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歌昆仑全集TXT精排版-第1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说罢,忽见阿雪向着老松合十默祷,不由奇道:“阿雪,你做什么?” 
  “我在向这棵树说,大树啊大树,你在这里苦苦活了千百年,可惜哥哥和我要活命,只有牺牲你啦。你若有知,我事后定然烧香拜佛,佑你往生极乐。” 
  梁萧欲要发笑,但瞧着那棵茕茕老松,又觉笑不出来,不由忖道:“草木且堪怜惜,何况天下苍生?我攻城破坚,杀人无数,又算什么呢?” 
  他想着闷闷不乐,暂且按捺心事,画图伐木。梁萧涉足西方算学之后,机关术更上层楼,是以这只木鸟较之当年所造竹鸟更为精巧。他不敢稍有怠慢,昼夜兼工,即使入夜,也燃着松明火把赶造,通宵不息。 
  至第四日凌晨,木鸟终得完工,形若大鹰,左右翅长三丈,前后两丈五尺,下腹装设机轮,上方两侧均有绞柄,头尾两翅共有风车四部,与绞柄相连。木鸟下端有圆木轮,轮下斜搁两条木轨,为起飞之用。 
  木鸟虽然造好,但其时风向不定,不便起飞,梁萧心中更是惴惴。要知此事自古未有,稍有差池,自己粉身碎骨倒也罢了,阿雪若有长短,自己九泉之下,也难心安。 
  贺陀罗白日封锁下山路途,夜里则在山腰石洞中运功疗伤。他的婆罗门内功深湛无比,到得第三日夜里,肩伤不药而愈,只怕夜里攀山失足,暂且隐忍。 
  这几日,他向山里人打听过,身处这座山峰名为天都峰,即“天仙都会”之意,乃是黄山七十二峰中第一险峰,自古以来,鲜有能人登顶。贺陀罗当时一听,便雄心大起,次日天色微亮,即刻出了山洞,但觉内力充盈,四肢便利,当下抖擞精神,手勾足搭,飞般向上攀援。 
  阿雪监视山下,她被云雾碍眼,一时未察觉贺陀罗上山,待得发现报知梁萧时,梁萧俯身一看,只见贺陀罗在雾霭间纵跃如飞,距崖顶已不过二十余丈,不由暗骂:“老贼来得好快。” 
  此时虽然风偏西北,不大合意,也惟有一试了。梁萧当下搀着阿雪坐上木鸟,绞动手柄,四部风车鸣呜鸣转,搅得峰顶烟尘四起。梁萧一挥剑,斩断后方绳索。木鸟顺木轨滑下,“呼”的一声,谁料竟未飞起,却直直向山下俯冲而去。 

第三章 谁胜谁败 

  变生俄顷,阿雪惊得双眼紧闭,失声尖叫,梁萧也是骇然色变,叫苦不迭。 
  贺陀罗来势奇快,转眼便要登顶,谁知头上狂风忽起,几乎将他刮下崖去。他只当梁萧居高临下,趁机施袭,情急间奋力一掌翻出,这一下因是以下对上,用足十成内劲,巨力可撼千钧。那木鸟被他掌风一托,斜斜一蹿,四部风车逆风转动起来,木鸟一沉便升,终于停在半空,稳稳当当飞了起来。 
  梁萧长长松了口气,大笑道:“贺陀罗,多谢相送!”贺陀罗则趴在崖壁之上,呆望着二人乘风而去,脸上尽是不信之色,倏尔手脚一软,几乎掉下崖去。 
  阿雪从木鸟起飞,始终闭眼尖叫,直待木鸟再无颠簸,方才定住心神,张眼偷瞧,只见前方青峰簇簇,破云而出,晨光如水,在漠漠云海上染上绚烂的金色。极远处,江河如错金玉带,穿山越岭,东流入海。这几日里,阿雪虽看惯了黄山美景,却没一刻如眼前这般美丽。 
  木鸟顺风,载着两人经过光明顶、莲花峰,穿梭在黄山七十二峰之间,清风阵阵,吹得二人衣发飘飘,心旷神怡。梁萧情难自禁,搂住阿雪的纤腰。阿雪低头偎入他的怀里,这一刹那间,两人的身心都似化了,交融如一,尘世间的种种纷扰争战,就似眼前云烟,缥缈散去。 
  木鸟飞了一阵,被清风送出山区,遥见平原上阡陌纵横,有农人望见木鸟,纷纷叫喊起来,奔跑观看。 
  梁萧俯视下方平野,忽地幽幽叹道:“阿雪,若能永远飞下去,该有多好。”阿雪张口便道:“好啊。” 
  梁萧微微苦笑,抬眼望见前方已是长江,当下摇动手柄,木鸟向江水俯冲下去,落在江面上,顺流漂去。 
