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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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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可汗的妻儿子女却也不甘就此沦为别人的傀儡;毗伽可汗的可敦;也就是登利可汗的母亲;出自突厥后族的阿史德氏;几乎是倾尽全力将王族阿史那氏和后族阿史德氏捏合在了一起;苦苦力抗判阙特勒;一力主张继立为可汗的;一定得是毗伽可汗的儿子。哪怕不是她亲生的;也比王位旁落强。
    至于判阙特勒;一下子有了同罗部和仆固部两大铁勒强部的支持;竟是隐隐为所有势力中最强大的一支
    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只带了寥寥两个从者;三人三马从东受降城东边的一座古渡悄然渡过黄河;进入了朔方腹地。尽管这一路上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有大片大片的荒漠;但他的从者当中有一人是老马识途的向导;因此过河之后;他只用了十余日就抵达了灵州城下。当他拿出多年未曾用过的过所;从城门口顺顺当当入城之际;他竟是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没想到;他还有重新踏上大唐土地的一天
    作为整个朔方的最中心;灵州都督府一直都是防范最森严的地方;风尘仆仆的他和两个从者来到门前;只驻足片刻;就立刻有牙兵上前盘查。见门前两排牙兵肃然挺立;进进出出的文武秩序井然;他便拱了拱手道:“烦请通报杜大帅;门下弟子陈季珍求见”
    听到来人竟然自陈是杜士仪门下弟子;牙兵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先行禀报了虎牙。不多时;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便快步出来;一看清那青年便喜上眉梢;三两步上前后;竟是忘情地一拍他的臂膀。
    “陈小郎君;总算又见到你了”
    “虎牙大叔;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不是什么小郎君了”多年塞外磨砺风霜;陈宝儿已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可看到虎牙这昔日云州旧人;倍感亲切的他仍是犹如当年那般;冲着虎牙抗议了一声。紧跟着;他便咧嘴笑道;“虎牙大叔;能否立时带我去见恩师?”

第九百四十五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宝儿”
    尽管是自己起的陈季珍三字为学名;可大多数时候;杜士仪更喜欢亲昵地称呼自己这个首徒为宝儿。此时此刻;他看到已经长成英气勃勃青年的陈宝儿站在自己面前;心中除却激动和喜悦;还有几分岁月流逝的怅然。要知道;陈宝儿执掌云州培英堂后不久;他就改任代州长史;河东节度副使;而后回朝任中书舍人;又先后改迁陇右节度使;朔方节度使;仔细算一算;师徒俩竟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了
    这十年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十年;他招文纳武;渐渐建立起了相当的根基;而这十年对陈宝儿来说;也同样是磨砺成长的十年;陈宝儿在培英堂中教出了众多孩子;又随着罗盈岳五娘北上奠定根基;是罗盈的谋主。
    久别重逢;杜士仪的神色心情全都异常复杂;陈宝儿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在最初的呆立片刻后;便立时抢上前去屈膝四拜;当那双手托住了自己的胳膊时;他方才抬头看着恩师;声音已经是有些哽咽了:“十年了;弟子终于得以当面再见杜师”
    “是啊;十年了;你跟着我也统共不过五年。”杜士仪按了按那结实的肩头;又如同陈宝儿当年还小时一样;摩挲着他的头;随即便笑道;“昔日少年;如今已经是一方英杰;你很好;我当年没有看错人来;站起来说话”
    虎牙早知道杜士仪师徒重逢;有的是话要说;故而带着陈宝儿进来之后;就找借口支走了来砀和叶天果;自己和龙泉亲自在外看守。此刻;偌大的灵武堂中只有杜士仪和陈宝儿两人;以至于陈宝儿站起身时和杜士仪对视;恍惚间竟是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稚童。直到杜士仪开口问起他是否给蜀地家人送过信;他方才回过神来。
    “罗将军一直都有派人去看我阿爷阿娘;也送去过钱物和东西。当年杜师曾经在我村中主持公道;彭大叔他们也对村中父老很好;故而如今村子富庶;读书的人也比从前多;已经建了私学。”说到故乡的变化;陈宝儿顿时神采飞扬;随即便说到了自己的家里人;“我的两个兄长都已经娶妻生子;弟妹也已经成年了;爷娘如今不用下地于活;日子过得颇为富足。再加上人人都知道我拜在杜师门下;就连村正里长;也都对我家中礼敬三分。”
    “一晃你离家十五年;只有家书不见人;你父母也不知道多想你。既是你能抽身出来;说明罗盈和岳娘子他们暂时安稳得很。既如此;你回家一趟吧。”杜士仪一边说;一边审视着已经是昂藏年轻人的陈宝儿;突然又笑着问道;“我倒忘了问你;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曾先娶家室?”
