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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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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两个士卒猛扑过来,却是毫无章法,一看就知道平素压根就不怎么练武。五郎双手探出,按住两人的脑袋,用力一撞,还是手下松了几分力,这两人脑袋对脑袋撞得砰砰有声,晕倒在地。
只见五郎在人群中游走,拳脚过处,就有人栽倒在地,或昏厥或伤筋动骨,再没一个能爬得起来。谢慕华好整以暇的看着五郎在士卒之中展开大屠杀,却笑眯眯的不吭声。
过不一会,那二十名士卒就全都倒在地上,呻吟呼痛。五郎转身抱拳道:“禀经略相公,全都打倒了!”
谢慕华点点头:“上来吧!”跟着对那些厢军斥道:“看见没,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都是爹生娘养的,本官说你们是废物,你们可服气?”
点将台下千余名厢军士卒鸦雀无声,五郎方才露的那一手实在太漂亮也太震撼。谢慕华对七郎说道:“再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杨延彬取出弓箭,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弦上,遥望旗斗,百步之外,一箭命中。
那些士卒更是叹服,窃窃私语。
谢慕华朗声说道:“这位就是江南东路路分都监杨延彬,也是禁军大将,从幽燕就随着皇上作战,以三万人马平定交趾,威震天南。如今本官就让杨将军带领你们去打盗匪,要是哪个害怕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若是有心留下打盗匪,就谨遵杨将军的号令。本官有令在先,不听军令者斩,临敌畏缩者斩!”
谢慕华板起面孔,说得森严无比,那些厢军士卒齐声答道:“遵命!”他们已经被五郎和七郎接连展现的武艺慑服,又听说是杨延彬亲自来带领他们,士气顿时不同。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狼也无法战胜一只狼带领的一群羊。
谢慕华看了看跪在一边一直低头不语的曾岗,问道:“你就是江宁府厢军都统制?”
曾岗抬起头来,颤声答道:“末将就是曾岗!”
谢慕华撇撇嘴:“军中法纪,本官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眼下你犯了这么多军法,在军营饮酒,又玩忽职守,懈怠训练该当何罪你知道不知道?”
曾岗拼命磕头:“末将知罪,求经略相公开恩啊!”
谢慕华冷笑道:“军令如山,要是今日本官对你开了恩。他日如何服众?”
曾岗面如死灰,忽然叫道:“大人,别杀我,我大哥是曾浩,是江宁府监当,跟大人分属同僚,求大人法外开恩,饶我一命大人”
谢慕华扭过脸来:“哦原来曾浩是你大哥!”
曾岗见露出一线生机,磕头如捣米:“正是我嫡亲的大哥,大人饶命啊!”
谢慕华笑道:“饶不得。来人,斩首示众!”曾岗顿时瘫坐在地上,五郎揪住他的腰带,重重的摔了下去。点将台下两名侍卫将他牢牢按住。
谢慕华斥道:“不必找地方行刑了,这儿就挺好。斩!”最后一个斩字说得斩钉截铁。
一柄钢刀高高举起,从半空中划下一道耀眼的光芒,就要迎头砍下。
【第五十九章 大宋鸳鸯阵】
“刀下留人”
那挥刀侍卫的手立即停了下来。
谢慕华斥道:“我叫你刀下留人了么?斩!”
侍卫不敢怠慢,钢刀高高举起,手起刀落,曾岗人头落地。
这时只见几个人朝点将台跑了过来,为首一个男子四十多岁,留着一脸在南方人中很少见的络腮胡子,穿着一身公服。可是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曾岗已经被一刀斩下脑袋,鲜血流了一地。
那人扑了过去,抱住曾岗的尸体,失声叫道:“二弟!”
谢慕华沉声叫道:“你可是江宁府监当曾浩?”
那人收起眼泪,躬身道:“下官正是曾浩!”
