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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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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这可是你说的!”孟浩然立刻开口说道,“来ri若是你已垂暮,可不能推说年老不来!”
“只希望那时候,君礼仍然节度陇右,否则就算大唐能够拥有西海,这种邻近吐蕃的前线,想要畅游还是不成的!”王之涣哈哈大笑,随即忍不住拧开酒葫芦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一抹嘴之后便长长吁了一口气,“痛快,这陇右的烈酒实在是痛快!”
不远处的张兴不时看看这边的情景,见众人全都一脸轻松愉快,他就知道,之前杜士仪提过的那件事应该已经成了。那三人全都是才华横溢的杰出之士,若是从朋友变成上下之分,长此以往,友情恐怕也会变味,也正因为如此,杜士仪之前在长安时引荐失败后,似乎也一直在烦恼。倘若明岁制科,李白孟浩然王之涣能够金榜题名,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张郎,张郎!”
听到这个声音,张兴立刻回头,就只见陈升一溜小跑过来,面se极其凝重:“张郎,西面山下发现吐蕃兵马,大约千人!”
“果然!”张兴登时睁大了眼睛,面上却并没有惧怕,反而生出了一丝隐隐之中的难言兴奋。
他在代州军时,因为突厥已经采取了战略守势,可以说是河东无战事,等到征伐契丹的时候,杜士仪又奉命坐镇幽州,他还是没有上阵的机会。而此次到鄯州,他固然曾经和郭英乂交手,可郭英乂的所谓勇武,也并不是在战阵上闯出来的名头。早年在宫中为千牛,调到陇右的郭英乂遇到的是完全进入了战略收缩期的吐蕃,故而同样是没有打过仗的雏鸟。
见陈升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他就知道,自从吐蕃当年连番败绩,最终不得不由金城公主出面求和之后,鄯州也已经少说两年多没有正经的大战了。尽管不打仗就意味着天下太平,小卒们固然会庆幸,可对于将校军官来说就意味着没有战功,没有上进之门。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王忠嗣那样胆大包天,不过带了三百骑兵就敢去冲击吐蕃赞普的本阵!
此次出行的具体细节,除却王忠嗣之外,杜士仪和张兴鲜于仲通和颜真卿都商量过,此外则是刚刚辟署为判官的段行琛。至于陈升和马杰,则是只清楚其中一部分细节,陈升随行,马杰留在鄯州辅佐郭建,准备将某些人一网打尽。此时此刻,张兴便对陈升说道:“无需担心,王将军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吩咐下去,所有府卫即刻集合,预备撤回石堡城。”
“是!”
陈升深知张兴的话,就形同杜士仪的话,答应一声便立时反身离去。而张兴也不敢耽搁,立刻快步朝杜士仪四人走去,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帅,山下出现吐蕃兵马,约摸千许人。”
“照之前的安排,我等立刻退走,若是他们敢越过赤岭界碑一步”杜士仪顿了一顿,用手在喉咙口轻轻一划,“那时候自有忠嗣!”
闻听将有战事,只有孟浩然微微有些担心,但见府卫迅速齐集,他也就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这年头的士人动不动就游历天下,路上遇到个把强人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再加上孟浩然家境寻常,随行家仆一般就一两个,自己若是不会一两手,那遇到突发事件就只能束手待毙了。当然,他的剑术只能说是中上,三两个强人在可以打发的范围内,多了就力有不逮。所以,看到出身河东的王之涣,以及少年时就是出名剑客的李白那兴奋的表情,他唯有苦笑。
“太白,少伯,浩然,你们不用担心,我行前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说到这里,杜士仪便微微颔首道,“接下来,府卫由奇骏和陈升引领指挥,至于可能越过赤岭追击而来的敌军,自有王忠嗣应对!”
