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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两好三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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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转身回到柜台。
“可恶!那是NBA火锅之神木汤波每次盖对方火锅后比的手势对不对!你学他的对不对!对不对!”阿克抓狂朝柜台喊道。
“喝不完,罚五百。”阿不思冷淡说道。
坐在阿克对面的文姿笑到肚子痛。
她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只有在阿克身边她才能如此放松,也许就像阿克说得那样,一个是刺猬,一个是乌龟。
刺猬只有在与乌龟拥抱的时候才不须担心伤害对方。
至于告白?
“阿克,这次冷气的事要是忙完的话,我们计划一下去哪里玩吧?”文姿说这句话的时候,将咖啡杯举了起来,遮住自己半红的脸。
“好啊!近一点的可以去垦丁来个阳光沙滩加知本温泉之旅,如果可以凹到更多假的话,还可以去北海道、曼谷、普吉岛、印度尼西亚,或是香港澳门都行!”阿克这次完全来不及害羞,就霹雳趴啦说了一堆,毕竟旅游他已准备很久,也有很多想法。
“那就这么说定啰。”文姿笑笑。
阿克猛点头,三两下就将味道混蛋加三级都不足以形容的怪咖啡给解决了,还笑得跟傻瓜似的。
旅行是最好的春药、恋爱最需要的兴奋剂。
店长的谆谆教诲一直深刻在阿克的心中。
7。4
吃完饭,阿克送文姿坐公车后,自己才搭捷运回家。
从板南线的市政府站到木栅线的麟光站之间共有七站,阿克在这半个小时里,脑中只有地图跟旅行计划,还有一张张杂志上美不胜收的风景相片。
“普吉岛?就普吉岛吧?”阿克胡思乱想着,开心地用跑百米的冲劲一路奔上五楼,打开门,这才想起自己的生命已经闯进另一个女孩。
阿克留在和式桌上的纸条上被画了一个大岔。
“阿克坏蛋!”阿克蹲着,念着纸条。
纸条上,一颗阿福扭蛋压着,看来这只会读心术的妖怪今天过得不大顺。
阿克耸耸肩,幸好今天晚回来了,才让妖怪扑了个空。
阿克打开电视,将及时新闻的声音转大,一边洗澡。
“记者目前在林森北路的某邮筒前,为您持续报导近一年来横行台北地区的邮筒怪客消息,邮筒怪客在一个多月前消声匿迹后,今天晚上又再度犯案,从镜头可以看见邮筒呈现半焦黑的状态,虽然消防人员紧急灌水抢救,但里面的信件仍付之一炬,警方表示无法判断是否是同一人所为,或是经过模仿的犯行,警方正式图调阅附近便利商店与社区监视器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士……”
阿克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这个被媒体冠以“邮筒怪客”的大傻蛋他已经注意很久了,与其深究这个怪客烧掉邮筒里的信件所犯下的公共危险罪,不如想想怪客之所以烧掉信件的种种可能理由。
阿克猜想过,邮筒怪客是一个成绩欠佳的中学生,每次学校寄发成绩单,怪客就会想办法烧掉,免得屁股被父母打得开花。但这个可能性已经被阿克自己与警方推翻,因为怪客所烧的邮筒没有一定的路线,如果是想毁掉成绩单,也总该邻近特定学校吧。
又或者往更酷的层次去想,这位邮筒怪客是某种主义、或某种特殊哲学思想的奉行者,例如“这世界充满太多谎言,所以干脆通通烧掉算了”的意识形态,并且努力地实践着。
或是与长庚遛鸟侠一样,邮筒怪客说不定只是打赌赌输了,所以才常常暴走烧邮筒。无论是哪一个,比起只会打嘴炮的政客,这位邮筒怪客令人尊敬多了。
不管怎么猜测,这个邮筒怪客烧信件的真正理由一定更有趣吧?
至少警察从烧信件的时间与地点上,根本无法研判凶手的年龄、动机、或地缘关系,说不定这个邮筒怪客只是快闪族那种后现代无厘头主义的奉行者,他的动机就是不需要动机,甚至无所谓奉不奉行,只是纯粹的即兴作?