  梁萧折下木鸟一翼,当作木桨。划到岸边,两人踏足江岸,望着木鸟漂远,心中满是惜别之情。过得良久,梁萧挽起阿雪的手,叹道:“走吧。”阿雪抬眼瞧来,二人目光一交,想到适才木鸟上的亲昵情形,面颊均是一热。梁萧别过头,默想方才自己心中除了阿雪,竟然再也没有他人的影子。侧目偷看,却见阿雪敛眉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梁萧只觉一股暖意顺着她纤纤玉手传递过来,一时身心俱暖,恨不能仰天长啸,一抒胸中快意。 
  两人手挽着手,向东走了一日,抵达京口大营。守营士卒遥遥瞧见梁萧,匆匆报与营内,只见营门方开,便已飞出三骑,正是土土哈、李庭与囊古歹,三人均是白衣白甲,神色惨淡。 
  三人奔近,李庭跳下马来,一把抱住梁萧,失声痛哭。梁萧已然猜到缘由,拍拍他的肩,欲要说话,嗓子却被哽住了。阿雪奇道:“李庭,出什么事啦?王可呢……”李庭身子一震,涕泪交流,欲语不能。 
  土土哈黯然道:“阿雪,王可战死啦。”阿雪檀口微张,眼中泪水一转,夺眶而出。 
  土土哈一咬牙,续道:“梁萧你不告而别,阿术平章很生气,骂你不守军规。我听不过,就说即便你不在,我们也不会输。阿术就说,军中无戏言,若然开战,你们打先锋,胜了算是你们的功劳,败了就严惩梁萧。不多久,宋军下书挑战,平章率军迎敌。宋人阵法厉害,我们损伤很大。王可就说:‘我们死了不打紧,决计不能连累梁大哥。’就和李庭带了水师,装满火器,冲入宋军阵中,我和囊古歹两翼掩护。不料李庭半途被宋军截住,王可便先将自己船烧了,再冲入宋军阵心。火器爆炸后,借着风势,将宋军十多艘大船都烧着了,跟着东风一紧,数百里的宋军战船都被这把火烧了个精光……”说到这里,土土哈嗓子一哑,涩声道,“宋军败了,王可也没回来,连……连尸首也没见着……” 
  说到这时,李庭已哭得身子发软,泪眼模糊中,见梁萧神色木然,便叫道:“梁大哥,你……你要为王可报仇,我瞧见了,那姓云的就在宋军中指挥,他先害了赵山、杨榷,如今又害了王可。我……我跟他势不两立……”说到这里,忽见梁萧身子一晃,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不由得惊道:“梁大哥!你怎么啦?” 
  梁萧拭去口角鲜血,瞧了瞧灰茫茫天空,喃喃道:“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李庭听他话语古怪,惊道:“梁大哥,你伤心糊涂了吗?” 
  梁萧将他拂开,拖着步子向前走去,惨声道:“……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众人呆立当地,望着他走入大营深处。 
  李庭揣度着诗中含义,想起临出征时,梁萧也曾念过这首诗,未料一语成谶,自己四名好友从军,未到临安便竟只剩自己一人。想到这里,又不禁落下泪来。 
  京口一战,宋军万余战舰灰飞烟灭。消息传到临安,大宋朝野尽失主意。此时元廷之中,正为灭宋与否争得不可开交,京口战报传来,伯颜大喜上表道:“经此一役,大宋菁华尽失,攻而无力,守则无备,临安小城探囊可取。实乃长生天庇佑,以大宋万里之土,成就陛下千古之业。”忽必烈阅罢奏章,不再顾忌西边战事,拜伯颜为右丞相,阿术为左丞相,拜梁萧为平章政事,南下灭宋。 
  伯颜返回军中,命阿术继续围困扬州,命梁萧为先锋,进逼常州。 
  常州本是神鹰门发源之处,京口败后,靳飞与云殊率残兵败将退回常州。听得元军南下,二人在书房内密议良久,却没定出一计半策。云殊呆了半晌,忽道:“师兄,你我战死沙场也是应当,但娘亲与姊姊怎么办?文儿还小,也跟着殉国么?”靳飞摇头叹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云殊皱眉道:“依我之见,不妨让姊姊带着娘亲与文儿,趁夜离城……”靳飞怒道:“胡说,你我身负守城之责,此时迁移家眷,成何体统?” 
