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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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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叶畅问道。
“快走;快走;要决堤了”
艄公惊恐的话语;让叶畅毛骨悚然。
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唐时黄河水患的记载;因此;他不能确定;今日所遇;是否是一次黄河大决堤;更不能确定;自己遇到决堤能否活下来。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必须尽快跑;跑到高的地方去。
“快走”叶畅叫了一声;刚想向远处的一处坡岗跑去;就听得身边铮的一声响;蛮人的蛮刀擦着他的额头劈过
“寻我们的郡主”那蛮人大汉厉声道。
“你们自去寻就是;与我何于?”叶畅心中焦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对娓娘;并无半点情谊;原先只是想着利用她得到棉花;而当娓娘意欲将他掳走;甚至还拿家人来威胁他后;娓娘在他这的声望甚至由冷淡转为敌对。此时危机时刻;让他豁出性命去救娓娘;实在是办不到啊。
“郡主说了;不得放你走要想走;只有死”
叶畅简直无语了;这个蛮人怎么就是一副死脑筋?
不过面对雪亮的蛮刀;面对这种一根筋的家伙;叶畅再能言善辩;再有诸多智计;急切间都派不上用场。因此;他便只能被这厮逼着;也跟着向前跑。
那艄公却飞快地跑远了;在他们身后;一条水线渐渐而来;速度倒不快;看起来并不是大溃堤;而只是漫堤。
此时中原地带苦旱久矣;长安城中的市赛;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为了乞雨;突然而来的暴雨;让许多地方措手不及。而土壤于裂板结之下;再被水一浸泡;很容易出现塌方、管涌。在准备不足的地方;发生漫堤也是难免的事情。
发觉现在还只是漫堤;叶畅稍稍安心;看来现在找不着娓娘;这些蛮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故此还是先找到那个蛮女。
大堤之上;出现漫堤的地方不只一处;不少地方都得淌着水过去;看到这一幕;叶畅心中更是忧急。
“前面找到了”
还是蛮人眼尖;看到前方的一艘船;不由欢呼了起来。叶畅看着那艘船;却没有那么高兴;船边并没有人影;更重要的是;船已经被浪推上了堤。
“没有人”
靠近船一看;蛮人顿时呆了;船确实是娓娘她们的船;但是船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叶畅也上了船;他却不是找人;而是望着船中的一个包裹;随手便将之提了起来。
里面是蛮人准备的于粮。
“顺着这边走”叶畅将于粮系在身上;然后找着方才见到的那村子:“快走”
“我们要找郡主”
“蠢货;你们的郡主岂象你们一般蠢;眼见这暴雨涨水;她必是往高处去避了。这附近;就那村子所在之处高;还不快走”叶畅喝道。
那守着他的蛮人大汉尤自不信:“你确定?”
“你们郡主为何要请我去越析诏?不就是我比你们聪明么?”叶畅这个时候;也只有扯出娓娘的大旗:“这个时候;不听我的难道还听你们的?”
此语说出;诸蛮方才同意;叶畅见那蛮人大汉意松;便带头向村子跑去。
哪知道才跑了几步;那蛮人大汉便追了上来;手中的蛮刀在他身上直笔划:“若是郡主不在那儿;我便给你一刀
“你这蠢货;你们郡主走得匆忙;连船上的米粮都没带;你还不回去背一些来;难道过会让她挨饿?”见他紧跟在自己身边;叶畅心里极是不舒服;喝了一声道。
那蛮人大汉果然是有些憨的;但他对娓娘却是最忠心不过;觉得叶畅说得甚是有理;当真回头去背粮食了。当他背起粮食再看叶畅时;叶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之中了。
“不好;上当了”蛮人大汉顿时明白;自己被支开了;他心中恼怒异常;一直都是盯得紧紧的;原以为叶畅再狡猾也没有办法;却不曾想他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给诳了。
他却不知;这是叶畅的一个小小心理暗示;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叶畅哪里有把握确认娓娘如今的位置;选择那村子;只是因为那村子近;而且村民定然知道哪里会更安全些。
暴雨狂风之中;行路都艰难;何况奔跑。当叶畅跑到村子前时;早就摔得如同泥人一般;再看身后;一个蛮人都没有了。
“砰砰砰”
他冲到村头一户人家前;拼命地敲着门。门里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谁啊?”
