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的咏叹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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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不管什么世交。我只管我喜欢谁。〃　　　

　　〃你……喜欢……秋子叶？〃　　　

　　问出的声音渐渐颤抖，希望，不要听到他承认的答案。　　　

　　〃没错！〃　　　　　　　　　

　　心底唯一的防线被彻底击垮。　　　

　　文岚大怒！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对我！〃　　　

　　她狠狠地把手机摔到墙上，电池掉下来，粉碎。　　　

　　颤抖的肩膀。　　　

　　忍着眼泪的双眼。　　　

　　心痛，心痛，很痛很痛！　　　　　　　　　

　　低着头跑出宿舍，不料她和秋子叶撞了个满怀。　　　

　　肩膀撞击在一起，〃嘭〃一声，生疼生疼的疼。却没有眼泪掉出来。秋子叶一样。　　　

　　尽管一个心痛，一个背疼。　　　

　　文岚盯着秋子叶的脸看，目光憎恶的像看一个仇恨几世纪的敌人。　　　

　　〃我不想在宿舍里把这件事搞大，但是我告诉你，他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秋子叶摸摸自己被踢得很疼很疼的背，有点虚弱又有些困惑地看着她，〃大小姐，又什么地方不如意了？〃她沉重地呼吸着，仿佛安莎莎那一脚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踹出来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警告你秋子叶，你最好离我家李诺维远点！！〃　　　

　　纤细的一根手指定定地指在秋子叶的鼻子前，文岚的眸子里闪着寒光。　　　

　　冬天的走廊里灌着阴冷的风。　　　

　　她和她的发丝被吹得妖娆飞扬。　　　

　　〃李诺维是人，不是玩具，他不是任何的人。〃　　　

　　秋子叶无意再继续和她争论，淡淡的语气显得疲惫不堪。　　　

　　她走到宿舍里寻找手机却看见角落里那些被五马分尸的碎片。　　　

　　忽然想到一句话：祸不单行。　　　

　　为什么得如此有理？　　　　　　　　　

　　秋子叶蹲下来想捡，而背脊因为那块疼痛在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她用手吃力地撑住地面，伸出另一只手捡那些残垣。　　　

　　谁知道文岚在这时冲上来故意把即将拿到的电池还有周围零碎的部件踢得很远。　　　

　　〃捡屁啊！〃　　　

　　秋子叶抬头，〃手机是你摔的？〃　　　

　　〃是啊，怎么样？你这破手机摔还嫌太廉价呢！〃　　　

　　〃到底让不让我捡？〃秋子叶无奈地慢慢站起来，眼睛里是无限的悲哀与惆怅。　　　

　　〃不让，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别去烦李诺维并且离他很远，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　　　

　　〃你好天真。〃　　　

　　秋子叶深深吸气，窗外的天色似乎也跟着她的心情变得阴霾，没有树叶的树就失去了生机，就像离开枝头的叶子，飘零了之后，便离开了温暖。　　　

　　〃让我安静一下吧。〃　　　

　　就算是一种奢求，文岚大小姐，你就让她安静一会儿吧，她现在好无力好疲惫。你知道吗，前一秒还像一个女强人很屌的站在秋沫茜面前的秋子叶，现在，你看，她那么脆弱，仿佛用一点力，就能抽空她的灵魂。　　

　　〃什么意思哼？〃文岚走进秋子叶，很近很近，〃秋子叶不是很厉害的么。现在就变得病怏怏？〃她挑起眉毛讽刺地看着，弯弯的眼角随即勾出一道阴毒的光芒，〃给我醒醒！〃　　　

　　啪……　　　

　　很响很响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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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二幕：银白色刀面（5）　　　　　　　　　

　　耳光落在秋子叶的右脸颊上，刹那间半边脸就麻木失去知觉了。　　　

　　秋子叶无力地开始颤抖，感觉不到疼痛。　　　

　　那一巴掌，丝毫不亚于秋沫茜。　　　

　　〃李诺维是我将来的准老公，我们两家父母双方都对彼此满意，可谓是门当户对，连婚戒和婚礼日子都已经定好了。所以，我再重复一遍，我是WL手机集团总裁的千金，你惹我没有好下场。〃　　　

