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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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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幸好;否则这一位要是在酒肆之中被人抓个现行;那就连杜士仪也会说不清了
    赤毕暗自庆幸;而杜士仪却眉头一挑问道:“太白;照你这么说;群殴从最初开始;一直都是只动拳脚;最后才有一个人动了兵器;而且也应该只是伤了一个人?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是千杯不倒的好酒量;只因昨日下午尝到那酒肆的酒香大异于长安;所以回来后露了个脸;就瞒着其他人溜出去了;大清早的早就酒醒了;只不过是在那儿补眠而已。我可以担保;至少我走的时候;地上虽是倒了一地的人;可是受了兵器伤的;应该就是那一个人。”
    “这就怪了。据说府卫赶到时;被砍伤刺伤的人有好几个。”杜士仪拧起了眉头;随即转头对赤毕说道;“你去打探打探;刚刚说受伤过度因而身死的那三个士卒;是内伤还是外伤;是拳脚所伤;还是兵器利刃所伤;动作快”
    等到赤毕立时应声而去;李白才若有所思地问道:“君礼是怀疑;我走之后;还有人浑水摸鱼?”
    “希望不要被我料中;否则;就不止是群殴;而是别有隐情了。”
    天不遂人愿;尽管杜士仪并不希望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但等到赤毕打探回来禀报;事情偏偏就是并不简单。
    “你是说;身死的那三个鄯州军士卒;全都是刀伤?而鄯州军的其他伤者;身受兵器伤者还有两三人?反倒是禁军清一色的拳脚伤;无有一处兵器伤痕
    赤毕知道这个答案必定会让杜士仪大为震惊;可他反复核实确是如此;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蹊跷;但事实确实如此。”
    杜士仪想了一想;再次问道:“两边的伤者你接触到了?”
    “没有。”赤毕摇了摇头道;“虽说我打着郎主的名义;但因为鄯州军中上下激愤;故而范大帅说是几人伤重;推脱了我的探望。至于李将军;他也说兹事体大;若是牵连郎主便是他的大过了;所以也婉言谢绝了我的探视。”
    “看来;两边都正在焦头烂额之际”
    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杜士仪不由得负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两步;随即才突然停住脚步;目光炯炯地说道:“我和范承佳别无交情;还有范承明当初的恩怨在;他那儿看来是只能暂且放在一边了。李将军一路上对我既多有照拂;我既然从太白之言中察觉到些许疑窦;总不能置之不理。赤毕;我手书一封;你带去请奇骏去一趟凉州;替我拜上河西节度使牛仙客牛大帅。然后;你带着太白去”

第七百三十一章 追根溯源,河西节度
    大唐的文武分际并没有那么严明;战功彪炳的武将可能挂文官衔;而文官在战时有功;也可能转十六卫将军;左金吾将军李俭便是后者。他本是明经及第;一度官至县令;而后在当年河陇叛胡康待宾造反的时候从张说有战功;又在之前讨契丹可突于之战中从信安王李炜出战有功;因而方才一路转迁左金吾将军。正因为弓马娴熟的他熟悉经史;因此对于饱学之士分外礼敬;纵使杜士仪年岁和他相差甚远;他一路也待其彬彬有礼。
    然而事发一日之后;当杜士仪到了李俭门外之际;就只听得里头正传来了李俭的大骂声。
    “无知;狂妄;我此前是如何警告你们的鄯州乃是陇右节度使治所;驻扎重兵;而且军中多有豪俊之士;民风彪悍;我一再嘱咐你们不要惹是生非;可你们呢?才刚到湟水城第二天;便惹出了这样的事情只知道酒;只知道女人;难道让人笑话长安禁卒全都是酒囊饭袋?”