一行人说是退走,却并不是朝山口下山,而是通过界碑两侧山上早已预留下的绳索,攀爬藏身。其他人自然身手矫健,而即便王之涣已经四十好几,常常喝得烂醉如泥,可这些年在外奔走,体力相比当年在代州时不可同ri而语。当好容易爬上最顶端,他抓着一个兵士的手翻上去之后,忍不住就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紧跟着,他便听到了杜士仪的声音。
“来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 传讯火箭
日月山口的界碑;不过树立起了数月;如今却骤然迎来了大队吐蕃兵马。看到下头烟尘滚滚;纵使艺高人胆大的李白;这会儿面对千军;也不禁感到手心微微出汗。至于平生就从来没见过这样场面的孟浩然和王之涣;这会儿就更加面色凝重了;平时对于大战的体会只在于道听途说;哪比得上亲身经历?
而张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下头的情景;脸色已经极其凝重。他只在先前岚谷县平乱的时候面对过数百乱军;可和这般骑兵突袭的景象完全不同。那时候只不过是小小一场叛乱;但眼下即便并未有万马奔腾;可终究是两国议和之后的新一场变乱
反倒是陈晃马杰这样的鄯州老军伍;面对这样的情景尚能够调匀呼吸镇定自若。只不过;两个人都在偷偷窥视杜士仪;发现这位陇右节度依旧气定神闲;他们不禁暗生敬服。没见那三位如今在鄯州赫赫有名的名士;面临战阵尚有些变色;一贯勇武的掌书记张兴;也和平时稍稍有异?可杜士仪竟然能够如此不动声色;而且竟然在御敌之际早有如斯安排;仿佛是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般景象似的
两人刚刚生出如此念头;突然同时打了个激灵;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他们慌忙同时别开了目光。
倘若杜士仪早料到此次视察赤岭界碑会遇到吐蕃兵马的偷袭;那么;显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杜士仪有意泄露了消息给吐蕃;但这种可能性是很低的;要么;就是有人知道此事;故意捅给吐蕃那边。要知道如今赤岭互市就在积石山那边;和吐蕃人互通消息完全是可能的。可要真的是后者;倘若杜士仪平安归去;那鄯州城内就要彻彻底底变天了
“好了;各自隐蔽身形;虽说暂时不虞他们爬上来;可当别人的箭靶子却也不是什么舒坦的事情。”
杜士仪用极低的声音嘱咐了一句;心中不知不觉想到那次他初到云州;突厥三部以及奚人处和部兵马一前一后来袭的情景。王忠嗣那一边固然拖住了突厥三部的大军;可奚人的攻城仍然让云州守军几乎陷入了绝境。倘若不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倘若不是南霁云率兵在南墙上浴血奋战直到脱力;倘若不是他借着一夜冰雪封城;将几处城头都打造成了处处杀机的陷阱;也许云州城破时;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云州城外那一场夜战伏杀;是王忠嗣真正小试牛刀的成名战;奠定了云州的根基;而这一次;是他节度陇右的第一战;同样也交给了王忠嗣。想来敢于数百骑兵悍然直冲吐蕃赞普本阵的王忠嗣;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尽管只是上千骑兵;但如同洪流一般从山口上通过;进而朝东边疾驰而去的情景;着实显得气势汹汹。看似他们仿佛毫不停留;但杜士仪等人居高临下;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左右翼均由敌骑挥舞着马鞭或刀子践踏着杂草灌木丛;敏捷地来回穿梭搜敌。即便这一举动只是徒劳枉然;可杜士仪仍然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这一次赤岭界碑之行;固然是因为得到某些消息;于是打算根除后患;可也不能担保鱼儿就一定会咬钩。没想到;某些人还真的没有让他失望
眼看这些吐蕃骑兵的后队终于通过山口;杜士仪方才授意身旁的陈晃眺望西面;确定接应兵马并不在视线所及范围之内;他便沉声说道:“奇骏;放箭