谢慕华带着五郎等人走下点将台,直到曾浩的面前:“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江宁府厢军军营。你是什么身份,擅闯军营知道是什么罪名么?”谢慕华的语气越来越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叫人看了就心中发抖。
曾浩暗呼不好,平素里自己的弟弟掌管军营也就罢了,自己把这儿就当自家后院一样想来就来,也习惯了。却没想到今天是谢慕华在这儿,上次刘大官人的事就害的曾大人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好在后来谢慕华也没有跟他追究,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自己救弟弟心切,却送上把柄来给谢慕华捏住。
想到这儿,曾浩急忙施礼道:“经略相公,曾岗是在下的弟弟,担任江宁府厢军都统制。方才有人告诉下官,说舍弟得罪了经略相公,被经略相公抓了起来,下官急忙赶来,却不想冲撞了军令。”
谢慕华见曾浩一转眼之间已经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心下也不禁暗暗叹服,要说这样的人,也是人才啊。亲弟弟死在面前,刚才还一副哭天喊地的模样,转眼之间到了事关自己生死的时候,还能这么冷静。也难怪在江南官场混了这么久,还身居江宁府监当这样的要职。
要知道这监当乃是掌管征收茶、盐、酒税事务的官员。江宁府的监当就相当于南京市国税局加上地税局的局长,权力极重。要动曾浩不是不可以,可他手下不知道多少人要靠着他吃饭,牵一发则动全身。现在还不是动曾浩的时候!
谢慕华指着曾岗的尸体:“令弟担任江宁府厢军都统制,可是在其位不谋其政,玩忽职守。本官依照军法将其正法。你就将他的尸体收敛,带回去安葬吧!”
曾浩心中已经把谢慕华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要是硬着来的话,谢慕华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凭他现在擅闯军营的罪名,就能把他砍头。曾浩低头施礼道:“谢过经略相公。”
谢慕华淡然一笑:“军营毕竟不是你久留之地,收敛了尸体就快快离开吧。来日我再去拜访曾大人。”
曾浩强忍着想跟谢慕华翻脸的念头,点头答应了,吩咐从人将曾岗的尸体收敛。便急忙告退了。
杨延彬这厢已经开始从厢军挑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老实,遵纪守法服从政府,敢打硬仗,敢冲锋不怕死,具备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了。
谢慕华看他挑选了一会,忽然想起后世戚继光非常有名的鸳鸯阵来。便对杨延彬说道:“七郎,对付那些流寇盗匪,我倒想起一个阵法来,不知道是否能派的上用场。这些厢军缺乏训练,就算挑出一些还算勇武的士卒,也未必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盗匪的对手,与其如此,不如用阵法取胜。”
杨延彬顿时来了兴致:“请大人赐教!”
谢慕华绞尽脑汁的边想边说:“这阵法需要十一个人组成。有一个是队长,他站在队伍的前列中央,其余十个人分成两列纵队,站在他的背后。虽说只有十个人,他们却持有四种不同的武器,并组成了五道互相配合的攻击线,在队长身后,是两名持有标枪的盾牌兵,他们用盾牌掩护自己和后面的战友,并首先投掷标枪发动进攻。掩护盾牌兵的,是站在他们后面的狼筅兵,所谓狼筅,是一种特制的兵器,形状十分怪异,以长铁棍为主干,上面扎满铁枝和倒刺,往前一挺,跟铁丝网一样,任谁也过不来。狼筅兵的后面,是四名长矛兵,他们是队伍的攻击主力,看见敌人,就使用长矛前刺。队列的最后,是两名短刀手,防止对手迂回,从侧翼保护长枪手。这样的阵法,进可攻退可守,对付大兵团作战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这样小规模的作战,却是非常有用。长枪、标枪、盾牌、提刀,咱们兵器库里有的是,那些狼筅到时候命人赶制就行了!你看如何?”
杨延彬仔细想了想:“经略相公真乃天纵奇才啊,这样的阵法,用于对付盗匪的短兵相接是最合适不过了。经略相公是从哪里知道这样奇妙的法门?”