无论如何,阿克自己是不讨厌这位举动KUSO的怪客。还记得去年底,快过圣诞节时,邮筒怪客一夜之间连续烧掉五个邮筒、造成许多卡片变成焦炭的节庆悲剧,成了大轰动的新闻。
阿克更是笑倒在电视前,直嚷着以后若情人节快到了,每个邮筒都要派一个警察二十四小时站岗保护吧,免得许多甜言蜜语、告白情书烧得一塌糊涂,邮局被愤怒的情侣狂砸鸡蛋。
“一个月没烧邮筒了,今天又突然暴走,难道又是什么节日接近了?”
阿克围着毛巾走出浴室,蹲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现场里几个警察围着烧焦的邮筒发愣,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突然,小雪的声音突然钻进阿克的耳朵里,令阿克全身触电般跳起。
“阿克,在录这段语音铃声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星爷那部齐天大圣东游记里,紫霞仙子说过,谁可以拔出她的宝剑就是她的真命天子,阿克,我们之间的那把宝剑是什么呢?”
“虾小!”阿克大惊,这的确是小雪的声音没错,而且还是从自己的手机里发出来的。
阿克愣住,拿起手机,那段语音铃声还在重复什么宝剑什么紫霞的,来电显示则是小雪大妖怪的可爱自拍。
“喂?小雪?”阿克茫然蹲下,按下通话键。
“阿克,我心情不好。”小雪的声音,好像在哭。
“听得出来,你在哭吗?男朋友还是揍了你?”阿克搔头。
“不是,是你。”小雪哭着。
“是因为我没待在房间里吗?阿哈!果然如此!”阿克觉得好笑,坐在地上擦头发:“我跟你说,小雪,我有喜欢的人啦,你也知道,既然我们是好朋友就要有好朋友应该有的结界,我们可以常常去打击场流汗,偶而吃个饭也没关系,就是不行天天睡在一间房,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了不了?”
“你真的很坏,真的在躲我!”小雪哭着。
“唉唉唉,还有啊,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我差点被你录的铃声吓死。”阿克跪在床上,打开窗户。
突然,门把铿铿转动,门打开。
“谁!”阿克吓得差点摔出窗户。
“手机铃声当然是我偷偷录的啊!”小雪站在门口,满脸都是眼泪。
阿克简直被五雷轰顶。
妖怪,真的是妖怪!
8。1
“所以,那个叫小雪的妖怪昨天、前天、跟大前天都还是住你那边?”
店长跟阿克坐在店门口吃着早餐,阿克一脸无奈,看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
自从那天与文姿到等一个人咖啡吃过晚饭后,小雪好几个晚上都借故跑来找阿克,什么男友在她家门口喷漆恐吓、或是她睡到一半听见浴室马桶自己冲水的声音怀疑有鬼、或是她怀疑柜子里有不怀好意的精灵等,总之就是哀求过夜。
阿克能怎么办?
