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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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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话;大观园这些年来;一直是李冶在操持;每年收入;都不下十万贯;而李冶往往将其中相当一部分捐出来;修桥铺路;特别是收养那些被遗弃的孩童、失去父母的孤儿。众人知道她好钱;也知道她好钱背后;是用这些钱做了善事。虽然背后乃是那位正在辽东的行军总管府录事参军叶畅之令;但经办的乃是李冶;叶畅连名都没有露。
也有刻薄的人暗暗嘀咕;这看似慈悲的举措背后;其实是贩卖人口的勾当——每隔一两个月;那些孩童们就会从洛阳城中消失;据说是被送到了辽东;但谁知道是不是被贩去为奴为婢了呢。
刘晏自己却知道;李冶之所以对他另眼相待;原因并不在于自己的那几条建议;而是叶畅。
因为王昌龄的缘故;他与叶畅有书信往来;探讨过一些生财、理财的观点。李冶是这些书信的经手人;无论这个女人有没有看这些书信的内容;都知道叶畅对于刘晏的态度可与一般官僚不同。
刘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在舌尖盘旋起来。
这是葡萄酒;而不是叶畅酿制的高度白酒。高度白酒对于酒鬼们来说是非常过瘾的好东西;但因为太容易醉人;真正的宴饮场合;为了防止失仪;众人都宁可去喝葡萄酒。见刘晏喝完;李冶盈盈一笑;正待说话;却见一个人影在门前晃了晃。
她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见那人影;便怔了怔;然后欠身告罪;向外边出去。
这个举动有些失礼;众人跟着向门口望去;不过看到的只是李冶的背影。
“这位李大家倒是不拘俗礼;咱们在此宴饮;她却就这般离开了。”有人嘀咕道。
“若是你手中每年流过几十万贯的生意;只怕也会如此。”又有人回道。
“莫说这些;大伙喝酒;喝酒”
刘晏没有参与这种讨论;而是若有所思。能让李冶离席的人或事可不多;莫非是辽东的那位叶司马回中原了?
叶畅回中原的事情;已经传了许久;原因就在于此前他的战功。收复建安州;杀俘契丹等叛族过万;这般大捷;绝对值得献俘于长安阙下。但是让人惊讶的是;长安城中对此事的反应是雷声大雨点小;虽然大伙都觉得;向来为叶畅撑腰的李林甫会乘机给叶畅表功;让他坐实这个辽东行军总管府的总管一职;至少是副总管;可事实上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也有人说;此次叶畅功高;故此难赏;朝廷里还有些争议。
反倒是安禄山;借着叶畅击败契丹人主力的时机;“收复”了安市州;朝廷的赏赐早就颁了下去;他的朝官职务;从御史中丞;也升为了御史大夫。
宴席散后;刘晏正准备离开;却见李冶又匆匆而来;给众人送别;同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刘晏会意;有意留到最后;待众人都离开后;见李冶嫣然笑道:“奴失礼了;刘公;叶司马回到了洛阳;欲请刘公相见呢。”
“理当拜会。”刘晏心中有所准备;笑着应道。
但他内心深处;却有几分疑惑;叶畅与杨慎名的关系很不错;双方在朝中同属于李林甫阵营;当年安置灾民之事;双方合作得非常愉快;直到现在;杨慎名对叶畅仍然是赞不绝口。叶畅既然到了洛阳;杨慎名又在场;他为何不见杨慎名;却来见自己?
