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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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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也许吧。”
    杜士仪用有些不太确定的口气答了一句;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
    他的从者中;最心腹的便是从他赴过生死;如今已经放为部曲的这一批七八个人;跟了他走南闯北忠心耿耿。趁着刺史署中有人出来查看动静;他们已经熟练地从马褡裢中取出了松脂火把;用火石点燃之后高高掣起。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把将除却杜士仪和卢聪的藏身之所之外;所有地方都照得透亮;等确定四面围墙上都决计无人隐藏;刺客已经都被惊退了;又去看住了那个从墙上摔下来的黑衣人;从者们方才松了一口大气;其中之一当即快步上了前来。
    “郎君无恙否?”
    “无恙。”
    杜士仪抓住了他伸来的手站起身来;却又反手把地上的卢聪拖了起来;随即就看到了地上那匹倒毙的坐骑。不过这倏忽之间;那匹跟着他多年的坐骑便已经丢了xing命;而同样没能幸免于难的还有卢聪的坐骑;显然;对方在无法分辨出他和卢聪谁是正主的情况下;采取了宁杀错不放过的措施。而当他上前去蹲下身查看深深扎入了马颈的箭时;却又忍不住瞄了一眼相去不远扎进地里的两支箭;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安逸久了;真的是疏忽了
    “杜侍御没事吧?”
    在苏州刺史署门口出了这么大事情;听到那一声有刺客匆匆跑出来的几个人无不是满脸惶急。在看到杜士仪站起身后;虽有些衣衫破损狼狈;但至少还是囫囵完整的;几个人登时松了一口大气。而杜士仪示意从者分开路让这几人过来之后;便若有所思地问道:“可惊动了袁使君?”
    “这个”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那为首的彪形大汉还是有些尴尬地说道;“明ri便是除夕;刚刚里头又是欢宴;所以前前后后都有些懈怠;不少人都喝醉了。乍然听见声音出来;我也一时没顾得上”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里却暗自叫苦。若不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唯恐是有人在外头瞎嚷嚷;他早就进去禀告了苏州刺史袁盛;如今杜士仪问下来;他可不敢说出这样的私心;唯有希望杜士仪念着之前在里头饮宴时还挺欢快;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否则;别说苏州刺史袁盛脱不开于系;就是从上至下的其他属官乃至于他们这些袁氏护卫;也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杜士仪却并没有质问威逼;而是招手示意一个自己的从者过来。见其默不做声地双手呈上了一支箭;他便若有所思地问道:“可认得出;这是民间的弓矢;还是其他?”
    “应是民间所用的弓矢。”那从者说着就注意到;几个袁氏护卫一听到自己的话就长长舒了一口气;但他下一句话却又加重了语气。“只是;单单看郎君和卢郎君倒毙的坐骑就可以看得出;刺客的箭术极准;而且”
    他指了指不远处泥地上扎着的两支箭;面sè在火炬光芒照耀下显得格外冷厉:“倘若不是赤毕出声示jing;郎君反应迅捷;只怕这两支箭就不是扎在地上了”
    卢聪本来还在揉着摔疼的胳膊肘和膝盖;火辣辣的后背却暂时看不见;不知道是如何场景;可按照这番话向身后望去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那深深扎在黄土地上;入土三分;甚至连箭羽都纹丝不动的箭支;一时间方才知道自己竟是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
    而杜士仪面sè只是微微yin沉了一下;心头却是怒火高炽;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冷冷吩咐道:“先不要声张;找个最擅长勘验痕迹的仵作来;把一切记录在案。这个抓住的刺客先单独关押单独审;问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袁使君那里;我亲自去说。”
    杜士仪竟然说不要声张;几个袁氏护卫登时如释重负;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等到里头很快一个面sè还有些赤红的人出来;打着酒嗝却诚惶诚恐地上前行礼;杜士仪懒得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复又踏入了刺史署。和刚刚离开时不过相隔了一小会儿;但那一瞬间的惊险仍然让他身上的汗毛都几乎倒竖了起来;更不要说他身后亦步亦趋却满脑子空白的卢聪了。
    大堂上依旧歌舞升平酒酣耳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杜士仪和卢聪的去而复返。不过;当杜士仪下场去半拖半拽地把袁盛请回到了主位上;随即又笑说把人请到后堂去醒酒时;其他人还是松快了不少。这一大把年纪的袁刺史若是真的因为太高兴而乐极生悲;谁也负不起责任。
    “杜杜侍御;这天sè还早呢;我又没醉”
    袁盛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却还有些老不服气。知道这年纪大了就得当成老小孩来哄着;杜士仪便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袁使君;我刚刚出门遇刺。”
    “嗯?遇刺什么”袁盛的酒意几乎全都给吓没了;半肚子酒液仿佛都化成冷汗出了。他一下子弹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此话当真?”