“漫堤了;漫堤了”叶畅大叫道。
除了自己逃命;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村子的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知觉。
“什么?”屋门被打开;一个汉子神情慌张地出来;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大河漫堤了”叶畅指着身后叫道。
不必指;那汉子只是冒雨向外走了几步;便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水线缓缓地向着村子这边升了过来。他顿时大惊;调头就往屋里跑:“快出来;快走啊;涨水了;漫堤了”
转眼间;这户人家便鸡飞狗跳起来;连叶畅闯进院子里也没注意。叶畅一眼瞧见挂在堂前的一具铜锣;上前便摘了下来;然后随手抓了根棍子拼命开始敲。
“当当当当”
铜锣刺耳的声音响成了一片;这声音超过了风雨声;只有偶尔的雷声才能将它掩住。在这声音之中;整个小村都被惊动了;躲在家中避雨的人们;纷纷推门出来察看;然后一家家哭爷喊娘的声音便响起。
“村里谁管事?”见这边乱成一团;叶畅劈手拉过一个村民;厉声喝道。
“是五叔公;是五叔公”
“带我见他去”
“我”
“想要村子里人活命;就带我去见他”叶畅扳正那人;瞪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个荒僻村子;不会有多少人口;现在来看;有四五十户;少说二三百人总是有的。这种村子;没有主心骨;面对危险只能各顾各的;最后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为他气夺;那汉子真带着他到了村中唯一象样点的屋前。此时虽号称盛世;但实际上普通百姓还远算不上富庶;后世学者研究之后;发觉至少有两成的百姓要忍冻挨饿。
此时这户人家;也已经乱成一团;一个老汉指挥着五个壮汉又是背这个又是背那个;叶畅上前喝道:“老丈;你是村里管事人?”
老汉翻了他一眼:“你这外乡人;离得远些;自个儿逃命去”
“你只管自己一家;村里几十户;你就不管了?”
“哪里顾得那许多”老汉一把将叶畅推开:“再不滚开;便唤我五个孩儿来给你一番好揍”
叶畅顿时想起;这可不是有着严密基础社会组织的后世;而是大唐
这老汉只顾自己逃命;不管村中旁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因此村子里伤亡惨重;也没有人会追究他的责任。
见他还不走开;老汉的儿子们当中;便有两个瞪着眼睛叉手过来;其中一个性子急的;更是伸掌便要推叶畅
第124章 虽见黄河心不灰
叶畅估摸着;自己打赢一个大汉没有问题;两个的话;恐怕就有些勉强;而老头儿却有五个儿子在这里。
老汉能成为村子里的管事人;和儿子多有直接关系;想必这五个儿子;让不少人都对他心存敬畏。
这种情形下;叶畅也无计可施。
就象方才对着那伙蛮人一样;再有道理;再有智计;总也得对着能听得进去的人。
他叹了一声;然后退出;正准备撒腿逃走。
他已经尽力了;不可能与这个村子共存亡。
然而才出门;劈头便是雪亮的刀光;吓得他猛然后退;撞在了墙壁之上。
“这一次;你逃不掉了”那蛮人大汉挥着刀;目光冷厉。
“谁说我逃了?”叶畅瞪着他:“我若是逃走;还会跟你说到这村子里来么?”
蛮人大汉顿时愣了;确实;叶畅方才说过;要跑到这村子里来寻他们郡主的——这样一来;他方才不是跑?
“你这蠢货;如此大雨;你们郡主若不象你一般蠢;肯定是往村子里跑的。”叶畅又厉声道:“而且;村子里人多;他们帮着我们找;总比我们几个人生地不熟的人容易找着”
“是是”那蛮人大汉被叶畅一顿喝骂;弄得糊涂起来。
“这户人家便是村子里管事的;我让他们去喊人寻人;他们却不听。”叶畅面不改色地说谎:“你说当如何?”
