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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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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的一个儿子;还要奢求蓟州刺史之女?不说卢涛是他恩师卢鸿的从祖弟;就算没关联;范阳卢氏总是幽州大族;谁乐意嫁女儿才有鬼了偏偏赵含章还去恃强力压;这简直是一个不自量力;一个昏庸自负;这一对主从怎么就偏偏全都自以为是?
“我记得;蓟州卢使君今天回到幽州来?”
“是。”张兴连忙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卢使君此次并不在从赵大帅出征之列;但渔阳屯田;乃是整个河北道的重中之重;所以;在转运的粮食之外;蓟州所供粮秣也很不少。”
“那好;等到卢使君来时;第一时间通知我。”
卢涛这一天下午方才抵达;他先去见了裴耀卿;一出来之后便已经有人候着;说是代州杜使君有请。原本就算只因为杜士仪乃是他的从祖兄卢鸿门下;他也应该客气一些;可一想到从去岁年底以来;自己最喜爱的幼女便被杜孚惦记上了;求亲被他婉辞不果后;竟又说动赵含章出面。他强耐压力一再推拒;结果果然恼了赵含章;此次出征他举荐的人一个都没用;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威胁;一时间;他连带着连杜士仪也一并痛恨上了。
谁让他是杜孚的侄儿?
所以;当卢涛踏进杜士仪如今占据的那偌大一间直房的时候;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尽管蓟州是前两年刚刚以渔阳县为州治刚刚新设的;固然比从前复置的云州要好那么一星半点;但他这个蓟州刺史不受赵含章待见;职权又被杜孚这个静塞军司马摄渔阳令给分去了大半;但此刻身为范阳卢氏子弟的傲气以及他心里的那团怒火占据了上风;以至于他进屋之后;连互相见礼都等不及就生硬地吐出了一句话。
“不知杜使君有何见教?”
卢涛的态度一目了然;杜士仪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对留在屋子里的张兴使了个眼色;见其知机地退到外头掩上了门;他便苦笑着上前一步向卢涛深深一揖。然而;卢涛却立时疾步闪开;眉头更紧皱了起来。
“莫非杜使君也要逼迫我嫁女儿不成?范阳卢氏女虽并不娇贵;但也决不能所托非人”
听到所托非人这四个直截了当的字都出来了;杜士仪叹了口气;直起腰后便诚恳地说道:“卢使君;不瞒你说;我也是今日叔母携子到幽州都督府求见;继而严词责我替二十四郎求亲的时候;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婚姻乃两姓之好;门当户对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却是两人性情相合。二十四郎自幼顽劣;不喜读书;如今快要及冠却依旧一事无成;远不如他那庶兄。倘若早些知道此事;平心而论;我是绝不会赞成的”
卢涛没想到杜士仪竟是如此鲜明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一怔之后;脸上神情便缓和了许多。他盯着杜士仪看了片刻;随即肃手一揖道:“刚刚是我不该妄自揣测;更失了礼数;还请杜使君见谅。自从去岁年末;杜司马提出此事以来;我是夜夜辗转反侧;连觉都睡不好。我两子两女都是拙荆所出;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全都是习经史;通礼训丨如今只剩下了幼女未嫁。我不求将其许给公卿子弟;也不求将其许给闻达显贵;只希望她能够嫁给一个踏踏实实的人
说到这里;他竟是疾言厉色地说道:“可那杜望之轻浮小儿;只因在路上看见小女容貌便生出了觊觎之心;而后杜司马求亲;赵大帅威逼;一而再再而三;几乎要迫得我无路可走杜使君既然并不愿意威逼于我;那我也不妨撂一句明白话在此;杜望之要想娶我的女儿;今生今世休想就算我死了;长兄如父;他的兄长也绝不会答应”
这么斩钉截铁到甚至带着几分赌咒发誓似的话;从一州之主的口中吐出来;其意义不言而喻。见卢涛显然是完全不同意这桩婚事;杜士仪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我会设法去劝一劝叔父和叔母;然则我毕竟是晚辈;这又是他们嫡亲儿子的婚事;恐怕未必会听我劝告。不过;我会设法去请裴户部提醒赵大帅一声;这样恃强力逼的风言风语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听;他们应该会有所取舍。