　　秋子叶抬起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我也再说一遍，我不怕！〃　　　

　　说完，秋子叶就冲出宿舍。风在她耳朵周围呼呼的咆哮，好像在嘲笑她的白痴。　　　

　　擦肩而过的瓷砖，墙壁，风景都仿佛随着凛冽的风而消逝。　　　　　　　　　

　　大小姐，大小姐。　　　

　　都是大小姐。　　　

　　你们这些可恶的大小姐到底要欺负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婚戒算什么？父母算什么？　　　

　　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了不起可以嚣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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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三幕：黑色身影的灼热臂膀　　　　　　　　　

　　〖BT1〗第三幕：黑色身影的灼热臂膀　　　　　　　　　

　　跑出宿舍，一路狂奔。　　　

　　发丝在空中纷飞，像自由的风筝，拖着羽翼飞翔。　　　

　　叶子的飞翔，是一场寂寞泪流的烟花。　　　

　　一场寂寞的烟花，再美也不过是一个轮回。　　　

　　跑着跑着，仿佛天注定似的。　　　

　　她撞到了一个结实的黑影，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会掉眼泪呢？真好笑。　　　

　　被安莎莎死命地踹，脖子被刀割出道口子，和文岚撞满怀，这些她都没有哭，为什么只是前面那个黑色身影，就能在顷刻间让眼泪这么守不住寂寞。　　　

　　〃不至于吧，就撞了一下，痛成这样了？〃　　　

　　云梓墨扶着秋子叶的头发呵呵地笑，轮廓鲜明的脸上洋溢着弧度。　　　

　　逆光的剪影里，云梓墨的身材被勾勒地很有型。　　　

　　秋子叶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故意要往外跑似的。更要命的是，当秋子叶看见云梓墨少有的温柔，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滚烫的大颗大颗地掉落。　　　

　　情不自禁，她伸出手去怀抱云梓墨的腰，把脸埋在他胸怀寻找一个避风港。　　　

　　云梓墨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就〃咯咯〃地笑，仿佛胸前的人是她疼爱的小妹妹，被人欺负了以后跑到哥哥的怀抱。　　　

　　〃你居然也会哭？〃　　　

　　秋子叶不说话，任凭眼泪断了线的流。　　　

　　云梓墨也伸出手抱住她。　　　

　　他想她了，的确想她了，莫名其妙地想她了就走到这里来了。　　　

　　〃我现在这么抱你，算色狼吗？〃　　　

　　他开着玩笑，只想让她不要难过。　　　

　　秋子叶看上去是真的真的很伤心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说一句话地哭。　　　

　　他的胸口湿了大片，眼泪透过衣服，浸湿在他左边胸膛。　　　

　　每一颗，都仿佛要印进他的心里，有滚烫真实的心跳。　　　

　　〃谁欺负你了。〃他的声音瞬间严肃，〃实话告诉我。〃　　　

　　〃……〃秋子叶咬紧嘴唇，心底涌出微弱的感动。他的话是真心的吗？　　　

　　〃老子绝不允许有人来欺负我老婆。〃　　　

　　〃……〃　　　

　　〃好啊，你不说。也行。〃　　　

　　云梓墨忽然用手捏住秋子叶下巴，似曾相识的动作，在几个月前也发生过。只是这一次，他不是再要把她推开，而是轻柔地抬起，看她那张精致的脸蛋，慢慢地俯下身，用唇，吻去她的泪，吻去她脖颈伤口处的疼痛。慢慢流淌出的眼泪，仿佛夏夜的玫瑰花，在恣意轻柔的触碰中，羞涩地绽放。　　　

