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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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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马,我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我偏喜欢叫它银子。”十三阿哥满眼是笑,一脸固执坚持,见她不忿,柔声哄道:“谁给你气受,回头,我们教训他。”
“难不成你要把那个小丫头打上一顿?”
“白云其吉格么?她撺掇着皇阿玛要你唱歌,我们跟着受用,谢还来不及呢!”他一脸促狭,目光却柔和温存。
好似听到这句话,白云其吉格恨恨地瞪了窃窃私语的两个人一眼,上前对康熙施礼说道:“皇上,你刚才说让佟姑娘为您唱一曲,也为诸位王爷唱一曲。佟姑娘才唱过一首歌。”
康熙一愣,随即大笑:“不错!佟丫头,你还有什么好歌,再唱一首出来。”
众人纷纷附议,有爱凑热闹的开始鼓掌叫好,就连阿格策旺日朗也跟着起哄拍手。
楚言无奈,起身慢慢走到帐中,对落在她身上的各式眼光毫无感觉,心中充满的是对白云其吉格的怜惜,和对这个时代女人的同情。不论多么优秀,不管多么骄傲,她们的心思只围绕着男人转,歌也罢笑也罢,爱人也罢,伤人也罢,都是为了男人的垂青眷顾。为什么不能抬头看看,天地何等广阔无边,人生可以何等潇洒自在?
不知不觉,她的眼中满是悲悯,望着白云其吉格,悠然唱道: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白云其吉格浑身一震,眼中蓄满泪水,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一下,对她笑了:“唱得真好!我——,我不如你。”
楚言目光欣赏,语气真诚:“不,唱歌骑马,我都不如你!”
白云其吉格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喜欢你!你不要独自醉倒,我陪你喝酒。”
“好,我们一起喝酒!”
蒙古人性情开朗不拘小节,看见两个女孩因为一首歌化敌为友,都是欢呼高兴,急急忙忙斟过来几杯酒,看着她们豪气地喝干,一片叫好。
康熙眼中有些惊讶有些赞许还有些不知名的什么。
四阿哥抿着嘴,目光更加高深莫测。
八阿哥又喜又悲,沉吟叹息。
十三阿哥先是愕然,然后惊叹地笑出声来。
十四阿哥胸无成府,蹦蹦跳跳地过来看她们喝酒,和蒙古人一起拍手叫好。
阿格策旺日朗望着她,终于有了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赞赏佩服。
得到康熙允许,白云其吉格拉着楚言跑出金帐:“我们唱歌跳舞去。”
篝火边上男女青年正分为两处,在对歌。
女孩子们看见白云其吉格出来,都很高兴,过来唧唧咕咕说了几句。白云其吉格打开嗓子唱了起来,果然立刻把男的一方压了下去。
楚言认真听着,跟着那些女孩一起笑。
“楚言,你也唱一段。” 白云其吉格突然笑着推了推她。
“我?我不会蒙语。”
“用汉话唱也可以,我们都听得懂一些。”
楚言有些心动,低头想了想,支离破碎地记起一首塞外情歌,胡乱唱了出来:“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在那溜溜的马上,是那溜溜的哥哥。”
众人一片叫好,男士那一方你推我我推你,商量着由谁来唱还回来。
金帐那边突然想起浑厚飞扬的歌声:“在那溜溜的天上,一轮溜溜的月亮,在那溜溜的火边,是我溜溜的妹妹。”
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阿格策旺日朗以及几位蒙古王子走了出来。
听见阿格策旺日朗的歌声,几位阿哥的脸色都是一变。
阿格策旺日朗走到她们身边,离着四五步,眼睛含笑地望着楚言,开始唱一首不知名的情歌。
白云其吉格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阿格策旺日朗在向你求爱。前两天,这些男人比赛射箭骑马,谁都赢不了他。他是草原最英勇的武士!”
一曲唱罢,阿格策旺日朗温和地望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楚言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你唱得很好,可是,我听不懂!”
阿格策旺日朗一愣,随即笑了:“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我喜欢你。”
她的一只手突然被握住,并且微微一带,一个人拦在了她和阿格策旺日朗之间:“我听说阿格策旺日朗弓马娴熟,没想到歌也唱得好。胤禩不才,想找个时间比试一下。”
阿格策旺日朗神情有些傲慢:“你想比试什么?比唱歌,还是比追求女人?”
八阿哥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刚要说话。
十三阿哥已经走到阿格策旺日朗的面前,漫不经心地撩起衣袍别在腰间:“我也想和你比试一下,我们现在就比摔跤,如何?”