    “未曾禀告过父母;也没有禀告过杜师;我哪敢就此娶亲?”话虽如此;见杜士仪立刻瞪着自己;陈宝儿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再说;我又想着当初杜师和师娘好事多磨;成婚的年纪也很不小了;再加上一时没遇上过合适的;所以也就拖了下来。这不是什么打紧的大事”
    “婚姻大事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杜士仪瞪着这个如今已经独当一面的首徒;没好气地摇摇头道;“你别拿我和你师娘打比方;我们早年结识;只不过是因为婚事难成;方才不得不往后拖;希望能够磨到水到渠成;可你却是还连个看得上眼的女子都没有你不用说了;我让你师娘给你物色。”
    陈宝儿登时只觉得脸上发热。他不是圣人;当然不会断绝**;可是;这十年来他就没有片刻放松过;在云州培英堂时;有一大摊子事要亲自经手;而且还要参与固安公主等人的谋划和行动;到了漠北后;更是要为立足和生存壮大耗费无数精力。较之大唐那些士人二十出头还在游历天下积攒阅历和见识;他却是早就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可代价就是;他根本没心思去寻找人生的伴侣。
    而且;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乡野间懵懵懂懂的垂髫童子;他的经历和眼界都已经太丰富了;漠北那些寻常女郎怎么可能打动得了他?
    知道在这个话题上和杜士仪继续纠缠;他只会更狼狈;他立刻岔开话题道:“再说回家的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正因为蜀中家乡对我期望太大;带信去的人常说乡间传言我早已金榜题名;再加上乡间父老热情过度;我回家容易脱身难;还是再等一等吧。有兄姊弟妹在;我便只能先不孝一回了。”
    “就你会说话那此来灵州却是为何?”
    陈宝儿知道杜士仪不过是假作恼怒;当下就笑着说道:“一来是禀告杜师一个好消息;奚人度稽部本就被幽州军频频欺凌;几乎撑不下去了;故而度稽部俟斤吉哈默甘愿与都播合并。虽说我们既然已经东迁;再称都播有些不妥;可别的名头反而更容易惹人疑窦;所以罗将军和岳娘子商量之后;决定沿用都播之名;横竖我们的子民之中;都播旧人本就不在少数。”
    这确实是好消息;但杜士仪深知罗盈的能耐;岳五娘亦是机敏慧黠;再加上有陈宝儿;度稽部俟斤吉哈默又本就岌岌可危;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于是;他想了想就反问道:“既然有其一;那就有其二?上次罗盈说;岳娘子怀孕了;孩子是男是女?”
