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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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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老谢,西西喜不喜欢咬你?
  老谢睁大了眼说,谢小白,你太过分了!
  我说,哦,这么说让我猜对了是吧?让我看看她咬的牙印跟我的像不像。
  我过去扯老谢的衣服袖子,老谢勃然大怒,说,谢小白你能不能安安生生的,别这么成天胡思乱想?
  我说你急什么呀,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猜到吧?很简单啊,西西是只猫,而且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是我母亲白露当年最宠爱的那只死于1982年的母猫。
  我感到很开心,我看到我父亲老谢根本无法用恰当的举止来表达他的震惊。我想,他的震惊要么来之于西西是只猫这个事实,要么来之于他所认为的他女儿的疯狂想像,无论如何,较之于从前我描述过无数次的洗衣机流血事件来说,西西是只猫这种描述更能令他大惊失色。我想我猜得没错,西西一定如我想像里那样,用美丽的贝齿媚惑无比地咬过他的肌肤。
  我继续击打老谢脆弱不堪的心脏,我说这只名叫西西的母猫来自楼下的花圃,当年埋葬了它的那个红沙坟。我还可怜了一下老谢,我说她飘逸的脚步声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对你来说她不是归人,是一个只属于夜晚的过客而已,一个无所皈依的魂灵。
  我的父亲老谢彻底失去了自信,他英俊的面孔瞬间罩上了将死似的惨白。我想他这回有些相信我的话了,因为他跟女孩西西亲密接触过。我抚着他的腿试图让他安静下来,我说你总不相信我是个散发着灵异之光的孩子,可我真的从小就能听到洗衣机自己响动,我还梦见过白露,她跟这只名叫西西的母猫在一起,她们都在我小说描绘的那条冥河里,长着鱼的尾。就连郑芬芳的死我也一直在睡梦里预见过,我看见是马路把郑芬芳推到窗外的,就像朝楼下随手扔了一片白菜叶子,可是那些警察都不相信我的梦,他们跟你一样。
  我的父亲老谢在过了很久以后最终摸了摸我的头发说,谢小白,你说的都是幻觉。他缓缓地走下楼,站在花圃边上看了一会儿罂粟花,离开时的背影瞬间变得有些苍老。
  我在网上给脚手架写了封信,说我打算着手写一篇悬幻小说,关于一只猫的魂灵跟男主人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
  这个香港人立马给我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称我是他心目中最有灵气的优秀小说家,这样的话,我的一位编辑朋友刘照如也曾经说过,但他并不知道我在小说里叙述的事情根本不是靠什么灵气虚构出来的,而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他是在前几天跟我说的,他说我写的那篇关于预见性死亡之梦的小说将被发在头题。那篇名叫《午夜零点》的小说是我在郑芬芳死后的那天夜里写的。
  我把那篇关于蒂森娜的漫画小说已经写到了非常熟练的程度,坐在电脑前写它的速度快到了不加思考,仿佛在看着一张报纸机械地练习打字。
  蒂森娜一如既往地在寻找梦里的那朵花,她经过了草原、古堡、漫无边际的沙漠,甚至还包括一座巨大的废弃多年的陵墓,跟陈凯歌导演的那部《古今大战秦俑情》里的陵墓很相似。
  后来她还经历了洪荒和战争,最后,公元前501年,她遇到了斯巴达强悍英俊的武士梭罗,这个武士是皮里阿西人,他原来是个经营手工业的小业主。斯巴达是个不断发动战争的侵略国家,在一场混乱的战争中蒂森娜救了受伤的武士梭罗,他爱上了这个脸罩面纱的女子。
  这个时候蒂森娜已经跟很多男子相遇并分别,她贴身的肚兜里放着从那些男人衣服上取下来的纪念物,宝石或者饰物,他们大多都死了,因为食眼鹰奥吉佩一直跟随着蒂森娜,每到一处它都要用它残存的魔力给人们带来灾难,他们在跟它的战争中受伤而死去。