    “袁使君若是不信;不妨问问卢郎君。”
    袁盛使劲拿着袖子擦了擦脑袋;见卢聪脸sè灰败地点了点头;显然不是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不禁声音颤抖地说道:“醒酒汤拿醒酒汤来”
    杜士仪刚刚进来时就已经让人去预备了醒酒汤;此刻当即就让卢聪去取。等到袁盛灌下去了一大碗鲜汤;这位一大把年纪的苏州刺史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又接过卢聪递来的用井水拧过的冰冷毛巾敷了敷额角;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
    “杜侍御到苏州不过是大半个月;在这里应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仇人。
    “不要说在苏州;就是在蜀中也是同样道理。要知道;敢于刺杀朝廷命官;那是非同小可的罪名。”
    几乎在杜士仪话音刚落之际;外头就传来了一个压低嗓门的声音:“使君;外间有杜侍御的从者回来;说拿住了另一名逃走的刺客。前头一个也审完了
    “让赤毕进来。”杜士仪抢先吩咐了一句;见袁盛全没有在意;他知道对方并不介意这小小的越俎代庖。见卢聪垂下的双手仿佛在微微颤抖;他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卢四郎;你也先坐下喘口气吧;毕竟是刀口上滚了一圈。”
    卢聪见杜士仪面sè如常;犹豫片刻就有些不自然地坐了下来。然而;须臾进来的那个他异常熟悉的从者在躬身行过礼后;就说出了一句让他再次大吃一惊的话。
    “这两个刺客说;是吴郡张氏中人买通了他们行此恶举。”
    袁盛倒吸一口凉气;而杜士仪却想也不想地冷笑摇头道:“笑话;张氏九郎虽则只见过我一面;一言不合就扬长而去;但若只为了这一丁点意气之争便行此不义之举;吴郡张氏数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身为江左士族子弟;岂会如此不智?”
    

第四百九十八章 原是故人伎俩
    除夕新年在即;无论是顾氏陆氏还是张氏;都正在为了即将到来的节ri而忙碌。除夕和正旦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节ri;除却祭祀之外;还要涉及到和其余各家的礼尚往来;所以;当张丰听到刺史署来人时;说是苏州刺史袁盛请他前去说话时;他忍不住眉头大皱。
    “明ri我还要主持家中祭祀;袁使君难不成不知道么?”