    由于都播东迁;距离灵州越发遥远;所以传递消息比平日更加不便。哪怕杜士仪早就得知岳五娘怀孕;这是男是女却不得而知了。
    “杜师;这就是第二个好消息。岳五娘一胎双生;一男一女;罗将军欢喜得简直要疯了”
    也难怪罗盈高兴;这年头生三胞胎四胞胎;官府甚至都会褒奖;而龙凤胎也同样稀罕;杜士仪听了之后也不禁喜上眉梢:“既如此;回头你回去的时候;替我捎带一份重重的贺礼”
    “杜师要靠我带贺礼回去;恐怕暂时不成。这就是我此来的第三件事了。”说到这里;陈宝儿终于露出了郑重其事的表情;“杜师;如今都播和度稽部合并;麾下人众已经超过三万;除去老弱妇孺;勉强可以凑出一万五千的兵马来;所以;进攻固然不足;但自保已经有余。所以;罗将军也好;岳娘子也好;都觉得我在不在无关紧要。”
    “这么说;你是打算回来帮我?”杜士仪想想罗盈和岳五娘的考虑;也觉得有理;“也好;我这就辟署你为节度使府”
    他这话还没说完;陈宝儿就抢着说道:“杜师;弟子不是这个意思。朔方节度使府文官武将人才济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如今仆固部金微都督乙李啜拔北归;一统仆固部;为判阙特勒的心腹大将。然则此人虽说颇有胆略智勇;终究在夏州生活多年;对漠北情形不熟悉。即便同罗部酋长阿布思与其交好;可也不能全靠他人。而我却在漠北生活了五年。所以;罗将军和岳娘子一致认为;若是杜师打算靠乙李啜拔搅动漠北局势;我去佐助此人;才是最合适的”
    面对早有准备的陈宝儿;杜士仪顿时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乙李啜拔如今看似风光处境下的隐忧。可是;千金易取;一将难求;而能够成为谋主的文士更难求。如今他身边看似人才济济;但能够有相应大局观的;也就是来圣严和张兴。可这两人都位居节度判官;万万不可能丢下官职去塞外追随乙李啜拔。陈宝儿虽说年轻;可阅历经验比同龄人丰富十分;确实是最佳的人选;可这一去;竟比当年罗盈岳五娘他们前去开拓漠北基业更危险
    于是;在沉吟良久后;他摇了摇头:“仆固部对于如今的突厥王位之争;乃至于异日的漠北霸主之争;或许很重要;但我如今为朔方之主;却还不至于应付不了。若非乙李啜拔是自己收到了阿布思的邀约;又已经动心;我也不会撺掇他率众北归;更何况是你我不同意。”
    “杜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陈宝儿忍不住叫了一声;杜士仪却不容置疑地摆了摆手;随即开口说道:“你也很久没见过你师娘了;还有你两个师弟;今晚;我先给你接风”
    王容当初在成都时;因为杜士仪刻意隐匿;并没有见过陈宝儿;但后来嫁入杜家之后;对杜士仪这个首徒常常相处;自然极其喜爱。而杜广元杜幼麟兄弟;就对这个大师兄没什么印象了。即便杜广元出生于云州;但还没到懂事就离开了杜士仪和王容最留恋的那块土地;所以;听杜士仪夸赞自己这位大师兄的能耐;他不禁拉着人的手追问个没完。杜幼麟虽不像兄长这样缠人;却也如同跟屁虫默默跟在他们身边;似懂非懂地听兄长和陈宝儿说话。
    而看着他们兄弟三个相处和睦;杜广元甚至殷勤地给陈宝儿安箸布菜;杜士仪不禁有些出神。须臾;他就听到耳畔传来了妻子的声音。
    “看你心不在焉的;宝儿这次回来见你;是不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
    “他说都播现在不用他留下也足可自保;打算去漠北仆固部辅佐乙李啜拔;被我拒绝了。”杜士仪见王容先是微微惊诧;随即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便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因为他心地纯良;收了他为弟子;打算等他熟读经史后;让他下场一试科举;日后他的家中也会以此为荣。可谁曾想阴差阳错;他竟是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哪怕他从来没有过怨言;可我也不想让他置身那般险地这一次;可没有罗盈和岳娘子能够帮他”

第九百四十六章 鸿鹄之志,名将事败
    这一夜的接风宴;杜广元和杜幼麟一大一小;几乎把陈宝儿给缠得晕头转向;杜幼麟更是因为杜士仪的暗中吩咐;多灌了陈宝儿好几碗酒。快到子时;一家人方才散宴归去歇息。
    次日一大清早;当杜士仪从一夜好睡中清醒过来之后;他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若有所思看着头顶的帐子。昨天日间陈宝儿在灵武堂中见他时;态度很坚决;可昨晚的接风宴上;尽管他刻意不想提这话题;可陈宝儿也着实太反常了一些;除却和小他很多的那兄弟俩讲述自己在塞外的故事;其他的时候就是吃菜喝酒;竟没有再试图说服他。这和他印象中那个凡事都要做好的陈宝儿截然不同;即便十年的时光必然改变了很多;但却不会改变人的性情。
    “来人”
    杜士仪的这么一声高喝惊醒了枕边的王容;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见门外承影快步进来;她这才稍稍有几分清醒;就只听杜士仪对承影问道:“你去看看;客房中陈郎君在于什么?如果起了;让他到灵武堂中等我。”
    见杜士仪吩咐完之后就开始起床穿衣;王容不禁问道:“什么事一大早就要见宝儿?”