  公元前500年,这个名叫梭罗的皮里阿西人终于把食眼鹰奥吉佩杀死在冥河里,这个时候战争已经慢慢结束,斯巴达成了古希腊最强大的国家。在与奥吉佩的恶战中,梭罗用一柄非常钝的看起来像是矛的铁器把奥吉佩刺死了,蒂森娜眼看着那条一直跟随着她的黑色的冥河在渐渐消失,她确信它会一直那么消失着,消失到虚无般的天光里。
  她从衣兜里取出那些男人留给她的饰物,一件一件扔到即将消失的冥河里。
  这个时候,蒂森娜终于看到了她梦里的那朵花,蓝色的像眼睛的花朵,梦幻般的蓝色,纯净而清晰。花瓣如同镜子映亮了蒂森娜的眼睛,她突然觉得应该把面纱取下来,于是她就缓缓取下了面纱,这时她发现她原来已经有了满月般的面容,那片丑陋的胎记消失不见了。
  她带着圣洁的笑容而死去,死在那朵硕大的蓝色花朵里。
  至此我已经把脚手架规定的字数写完,我奇怪我怎么能拿捏得那么准确,一个字都不多也不少。只是我对蒂森娜死亡的方式还不是那么满意,我本想给她安排一个极端浪漫极端伤感的死亡。脚手架说这样已经可以了,毕竟是漫画作品,当不得真。
  我想像着我编造的这些人物此刻都在香港被那些中小学生传看,不免心生一些伤感,能有几人看得懂我糅在这部漫画作品里的感情呢。
  总之我的古希腊时代结束了,我至爱的古希腊,很久以前就魂牵梦绕的古希腊,终于被我用一部漫画小说的方式释放了,释放的同时也意味了它的死亡。
  删除了电脑里关于它的所有字,睡梦里却看到了那条冥河,白露和西西,还有我的父亲谢未阳都在水里,白露和西西在神秘莫测地笑,而谢未阳却在挣扎,他屁股后面慢慢长出一条模糊的尾,双腿在可怕地消失。
  醒在淋漓的大汗里。
  我感到我开始没命地无所事事。于是便玩李家克带来的那把蒙古小猎刀,或者抱着落落下楼去看花圃里的罂粟花。 我经常在花圃边上走来走去,从午后一直到黄昏,其间听到过往的邻居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在议论我,他们一直对我的所谓精神残缺保持着始终如一的认同。
  在花圃边上无所事事呆着的时候,我经常能看到郑芬芳的老公马路,他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了,总喜欢低着头哀伤地穿过小区水泥甬路走进他家的楼洞,小区所有居民都给了他绝对真诚的同情。他用老实巴交的外貌蒙蔽了这个世界。每逢这时,我都会毫不客气地逼视着他,他假装没看见我,于是我就撮起嘴唇吹几声口哨,他抬起头来敦厚地冲我一笑,笑得还真有那么些不胜悲凉,可真应该去做个演技派明星。
  有一次我按捺不住地冲到他旁边说,李家克他们火车站来了一帮子拍电影的,你去试试吧,你他娘的准行。
  他看看四下里没人,从鼻腔里轻蔑地哼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一点毛病都没有。
  我伸出手去照着他的脸就来了几下子,我当时抓他的时候恰巧从楼洞里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目睹了我像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人一样,用尖尖的指甲撕破了马路的脸,而这个刚刚死了爱妻的可怜的小公务员,则露出了一脸宽宏大量的笑容。
  此后几天这个卑鄙的男人脸上一直带着伤在小区里进进出出,我想我如果真有精神病的话,总有一天要宰了他,用那把锋利的蒙古小猎刀割破他的喉咙。
  关于我的好朋友郑芬芳的死,我的感觉是,她如一粒水珠蒸发在了这个小区的空气中,消失得无声无息。也许只有我将一直记得她坠落到水泥地上时的响声,她躺在那里的样子。
  前面那个楼洞里的居民先是大惊小怪地恐慌了一阵子,女人们不论胆大胆小都嚷嚷着不敢一个人进出楼洞,非要老公陪着。我认为她们纯属借题发挥,心里十分明白一张张疲倦无光的脸已经勾不起丈夫与之同进同出的欲望了。恐慌似乎是只持续了几天的事情,几天过后丈夫们失去了陪同的耐心,女人们也不再害怕了,于是郑芬芳就被遗忘了。