得知杜士仪竟然愿意去说动裴耀卿出面;卢涛登时露出了一丝喜色;但紧跟着;他就黯然摇了摇头:“赵使君上任这几年;他的为人秉性我算是看透了;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即便是裴户部;他也未必会听;至于杜司马;裴户部回京之后奈何他不得;他就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杜使君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事到如今;不是人死;就是我死;既然已经把我逼到那份上;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说到这里;他没有去看杜士仪那一时惊愕莫名的脸色;垂下眼睑拱了拱手;涩声说道:“倘若杜使君没有别的事;容我先行告辞了”
卢涛一出门;张兴就立时闪了进来。在门外的他就算不想听;那一番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暗自咂舌之余;他更听出了杜士仪也许没有听出来的弦外之音。因此;快步走到杜士仪身边之后;他就轻声说道:“使君;我听卢使君的意思仿佛是说;倘若赵大帅和杜司马执意逼迫;他打算鱼死网破”
杜士仪正在恼火这么一桩突如其来的事;听张兴这一提醒;他立时醒悟了过来。赵含章先夺卢涛的职权;然后又强逼其嫁女给杜望之;不从之后就硬生生将其撇在一边;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卢涛会怎么选择也就不奇怪了。他想了想之后;便看着张兴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依你之见;我可应该去请裴户部出面?”
知道杜士仪实在是焦头烂额了;张兴顿时苦笑道:“使君既然知道是家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再者;卢使君也已经明说了;赵大帅为人刚愎;恐怕不是听人言的;到时候杜司马反而会对你怀恨在心。事到如今;还不如看看卢使君究竟有什么杀手锏。就算杜司马是使君叔父;可又不是同地为官;他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牵连到使君身上。”
平日里隔岸观火;杜士仪没什么不乐意的;可事情出在自己的极品亲戚上;他着实就没有那样的好兴致了。犹豫再三之后;他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就依你此言。”
卢涛的后手如何尚未揭晓;来自前方的战报在数日后便再次传来。裴耀卿的话仿佛一语成谶一般;竟是应验了。赵含章因为虏寇望风而逃;一时带兵紧追不舍;结果中了埋伏;若非平卢裨将乌承毗率军突击;又有一支奚人偏师突然臂扎红巾直击敌后;而后李炜的主力也堪堪杀到;只怕原本以为的十拿九稳进兵;就要变成了另一个结果。据说李炜事后一度对赵含章的轻敌冒进大发雷霆;一反此前在幽州时对赵含章尚存有的几分客气。
“此战因赵含章之故险些败北;只怕他是不能继续留在幽州了。”
裴耀卿对赵含章的印象不过平平;此刻屈指弹了弹那份战报就站起身道:“不过;可突于已经北逃;信安王的意思是;穷寇莫追;再者东北多崇山密林;万一中伏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会尽快回师。我们就预备接应王师凯旋吧”
想起昨日又来磨叽的叔母韦氏;再想想刚刚的战报;杜士仪不禁哂然一笑。不知道一心以为杜孚此去必会建下功勋;回来之后能够风风光光为儿子办婚事的叔母韦氏;在面对这样一份出人意料的战报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在恶意地揣测之后;他就把此事丢在了脑后;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尽管只是战报上寥寥一笔提起;但那支恰到好处赶到的奚人偏师;想来应该是出自白狼了。臂扎红巾这样的敌我识别方式;还是他特意提醒那家伙的;否则万一被不分敌我的唐军一刀砍了;那才冤枉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大动干戈,不死不休
李炜回师凯旋;幽州上下自然又是忙得好一阵人仰马翻。除了此前的两路八万兵马;白狼率兵来归的两百余契丹人;尚有奚人阿会氏族酋李诗率五千余帐;也就是将近三万人来降。而这些人口安置在饶乐都督府;有复叛的危险;而安置在幽州腹地;又有其万一为乱的风险。因而;在李炜行文裴耀卿;裴耀卿又找来杜士仪商量过后;两人最终拿出了一个方案——将这将近三万人口安置在幽州以北的妫州;然后报请朝廷。