  云殊脸一白,还未说话,忽听吱嘎一声,房门大开,一位素衣老妪站在门前,面如满月,鬓已星星。身后一名三旬美妇,眉眼与云殊很是相似。 
  二人神昏智乱,都未留心房外有人,见状俱是一惊。靳飞急起身施礼道:“师娘!”又看了那美妇一眼,小声道:“阿……阿璇!”云殊也站起身来,向那素衣老妪道:“妈!”又对美妇道:“姊姊。” 
  云夫人淡淡地道:“适才路过,你俩的话我大致听到啦!”她嗓音沙哑,但说出话来,自有一番威严,继而目光一转,盯着云殊道,“你方才那般龌龊念头,与贾似道之流有何分别?莫非你爹教的道理,都被狗吃了?” 
  她这话说得严厉,云殊只觉冷汗淋漓,一膝跪倒,颤道:“孩儿独自受难,也就罢了,累着您和姊姊,便觉不安。”云夫人叹道:“国已如此,家又何存?鞑虏乱华,家破人亡者何止千万,多我一个云家,算得什么?妈不是寻常妇人,阿璇也是深明大义的孩子。我云家世代忠义,岂独男儿?”她语气淡定从容,云殊听在耳里,却觉心如刀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云夫人长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云殊,道:“殊儿,你知道你名里这个殊字是何含义么?’’云殊道之听爹说过,是特出的意思。” 
  云夫人颔首道:“不错,你爹爹给你起这个名字,便是要你特出于众人之上,做一个与众不同的大英雄、大豪杰!瞻前顾后,岂是英雄所为?”云殊身子一震,低头无语。 
  云夫人回头向云璇道:“阿璇,文儿呢?”云璇笑道:“他练武去啦!”说着深深看了靳飞一眼。她与靳飞既是师兄妹,也是夫妻。靳飞见她神情,只觉当此危难之际,妻子一颦一笑俱是弥足珍贵,怎么也看不够,再想战事一起,有死无生,又觉说不出的难受,垂下眼睑,轻轻一叹。云璇轻轻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悄悄写道:“我不怕。”靳飞心一颤,抬起头来,眼眶已然湿了。 
  云夫人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时日不早,你们劳累一天,早早歇息为好!”说着自顾去了。 
  云殊将母亲送走,正要回房,忽听隔壁传来打斗声,转过月门,只见风眠手持木剑,与一使枪少年斗得甚是激烈。楚婉负手旁观,见了云殊,便笑道:“云大哥。”风眠见他来了,有意显摆本领,忽地后跃两尺,卖个破绽,诱那少年挺枪刺来。待得枪至,他猛然侧身攥住枪杆,木剑迅快之极,斫他手臂,少年只得放手后退,怒道:“又输了!”一掉头,向云殊叫道:“舅舅,怎地我老是打不过人?” 
