪有什么资格去搅?
“李相公此话何意?”
“还须谢过你;老夫才知道;韦坚、皇甫惟明、王忠嗣等人竟然暗中勾连试图谋反。”
李林甫一句话惊得叶畅险些跳了起来。
皇甫惟明与王忠嗣掌握着大唐一半军力;他们再与主管关中钱粮转运的韦坚勾连谋反无论李林甫此语是真是假;这都是惊天的大案。
叶畅心里飞快地回忆;在另一世的历史中;李林甫确实是给这三人栽了谋逆的罪名;只不过那应当是再过一两年之后的事情;现在竟然提前了?
而且李林甫说要谢谢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想起看到扑向崇义坊的官兵;叶畅突然间明白:“李相公已经派人去捕韦坚了?”
“正是。”
“这这与某何于?”
“所以说要多谢你啊;你不是与吉温说了;手中有皇甫惟明罪证么?”李林甫捻须微笑。
叶畅手里哪有什么皇甫惟明的罪证;他有的只是知道一点秘辛:李隆基对皇甫惟明已经生出厌弃之心。此时只要给皇甫惟明栽上一个罪名;哪怕是一个最小的罪名;李隆基也必然会派人穷治。
却不曾想;李林甫直接就栽上了谋逆这个要杀全家的罪名
“李相公说笑了;某所说罪状;与谋逆毫不相于;乃是在陇右所见;监军大使边令诚实为皇甫惟明所害。”叶畅突然觉得身上发冷;额头背后;似乎有汗水渗出。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李林甫究竟是何用意;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打的那点小九九;似乎全在李林甫意料之中
“呵呵;这却不由你说算了。”李林甫道。
“李相公之意?”
“你既有首告之功;老夫如何能隐瞒?少不得布告天下;你也要因此功而得爵赏。”
“无功不受禄;李相公厚赐”叶畅一边说一边琢磨着李林甫的用心;韦坚、皇甫惟明谋逆抄家;叶畅完全不可惜;唯有王忠嗣;让叶畅有些惋叹;好不容易与元载的关系和缓了;原本还指望在王忠嗣部下挖几个人手的;看来是不成了。
然后他猛然惊觉;抬起头来;骇然盯着李林甫。
“你你”
“这是泼天的大富贵;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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