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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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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
    这简直是胡诌了;他什么时候老是跟着祖父出来见客?
    崔颌简直哭笑不得;可在祖父回过头来看他时那严厉目光的注视下;他不得不带着几许郁闷说道:“小子固然粗通经史;尤其是chun秋三传最为熟稔;诗赋二者之中;试赋也不甚jing到。”
    见长孙竟没有说出求指点这最要紧的话来;崔澹顿时为之大急。可就在他恼得无以复加时;却只听杜士仪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便问出了一个让他提心吊胆的问题来:“并后、匹嫡、两政、耦国;乱之本也。此出自chun秋何书;何年?”
    崔颌不假思索地答道:“出自传十八;桓公十八年。周公yu弑庄王而立王子克;由是辛伯有如此之谏。”
    尽管杜士仪这次只是简单的考记忆;但自己随口一问崔颌就能立时答上来;所言chun秋三传最为熟稔显然不止是说说而已。因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随机抽了另外五六条;见崔颌大多都是张口就答;唯有一条出自犄角旮旯的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也还答了上来。
    他一时兴起;索xing又考了《尚书》和《礼记》之中的经义求解;最后便抚掌赞道:“好;果然如你所言对chun秋三传最为熟稔;不过这已经不算粗通经史;而是颇通经史了至于诗赋;眼下我也不考了。崔翁有长孙好学上进若此;不可小觑”
    能把几十万字的chun秋三传都背下来;当初崔俭玄也是接连丧了祖母和父亲之后发愤图强方才能够如此;这崔颌怎能不是好学之人?
    长孙被杜士仪如此称赞;崔澹一时兴奋得满脸放光;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还是崔颌本人更把持得住;只是恭恭敬敬躬身连道不敢。而等到他再试探长孙是否能入县学之事;让他更加如释重负的是;杜士仪竟是一口答允了下来。
    “以他如此资质;届时自然在优选之列。”
    崔澹今ri前来;本待想倘若杜士仪难以打动;就在那捐资一千贯之外;再把李天络的消息卖个几条出去;可谁曾想杜士仪竟好似真的对自己的孙儿起了爱才之心。
    如此一来;他想到那三家的家主近些ri子频频碰头;只撇开自己;索xing把他们卖得更彻底一些;小心翼翼把出门时得知李天络请了罗家吴家二家家主的事给说了;他方才满脸殷勤地继续说道:“李天络所告的这八百亩田;不瞒明公说;我是最清楚底细的;这根本不是李家的地”
    在一旁看着祖父对杜士仪仔仔细细解说了事情原委;崔颌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了四壁书架上的那些书。那些在成都不过才推行了一两年的线装书;这里一部一部有很多;反而卷缸只有两个;而书架上本该堆得高高的卷轴;却也很少见;果然如此传闻一般;那线装书就是这位杜十九郎率先推行的。就当他走神走到九霄云外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祖父呼了一声大郎。
    “大郎;该告辞了”嗔怒地瞪了一眼竟然走神的长孙;崔澹便连忙起身告辞。可等到出了县廨;他便立刻收回了那张板起的面孔;笑得脸上皱纹仿佛都抚平了;“真没想到;杜明府竟然会亲自考较了你这许久;还赞你好学上进你好好读书;将来若能进士及第;崔家门楣也不至于如眼下这般黯淡”

第四百零五章 金屋藏娇,辞君游天下
    成都东城的昌化坊;在成都凡一百二十余坊中;只能算是极不起眼的一个。坊中只有一座小小的女冠观;而无半座佛寺;而女冠观又没有多少供奉香火;因而善男信女来来往往极少;再加上又没有集市和那些热闹的店铺;除却少许住家之外;闲人很少;外乡人就更不用提了。走在其中;时常可见那些苔痕处处的石墙;黑瓦青砖的小宅院;找不到一座朱白相间的大户宅邸。
    因而;当杜士仪跟着赤毕来到一座不起眼的门头前;在赤毕的指引下;他才看到了一旁木牌上那毫不起眼的玉真观三个字;忍不住轻叹道:“这竟然是连个牌匾都没有?”