    这话虽有几分不敬;但下头人哪敢指出来;只能面带苦sè地提醒道:“郎君;今ri袁使君在刺史署设宴款待杜侍御和裴御史;刺史署的一应属官和吴县上下的官员都在邀请之列;兴许是席间突然想起什么事要和郎君商量”
    话还没说完;张丰就冷冷地打断道:“什么事;还不是想要和稀泥做和事老;江左袁氏越来越回去了二十年前另一位袁使君为苏州刺史时;也是不但重门第;而且更重祖先功绩;却不知道祖先功绩再高;倘若后人无用;也是门庭败落无人知罢了;看在他是苏州刺史的份上;我去就是”
    尽管自家郎君说了这么一堆不好听的话;但既然是答应去了;从者如释重负;哪里还会说些有的没的;慌忙答应一声就到外头去准备。
    此刻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坊中武侯巡夜之外;外头大街上还有其他兵卒;寻常百姓若不是家中有生老病死之类的急务;决计不许犯夜上街;但对于豪门大户来说;这种禁令其实就是一纸空文了。当张丰带着三五从者出门;武侯见到那张家的大红灯笼就远远让了路;又紧赶着吩咐同伴去打开坊门。
    所以;当众人来到刺史署门口时;距离来人相请才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之前那一场刺杀的痕迹;现如今已经完全掩去;而此前笙歌曼舞的刺史署大堂也已经收了场;这会儿里里外外一片安静。尽管张丰是傲气的人;但留下从者随着引路的人入内去见袁盛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气氛仿佛有些微妙。尽管是深夜;但论理一场饮宴过后;这刺史署中总会余下几分欢庆的气氛;可现如今却寂静得有些诡异。尤其是那带路的从者不时停下步子端详自己的目光;更是让他生出了几分jing惕之心。
    因而;等到昂首踏入了袁盛的书斋;果然看到旁边端坐着杜士仪;他长揖行礼后就毫不留情地问道:“袁使君今ri相请我来;可是为了要说服我改主意?吴郡张氏并非起自一朝一夕;倘若朝令夕改;岂不是沦为他人笑柄?恕我不能从命”
    袁盛还没说话就被张丰抢白了这一通;登时为之大怒。侨姓和吴姓之间;原本就是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更何况张齐丘在朝为兵部尚书;袁氏高官却也未必逊sè于他。因而;他把脸一沉就斥道:“张九郎也未免太过想当然了你张氏不想种茶;那是你们张氏的家务事;我不会管;杜侍御更不会想着去劝解;整个吴郡方圆数百里;却不是只有一户张家今天我召你来;是因为晚上刺史署欢宴过后;杜侍御和雅州卢都督之子卢四郎遇到了刺客。”
    张丰因为袁盛这毫不留情面的话而一时又气又恼;待听得最后一句话时;他先是更加惊怒;待要抢白时;却陡然体味到了其中深意。倘若不是刺客落网吐露了什么;即便袁盛身为苏州刺史;又怎么会贸贸然夤夜把他给召了来?
    “袁使君这是在怀疑我?”
    见张丰须臾面sè沉静了下来;杜士仪便欠了欠身示意袁盛把问话的事情交给自己;这才接过了话头道:“张郎君还请稍安勿躁。今夜饮宴;原本宾主尽欢;因而就连刺史署的吏员杂役卫士也有不少喝多了;所以我出来遇到刺客;并没有多少人知情。侥幸躲过一劫后;两个刺客都已经落网;据他们所供称;是张氏中人买通他们所为;但我却是决计不相信的。吴郡张氏从汉末到隋唐;一直人才辈出声名卓著;岂会因一时意气行此不义之举?”
    张丰的傲气是出自家族底蕴;也是出自自己明经及第;三任期满;考评全都在中等以上的自信;更是出自士族和寒门的分际。从魏晋开始;江南士大夫之中渐有品茗的习惯;尽管只是茗粥;但更多的是出自山茶野珍;如今却要出自田间地头;为寻常百姓崇尚风靡;这等于变相把风雅的习俗平民化。此时此刻杜士仪言语中对张氏颇有敬意;而且直接否定了刺客出自张氏支使;他终于面sè稍霁。
    “杜侍御既是如此说;缘何还要请我来此?”
    “今ri两个刺客;箭术极准;相形之下身手稍逊;绝非寻常之辈。吴地人物;应该无人能比张郎君更加了解;而且我更想知道;张氏可有什么仇敌;会做出此等混淆视听之举?”
    “原来如此。”
    张丰蹙了蹙眉;不得不承认杜士仪这种思路兴许是对的。刺客一口咬定是张氏支使所为;要不就是杜士仪的仇家故意扰乱视线;要不就是张氏的仇家。而正如杜士仪所说;箭术极准的人那一刻;他的脸sè登时一变;尽管瞬息功夫就已经遮掩了起来;但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杜士仪一直在紧紧盯着自己;恐怕不会遗漏他刚刚的疏失;不禁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
    “张郎君似乎是若有所得;怎样;回忆得如何?”见张丰沉默片刻;没有开腔;杜士仪便索xing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这位傲气十足张氏公子的面前;“张郎君;此事我虽则吩咐不许声张;但要知道当时看见的刺史署中人足有好几个;人多嘴杂;即便有袁使君再次下了禁令;亦是难以维持多久。莫非张郎君是希望外间口耳相传;说是吴郡张氏因为不肯种茶;对朝廷钦使痛下杀手?”