张兴趁着刚刚的空闲;已经给随身携带的硬弓上了弦;此刻闻言;他笑着答应了一声;便从随身箭囊中取出了一支极其特别的箭。然而;在射出去之前;他却冲着左右众人说道:“这支箭据说还是大帅从司马宗主那里弄来的;因为事出仓促;再加上听闻动静很不小;又仅有这一支;所以还从未实验过。各位劳烦跑远些;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敢担保。”
原本有些紧张凝重的气氛;却被他这两句话给完全驱散了于净。李白笑问到底是什么箭那么稀奇;孟浩然甚至天不怕地不怕地要伸手抢过来瞧;至于王之涣;则是不屑地嚷嚷你不过吹牛。就连杜士仪也忍不住笑骂道:“据说;司马宗主也是在观摩别人炼丹时发生的奇妙之事;再加上参详孙思邈孙老神仙的《丹经》;最终自己找道童试验过几次;方才得了这个配方;他在信上都说了;又不是为了杀敌;不过传讯而已”
“大帅别生气;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张兴嘿然一笑;先是小心翼翼点燃了引线;随即力贯双臂猛然开弓;随着一声弦响;那支箭顿时直贯高空。因为有张兴这句话;所有人都不免好奇;可发现箭矢离弦也好;升空也好;全都没有丝毫异样动静;不禁都狐疑了起来。可就在众人动摇的那一刹那;就只见空中陡然爆响了一团火花;紧跟着便四散开来。那一刻的爆响以及火光四溢的场面;一时令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王之涣失声惊呼了一句;就连刚刚玩笑开得很放松的当事者张兴;也不禁喃喃自语道:“这要是我一时失手;这团东西在身边爆开;岂不是大大糟糕?
就连杜士仪;这会儿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起头裴宁派人送来了密信的同时;又挟带了这一支箭;说是司马承祯秘制传讯箭;让他找个机会试一试;他在设计今天此行之前陡然想起;自然而然就不吝用一用试试效果。横竖王忠嗣对于战机的把握素来极高;即便这一支传讯箭失效;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可谁曾想到;这竟是如此危险的东西。这种大唐版高空烟火;又是从道士炼丹中汲取的灵感;原理显而易见——他怎么就忘了这世上还有火药
这边厢他们这些早有准备的人都吓了一跳;那边厢正在冲下东边山坡的吐蕃骑兵在骤然听到这么一下爆响的时候;自然就反应更大了。这年头的坐骑马匹大多习惯了锣鼓;哪怕战场上战鼓震天响也不会惊了马匹;但对于这种爆响就极其陌生了。一时间;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距离那传讯箭最近的后队中;甚至还有几匹马直接就惊了;即便大多数训练有素的骑兵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坐骑;可这等奔袭途中陡然之间发生如此变故;仍然是好一番兵荒马乱。
而那些少数正好抬头看清楚空中那一团爆开火球的人;更是发出了惊呼和尖叫;以至于四下里更是一片混乱。
当此之际;早已在山下设了无数绊马索以及陷阱的王忠嗣望着空中那异像;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又是司马宗主捣腾出来的东西吧上一次在云州是大雪;这一次又是晴天霹雳不;应该说是晴空火球;这也实在是太玄乎了。此次司马宗主再怎么对陛下解说是并无神异之能;只怕陛下也要不相信了。
嘟囔了这一句;因见左右见敌军士气有些涣散;无不振奋鼓舞;他便顺势说道:“此为上天助我临洮军成功大帅有令;今次若能全歼入我大唐边境的吐蕃兵马;从厚酬功”
此话一出;上上下下顿时摩拳擦掌欢欣鼓舞;可如今敌军正居高临下;他们若是就此进击;在一时的优势下;必然会遭到凌厉的反击。现如今;他们唯一能够祈求的就是敌军不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晴空火球而转身撤退。果然;足足等候了一炷香的功夫;眼见得敌军重整队伍;又再次往山下疾驰而来;王忠嗣所部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而王忠嗣本人亦是心中大定。
那个时候转身逃走兴许还能躲过这一劫;至于现在;原本的冲势和锐气被那一支传讯箭所阻;那种一往无前的锋芒也同时没有了;这样的对手倘若再遇到迎头痛击;那么结果将只有一个
因此;眼看着前锋已经行至绊马索所在;却平安无事地通过了;他知道左右山崖上埋伏的人把握好了时机;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堪堪等到前边通过了百多人;他方才猛地将手一挥。