跟着李冶拐过一座小院;便进到一处屋子;外表来看;这屋子朴实无华;但入内之后;刘晏便觉得其中装饰摆设;都带着一种让人舒适的感觉。
然后他便看到叶畅笑吟吟地向他一揖:“来得隐密;不好在外相迎;还请刘公见谅。”
刘晏忙还礼;摇头道:“叶司马何出此言;你我虽是初会;但神交已久;叶司马经济之才;某甚为钦佩;而叶司马复疆之功;更令我五体投地;只恨自己乃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能效法叶司马;去边疆为国效力”
刘晏乃是七岁就出仕为官的神童;哪里不知道叶畅对他示好的用意;无非就是要招揽他罢了。但他的声望资历;都注定了他前有大好的前途;不象是王昌龄这般年过半百尚一事无成的过气人物;也不象是岑参这样缺乏名望提携的年轻士子。
故此这一句话;既是向叶畅表示敬意;也其实是摆明了立场。
叶畅笑道:“刘公前程似锦;而且在边疆在东都;都是为国效力我请刘公来;是知道刘公慧眼识珠;能识人荐人;不知刘公是否有合适的人才可以举荐与我?”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叶畅坚信;在刘晏身边;肯定是有一些同他一般善于经营理财的人物存在的。刘晏挖不动;能挖到这些人物也好。
听得他这般问;刘晏心中一动;神情便有些异样。
“辽东二州之地;百废待兴;急需人才;若刘公囊中有此等英物;还望勿吝。”叶畅察颜观色;便拱手道。
略一犹豫;刘晏看着叶畅:“有一人倒是极合适;但他身上却有些麻烦。”
“哦;不知是何人;又有何麻烦?”叶畅听到这个;却是一笑。
他不怕麻烦;只怕无人。积利州、建安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的独立王国;朝廷的政令在此;都比不上他的一句话管用。再有什么麻烦;把人带到了辽东去;谁还能伸出手来?
连梅妃那么麻烦的身份;不都在旅顺过得好好的?
“此人复姓第五;名琦;字禹畦;京兆人士。”刘晏微笑起来;盯着叶畅道:“曾为陕郡太守从事;后贬官归家;但近来听说他处境不妙。叶司马若想用此人;此正其时也。”
“处境不妙?”叶畅问道:“如何一个不妙法?”
“说起来与叶司马也有些关系。”刘晏泰然自若地道:“他本是韦坚在陕郡太守任上的从事;受韦坚之事牵连而被免官;如今传闻长安有人为韦坚等鸣冤;他受其牵连。虽尚未入大理寺狱;却也有些危险了。”
难怪他方才的神情有些异样;这人竟然是韦坚一党。叶畅可能是韦坚一党最痛恨者之一;刘晏将这个第五琦举荐给叶畅;一来是想借着叶畅之力;帮助第五琦摆脱如今的处境;二来也有试探之心;看看叶畅的器量究竟如何。
叶畅听得牵涉到韦坚的案子;便知道有些不妙;这可是李林甫盯得紧紧的案子;他居中伸手;会不会引起李林甫猜疑?
不过心中虽是犹豫;面上叶畅却笑了起来。
“我不问他有何麻烦;只问他是否当得起刘公举荐。”叶畅凝视刘晏。
“自然当得;他理财经济之能;不在刘某之下”
“既是如此;请刘公书信一封;以取其信任。”叶畅便又道。
刘晏失笑起来;用手指头点了叶畅一下:“叶司马哪里年少;分明是老狐精也”
这是半赞半讽了;他给叶畅出了个难题;叶畅同样给他出了个难题。这封信可不好写;若是第五琦真因为韦坚之牵连获罪;那么这封信同样可以将刘晏牵连进去。
叶畅只是笑;李冶察颜观色;奉上笔墨纸砚;刘晏挥毫而就;完成之后;向叶畅一拱手:“可遂叶司马之意了。”
“也请刘公放心;至少这位第五先生的性命;我会想法子保住。”叶畅也道。
“我看叶司马行事如此隐密;此次回关内;想必也有不小麻烦吧?”刘晏听得叶畅这般说;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叶畅对他的意见当真是极重视;因此他略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若不嫌刘某愚驽;有什么需要我相助之处;请吩咐就是。”
叶畅苦笑起来;聪明人的眼光就是准;只凭借他行踪隐密一事;便觉察到他此行的尴尬。
与上次是得了诏书回长安不同;这一次;他可以说是私自离开辽东;回到中原。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与李林甫的密约出了大问题。
原本李林甫答应;从中原给他补充人口;但自入了天宝六载之后;此事就被叫停。不仅如今;登州司马元公路也得到消息;说他的位置颇为不稳;似乎是有人觉得这个位置乃是美差;准备取而代之。
元公路与叶畅算得上是利益同盟;而且他所主政的登州;乃是辽东与大唐本土联络往来的咽喉;此位置之上;叶畅当然希望能安排上亲近他的人物。若是元公路实在要调离;也应该争取其继任者。
“只是有些小麻烦;有劳刘公过问。”这两个问题;其根源都在朝堂之上;甚至有可能在李林甫身上;却不是刘晏能够解决的。而且有些事情;也不宜刘晏知晓;故此;叶畅向刘晏道了谢;却未直言;而是转到其他:“刘公上回信中曾说到以盐税支撑国用之事;某却另有想法;愿与刘公商榷”
见他不欲直言;刘晏自然也不强求;两人讨论、辩析了一番之后;叶畅又道:“经济之术;士大夫往往以其理财而轻贱之;但我以为;所谓经济;经世济用之意也;为官当政者不懂经济之术;即是不通经世济用之学。当今天下虽是有许多人号称名臣;不过庸碌因循之辈罢了;通经济者少之又少。我与刘公商榷之言;我欲将之结集成书;广印四方;不知刘公意下如何?”