“竟然有此事?”蛮人大汉顿时蛙眼一翻;凶气逼人:“叶郎君;待我去让他们听令”
“为免生意外;休要出人命。”叶畅道。
恼那老汉无礼且自私;叶畅其实是在暗示蛮人可以动手揍人;但他这是俏脸做给瞎子看;蛮人大汉根本听不懂话语里的意思。
好在蛮人大汉原本也就不是个老实的货;带人进去之后;先是喝斥叫骂;然后乒乒乓乓一顿声音;紧接着便是哭嚎了。叶畅此时才背着手;施施然走了进去;一看;老汉一家子都跪在了泥水当中;一个劲儿哭求饶命。
“老汉;你五个儿子对不?”叶畅走到老汉面前;这个时候;不是好生说道理的时机;他直接下令:“老大留在这里陪你;老二老三去村外转;帮我们寻人;老四老五去将村子里各家家长都叫来”
“为为何?”
叶畅向那蛮人大汉示了一下意;蛮人大汉一个耳光便抽了来;老汉的问题被抽了回去。叶畅这时才假惺惺地道:“啊呀;何必动手;咱们是来请他们帮忙的;他们若是不听;再动手也不迟啊。”
这个时候;老汉一家哪里不知晓;老汉只吩咐了一声“依命行事”;五个儿子中的四个便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可蛮人汉子又不满了:“为何不让他们全部去寻我们郡主?”
“说你蠢;你还真越发的蠢了”叶畅喝斥道:“河水漫堤;估计到这村子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若不准备好退路;就算寻着你们郡主;难道一起在这等死么?”
蛮人汉子顿时不语;而那老汉见这群凶神恶煞一般的蛮人被叶畅如此训丨斥;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心中咯登一下;自己方才可是把这个少年郎得罪狠了
老汉的四子五子正要出去;叶畅又拉住他们;交待道:“只说是要带着大伙避难;若是谁家不来;今后就莫想在村子里过了。”
老四老五原本惴惴不安;不知道能否将人都叫来;听得叶畅这话;总算是有了个念想;当下按着叶畅的话语行事。殊不知;此时村子里人心惶惶;大伙儿都是不知所措;毕竟几十年也未曾遇到这种情形。故此;只要有人站出来牵头;顿时家家户户来人;不仅仅是家主来了;别的人也来了不少。
一会儿功夫;这户人家门前;就站满了穿着蓑衣的人们。
初见到叶畅与那些蛮人时;这些村民们还有些惊慌;不过那老汉此时学乖了;按着叶畅的吩咐;只说叶畅是游学在此的读书人。他乡下人见识短;遇到这事;便请叶畅来出出主意。
叶畅点了一下人头;一共是六十余人。
“哪个跑得快、水;好的;去估算一下;水离村子还有多远。”叶畅大声道。
众村民指着一人;原来是村里的渔夫;那人慌慌张张跑到村头去望了。叶畅又道:“各家各户;带上粮食;闭锁好门窗;家里人多的;帮一帮家里人少的;若有行动不便者;用木头扎上架子准备抬走”
他一边说;一边给村民分组;转眼间;三十余村民被编成两人一组;每组负责四户人家;开始去准备撤离事宜。叶畅再三强调;大件物什都不要带;只带着粮食与部分衣裳;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照办。
剩余诸人中;叶畅又点了十个身强力壮的;要他们在村外搜寻一番;看看是不是还有遗漏的村民未通知到;特别是寻找一下娓娘等人——叶畅明白;若不这般吩咐;他身后的蛮人首先要造反了。
利用蛮人压制住那老汉一家;再利用老汉一家指挥村民;虽然效率上差了些;但至少让村子不再那么慌乱了。
最后留下的是些年纪较长者;叶畅看着那老汉:“老丈;还忘了请教尊姓。”
看着蛮人手中的蛮刀;老汉敬畏地道:“老朽姓况。”
“况老丈;还有诸位;你们说说;附近何处可堪避水?”