并非一昧怯弱的他当然是再三拒绝了,但小雪总是有办法黏在房间里找话题黏着不走,直到阿克神经衰弱、无奈放弃为止,要不就是拉着阿克到打击场练习挥棒,然后又说自己住的地方停水、要到阿克房里洗澡。
简直就是同居了吧?在路上捡到一个奇怪的美少女回家做神秘的研究,这不是日本A片最常看见的情节吗?这不是中年痴汉每日殷殷期盼的色情乐透吗?但阿克只有提心吊胆的份,深怕文姿哪一天突然拎着宵夜来敲自己的门,将已经淹到膝盖的误会积得更深。
到另一个男孩家住了这么多天,小雪自也带了几件换洗衣裤跟自己的牙刷毛巾,但小雪还是很喜欢穿阿克的衣服睡觉。
“你自己不是有带衣服?”阿克躺在地板上。
阿克将脸埋进枕头里,免得看见小雪妖怪的激凸。
“那些衣服又不是睡衣,阿克的衣服大大松松的,穿起来很舒服啊。”小雪坐在窗户前,触摸着略带凉意的晚风。她身上的衣服是阿克中学时期的班服。
“很晚了,快睡吧,别忘了你自己也要到水族店打工啊。”阿克困得要死。
“说到水族店,阿克,你将这条病鱼养的很好啊,看牠尾巴摆动的样子就知道快好起起来了,你很在意我说。”小雪说。
“生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只要喂牠东西吃,肚子饱了什么病都会好起来。我妈就是这样,以前我感冒生病,我妈就煮一大堆东西塞给我吃,我只要肚子吃撑了,烧就咻咻咻退了。”阿克的脸还是埋在枕头里。
“好笨的体质。”小雪认真。
“真不好意思啊。”阿克没好气。
“对了阿克,陈金锋跟彭政闵哪一个比较厉害啊?”小雪问,似乎还不想睡。
“ICHIRO,铃木一朗比较厉害啦。”阿克的头开始痛了。
“铃木一朗是谁?对对对!你上次跟我说过,他是美国西雅图水手队的安打王,又帅又会打球,据说快破了大联盟的单季安打记录。”小雪自问自答。
“对对对,破了破了。”阿克真希望立刻睡着。
“阿克?”小雪突然爬下床,推了推阿克。
“冲虾小?”阿克实在不想睁开眼睛。白天跟文姿到处做问卷实在很累。
“我喜欢跟你说话。”小雪笑嘻嘻的。
“嗯。”阿克的脸还是埋在枕头里,但手指却高高竖起大拇指,表示“知道了”。
“我们真的在一起好不好?”小雪又推了阿克一下。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阿克毫不留情地说,竖起食指打叉。
“我看过有句话说,恋爱是一种,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可以加倍,忧伤却可以减半的好东西,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就好了,立刻就可以变得很快乐,有什么不好?”小雪。
“没什么不好啊,但就跟你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要快乐加倍也是跟她一起加倍,要把忧伤对半也是跟她一块平分。”阿克困倦至极:“打住了,不跟你聊了,你刚刚跟我去打了两百多球,你是铁金刚啊都不会想睡觉?”
“我才想问你,你怎么舍得睡觉?”小雪嘻嘻。
阿克翻身而起,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电筒照着小雪。
“干嘛?照得人家好羞。”小雪脸红。
“羞个屁啦,我是想确定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影子。”阿克切掉手电筒,倒下又睡。
就是这样。
每天晚上小雪都缠着阿克聊天到天亮,从阿克最喜欢聊的职棒话题到阿克觉得没什么好提的童年趣事,小雪都一个劲的瞎缠,有时阿克甚至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记不起来。
但每次醒来,小雪就消失了。
好像一切都没真正发生过。
8。2
“是啊,幸好没再发生文姿误会我的那种意外了,不过事情继续演变下去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尾,那只妖怪就快变成地缚灵了。”阿克咬着三明治。
“如果真那么苦恼,今天晚上干脆来住我那边吧?我男友这几天出差,我们可以偷情。你该试试男人的,说不定会开发出你的无限潜力。”店长说,眉毛抖动。
“多谢,不过我跟文姿做的市调明天就要跟企划部报告了,所以文姿跟我今天晚上要熬夜做统计分析。”阿克略有得色说:“在文姿家。”
此时,孟学的跑车慢慢停在店门口。
“早啊孟学。”店长笑笑,阿克连忙起身。