    “这本就是女冠修道的地方;自然是清净为主。”
    赤毕于咳了一声;想起自己送王容来时;恰是和杜士仪同样光景;便现学现卖;把王容的话又拿出来复述了一遍;“两京女冠是因为有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在前;故而高调招摇;贵女竞相以入道为时尚;而其他州县的女冠入道;却往往是困于家境;抑或是本就另有所图;常有名为女冠;实为暗娼的。这处道观中的几位女冠却是真真正正的出世者;所以也不指望外间香火;自然低调得很。”
    “她还真会选地方不过;这里竟然也叫玉真观”
    杜士仪哑然失笑;暗想王容难不成是遁入道门遁出了偏好来;难得离开了长安;却也不打算换上俗家装扮和寻常女郎一样进出。可等到白姜迎了他进去;他渐行深入之后;方才发现这看似小小的道观竟然别有洞天。尤其是当跟着白姜低头弯腰拨开藤蔓;进了一处几乎很难发现的小门;他方才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就在这毫无富贵气息的小道观最深处;恰是一座小桥流水飞檐重楼的jing巧园林。
    “可是被外头骗过了?赤毕送到外头就回去了;只知道一重奥妙;必定不晓得里头还有这般花巧。据说;这是当年蜀王杨秀私藏的好地方;转手了好几位主人之后;大约这些主人都是大富大贵;又都对这园林情有独钟;因而竟始终秘而不宣。这是别人送给玉真观主的;玉真观主一次都没来住过;此次便借给了我;倒是我先见识了这般腹中有乾坤的巧妙。”
    除下道装为君容的王容显得格外俏丽;樱桃衫子杏红裙;再加上因为天冷;而在外头披的那件鸭卵青sè长身氅袄;犹如新月的眉间敷了金黄sè的花钿;越发衬托得双眸熠熠闪亮;那张素颜亦是光彩照人。迎上前来的她见杜士仪收回了打量四周景致建筑的目光;径直看向了自己;那目光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艳;特意换上了这一身的她暗叹这一番装扮没有白费;继而便更上前了两步。
    “杜郎觉得这儿如何?”
    “看着这种曲径通幽别有洞天的设计;我最先想到的却是金屋藏娇四个字。”杜士仪耸了耸肩;随即促狭地笑道;“却不知道当初营造这儿的蜀王杨秀;是不是王妃河东狮吼太过厉害;才让他特意安排了这样一处不显山不露水的别业来”
    王容不禁嗔道:“好好的金屋藏娇;本是汉武讨好姑母馆陶公主的动听之语;结果ri久天长;到你们男人口中就成了那等下流意思。不过;金屋藏娇置外宅妇的男人固然可恶;可总比那种倚靠发妻岳家时花言巧语;待用不着时;便一脚踹开翻脸不认人的负心薄幸男人强”
    她话一出口;方才陡然之间意识到;这话不但适用于汉武帝刘彻;同样适用于当今天子李隆基。尽管她对王皇后和王家人并没有一分一毫的好感;他们落马还有杜士仪的推波助澜之力;但不得不说;若不是李隆基对发妻以及岳家的厌倦和冷落不信任;废后这等事原本是难如登天。
    而见王容沉默了下来;杜士仪哪里不知道是刚刚这话题勾起的;立刻岔开话题道:“你之前让赤毕捎话的那桩案子;如今已经告到了成都县廨。我仔细看过一应案卷;又命人打探下来;山地应是那些客户所有;确凿无疑。李家能做的;无非是买通人证;可他们就以为我如此容易糊弄?”