    杜士仪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若有所思地说道:“希望只是我多心了。”
    然而;仿佛是他一语成谶。当前去客房的承影回来之后;却说陈宝儿已经不在了;就连一应行李都已经带走;只留下了一封信。杜士仪接过那封信启封拿出信笺一看;原本皱起的眉头顿时紧拧成了一个结;随即方才恼火地说道:“这个倔小子;竟是九头牛都拉不住承影;你出去命人去一趟军中;把仆固怀恩给我召来”
    等到承影再次匆匆而去;杜士仪回头看着同样满脸担心的妻子;把手中那张只写了寥寥几行字的信笺递了过去;随即说道:“宝儿心思缜密;纵使真是认准的事情就不愿回头;也绝不会就这么毫无准备地离去。乙李啜拔是仆固怀恩的父亲;他没有征得我的同意;拿不到我的亲笔信;那么一定会退而求其次去说服仆固怀恩;拿到另外的凭证;甚至会请仆固怀恩拨给他几个亲兵护送北上。”
    “若真的如你推断这般;宝儿这些年;实在是成长了太多。”王容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即披衣下床趿拉着鞋子来到杜士仪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想;不如立刻快马知会三受降城;务必拦下他。可宝儿既是心意已决;你就算把人拦回来;他也未必会高兴的。如他这般年纪;兴许其他的士人已经金榜题名;明经或是进士及第;可大多还只是为一僚佐;不能独当一面;宝儿纵使去考得一功名;又或者在朔方为你幕佐;也未必及得上他此次北去。我也很担心他;可他既有鸿鹄之志;还是成全他吧。”
    尽管并没有对王容这番话做出任何置评;可是;当杜士仪在灵武堂中见到仆固怀恩;听其陈述后;他就知道;正如王容所言;人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大帅是说那位陈郎君?没错;他一大清早就来见了我;说他是大帅昔日门下首徒;如今得知我阿爷北归突厥;四处全都是敌人;投奔之人是否可信全然不知;所以打算去辅佐他。他说自己曾经在漠北游历多年;对漠北突厥铁勒诸部的情形了若指掌。我和他攀谈之后;觉得他不但真心真意;而且还有真才实学;就给他写了一封信;又派了心腹兵马十人扈从他北上。”
    说到这里;仆固怀恩看杜士仪脸色不对;不禁有些不安:“大帅;难道是他冒名?可我还亲自陪着他回来过灵州都督府;统管大帅牙兵的虎牙大兄都说;他确实是大帅门下首徒;深得大帅信赖;此前在漠北为大帅打探各部虚实;功劳不小。”
    这个陈宝儿;知道走仆固怀恩门路也就算了;竟然还知道串通了虎牙先斩后奏
    杜士仪一时气结;可是在仆固怀恩面前;他只能笑道:“你父亲在塞外虽说看似扎下了根基;可终究对漠北情形不熟悉;很容易遭人算计;宝儿智计出众;沉稳老练;如若去辅佐你父亲;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可这小子着实太心急了;留下一封信立时就走;要知道;我和他已经十年不见了;他连多住两天叙叙旧都不愿意;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得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成家?”
    仆固怀恩自己已经成婚多年;一听到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陈宝儿竟然还是单身汉;他顿时大吃一惊;随即就嘿然笑道:“大帅不用担心;以陈郎君之能;我阿爷肯定不会亏待他;仆固部中那么多美人;总有他能够看中的”
    要是陈宝儿眼光真能够放低;那就好了
    杜士仪无奈叹气;再次向仆固怀恩追问了陈宝儿与其相见的种种细节;确定一人双马;肯定是甭想把人追回来了;他只能打消了念头。怅惘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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