孟学神色冷淡地看着坐在门口阶梯的两人,将车门关上。
“我知道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工蜂就该比其它昆虫勤奋不是?”孟学抛下这一句,脚步不停进了卖场。
真是个讨厌的人啊,如果他也喜欢文姿的话,那我一定不能输给他。
阿克心想。
“孟学早就感觉到你对他的威胁性呢。”店长看着孟学的背影小声地说。
“其实他既然条件这么好,干嘛不去追什么社交名媛、包养小明星的?”阿克问。
“文姿不比那些社交名媛吗?”店长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克打了个呵欠。
“其实孟学进卖场的时间比我晚了半年,他一进来,卖场所有人就知道他是卖场上头通路商大股东的独生子,从那时起我就很好奇他这个品管经理到底是干真的还是干假的?没想到他一待就是三年,人虽然冷淡又屁得要命,但工作倒是做得很务实。”店长说,喝着豆浆。
“就是连续剧里在演的,一直想跟家里撇清关系的那种公子哥儿嘛,一副家里太有钱导致不快乐的脸,所以想自己出来闯一闯证明自己也有本事。”阿克下了批注。
“或许吧,所以人家如果恋爱输给你这种低贱的庶民、工蜂、苦力,自尊心受伤的程度可是不轻啊,小心他叫你滚蛋。”店长好心提醒阿克。
“我倒是觉得他如果真有自尊心,就不至于叫我滚蛋啦。但我还是期望他早点去集团核心当总经理还是什么,别老是赖在这个小地方整天摆一张臭脸给大家看。”阿克说,伸了个懒腰。
“撇开他的身分不说,孟学的绩效早就该调去总公司当职了,一直赖在这个小地方,十之八九是跟文姿有关。”店长莞尔:“别以为人家公子哥儿不懂为爱奉献。”
阿克不置可否。
他必须承认,虽然他个性一向与竞争无缘,但他在学历好、工作能力佳的孟学面前,还是不免自觉矮了他一截。
下午,阿克与文姿到大学附近的电器行做非结构式访谈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要到文姿家跑统计,说不定气氛好,自己能有勇气跟文姿表露什么,这样就能规划更亲密的旅行了。
阿克并非鲁钝,他知道虽然文姿看起来并非不晓得自己的心意,但对女人来说,只有暧昧的情绪是不够的,把握该鼓起勇气的关键时间,才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往前更进一步。8。3
“阿克,晚上想吃点什么?”文姿问,坐在路边将问卷整理好。
“不知道,你想去上次那间黑店吗?还是——还是买去你那边吃?”阿克有些紧张,即使要去文姿家熬夜跑统计做简报这件事昨天就已经知道了。
“买去我那边吃好了,边吃边讨论要怎么做简报。”文姿看着前方的便利商店,又说:“吃火锅好吗?有时候肚子饿了我会想弄个火锅来吃,但一个人吃火锅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寂寞,所以就改吃别的东西。”
“好啊,吃火锅就是要热闹一点。”阿克很高兴。
半个小时候,两个人提着一堆火锅料,搭着捷运来到文姿家。
文姿家的模样,跟文姿在公司的形象差距不少。
拼布作成的手工桌垫,贝壳串成的浴帘吊饰,温暖色系的小巧摆设,每一个抽屉都有属于自己的布把,连夹在木板上的吊灯都贴着小贴纸,拖鞋是毛茸茸的熊脚拖,还有五六个大布偶将床占了一半。
“怎么?很奇怪吗?”文姿将拿出电磁炉放在地上的小桌上,语气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我偶而会送你到楼下,从来就没上来过。”阿克搔搔头,实话实说:“我以前都以为,你的房间会是设计杂志里那种很简约利落的风格,没想到却是百分之百、女孩味十足的”家“。”
“失望吗?”文姿感到些许紧张。
“刚好相反。”阿克笑笑,东张西望着。
女孩子的房间有股淡淡的香气,若是闭上眼睛深深一吸,说不定会发觉那味道是粉红色的。很舒服。
“白开水?冰咖啡?可乐?柳橙汁?”文姿跪着,打开小冰箱。
“既然要熬夜的话,冰咖啡吧。”阿克说。
“健康的话,柳橙汁吧。”文姿拿出一大瓶柳橙汁,找着杯子。
“嗯,有心栽花花柳病,无心插柳柳橙汁。”阿克说,想起网络上的诙谐笑语。
文姿拿出两个马克杯,递了一个给阿克。
“不介意用我的杯子吧,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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