  云殊强打精神,含笑道:“谁叫你以前顽皮贪玩,练功马虎!”靳文拧住他道:“你教我些速成本事,好杀鞑子!”说到“杀鞑子”三字,他两眼闪闪发亮。 
  云殊心头一叹,强笑道:“速成本事我可教不来!”靳文撇嘴道:“哼哼,小气么?”向风眠道:“咱们再来!”二人呼呼喝喝,又斗在一处。 
  云殊看了一阵,对楚婉道:“楚姑娘,你来,我有话说!”楚婉随他步出庭院。二人在花树之间默默走了一段,云殊忽道:“楚姑娘,你还是回家得好!”楚婉诧然道:“为什么?”云殊道:“兵凶战危……”楚婉不待他说出后话,打断他道:“我知道,可我不怕!”她注视着云殊,目光盈盈,柔声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云殊看她模样,心头一点绿影闪过,不觉暗惊:“我怎又想起她来了?”他转眼望着楚婉,又付道:  “楚姑娘本也是好女孩儿,可……只怕终此一生,我也忘不了那人了。”楚婉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心头羞怯,一抹红云浮上双颊。 
  两人相对默然时,忽见一个丫环冲过来,一把拉住云殊,叫道:“公子……不好……不好……”云殊诧道:“书眉,你慢说。”那丫环咽丁口唾沫,放声大哭道:“老夫人……她上吊自尽了……”这句话犹似晴天霹雳,震得云殊大退两步,几乎跌倒。楚婉伸手将他扶住,云殊呆了呆,冲入母亲房中,只见白绫如雪,将云夫人悬在梁上。云殊手忙脚乱将人放下,一探鼻息,已然气绝。他伤痛欲绝,抱着母亲遗体,欲要痛哭,眼角却涩涩的,竟哭不出声来。 
  不知呆了多久,忽觉有人拍肩,抬眼望去,却是靳飞,他双目红肿,沉声道:“大敌当头,节哀顺便!”云殊不见云璇,心觉不妙,急道:“姊姊呢?”靳飞低头道:“她骗我离开……吞金自尽了……”他虽竭力平静,两行泪水却包藏不住,滑落面颊。 
  一日之中,失去两个至亲之人,云殊只觉脑中空空,瘫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靳飞见桌上有一张素笺,伸手取过,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小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靳飞识得是云夫人的笔迹,胸中大恸,泪水涔涔落下。 
  二人方自伤心,方澜悄然进来,见此情形,叹道:“鞑子到了。”二人一惊,收了泪水,步出房门。一行人直上城头,只见长空万里,碧蓝如洗,元军人马迤逦南来,黑压压一片,望之不尽。 
  片刻工夫,元军止住来势,一骑飞奔而出。靳飞冷笑道:“又来劝降么?”一挥手,城头弓弩尽张,只待来人到了城下,便将他射成刺猾。 
  那人马来得快极,顷刻已近,云殊认得是梁萧,怒从心起,却见梁萧驰到千步之外,提枪纵马,仰望城头,朗声道:“云殊何在?”云殊扬声道:“你来劝降吗?”梁萧略一沉默,缓缓道:“我今日前来,只求你我单枪匹马在此一决,若我战败身死,自然无话可说;若你命丧我手,我梁萧从此远走高飞,从此不问战争。” 
  云殊听得血脉贲张,正欲一口答应,却听靳飞低声道:“此人诡计多端,必有阴谋,你身负守城之重,不可轻易出城。”云殊一呆,默然无语。梁萧驻马半晌,不闻动静,焦躁起来,朗声道:“云殊。”云殊双眉一扬,正要下城,靳飞反手拉住,道:“勿要中他激将法!”云殊只得咬牙苦忍。梁萧连呼三声,城上仍无动静,只得恹恹转回。 
  梁萧驻军城外,心中烦闷,日日与中条五宝饮酒,喝得烂醉如泥。土土哈等人见他如此,心中不解,但又不敢劝他攻城,只因一旦劝说,梁萧势必大发雷霆。阿雪见他一味酗酒,心中难过,但又不善劝慰,惟有衣不解带,尽心照看。 
  六日后,伯颜抵达,见状大怒,但见梁萧醉得人事不知,一时气无处发,当即免了他先锋之职,亲率大军攻城。常州本自城高池深,云殊又防守得法,元军攻打十余日,始终无法破城,反而伤损甚多。 
  宋廷得知消息,派兵援救,行至虞桥,土土哈伏兵纵出,大败宋军。次月,李庭摧毁常州护城船只。 
  囊古歹在城外筑起高台,将云梯搁上城楼,近万元军踩着云梯,攻人常州。 
  宋军退人内城,且战且退,云殊落在最后,双剑抡得似风车一般。战得一时,靳飞见元军不绝拥入城内,心知大势已去,转身抓住云殊肩头,叫道:“我在此抵挡,你率其他兵马,从南边突围。”云殊吃惊道:“什么话?”靳飞双眉一扬,厉声道:“你不记得师父的仇了吗?”云殊不由一怔。靳飞正色道:“师父一世英名,毁在萧千绝手里,你父仇未报,怎可就死?你才智武功胜我百倍,理当留下性命,再与鞑子纠缠。” 
  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