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哨;就只见那边绊马索猛地拉紧;一瞬间;就只见人仰马翻;惨叫不绝;而前队在听到中军那边出乱子之际;也遭遇了同样马失前蹄的一幕;不由自主跟着身下马匹栽在陷坑中的人一个接一个。而几乎雪上加霜的是;随着一声厉喝;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就此从天而降。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刚刚面对晴空火球却依旧执意追击的主将穆火罗顿时面如死灰。
他最敬爱的主将悉诺逻就是因为唐人的阴谋而被杀;他忍辱偷生这么多年;没有实力去对付杀了悉诺逻的赞普;还有那些嫉妒悉诺逻的逻些贵族;可是他既然最终如愿以偿调防积石山;那么;他做梦都想让唐人狠狠吃一次亏这一次好容易等到了绝佳的机会;好容易等到了有人通风报信;说是新任大唐陇右节度使竟然只带了百多人前来赤岭;可谁曾想这竟然又是一个陷阱
“狡猾的唐人”
穆火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迸出了这几个字;随即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下马;各自找地方躲藏;然后伺机反击”
尽管王忠嗣不可能听到混乱中穆火罗的声音;但敌军的应对之策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当即嘿然一笑。
这个时候才想到躲藏和反击;实在是太晚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 鄯州变天
鄯州湟水城西北角;与被改为英灵堂的郭知运老宅所在里坊相隔一座坊的太平坊中;最富丽堂皇的一座宅邸;便是郭知运堂弟郭知礼的大宅。
因为有一位实在太过于传奇的堂兄;这二十余年来;郭知礼的日子可谓是舒心惬意;无人敢招惹。郭知运在时;对他这个堂弟照顾备至;故而他一度官至临洮军正将;即便后来郭知运病故;他渐渐淡出军旅享清福;可郭英又时不时要借助他这个长辈的名头;对他仍是不敢放肆。
也正因为如此;在湟水城内所有郭氏子弟中;他便是形同太上皇的存在。
可是;这种情况自从郭英又于了那桩蠢事后狼狈离开湟水城之后;就不复存在了。新到任的陇右节度不是别人;正是让郭英又吃了大亏的前中书舍人杜士仪。杜士仪自恃朝中有萧嵩这位宰相撑腰;在上任不久之后;再次悍然对郭家人下手。可恨的是郭建这个只顾自己飞黄腾达不顾其他同族死活的家伙;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攀附了上去;甚至帮着镇压郭氏中人。靠着这些功劳;郭建不但兼知陇右节度行军司马;而且还最终扶正成为临洮军正将
“阿爷。”见郭知礼沉着脸不吭声;他的长子郭英敏忍不住轻声问道;“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有确切消息?”
“你问我;我去问谁”郭知礼本就心里七上八下;此时此刻忍不住冲着郭英敏大发雷霆;“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还耐不住性子”
郭英敏一贯是面对父亲犹如老鼠见了猫的;这会儿更是大气不敢吭一声;可等到悄然退开一段距离;和其他两个弟弟旁边;他方才轻哼道:“阿爷自己还不是同样心中焦躁;倒还对我发脾气”
郭知礼这三个儿子;这些年来都是在湟水城中横着走的。尽管不曾和那些郭氏纨绔一块;去拿郭知运当年那些亲卫老卒出气;可别的行径也没少过。几任节度使中;王君鼍是一直呆在凉州;再加上和郭知运有些同僚之谊;也就默认了鄯州依旧归郭氏经营;张守畦固然强势;可出身武将;在朝中没有什么大靠山;在鄯州时间呆的又少;就更没工夫去管郭氏的事了;至于张忠亮范承佳;则是和郭氏较劲还力有未逮。
于是;听长兄抱怨;郭知礼次子郭英云便轻声嘀咕道:“要我说;阿爷这一次的主意万无一失。英又阿兄不是说了吗;那个杜十九在长安也不是没有敌手的;这次就是有人挑唆了他;故而他才有胆子用这个办法。谁让杜十九不知死活;竟然要跑到赤岭界碑去视察;那儿常常有吐蕃兵马犯边;倘若正好撞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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