  我试图让警察们相信马路正是像我梦见的那样,把郑芬芳像抛一片白菜叶子一样弄到了窗外,但正是因为梦的原因,我无法使他们相信我。他们重视活生生的证据要远远超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我后来又把李家克叫到家里来,让他站在阳台上,把那夜的经过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如我所料,他对我的精神状况越发担忧,说如果我再这样他就要强制带我去做彻底的精神检查。
  最后我只好一遍一遍奔走在西沙旺小区的水泥路上,对经过的每一个人重复事实真相,开始他们还表示了足够的好奇心,愿意停下来听几分钟,我想即使他们出于好奇,我也非常乐意把这种好奇心充分利用起来。但是事情非常失败,没有几天他们的好奇心就像郑芬芳的死一样消失了,所以我只好跑去抓马路的脸,我总得想出一个办法表达我对事实真相的揭发欲望。
  我的西沙旺小区里的居民朋友们,他们开始躲着我走路了,有一次我听见一个年轻妈妈对她的孩子说,别离她那么近,要传染精神病的。
  总是黑夜,和黑夜里的梦。
  我无法分清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是谁,骆桥还是我父亲谢未阳。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臂长的距离,我的手指尖离他的衣服只差一厘米,这让我感觉很累。
  有一天我把这个梦告诉骆桥,骆桥说我有恋父情结,他说他早就看出来了。他还说有恋父情结的女孩都是情感丰富的女孩。而我认为事情并不是这样,是因为缺陷,巨大的缺陷,我父亲老谢没有给我足够的爱,我渴望一种来自他的溺爱。
  我的情人骆桥经常抱着我的后腰,把我抱到空中,他个子很高,我感觉自己的脚瞬间脱离了地面,很多时候我会产生幻觉,我脱离了让我感到无序的尘嚣。他这样抱着我几秒钟,再把我放到垫子上。有时候他在我想去厕所的时候跟我说,我抱你去。他给我穿袜子,把我的脚放在嘴边吻几下。他拍着我,摸着我的头发哄我睡觉。
  我想我要的可能就是这种溺爱。
  关于头痛,我从没对骆桥说起过。每次我都选择激情之后让他尽快离开,如果他知道了头痛的事,他一定会选择远离我,至少是身体上的远离,而我已经离不开他的身体,那像是一种鸦片。
  我频繁地梦见我流血的母亲白露,1982年死去的母猫西西,它突然现身了的魂灵,白菜叶子一样坠下楼的郑芬芳,她童年时站在厨房窗户里看到的我母亲的那场自杀。它们每天都无声无息地挤满了我的大脑,我幻想将来有一天,我的大脑里密密地爬满了这些真实而又荒诞的秘密,它们无处可去,一点一点积聚,并侵蚀着它,最终把它侵蚀成一个空空的脑壳,使它弹指即破。
  我害怕这样的想像,这种时候,无法抑制地迷恋通过骆桥来达到身体上的一种释放。我对高潮充满了焦灼的期待,它来临时,会把我弄得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而当它迟迟不来的时候,我就会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用牙齿拼命地咬骆桥。
  我想,我还同时迷恋上了那种头痛。无边无际的痛,身体向着看不见的黑夜坠落,最后的一刻,突然失去了赖以感知的失重感,死亡的快意不亚于高潮的来临。
  然后是昏厥。醒来之后我会感到一种虚脱的轻松,昏厥对我来说是最纯洁最彻底的睡眠和休息,除了昏厥,我的大脑从来没有停止过运动,总有很多东西,怪诞的,无时无刻不在填充着它的空间。
  醒来以后我会想起我的母亲白露,她头痛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她一定十分痛恨它,它破坏了她美丽的生活。我端详着那把蒙古小猎刀想着我母亲白露的自杀,有一天我突然想,她用它切开血管的时候,心里一定有些得意,这种想像给我带来亢奋感。