至于白狼所领的两百余军马;相对于唐军显得微不足道;而且聪明的白狼打的是复仇的旗帜;隐没自己是奚人不提;只自陈是契丹小族的继承人;在信安王李炜面前哭诉当初部族被可突于屠灭之事;自己流落沦为奴隶;而后逃归北边;纠集了各处因为契丹劫掠而沦为马贼的勇士;一举于关键的时刻在可突于大军那柔软的背部狠狠刺了一刀。
因为是这么一支奇兵突袭;方才使得赵含章大军免于溃散大败的命运;所以李炜对白狼及其麾下自然颇为器重;当即满口答应替其向天子请功。
至于出师险遭大败的赵含章来说;纵使心中憋气;但如今更需要担心的是这场因冒进而惹来的败绩被御史弹劾是什么后果。倘若他是此次领兵的主帅;那么;他也许还能够遮掩一下这次的事情;又或者颠倒黑白;又或者敷衍塞责;可主将是信安王李炜;关键时刻还是李炜大军赶到;方才为幽州军解围;故而他很清楚;这桩败绩是必定掩盖不住的。因此;在路上时;他便对自己最信赖的心腹杜孚倒了好一番苦水。
“三年镇守幽州;我从未出过半点纰漏;可就因为如今这一次败绩;我便要遭左迁;真是恨煞我也”
赵含章心中忧虑;杜孚又何尝不是如此?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他能够有如今的地位;全都是赵含章赏识提拔;而一旦赵含章左迁;他还会有什么好下场?一想到此前蓟州刺史卢涛始终未曾答应婚事;他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要么当初在出征前鼓足劲头把婚事定下来;如此卢涛也不好对他这姻亲落井下石;要么当初就索性知难而退;不再逼凌。现如今;并未随军出征的卢涛安然无恙;他这个静塞军司马安知不会被一同追责?
当这一日赵含章跟着李炜身后;穿过了满城迎接凯旋之师的百姓;而后踏进了幽州都督府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进进出出的属官差役看自己的目光里;仿佛透着几分诡异。本能觉着不对劲的他眼看大堂在望;脚下忍不住一阵迟疑;可见到前头裴耀卿和李炜谈笑风生;而自己身边刚刚也同样到城门迎接的杜士仪也是面色如常;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把心一横继续前行。
是非曲直还要天子决断;他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前往如今天子所在的东都洛阳陈情;未必就没有挽回的希望
“我和君礼已经商议过了;庆功宴虽说要等陛下圣意;但军中上下劳顿已久;先行赐酒肉大酯;却也是应有之义。”裴耀卿笑着对李炜如此建议后;见其颔首表示认可;发现已经到了大堂门口;他便停下步子转身看着赵含章;淡淡地说道;“赵大帅;蓟州卢使君弹劾你知幽州节度期间;坐赃巨万。此事非同小可;卢使君的奏疏已经快马加鞭发往洛阳;所以还要劳动赵大帅和卢使君早日前往洛阳;君前质辩。”
对于赵含章来哦说;此话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那轰然巨响震得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不止是他;他身后的杜孚同样面色惨白;嘴唇哆嗦双膝颤抖。尽管此次败绩必然会对他们的仕途造成不小的影响;可左迁这种事;只要朝中有人设法;捱过去之后未必就不能出头。可卢涛这一道弹劾;而且是不管不顾誓要闹得人尽皆知的弹劾;简直就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这是这是子虚乌有的污蔑”
李炜本就对赵含章这次险些把好好的胜仗给打成败仗心中不满;见赵含章此刻如此说;他皱了皱眉就冷冷地颔首道:“是非曲直;陛下自有公断。赵大帅先回去预备吧;其余人等;随我进来议事。”
尽管暂时还没有牵涉到自己;但自己也没有进去议事的资格;杜孚在赵含章低声吩咐了他几句离开后站在外头等候时;只觉得每一刻的时光都如同一天甚至一年一般漫长。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盼到了内中各路行军总管的集议告一段落;盼到了一个个人三三两两出来。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他仍然能够听到这些人在窃窃私语赵含章被卢涛弹劾坐赃的事;而且还有人用轻蔑的口吻提到了此前的败绩听着这些话语;杜孚只觉得心中如遭针刺;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倘若之前他们那一仗是大胜;卢涛可还敢那样不管不顾地弹劾;这些家伙可还敢这样不敬地议论?