阿格策旺日朗眯了眯眼,嘴角轻扬:“好。”
蒙古人不管是挑战还是友好,随时随地可以摔上一跤决个胜负,也没把他们的比试当回事,呼啦一下腾出了一块地方,看着他二人扭在一起。
十三阿哥赢不过阿格策旺日朗,一次次地被摔了出来,一次次翻身爬起,更加疯狂地扑上去。渐渐地,十三阿哥脸上起了恼意,阿格策旺日朗的眼神变得冰冷。
十三阿哥从地上爬起来,尚在喘息。
十四阿哥一撩衣摆,迎了上去:“阿格策旺日朗,我们也来比一比。”
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轮番上阵,却始终赢不了阿格策旺日朗,三个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僵,只勉勉强强守着摔跤的规矩。
周围的蒙古人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头,小声地纷纷议论起来。
楚言被八阿哥挡住,几次想探出头看个究竟,都被拦了回去。八阿哥象一堵厚墙,牢牢护住她,眼睛却不看她,紧紧地盯着扭斗在一处的三个人。
四阿哥站在一旁,一声不吭,脸色阴沉吓人。
楚言本来想对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说,远来是客,做主人的怎么可以这么不客气,两个打一个,赢了也不光彩。看看这两个人神情不对,忙闭紧了嘴。男人有男人的解决办法,何况两边都是尚武好斗的民族,要打个你死我活,由他们去!
阿格策旺日朗终于被摔在地上,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如虚脱了一般,摊在地上动不了了。
八阿哥过去扶起十四阿哥,淡淡地对阿格策旺日朗说:“我原想明天和你比试弓箭。”
阿格策旺日朗勉强地站起来,毫不在意地笑笑:“好,明天,你来找我。”
四阿哥走上前扶住十三阿哥,望着阿格策旺日朗,不知是赞赏还是警觉:“准噶尔的勇士,果然英雄了得!”
阿格策旺日朗淡淡一笑,转过身,脚步蹒跚地走开。有几个蒙古青年抢过去,簇拥着他离去。
四阿哥的目光冷冷地瞟过来,楚言一激灵,乖乖地跟在他们后面,来到边上一个帐篷里。
十四阿哥扶着腰,有些艰难地趴到塌上,嘴里兴高采烈地嚷嚷着:“今儿真是痛快!阿格策旺日朗也算是一条好汉!受了伤也不吭声,准噶尔人真是剽悍!”
十三阿哥咬着牙,慢慢坐下去,看见楚言脸色苍白,笑了一笑,安慰道:“吓着你了?我们没事儿,不过想活动活动筋骨。”
四阿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楚言斥责道:“出去!还嫌你惹出来的事情不够多么?”
楚言脸色一白,咬住唇,眼前腾起雾气。
“四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有些惊慌不满。
八阿哥瞟了四阿哥一眼,叹了口气,柔声道:“楚言,太医要给十三弟十四弟验伤上药,你先回避一下。”
他话未落音,楚言已经走了出去。
不想见到什么人,楚言专拣人少的地方去,走着走着,来到附近的一个高坡上。
草原的夜,风大,凉。
她有些瑟缩,回头看看营地昏暗但是温暖的点点灯火,却不愿意回去。
“是你!”下面半坡处站起来一个人,眼睛象星星一样发亮:“到这里来吧,这里避风。”
楚言踌躇了一下,依言慢慢走了下去,来到他身边:“你受伤了吗?有没有让大夫看看?”
“一点小伤,没关系,准噶尔人不娇气。”他解下身上的斗篷,为她披上:“夜里冷,你穿得太少。”
“谢谢!”她感激地一笑,接受他绅士的体贴。
两人并排坐下,他指着天边:“那颗星星下面就是准噶尔草原,我的家。”
“你想家了?” 楚言偏过头看他。
他也看过来,对她露齿一笑:“现在好多了。”
“我听人说过,准噶尔是个很美的地方。四周是崇山绿洲,中间是草原和沙漠,还有大大小小的海子。有个乌伦古湖,据说可以媲美八百里洞庭。”社交的时候,这类话题一般很能调动气氛,又很安全,适合用来安慰一个思乡的孤独英雄。
“你知道?”他的眼睛熠熠放光:“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去过准噶尔的人。”她微笑,想起了大院里的那个姐姐。一个看来柔弱纤细的女孩,却酷爱摄影和登山,毕业分配以后,被“下放”去准噶尔锻炼一年,一个听起来偏远荒凉的不毛之地。她写回家的信充满快乐生趣,附着绚丽多彩的照片,一年期满,居然主动要求延了一年。准噶尔,一时在他们这些少年心里成为一个传奇。
他一脸猜测狐疑。
她笑得更深,如果告诉他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不知他的眼珠子会不会掉出来。大姐姐还曾经说过一些准噶尔汗国的历史。准噶尔汗国是当时西亚一个强大的国家,乾隆灭准噶尔汗国,一片一片水草地找过去,杀光最后的妇孺儿童,平定西疆,将那一片土地称为“新疆”,意为新的疆土。因为这是唐朝以后,中央政权的第一次将其纳入管辖。
大姐姐原来是学历史的,却对他们说,不可以相信史书,因为它充满了胜利者的谎言。阿格策旺日朗是她见过最有英雄气概的人。今夜的他,让她想起最让她震撼的两部小说,《海上劳工》和《堂吉诃德》,然而,他的故事却没有人传唱。他的民族灭亡了!