  除了在做爱和头痛这两样事情里沉湎,我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做了。郑芬芳,尽管她跟别人一样看不懂我,但她毕竟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她莫名其妙地被谋杀了,而我想不出一点办法为她讨还公道。关于蒂森娜的漫画小说也写完了,我仿佛一下子忘却了写字的感觉,宁愿抱着小母猫落落像个废物一样窝在沙滩椅里晒太阳。而阳台并不是一处安宁的所在,我抑制不住对郑芬芳家厨房窗户的长久凝望和猜想。我期待进入一段关于她家厨房窗户的睡梦,梦见马路从窗户里坠落下来,但是这个梦没有任何莅临的迹象。
  是真的吗?我梦见我的父亲老谢近在咫尺地注视着我,就像很久以前他注视我的母亲白露。
  很可怕,我还梦见了他的嘴唇。柔软,棉花糖一样无任何力量,却颠覆一切的柔软……
  我的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去,一直落,跌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第十三章
  我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出生
  我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爱上你
  我爱这世界
  因为我爱你
  我爱这世界
  因为你爱我
  ……
  天气有些热了,我有时一整天穿着胸罩和短裤在家里走来走去,或者坐着,打开电脑,却写不出字,便听歌,反反复复听三首歌,水木年华的《墓志铭》,朴树的《白桦林》,唐磊的《丁香花》。
  水木年华的《墓志铭》只有那几句词,反反复复地唱,缓慢的伤怀如同一把压迫血管的钝刀,中间突然用一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音乐作为过渡,我便会想起郑钧懒洋洋唱着的那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所喜欢的伤感就是这样的,缓慢的,无所事事的,最本真的嗓音,哪怕朴素到不像音乐。
  《白桦林》,朴树刚刚出道的时候,最最本真的嗓音,不加任何哗众取宠的花边,一路平坦无所事事地唱下来,把一个年轻女孩唱到了白发苍苍,然后死去。
  唐磊的《丁香花》,唱的是一个死去的名叫丁香花的女孩,她的坟头上开满了灿烂的丁香花。
  我想我喜欢这些歌,除了被那种看似无所事事的悲伤吸引,还有一个词汇一直缠绕着我,死亡。最美最悲最不可复制的死亡。像我的母亲白露,她在她爱人的眼前用一把美丽的蒙古小猎刀割破自己的手腕,缤纷的血光,如夜空中璀璨的烟花绽放。我的好朋友郑芬芳,她如同一只柔弱无骨的蝴蝶,从夜空中的窗口飞翔出来,悄然坠落。
  我会怎样死去?如果没有更为严重的例外,我必定死于头痛。每次昏厥后醒来,都像从死亡黑色的羽翼下逃脱,而一定不是每次都可以逃脱……我将会在某一次无声无息的昏厥中彻底死去,这不是我的想像。也许我的母亲白露是对的,她至死都在追求远离平凡的美丽。
  我穿着黑色的胸罩和短裤坐在地上,听歌,思考死亡最美的方式。想老谢,想骆桥。
  我频繁地梦到老谢,或者骆桥,或者老谢跟骆桥之间一种模糊的重叠。他们的眼和脸不停地重叠和分开,我的视网膜很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时稀里哗啦地流眼泪。骆桥说我有恋父情结,我想也许是的。也许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是很没道理的,女儿不可以爱上自己的父亲。
  我想跟老谢谈谈这个问题,关于恋父情结。这种痛苦我不能一个人承受,我得告诉他他也有责任,如果他对我好一点,我可能就不会爱上他。他越疏离我,我就会越迷恋跟他亲近。我打电话给老谢,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他问我在哪里,我说音乐喷泉广场。我还告诉他我最近频繁地想到死亡,梦到一些黑色的大鸟的羽翼,或者我小说里那条黑色的冥河,人身鱼尾的他,白露和母猫西西。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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