    王容果然被杜士仪这话转移了注意力;蹙了蹙眉后便摇了摇头:“应不止是如此。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总难以一锤定音;这些本地豪强固然自视极高;而且利yu熏心;也不至于真的什么物证都没有就敢告这一桩。杜郎当知道;这世上造假二字;对于真正有钱有权又有势的;并不是难题。”
    对于巴蜀;对于成都;杜士仪也就是入蜀这段ri子后方才真正开始了解;此前从书上看到的;别人那里打听到的;都无异于纸上谈兵。即便有李白和吴指南带他转过一圈;又有杨蛞和鲜于仲通联袂拜见给他讲述了主客之争;再有崔澹带着长孙送上门来;但他在这片陌生的地方并没有真正信得过的帮手;这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此时此刻;杜士仪不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说得没错;我可不能小看了他们。”
    “而且;李家在成都四境拥田不下两万亩;为何偏偏要看中这八百亩山地;不但不惜声名;而且不怕扛上你这个出名的强项令也要打官司?不知杜郎是否知道;那山地种的是茶树;经过十几年的jing心培育;如今出产不可小觑
    听着王容犹如清泉一般的声音对自己娓娓道来其中始末原委;尤其是茶园之利;临到末了;杜士仪不禁陷入了沉思。而王容没有打断他的思绪;而是打了个手势;等白姜送了茶具上来;她便捋起袖子专心致志地烹茶。直到那风炉上的茶壶发出了兹兹的响声;她才听到对面的杜士仪长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那一夜萤火之中;你亲自烹茶;我可是好久不曾品尝过你的手艺了。”
    “我也唯有一杯清茶待君;只有你不爱那些作料;偏爱这一口涩茶。”王容一边说一边低头撇沫;等到一道道繁复的工序下来;杜士仪面前总算是多了一盏茶汤;她方才举杯说道;“不爱这茶汤的人兴许很难想象;如今一斤茶已可价值一匹帛;而那些入口清甘回味无穷的好茶;更是束帛难求。所以;这茶园之利;这些年来难以想象;也许李家如此急切便是因为这个。而且历来争地争产;最是旷ri持久;而若要显出你的本事;最好快刀斩乱麻。”
    “我知道。其实;我别的不怕;最怕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当时王怡治权楚璧狱时;你不曾看见满城人心躁动成了什么样子;朱雀门前跪门陈情;公堂之外割耳诉冤。民有冤不能伸;有苦不能诉时;往往会用最激烈的手段。也只有那些不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为富不仁之辈;方才会自私自利;毫不动容”
    王容见杜士仪面sè很不好看;说的又是当年在长安的经历;有心想安慰他;却又知道此刻言语着实无力;只能在他一口喝于了茶汤之后;又亲手给他又斟满了。等到他又是一杯下肚;面sè仿佛平静了一些;她斟酌了片刻;方才提醒道:“杜郎;我知道你做事素来谋定而后动;定然不会轻易落人彀中;但此次千万做好万全的准备。益州长史范使君固然尚未上任;可安知不会一路微服悄然而来;给你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却提醒了我”
    杜士仪立时点了点头;可继而便一拍大腿笑道;“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却也想到一个人。别人有帮手;我却也不是无人可为助力”
    在王容那里灌了一肚子茶汤之外;杜士仪自然还得了更大的收获——除却这些提醒;却还有她亲手为自己绘制的成都城坊图。那一百二十余坊中所住的要紧人物、佛寺道观、官廨别业一应俱全;那蝇头大小的八分书赏心悦目;更让他欣悦的却还是这份心意。因而;当他在成都县廨门前下马时;竟是没注意到旁里斜冲出来的两骑人。
    “杜明府”
    见是吴指南和李白;杜士仪不禁有些意外;而让他更意外的;却还是吴指南说的话。
    “我和李十二郎就要南下去峨眉山了;到时候会顺流而下去渝州;恐怕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回成都;故而来向你道个别。”
    李白也笑着拱了拱手:“行前我听说李家诉客户的状子已经递到了县廨;虽说素不相识;可我知道;只凭杜明府刚正;必定会给那些客户一个公道。能够在此次启程周游天下之前遇上杜明府;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今ri启程;来ri有机会再行拜谒”