    大约是李俭盛怒之下的痛斥实在是太凌厉;只听得里头竟无人敢辩解。杜士仪朝着门外把手的从者打了个手势;见人慌忙进去通报后;不消一会儿;李俭就亲自迎接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旅帅几个队正;俱是低着头满脸沮丧。向杜士仪行过礼后;几个低级军官便快步离去;而李俭则歉意地对杜士仪拱了拱手道:“杜中书;让你见笑了;没想到竟然还闹出了人命。我此行本是辅佐杜中书会见吐蕃使臣;兼赤岭立碑事;如今却闹得这般狼狈光景”
    李俭虽则并无那些名将那般赫赫之功;可素来是爱惜羽毛之人;此次出了这等事;仕途上多了一个没法磨灭的污点;怎不叫他灰心丧气?他说到这里;竟是有些无言以对;却不想杜士仪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他那略有些粗糙的大手。
    “杜中书”
    “李将军;事发突然;也绝非全为你之过错。我眼下来见你;是因为当时在那胡姬酒肆;正有从我前来鄯州的友人李太白;因而了解了些许内情。”
    等到有些狐疑的李俭将杜士仪带进了屋子;听杜士仪转述了李白的话;他亦是敏锐地洞悉了最重要的一点。
    “杜中书是说;李太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是群殴到了最后;方才有人动了刀;而且只来得及伤了一人;就因外间有人嚷嚷鄯州都督府派了府卫过来;因而仓皇逃窜?”见杜士仪点头认可;李俭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可我之前随范大帅前去检视过鄯州军中那些受伤士卒;其中多有受刀伤者;尤其是死了的那三个人;更是要害中刀;故而伤重不治。若是照李太白的说法;岂不是
    岂不是之后的话;李俭没有再说;而杜士仪也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就只见李俭登时勃然大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趁着长安禁卒和鄯州军两头群殴;使出如此卑鄙伎俩我这就去见陇右范大帅”
    李俭一怒之下正要走;可随即就感到一只袖子被人死死拽住。转头发现是杜士仪;他不禁大为错愕:“杜中书缘何拦我?”
    “我既是和李将军一路同行来鄯州;于鄯州本地军民来说;自是视同一伙人。如此一来;我之友人替禁军开脱;试问就算范大帅肯相信;鄯州军上下能信能服否?再者;只有人证;又没有其他物证;只消一句空口无凭;就能让你我哑口无言。”
    李俭刚刚是一时情急;此刻冷静下来;不禁转过身来。等到杜士仪松开手后;他缓步来到主位坐下低头沉思了一阵;继而就抬起头恳切地看着杜士仪道:“若非杜中书以实情告我;又指点迷津;恐怕我就要因急怒铸成大错。如今之际;鄯州军因此而群情激愤;又有人在鄯州都督府外集结闹事;我确实有些乱了方寸;倘若杜中书还有什么妙计;还请不吝告我。”
    和这样谦和稳重而又知晓进退的老者共事;还真是愉快
    杜士仪当即笑了笑;把坐席挪到了李俭跟前;这才轻声说道:“当此之际;自然是先把真凶绳之以法”
    河西陇右是整个大唐战事最频繁的地方;没有之一。相比直面奚人和契丹的河北;直面突厥的朔方;这里往往要应付几面的威胁;西面是吐蕃;北面是突厥;此外还有聚居河陇的降胡。
    这些胡人多半是突厥和铁勒兼且有之;时降时叛;故而河陇之地;驻扎有大军将近十五万。其中;陇右节度使管军七万人;主要分布在鄯州、河州、洮州、廓州。其中;至少有两三万聚集在鄯州城内及左近。军中士卒多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世代军门;而不少中下层军官也都均为河陇本地人。
    相形之下;整个鄯州的平民;却只有两万出头;竟是堪堪和军人的数量持平。
    正因为如此;这场突如其来的事变;让鄯州军上下群情激愤。于是;曾经驻守鄯州长达七年的郭知运之子郭英又家中;自然一时来了好些军将。尽管郭英又这个左厢兵马使只是使职;论及真正的官阶;他只是鄯州柔远府左果毅;也就是说;他这个果毅都尉只是柔远府折冲都尉的副官。可正经的官阶;哪里比得上郭家在鄯州多年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别说柔远府折冲都尉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敢拿大;就连鄯州刺史范承佳也不得不对他礼敬三分。
    此时此刻;面对那些年纪大多可以做他父叔的长辈;他便站起身抬了抬手;继而慷慨激昂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朝中派杜中书和李将军前来鄯州;是为了监赤岭立碑事;并接待吐蕃使节;如今既是他们麾下出了害群之马;自然应当依法处置。这一点;我一定会在范大帅面前据理力争;而杜中书和李将军那儿亦然。若是有人想要包庇他们;那我绝对不会容许”
    “不愧是郭三郎”
    “有郭公子做主;我们就放心了”