　　云梓墨，你会爱上她吗？　　　

　　会吗？　　　

　　她悄悄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云梓墨的水滴型项链，微微笑，〃还给你。〃　　　

　　手指绽放的瞬间，钻石发出耀眼的七色光，和云梓墨左耳上的水滴型耳钻一样剔透。　　　

　　云梓墨微怔，愣愣地伸出双手去接。　　　

　　指间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时，云梓墨又缓缓放下了，〃你的手链不要了吗？〃　　　

　　秋子叶摇摇头，〃你说还能找回来吗？〃　　　

　　云梓墨忽然语塞，脸上浮现出尴尬。　　　

　　秋子叶把他的手指掰开，放进项链，〃很漂亮的东西，好好收着。〃　　　

　　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叫住她，〃它在你这里那么久，你有什么感觉？〃　　　

　　秋子叶停了几秒，没有回头。　　　

　　〃妈妈的味道。〃　　　

　　然后她迈开脚步，向天空微笑。　　　　　　　　　

　　请你一定一定，要让他爱上一个叫做秋子叶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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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四幕：天鹅吟唱的黑白调（1）　　　　　　　　　

　　〖BT1〗第四幕：天鹅吟唱的黑白调　　　　　　　　　

　　天阴沉沉的，没有阳光。大片大片的云层遮盖住天空的蓝色，整个浅海市被笼罩在一望无际的弥蒙轮廓之中，忧伤的暗灰，仿佛用手指随意画个圈，就能使天空裂出一道口子错位到下一个时空。　　　

　　秋子叶穿上一袭黑色英式西装，搭配一条深蓝牛仔裤和卡其色马靴。大玻璃的黑色墨镜使她看上去有英伦皇家般的贵族气息，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是黑天鹅骄傲的资本。　　　

　　秋子叶对着镜子梳头，每一梳都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打破了什么规矩，那么精细且认真。　　　

　　一切都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十二月三日……母亲祭日。　　　

　　母亲的坟墓坐落在浅海市唯一一座山上，需要爬很高才能到。　　　

　　秋子叶花了很大功夫才挑好了一束花，用白色的纸头包好的雏菊，外观素雅淡洁，却是妈妈身前的最爱。　　　

　　她下意识捧紧了花，周围肃穆的气氛很容易的就勾起了人心深处最柔弱的触觉，天空一样的忧伤。　　　

　　秋子叶慢慢向上走，马靴的跟很高，边走边发出〃踢踢踏踏〃的节奏，韵律蔓延到四周空旷的空气中，仿佛触不到边境。　　　

　　山上种着许多松树，那些扎根于土数百年的古木高大参天，早已经历了人间雨雪风霜的躯壳在这一世纪已无畏无惧，即使是寒风凛冽的隆冬，依然苍翠茂盛，仿佛踏破红尘与世无侵，俨然地像一群看遍凡间悲欢离合无泪无欢的静默者。　　　

　　山风呼啸而过，他们也只是偶尔抖擞身子，发出〃簌簌〃的不屑。　　　

　　秋子叶轻轻叹息。　　　

　　母亲的墓，终于在一步一步向上的崎岖中到了。她用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和分明的五官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精致到绝世的容颜。凝结了所有女人嫉妒和男人倾慕的元素。　　　

　　如水般，稍不留意，就仿佛能滴出水来。　　　

　　〃妈妈，我来看你了。〃秋子叶用手抹去那些覆盖在墓上已经腐烂的枯叶和树枝，很快弄脏了手，〃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来过，呵呵，没有关系，那个男人注定不得好死，老天也会为我们报仇的。妈妈，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雏菊，很好看，对吗？挑了很长时间呢。〃　　　

　　周围除了风的低吟，弥留下的只是一波又一波的死寂。　　　

　　秋子叶上扬起愁涩的弧度，华丽高贵的就像一只黑天鹅。　　　

　　〃妈妈，你离开之后，我和姐姐生活的好不容易。她们为所欲为，把我和姐姐视为眼中钉一样的想方设法铲除。哈……她们就是看中了那些钱，为了钱不择手段，为了地位放弃尊严。不过，现在，没有人和她们在继续争了，因为林染义她成功了。姐姐为了我的学费辍学去酒吧工作，而我在学校里处处被秋沫茜欺负，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活着很累，为什么有那么那么多的麻烦和心痛，为什么有永远也没有止境的憎恨和战争……我一直学着长大和慢慢坚强，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继续了，不要为我哭泣好吗？〃　　　