谢慕华微微一笑,自然是跟一代名将戚继光学的了。只不过这话却说不得,便说道:“这阵法在大秦时常用到。那些经常有一些盗匪出没,官军和盗匪接战久了,便琢磨出这样的战法,我看还算合用,就跟你说一说!”
杨延彬动容道:“这次正要多谢经略相公指点。”
谢慕华笑道:“别客气了,你赶紧选好了人,好好训练他们得了。这一次,我就是要用厢军击溃那群盗匪。这一仗是你来江南东路的第一仗,别看盗匪人是少了点,打得漂亮一样是功劳。这次,你给我好好露一手,让两浙路安抚司看看咱们江南东路安抚司的本事。”
“放心吧,七郎绝不让经略相公失望。”杨延彬拍着胸脯立下了军令状。
谢慕华转过脸来对五郎说道:“这次要委屈你了,暂时你就担任江宁府厢军都统制,等我回了安抚司之后就给你出正式公文。只不过厢军并不是你要待的地方。我向朝廷奏请掌管水军之后,你还是要去帮我带带水军的。”
五郎笑道:“怎么带兵不是带啊。就听经略相公的!”
谢慕华知道他生性豪爽,为人又是耿直,也不愿亏待了他,这次要是立下功劳,无论如何要给五郎争取个官职封爵之类的。当即淡淡一笑也不多说。现在的谢慕华城府已经渐渐深了,一件事若不是已经胸有成竹或是水落石出之时,绝不说出来。
谢慕华吩咐了他们一番,便带着侍卫离开了军营。
走在往安抚司去的路上,忽然前方一片叫嚣之声,隐约夹杂着妇女哭喊之声。谢慕华有些诧异,翻身下马,带着侍卫朝前方走去。侍卫们急忙分开众人,护送谢慕华走了进去,却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面无血色。身边跪着一个中年妇女,像是他妻子模样的女人正在哭着朝路人求助。
谢慕华走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妇人抬头看了看谢慕华,哽噎着抽泣,却没有说话。侍卫厉声斥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面前是经略安抚使、江宁知州谢大人。问话怎敢不答?”
那妇人忽然拜倒在地,抱住谢慕华的小腿,哭喊道:“谢大人,青天大老爷,救命啊救命啊”
谢慕华心下有些不忍,扶起那妇人道:“出了什么事,他怎样了?”谢慕华一指那个男子。
侍卫急忙抢上前去试了试鼻息,回禀道:“大人,没死,还有气。但是看他的年纪,只怕动不得。”
谢慕华吩咐道:“派个人去请大夫过来,费用就算在我身上吧。”
一个侍卫领命,转身急急忙忙的跑去了。
那妇人又要跪倒在地上,哭喊道:“青天大老爷,救命啊!”
谢慕华叹了口气:“你总要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官才能帮你啊!”
那妇人抽泣着说了起来,原来这对夫妇是在江宁府摆摊卖点手编的竹筐竹篮之类的东西。这种小生意就跟挑着一担柴来街上叫卖是一样的,入城的时候交一点点税,有的时候压根就不用交税,卖了钱就是自己的,反正不过是糊口而已。可是夫妇两人在这儿摆摊的时候,忽然来了一群漕司的人,自称是转运司的差役,要收税!
这夫妇两人一辈子也没为这点竹筐竹篮正儿巴经交过税啊就和附近其他卖东西的人一起和那伙差役吵了起来。那群差役蛮狠惯了,说得几句就动手打人,三拳两脚将那老头打翻在地。这一下就引发了众怒,街上的商贩围住了那群差役,那群差役知道怕了,指着商贩叫道:“你们不要乱来啊!”便夺路而逃了。
谢慕华皱紧了眉头:“以前你们交过税吗?”