    “我们可就等着郭将军这一句话”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郭英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紧跟着就再次举手示意众人静下来。等到四面八方再也没了一丝杂声;他方才气定神闲地说道:“但是;请杜中书和李将军严惩凶手固然不错;但此次事变;鄯州军的士卒也有动手;故而我们就应该先做出一个样子来。也就是说;但凡那一日参与群殴的士卒;一律行军法严惩不殆。如此;想来范大帅也好;杜中书和李将军也都无话可说;就是有人不服;把官司打到御前;也是我们有理”
    今天聚集到这里来的;既有那些死难者的上司或亲属;也有与此无关;只是心中愤恨的低级军官。听到郭英又这么说;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禁都觉得这是最稳妥的做法。尽管行军法也就意味着那些受伤的人要挨军棍;但身在军中;犯错受罚是家常便饭;既然吃着军饷;皮糙肉厚的军汉挨一顿棍子受些皮肉之苦;总比事后被人认为是鄯州军骄狂不听节制强。于是;随着一个最老成的军官出言附和郭英又的提议;其他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表示赞同。
    见人人服膺;郭英又自是志得意满;当下他便义正词严地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代各位去范大帅面前表明此意;届时就不怕有人责我们不公了”
    “不过;郭公子;那鄯州都督府门前陈情求告的三户家眷;不知道是不是
    不等那开口的人把话说完;郭英又就轻哼道:“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讨个公道;我们与情于理;都不该阻挠。总不能让人没个发泄的去处;是不是?
    既然郭英又这么说;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言。等到这位郭三郎点齐了家将出门骑马呼啸而往鄯州都督府去了之后;散去的小军官们三三两两各归各处。这其中;两个关系不错的中年军官骑着各自的坐骑走了一箭之地;其中一个身材低矮的突然低声说道:“这次的事情;你不觉得有些蹊跷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是啊;长安的禁军虽然骄横;可也不是傻子;刚到鄯州;群殴也就罢了;竟然还当众动刀;甚至于死三人伤四人;这等后果难道他们会不知道?好勇斗狠也有个限度”
    “而且;我事后到得早;查问过一个伤者;说是之前群殴的时候;两边都有约摸二十人左右;打到最后;禁军先动了刀子;可听说是鄯州都督府的府卫来了;就赶紧仓皇撤退;因为伤者不少都没法动弹;落到鄯州都督府的人手中也就是一顿军法;所以鄯州军也是一样;能跑的人就把其他人丢下了。伤者说是说禁军在撤走的途中;为了泄愤而突然折返下了杀手。可因为仓促;他也只看见行凶的两三人是禁军装束。说到底;这件事疑点甚多。”
    “可如若是栽赃陷害;谁会这么于?”另一个马脸军官陡然之间面露凝重之色;轻声说道;“难不成是叛胡康待宾余孽?可这都多少年了;再说他们的根本之地在朔方;又不是在鄯州。”
    “而且;知道鄯州都督府会派出府卫来弹压这种事;非长年在鄯州军中;是办不到的。”
    说到这里;两人不禁交换了一个眼色;同时心中凛然。但是;两人都不过只是旅帅;在驻守在鄯州城内;足有一万五千人的临洮军中;和他们同级的一共有三十个;再算上更上一层统兵千人的校尉;然后是裨将偏将以及一正一副两位主将;他们根本就算不上号;这还不算陇右节度所统其余军镇守捉。就连所谓的队正旅帅之类的称号;也和各州折冲府下辖兵马的那些队正旅帅不同;并非正式的军阶;只要上官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免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去茶馆。”
    鄯州靠近吐蕃;商人将蜀中茶叶运送到这里;然后在赤岭与吐蕃人互市;然后用马将茶叶往逻些转运;这条路虽然比雅州通往吐蕃的那条小道远上不少;可因为好走;选择这条路的商人更多。正因为如此;要说鄯州如今的饮茶之风;竟是比长安洛阳这两京更盛。再加上西北饮食多肉多油腻;军汉们常常需要这么一口茶来解腻;至于品种之类的;倒是没人那么挑。故而茶摊远比茶馆风行;两个人上茶馆;也是求一个清净。
    到了茶馆中挑了个僻静座头对坐了;两人方才低声斟酌起了这次的事情。他们在一众旅帅之中;是以军阵出众闻名的;相比自身武艺;两人全都脑子异常活络。反反复复商量剖析了好一阵子之后;两人想到刚刚郭英又那慷慨激昂的态度;想到这位郭家三郎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即便只是柔远府果毅;之前就硬是敢伸手抢下了左厢兵马使之位;马脸军官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事情不会真是郭公子指使的吧?”