第303章 长安浮云不见日
刘晏自是并无不可。
这几年;叶畅虽是僻居于辽东;往来长安之际也是行色匆匆;但他的一些言论;却随着活字印刷书籍一起;在中原传播;其中有一段叶畅抄来的话语;如今的读书人;几乎都能张口就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儒家学说;两晋清谈、五胡乱华之误;虽有孔颖达倍之重振;但却终究缺了什么。叶畅抛出这四句来;所言之事;即为儒家道统。
此时有关道统的争论还不算很激烈;叶畅此文一出;别的不说;这四句嘴炮却是深入人心。大唐的才子们原本就有一种积极入世理念;这四句正和这理念相应;一时之间;响应者云集。
人生三不朽;立功;立言;立德。这四句中做到任意一句;便可称不朽矣
议定此事之后;刘晏便告辞离开;此次叶畅没有再挽留。
“郎君;如今还要奴做什么?”
送别刘晏;这里就只剩余李冶;她眼波流转;水汪汪地看着叶畅。
此时天色已暗;烛火高照;灯下美人;动人心魄。她说此语时;靠叶畅靠得极近;那眉眼中的款款深情;几乎伸手可撷。叶畅可不是鲁男子;自是从这眼波中读出了无限风韵;他怦然心动;忍不住在心中赞了声:尤物
李冶原本就是美人;这几年主持大观园事宜;身上的风尘气息尽消;却又多出了几分成熟风韵。她有意勾引之下;叶畅怀不自禁;便伸出手;轻轻抚在她的面颊之上。
她眼睑垂下;双颊流丹;娇羞如新妇。叶畅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却略有些犹豫。
“妾身这二年都守身如玉;不敢”李冶轻声道。
就在叶畅为这一句心弦颤动之时;突然外边传来轻轻咳声;叶畅眉头一拧;李冶也是由娇羞转为暗恼:是谁不解风情;此时坏了好事?
“十一郎;有人求见”外头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
却是叶安;他为人比叶英叶挺更为老成持重;这两年的历练;更让他成熟起来;叶畅如今越发离不得他了。
“是谁?”叶畅警觉地道:“为何知道我在这里?”