那妇人哭道:“这只不过是混一口饭吃的小买卖,从来也没人跟我们收过税,在这儿摆摊的,要么就是砍柴来卖的,要么就是自己做些东西来卖,再不然就是采些野菜蘑菇来卖的。以前的官府从来不跟我们收税的,最多入城交几文钱罢了。谁知道现在漕司的老爷们也要收税了,那将来可怎么活啊”
谢慕华看她哭得悲切,也明白她的难处。这些东西并不值钱,一个几文钱而已。一天下来最多也就卖个五六十文钱。要说收税的话,至少收他一半的税,夫妻两人或许还有孩子,可要怎么过活?一家人一个月不到两贯,生活只是勉强刚刚好而已
谢慕华叹了口气:“是否真的要收税,这件事,本官查问清楚了,自然会在府衙出通告的!”说着,谢慕华从口袋里摸出一些铜钱,放在那妇人面前。
正好,侍卫也带着郎中来了。谢慕华心中一动,对侍卫吩咐道:“走,先别回安抚司。咱们掉头去转运司。”
【第六十章 医术学堂】
谢慕华走在路上,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这些百姓说的应该没有谎言。大宋是富庶,可是赋税并不平等。就说四川好了,蜀中是天府之国,富饶美丽。可是立国三十多年就因为税赋太重而逼出了王小波之乱。要说中国的老百姓是耐心最好的了,他们不会像法国人那样心情不好就罢工,一年有二百多天在罢工。而是只要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那些要命的勾当。可是王溥来到江南才多久?大半年的时间而已,就把这儿的赋税一个劲的增加,真当江南的百姓是属兔子的么?就算真是属兔子的,逼急了也会咬人呢!
“大人,到了!”侍卫的声音惊醒了深思中的谢慕华。
转运司衙门要比安抚司衙门大不少。气派的六扇门堂堂正正的朝着南方,两名卫兵手按腰刀站在门口站岗。
谢慕华依照规矩走上前去,对卫兵说道:“经略安抚使谢慕华求见转运使王大人。请通报一声!”
这些卫兵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慕华,一听说居然是江南东路的经略相公,顿时傻了眼。一个卫兵忙不迭的朝转运司里跑去,另一个陪着笑脸服侍着谢慕华。
过不一会便见王溥亲自迎了出来,笑道:“经略相公今天怎么有空来转运司坐坐?”
谢慕华拱手施礼道:“在下有几件事想和王大人商议一番!”
王溥表现的就像是谢慕华的老朋友一般,左手一展:“好,经略相公这边请,咱们去偏厅再聊过。来人啊,快叫人送上上等好茶。”
两人一前一后走近偏厅,这儿虽然叫做偏厅其实一点也不小。左右两排各四张红木大椅子,每张椅子旁边放着一个茶几。王溥和谢慕华分宾主坐下了,谢慕华也不客气,开门见山说道:“听说转运司最近加了许多赋税,可有此事?”
王溥笑道:“这是我们转运司的事情,难道经略相公对此也有兴趣?”
谢慕华长叹道:“王大人,今天我来并不是要为民请命,而是要说清楚,本来大宋的赋税十之六七都来自于江南。江南百姓的赋税已经很重,要是再加的话,只怕激起民变。江南和别地不同,这里原来是唐朝的土地,归附大宋时日不久,民心尚且不稳。朝廷的政策也是宣抚为主,王大人,加税之举需要三思而后行啊!”
王溥脸色不变,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经略相公所言极是。只不过本官以为江南的赋税不算多。这里未经战火,百姓颇为富足。而北方连年和辽国作战,那才是苦不堪言。现在大宋立国不久,在在皆须用钱。经略相公,你想想,从去年到今年,光是你参与的战争已经有几次了?军费要钱,士卒抚恤要钱,征粮要钱,百官用度还是要钱。每一处都需要用钱,这赋税又怎么能减少呢?经略相公每月的三百贯月俸,也是从赋税里得来的。至于江南百姓会不会民变,本官心中有数,只不过是加了一点点赋税而已,那些草民又能闹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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