她一直认为那两部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明知失败,却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精神,正是近代西方崛起而中国衰弱的原因。心里很难过,为他,为胤禩。上天很残忍,让她认识他们,欣赏他们,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命运变为事实?只是为了让她发现,她的血,还没有完全冷掉?
“你是谁?”他问的有些艰难生涩。
“你说我是谁?”她眨眨眼。
“你不是佟楚言!我以前见过你,你不是这样的!”
“说实话,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她不在意地一笑:“我刚进宫的时候,撞坏了头,忘了很多事情,也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你现在这样很好!我喜欢现在的你!”
“随便对女孩子唱情歌说喜欢,不是个好习惯。如果在江南,你会被打死,我会被浸诸笼。”
他哈哈大笑:“我去过江南,不想再去了。你,要不要到准噶尔来?就像你说的,准噶尔很美,你会喜欢。”
黑马
“有机会想去看看,但是,常住,不习惯。我是个很娇气很挑剔的女人。”为了这点娇气,为了生活上舒适一点,如果可以,她会选择留在皇宫,而不是浪迹江湖。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衣裳朴素,没有戴首饰,脸上也没有涂涂抹抹:“我看不出来你哪里挑剔。”
她扳着指头数道:“冬天不可以太冷,夏天不可以太热,阳光不可以太强,风不可以太大,空气不可以太干燥,也不可以太潮湿,食物不可以太单调太油腻,每天要吃新鲜蔬菜新鲜水果,不可以受累,不可以受气,还有很多,一时想不起来了。不太舒服的日子,最多可以忍耐十天半个月,长了,我也许会撞墙而死。”总之,她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也愿意继续做温室里的小花。
“准噶尔确实不适合你。”他苦笑,很正经地问:“你想要嫁给那些皇子吗?如果他们要娶你,你怎么拒绝?”
楚言一愣,她和他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讨论这种事情!
“那几个人都喜欢你。”他平稳地叙述:“草原上,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就会想办法把她扛进自己的帐篷。男人都是一样,喜欢一个女人,就要据为己有。京城里的男人,更文雅,也更虚伪。他们会欺骗你,强迫你,直到把你关进他们的笼子。我想,你要是被关在笼子里,几天也活不下去。”
楚言浑身巨震,说不出话来。这些话,她不是没想到过,被一个男人如此赤裸裸地说出来,就变得不容回避。
敢告诉胤禩她的心意,指望的不是他能完全理解,赌的是他对她的在乎。胤禩答应了那样的条件,他会做到,因为他很爱她,爱得不愿意冒一点点让她反感的危险。他选择用顺从用柔情来系住她的心。这样的胤禩,这样的爱,她不能不感动,不能不回应,不能不爱。即使如此,她仍然不愿意为了他为了这份爱情,束手就擒。
其他的人,并没有这样的宽容和包涵。她能如何?事到临头,两害取其轻么?
他仍然望着她,好像她的答复很重要。
她勉强地笑了笑:“太后对我很好,我会告诉太后,我不想这么早成亲。”
“你是说,他们的祖母会帮助你?”他语带嘲弄,讽刺她的天真。
语塞,她恼意顿起,站起身,把斗篷脱下来扔给他:“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他没有接斗篷,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楚言后悔了,这人不是西方的绅士,而是草原的狼,不知礼貌和客气为何物!
“三十岁。”扔下一个答案,她挣扎着想脱身。
“三十岁?怎么行?你不想嫁人?”他手上用劲,把她拖到面前:“告诉我,说实话!”
三十岁就是实话!但是,不符合这里的风俗。为了脱身,她给出另一个回答:“二十岁。”这个身体二十岁,灵魂三十多岁,也不算更改初衷。
“好!等你二十岁,我会来娶你。”放开手,他露齿而笑,捡起斗篷,大步流星地走了。风儿送来他爽朗开怀的笑声。
楚言懵了!这个人的思路,她一点也跟不上。刚刚认识,就说娶她,还等到她二十岁,以为是订马驹么?他难道不是来谈和亲的?准噶尔人难道是因为患脑膜炎绝种的?
慢慢地往回走,楚言还在想,她这几天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气,命犯桃花!这些人倒都是俊男帅哥,有性格的青年才俊,老实说,在现代遇见过那么多人,也没几个这种货色,而且早被人内定,轮不到她。可是,她没有兴趣脚踩几只船,提心吊胆地,惟恐他们把她分尸了。
“楚言。”离营地还有一段路,一声焦虑的呼唤,一个人急急忙忙走到她跟前,双手一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胤禩。”轻唤一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脸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只有这个人,是她爱的,只有他的真情,是她要的。
他满腹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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