留下这些人;目的就是寻找一个能够避水的地方;叶畅无法判断大雨会持续多久;也不知水势会涨到什么地步;因此这个地方选择就非常关键。
“自此向南;大约有三四里;便是北邙。”
众老者商议了一会儿;向叶畅说道;叶畅听得是北邙;不禁松了口气;北邙乃是山名;既然有山;就不虞黄河泛滥太过了。
“退至北邙;让老幼先走;青壮担粮。”叶畅吩咐道。
虽然只是数十户二三百人;但真正组织他们撤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个老人固执;说是出世起未曾见河水漫至村子;始终不肯离开;最后是动用了蛮人用强;连煽耳光带踢打;这才将他们从屋子里赶了出来。
这样都不肯离开的;叶畅也只能放任他们;好在全村也只有两个老头这般倔。
当老弱先向着南面的北邙撤离时;村口处终于传来呼声:“找着了;找着了”
紧接着;听得蛮人欢喜的呼声;叶畅稍舒了口气;想必是娓娘找到了。他不关心这个蛮女的死活;但是这蛮女要出了事情;这些蛮人就不好支使了。
没多久;泥猴般的娓娘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让你的人听我指挥。”叶畅不待她说话;便厉声喝道。
娓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涨水了;水很快就要漫过来”
她一行靠岸之后;却没有看到这边的村子;只顾着顺河堤搜寻叶畅;结果险些被漫过来的水困住。好不容易逃到村子附近;被村民寻了来;这才算是暂时安全。
“我知道;每一盏茶功夫;便有人来告诉我水离村子还有多远。”叶畅平静地道:“你跟着老幼先撤;带两个手下;对了;注意带几口锅。”
“锅?”
“对;大锅;越大越好。”
娓娘有些莫明其妙;不过这时叶畅甚为专注;根本没有时间和她多作解释;挨家挨户看是否还有未出来的。
另外就是看是否有可能用得着的东西。
跟着他的有五名村中的老者;凡是叶畅看着命人拿走的东西;他们便都记下属于谁家。
蓑衣、斗笠这些自不必说;叶畅还让人数了不少碗筷;其他人都觉得逃命之时;不带细软钱财;带些这样又沉又易碎的东西完全没有用;但迫于叶畅身边的蛮人;也迫于那位况老丈多年积威;村民们还是依言办事了。
至于其中打了多少折扣;暂时还无法判断。
估摸着准备的东西够了;叶畅这才与况老丈最后出了村子;此时漫过来的水已经到了村口;而出村的道路也都有了水。况老丈的长子背着他;小跑着淌水而行;这才脱离了险地。
四五里的路;倒是不远;可暴风雨似乎就没有停的时候;周围一片茫茫;行路中的人群;在慌乱之后;便开始痛哭起来。因为这周围连天的水中;正是他们的庄稼;眼见着就要成熟收割的庄稼。
叶畅也有些凄然;这不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后世;这个时代;如此程度的灾荒;几乎就意味着一年绝收。官府好些有救济;那么灾民中一部分还可以活下去;否则的话;不是变为流民;就是饿脬遍地。
“就是这;就是这;这是最近的山了”
好容易看到前方的山岗;况老丈气喘吁吁地道;他虽然有儿子背;可自己也走了不少路。
“寻个能避风雨的地方。”叶畅看着雨没有停下的迹象;暗暗骂了一声。
他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巨响;大地震颤。最初时他还以为是黄河决堤了;但旋即意识到不对劲:黄河在北;而这巨响声是从南面来的
“山洪”
这个时候;叶畅反应过来;不由得暗暗叫苦。
身后是漫过堤的黄河;前方是不知道多大的山洪
不过再叫苦;逃命总是重要的;眼见山洪如万马奔腾一般汹涌而来;他们避上了山岗。最先逃来的老弱;此时正在山岗上翘首以盼;见他们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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