    “这”
    被杜士仪这一句接一句话给堵得喉咙口心口全都噎得慌;张丰不禁越发着恼。可是;他也明白即使父亲根基深厚;在朝为官多年;如今又身在高位;可这样的事情曝出去难免会被政敌找到口实。
    因而;哪怕再不情愿扬家仇;他仍是不得不低声说道:“张氏得罪人固然是有;但并无世仇;平素也有分寸;应不至于如此不死不休。倒是两三个月前;曾有关中豪族子弟迁居苏州;因争地和张氏佃户颇有纷争;一度大打出手;我亲自去处置的时候对方还不肯罢休;于是一度两家对峙;十数ri方才消停。后来听说那人出行惊马;摔得几乎不能起身;却是因为我一从弟与其争道所致。但坐骑是他自己鞭笞所惊;所以我吩咐人后来赔了些汤药费就不了了之。”
    这简直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典型了
    杜士仪暗叹一声;而袁盛则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说;这两个刺客是那人所派?可有证据否?”
    “只是猜测;哪里有证据”张丰老大不高兴地轻哼一声;这才气恼地说道;“还是此前争地的时候他炫耀自家关陇士族;代代皆有高官;更有姑姑为宫中贵人;讥嘲我张氏偏居一隅;不知道两京之大;甚至还炫耀自家部曲jing良;能够百步穿杨。”
    这话杜士仪越听心里越是犯嘀咕;因为他难以抑制地想到了一个几乎被他淡忘了的人物。很快;袁盛代替张丰说出了那个姓氏。
    “可是那个河东柳氏公子?”
    关中郡姓;韦、裴、柳、薛、杨、杜;说是不分上下;彼此之间还是一直在较着劲。而且;关中郡姓在朝中占据着高官显宦中最主要的一部分;家家都有众多显赫人物。相形之下;吴中四姓中;朱氏已经渐渐式微;其余三族纵使有人拜相;也有高官在朝;终究难以望其项背。所以;张丰一想起对方当时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想起今天晚上险些背了黑锅;他就恼火地说道:“没错;便是柳齐物之子柳惜明”
    尽管说出了那个名字;但张丰想了想;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因此愤恨派人行刺;那柳氏子应不会这般愚蠢吧?”
    原来这家伙还没吃够教训怪不得他就只觉得这手段着实是似曾相识愚蠢到每次都想一箭双雕;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伎俩
    杜士仪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就对有些莫名奇妙地皱起眉头的张丰说道:“张九郎应该知道这位柳郎君的住处吧?明ri可否带我前往一游?说起来;都是关中士族;我既然知道他身在苏州;也应该去看看他才是。”
    “这杜侍御既是想去;我引路就是。”
    也许是因为杜士仪轻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张丰对其的观感不知不觉扭转了一些;心中暗想这位京兆杜十九郎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倒是袁盛对于杜士仪轻轻放过张氏有些讶异;等到张丰承诺绝不声张;约定好明ri一早祭祖之后就过来;先行告辞离去时;他便忍不住问道:“杜郎君真的信这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张九郎的傲气固然会让人不舒服;可我总觉得他不应是如此偏激之人。倒是今天晚上;我打算在袁使君这儿叨扰一个晚上;我派个人回去知会一下裴御史;明ri便先和张九郎去会一会那位柳公子。”
    袁盛自然是满口答应:“好好;只不过这一夜也没剩两个时辰了;却是我一时疏忽;连累你险些遭了大劫;除夕还要在外奔波”
    “哪里;原是别人丧心病狂;怎能怪罪袁使君?”杜士仪欠身坐下;这才意味深长地说道;“等到辞旧迎新之ri;这晦气自然而然就没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以直报怨
    除夕祭祖在江南远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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