“是洛阳令;请十一郎去他衙中一晤。”
听得洛阳令杨慎名相请;李冶也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事情;心中暗恼;却不得不一扭身子;悄然从后门离去。她走之后;叶畅到了门前;却见叶安的眼神有些异样。
“唔?”叶畅扬了下眉。
“若是在辽东;十一郎再如何风流;我们也只有欢喜的份儿;但在此地咳咳上回那位江仙子;我们便会装不知晓。”
叶安有些尴尬地道;同时心中暗暗叫苦;族长叶淡交给他的任务可真不容
他受叶畅重用;而且因为为人沉稳;也得老族长叶淡的期许;有关叶畅的屋内之事;他虽不敢于涉;却不得不相劝。李冶此女的情形;他很清楚;如今叶畅尚无子嗣;故此他不希望在李冶此女身上逢场作戏。
听他提得江梅;叶畅也有几分尴尬;咳了一声;便不再提此事。
他如今已二十二岁;他又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古板君子;不可能永远不近女色。
杨慎名请他相见;有几分出乎他的意料;他方才有意避开杨慎名;就算杨慎名知道他到了洛阳;也应该心知肚明而回避才是。可杨慎名却迫不及待地邀他相见;这其中;只怕另有玄机。
杨慎名此时的心情;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感慨。
当初与叶畅初识时;叶畅还只是一个除了些许名声外没有任何地位的平民;勉强可以说是一位才子。但现在;叶畅却已经成了辽东行军总管府录事参军;实际上辽东二州之地的最高官员。
年轻;富有;大权大握;前途无量。
故此;当叶畅出现在他的宅邸门外时;他亲自出来相迎。两人见面之后;杨慎名越发感慨;忍不住道:“当年见时;叶君乃一翩翩少年郎;数年别后再见;叶君仍为一翩翩少年郎;吾却老矣;宛若秋风之中的树叶;摇摇欲坠啊
一见面说出这样不吉之语;叶畅愣了愣;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原本杨慎名排出若大的排场与他会面;而不是秘密相见;就已经让叶畅觉得不对劲;现在就更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了。
“杨公何出此言;在某看来;杨公姿容雄伟;风采更胜往昔。”心里奇怪;叶畅口中却道。
“唉;某与叶君;乃是多年老交情;就不必说这样的客套话了。”杨慎名哈哈笑了笑:“此处非说话之所;请进;请进”
虽然天色已晚;但在烛光火把之下;杨府灯火通明;仆人进进出出;将各种食物、酒类送入客厅之中;只为着招待那位年轻的辽东行军总管府录事参军。这等声势;让叶畅极度不适。他此次回中原;原本是想要隐秘行事的;却被杨慎名弄得大张旗鼓;可谓计划尚未执行便已经失败了。
故此;叶畅几次婉转询问;杨慎名邀自己来究竟是何用意;却不曾料想;杨慎名都是转开话题;询问辽东的风土人情;实在绕不开;便含含糊糊地说叶畅若是去长安;替他拜谒一些老朋友。
听到这里;叶畅的神情顿时僵住;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起身便告辞。
“叶君这可是嫌我怠慢了?”听得他这般果决要告辞;杨慎名也愣住了。
这个时候邀请叶畅;并做得大张旗鼓;他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以他对叶畅的认识;叶畅并不会拒绝这种“被利用”;相反;会因势利导;借助这种“被利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象现在这般;径直告辞;近乎反目;完全不符合叶畅的行事作风。
难道说自己的猜测果然是真的;事情已经严竣到了连叶畅都要公开与自己划清界限的地步?
一念及此;杨慎名心中便觉得悲凉。
“不敢;杨公冠缨世家;某庸碌之辈;得见杨公;已是足矣;实不敢当杨公如此之礼。”叶畅说得很客气;却也很冷淡:“另有要事;不敢久留。”
说完之后;叶畅起身便走;杨慎名追在他身后连呼了两声;他却依然不管不顾。
到这时;杨慎名终于按捺不住;大声道:“叶司马;你如此薄情;便不念当年旧交;莫非就不在意你的大观园么?”
语中隐含威胁;叶畅回头;却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叶畅心中;觉得有些悲哀。
这位杨慎名;当初待他还算是友善;借助他的智慧;安置好了灾民;同时也给了他行事的方便;在洛阳城中建起了大观园;还收拢了东都附近两千多灾民。
这些灾民构成了叶畅除宗族之外的最基本班底;也是他初至辽东之时的基石;其中不少人;都成了如今辽东军政两方的基层骨于。
可是当初两人的情谊;因为今日这次宴请而要化为乌有了;其根源便在于杨慎名只是想着利用他;而不是开诚布公。
“大观园一年不过二十万贯的生意。”叶畅缓缓说道:“不开就不开了吧
说完;大步便出了门。
杨慎名又张了张嘴;然后面色阴沉;一甩衣袖;回到了屋内;长叹了一声
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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