    杜士仪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好借口留人;更何况;眼前这个爽朗仗义的青年只有出蜀方才能名动天下;成就一代诗仙瑰丽无匹冠绝古今的风格;当即点点头道:“身为父母官;自当为民做主;这案子我自会尽力。你们既然要动身周游天下;我也不说别的;一路珍重;寻常程仪我也不送了”
    侧头对旁边的赤毕吩咐了一声;等他呈递了一份东西过来;杜士仪接了在手便策马上前;含笑冲两人又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帖子;别的人我不敢说;上清司马宗主;嵩山悬练峰草堂卢师;京师宋开府;东都源相国;还有丽正书院贺学士等等这些于我有师友之谊的;兴许会为二位一开方便之门。”
    杜士仪所言;既有名闻天下的文人雅士;也有朝堂上首屈一指的高官;因而李白接过那打磨光滑入手沉甸甸的竹制名帖;出神片刻便爽朗地笑道:“好;如此好意;却之不恭;我收下了;多谢厚谊”

第四百零六章 见利忘义非君子
    成都城北十八里;在大唐建国之初;本是一个有二三十户人家群居的张家村。可蜀中太平富庶;久而久之二三十户就变成了一百多户;兼且又有客户随迁而入;虽则附近并没有富余的平地;可几座山丘上却是可以种茶的;渐渐便有十余客户在这里种起了茶树;规模最初也不算最大;但随着饮茶的习惯在成都诸佛寺之中蔚为盛行;渐渐竟传到了长安洛阳这样的两京之地;近几年茶叶越来越好卖;让他们大为振奋。
    于是;为首的周、孙、彭三家;不但把各自的亲族姻亲都接了过来一同侍弄茶园;而且把没有土地的浮户也招揽了不少作为佣工;ri子过得红红火火。
    因为三家人都颇会做人;对于邻近的张家村村民也都颇为慷慨。除却农忙时帮手之外;助钱买耕牛;借钱延医求药;乃至于为村中请人教习识字;两边一直相安无事。于是;李家出面争地之初;张家村受惠的村民也说过公道话。奈何李家根深蒂固手眼通天;家奴却又如狼似虎;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谁都没想到;李家不但强占了茶园;随后竟又是把这些客户告上了官府可当李家人挨家挨户送来了两三贯四五贯不等的钱;又往村正那儿直接威逼利诱;又是对众人一再鼓吹朝廷新政对居人不利;对客户偏袒;他们不知不觉就动了心。
    案子开审这一天恰是寒风凛冽;但草亭前头早就挤满了一二百人围观。看到一行二三十人簇拥着当中七八骑人从小道缓行过来;人群立时微微sāo动了起来。好在县廨早就派出了皂隶差役弹压;现场只是乱了一小会儿就恢复了秩序。当发现为首的年轻人身穿绿sè官袍;风仪翩翩时;立刻就有人彼此窃窃私语了起来。
    “少府们都是青sè官袍;这必然是杜明府了”
    “这位明公真真好年轻”
    “我家孙儿也才这般大真是比不得哟”
    杜士仪当初在万年县就曾经准人旁听;可那会儿进来的人有限;又是在县廨之中;容易弹压;这会儿却是在露天;差役皂隶们一个个压力山大。好在杜士仪特意把赤毕等几个从者拨来引导;他们只要听人分派行事;眼见得杜士仪在草亭上居中的位子上盘膝趺坐;看上去闲适自如;他们不知不觉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竟如同寻常百姓一般;伸长脖子想看看今ri究竟是何等戏码。
    “请李天络。”
    李天络早就来了;向心腹家奴确定过张家村村正以及自己重金买通的人都来了;而其他村民也都捞了自家好处;他便怡然不惧地应声上前。尽管未有官身;但李家是衣冠户;即便他父亲入仕之后;也不过是当过一任商丘县尉;一任江南西道小县的县令;全都不是那些要紧地方;总共加在一块就当了八年的官;其余三十年都在候选;如今也已经过世;可总不能等同于寻常庶民;所以他在杜士仪面前只是深深一揖便直起腰来。
    相形之下;那彭海、孙年、周甲等十三家客户的当家男人就没有那般幸运了。他们都是寻常庶民;背井离乡到成都安居;多则十几年;少则只有两三年。多年的劳作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犹如刀刻一般的深深皱纹;当见到李天络时;尽管大多数人都露出了刻骨铭心的仇恨;甚至有人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但在为首的年纪已经足有五十余岁的彭海带领下;众人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参差不齐地双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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