可是;那些行军总管是出来了;杜士仪却始终没有出来。而刚刚没资格跟进去的将校偏裨们;此刻都跟着各自的主将走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等在外头。如果不是回去预备前往洛阳的赵含章吩咐他一定要找杜士仪打听一个清楚;他根本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杵在这种显眼的地方当笑话
“既然如此;信安王;裴户部;我就先告辞了。”
杜士仪因为被裴耀卿留下来商议犒赏之事;因此多留了一会儿;眼见得裴耀卿似乎还有话要对李炜说;他就知机地告辞出来。一离开大堂;他就看见杜孚正在外头来来回回踱步;显而易见是在等他。于是;他索性三两步下了台阶;随即咳嗽了一声。
“啊;十九郎你出来了”
原本有些走神的杜孚瞬间醒悟;赶紧露出了满脸笑容迎上前去;随即用最亲切的口吻说道:“你也留在幽州忙了这许久;不若今天晚上就到我那私宅一块聚一聚?正好我得信说;你叔母以及二十四郎都到幽州来了。”
“叔母和望之来了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杜士仪笑了笑;继而就淡淡地说道;“叔母一到幽州就来寻我;让我代为向蓟州卢使君提亲;结果我不过在卢使君面前提了一句;就碰了满鼻子灰。据说;叔母还就此以为我不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亲自带着婢女截了卢使君一行;一再纠缠。”
杜孚只觉心中咯噔一下。杜士仪这言简意赅的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卢涛本来就对他和赵含章恼恨有加了;他们率大军进发期间;妻子韦氏还带着杜望之到了幽州;不但唆使杜士仪去继续提亲;甚至还当街去拦卢涛的车马纠缠不休;显然;这就是卢涛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本参奏上去的直接原因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脑袋发胀心口发疼;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话来。
“我实在是没想到”见杜士仪没有答话的意思;他只能勉强厚颜问道;“十九郎;裴户部可曾露出什么口风么?”
“蓟州卢使君乃是一州刺史;有直奏之权;对裴户部也只是知会一声而已。”知道杜孚还抱着万一的侥幸;杜士仪索性又点穿了最关键的一点;“卢使君说;他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此致仕;既然有这样的决心;恐怕不能等闲视之。”
杜孚终于再也站不住了;他强自点了点头就跌跌撞撞往外走;过大门门槛的时候还险些被绊了一下。可是;他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等来到赵含章的书房时;熟门熟路的他一推开房门就面色凄惶地说道:“卢涛是豁出去了;他打算拼着官职不要;也要把大帅拉下马”
这大热天里;赵含章却点着火盆正在烧东西;随着一张一张的纸丢进去;火光正好照在他那大汗淋漓的脸上。然而;当听到杜孚这句话;他仿佛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呆在了那儿。身边这些往来文书等等证据;他可以想办法处理掉;可是;卢涛作为和幽州只有百里之隔的蓟州刺史;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去;而且如此不死不休的弹劾不可能没有证据;难不成他这次真的要栽了?
“没想到卢涛看似一个谦谦君子;竟然会这么大动于戈”
杜士仪在回到自己的地头后;见到张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后者尽管年纪不大;但在底层呆了很多年;因此阅历反而相当丰富;当即两手一摊苦笑道:“卢使君看来是真心疼爱女儿;否则;既然赵大帅亲自提亲;他顺势答应下来就好了;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推拒而遭冷落排挤;如今更是破釜沉舟来这一招?不过;如此一来;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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