    “如果别人查不出也就罢了;可要是查到这一关节”低矮军官打了个寒噤;声音一下子压得极低;“这次栽赃的可不是寻常人;而是长安禁卒而且此次派来鄯州的;杜中书名声赫赫;而那位李将军也据说曾经在朔方多有军功;要是这两位不肯低头;那时候闹将起来”
    “二位分析得着实不错;杜中书也好;李将军也罢;都是不会被人糊弄的人”
    正在说话的两人闻言登时打了个激灵;等到发现这偌大的茶馆中空空荡荡;大门也已经关上了;除却自己两人之外;只剩下了说话的那个年约四十许的大汉。尽管对方只是随随便便那么一站;可虎背熊腰;身材健硕;给他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危险感。就在马脸汉子面露凶光;本能地伸手按向了腰侧长刀的一刹那;低矮汉子却将其按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说道:“在下马杰;敢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缘何偷听我二人商谈?”
    “我在这茶馆已经整整三日了。鄯州军民都爱茶;可大多都是上茶摊去;到这种茶馆来的;多是图个清静商量事情;所以;我死马当成活马医;到这里来蹲着试了一试;没想到竟是撞见了二位心思细密;而又慧眼如炬的。”说到这里;因见两人更加警惕;来人方才坦然一笑道;“在下杜中书门下;从者赤毕。”
    从缘何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正好听到自己二人的说话;到自己的身份;此人都说得清清楚楚;但正因为如此;马杰不禁感到一颗心猛然沉到了底。这要是别的不相于的人;抑或是只想投机的人;那么他们还能虚词搪塞;可此人竟然自陈是杜士仪的从者尽管从者多半是家仆;可此人气势不凡;纵使真是仆人;也绝非普通仆人。而此刻茶馆的大门紧闭;安知外头不会有禁卒把守;安知不会有贵人也在这里?
    正当他心乱如麻的时候;一旁他那位同伴终于忍不住了。
    “你真是杜中书门下之人?”
    “怎么;二位还不信?若是如此;二位可换便装;随我到官驿去拜见杜中书。”
    这时候;问话的马脸汉子已经全无怀疑;他立刻打叠出了满脸笑容;毕恭毕敬地说道:“在下陈晃;临洮军中旅帅;刚刚也只是和我这从小一块长大的连襟瞎琢磨;赤郎千万别当真。”
    这话说得马杰亦是心中一松;暗叹到底是这连襟兄弟到底还算聪明;可陈晃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呆若木鸡了。
    “不过;阁下倘若真是奉杜中书之命;要查清楚这桩匪夷所思的案子;我二人愿意效劳”
    这家伙疯了不成;哪有摘于净自己还来不及;却眼巴巴送上门的?
    马杰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后悔了;见那赤毕立刻露出了笑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倘若有能够为杜中书效劳之处;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赤毕在这家茶馆蹲了整整两天;因为身材和肤色以及略通河陇方言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把他当成外乡人。而杜士仪让他蹲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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