　　秋子叶深深吸一口气，仿佛眼里最后的一丝明亮也被抽走，〃我在汇安认识了一个很棒的男生，离开你之后，我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可是他太尊贵了，尊贵的像天空一样遥远。我不知道，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她就生活在和我息息相关的世界里，我想过不再打扰他，可是为什么每次在我无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我面前，保护我，让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觉得好心痛。妈妈我很贱是不是？在仇恨和爱情面前，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我千方百计地去认识云梓墨，真的可谓了是历尽千辛万苦，而我，终于也在磨砺中慢慢成功了。噢，妈妈，我真的好累，有时候我想，从前那么普通低调的我，怎么会沦落到天天被人找麻烦，天天徘徊在金光闪闪的人物周围的地步呢？很矛盾，是不是？是啊，我像傻子一样为自己寻找了许多十字路口，却在分岔口不知是向左还是向右。如果我不能继续了，不要为我哭泣好吗？〃　　　

　　……　　　

　　秋子叶倚着冰凉的墓，轻轻地闭上眼睛，寻找妈妈的气息。　　　

　　〃如果我不能继续了，不要为我哭泣。〃　　　

　　……　　　　　　　　　

　　下午回到学校，天开始飘雪。　　　

　　依照惯例，浅海市的冬天是不常下雪的，而现在，阴霾的天空不断堕落下羽毛般的白雪，飘进秋子叶的衣领里，迅速融化成水，传来刺骨的麻木。　　　

　　走廊里有空旷的回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和秋子叶好好相处吧。〃　　　

　　〃嚯，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公，你实话告诉我，那妖女是不是来勾引你了？〃　　　

　　〃好好相处。〃　　　

　　〃哼！我早该料到，让我给那个贱人好脸色看，门都没有！〃　　　

　　又是秋沫茜在走廊里大吼，很不巧的是每一次都被秋子叶听见。　　　

　　秋子叶走过去，果真如此。　　　

　　秋沫茜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她，眼睛投来不屑的目光。　　　

　　〃哦哟，穿成这样是去开时装发布会啊，也不瞧瞧衣服什么牌子的？走出去不嫌丢人？〃　　　

　　又没给你丢？秋子叶不予理会，只是用柔柔的眼神看云梓墨，〃刚才的那番话你应该来对我说。〃　　　

　　云梓墨淡淡地打量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贵族〃秋子叶，语气忽然变得生硬。　　　

　　〃你没她厉害。〃　　　

　　〃哼哼。〃秋沫茜不满地撅起嘴，有表情掩盖不住的得意，〃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　　　

　　〃我没她厉害？〃秋子叶的视线落在了云梓墨左耳的耳钉上，那么小那么精致，〃可是你有把握她会听吗？〃　　　

　　云梓墨邪佞地笑。　　　

　　秋子叶，你果然风情万种。　　　

　　〃贱人你什么意思？〃秋沫茜薄怒。　　　

　　〃没什么意思，只是真心话。〃秋子叶欲离开，走到秋沫茜面前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句，〃好好相处。〃　　　

　　然而秋沫茜理都不理她。　　　

　　看见了吗？云梓墨啊云梓墨，秋子叶在心里轻叹：〃难道你还不了解你大老婆秋沫茜是什么样的人吗？她能跟她妈俩人把我和姐姐赶出家，那她也能在学校跟我敌对。你要知道，她们是欠着一条命债的，连我都不能做到好好相处。〃　　　　　　　　　

　　***　***　　　

　　天空被片片云层遮盖着，就像自己的心一样，白得空洞。　　　

　　光秃秃的树干矗立在外，尽显苍老。　　　

　　淡淡的世界，被笼罩着一片淡淡灰色。　　　

　　〃叶子你回来啦！〃夏天阳看见一早就出去的秋子叶现在穿那么漂亮的回来，免不了产生好奇，〃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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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四幕：天鹅吟唱的黑白调（2）　　　　　　　　　

　　秋子叶来不及回答，因为她太渴了。拧开矿泉水瓶盖就仰起头喝，清冽弥流过她的喉咙，直达她的胃。　　　

　　〃怕是去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