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唐风月-第59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嗣恳惶於毫舳既盟嵌热杖缒辍F浅钪笳底笙嗯O煽腿ナ溃疃嗍虑榍吠蛐鳎懈久蝗斯说蒙纤恰5鹊嚼盥』沼谙轮级攀恳呛退潜荽牵蠓爬氤ぐ玻嗬胨堑执锍ぐ惨丫凶阕惆敫鲈铝恕
尽管突厥称臣不是灭国之功,之前朝觐的时候,李隆基也只赏赐了乙李啜拔和骨力裴罗,似乎对杜士仪并无恩赏,而且左相之位又遽然许了李适之。可等到陛辞之日,这位天子却又仿佛是补偿似的,遽然赐爵杜士仪京兆郡公,迁金紫光禄大夫,检校礼部尚书,再赐双旌双节。面对这样的恩赏,杜士仪自然再三谦辞,最终方才领受。而他人虽然就此离开,长安城的宅邸却仍然正在营建,这也让踏上回程之路的他没办法高兴起来,心中沉甸甸的。
等到宅邸竣工之时,他就不得不和妻儿暂时分离了,就和当年信安王李祎和张守珪将家眷都留在两京一样!大唐固然没有那样的死规矩,但有时候边帅还是会主动那样去做。之前他还年轻,旁人多能体谅夫妻之间的如胶似漆,可如今他一迈入四十不惑这一道关卡,别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而且,朔方不少人都跟着他多年了,很容易招人眼,他得好好谋划才是。
这一次回程,即便每一个人都是归心似箭,但这一路驰驿,却比来时更慢。这次还有中官张道斌奉旨相送,每到州县,他都会力劝杜士仪稍作停留,骨力裴罗和乙李啜拔虽说不胜其烦,可在长安城中就听说中官不可招惹,也就只能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知道张道斌沿路停留是为了索贿,杜士仪便干脆以乙李啜拔的名义派心腹去见了这位中官,送上了一份极其丰厚的礼物。果然接下来一路总算不再磨磨蹭蹭,大半个月后便抵达了朔方灵州。
杜士仪知道骨力裴罗和乙李啜拔不希望在灵州多做停留,就在当天遣张兴北上,送二人北归,自己便在朔方节度使府设宴款待张道斌。在场文武皆是酒量极豪,他准备的又是更胜长安贡酒的美酒,诸官轮番上阵,终于把个张道斌给灌了个醉醺醺。
从张道斌嘴里套出不日将归,并不会留在朔方为监军的实话之后,上上下下方才松了一口大气。跟着杜士仪回灵武堂时,李佺便心有余悸地说道:“这等宫中阉宦目下无尘,傲视将帅,若长留朔方,天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
“老将军说得不错,我当初在陇右治了一个牛仙童,可这种事可一不可再。这几年除却御史中丞巡边,不时也会有宦官出为监军,看来得预作绸缪。”杜士仪说到这里,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诸文武,笑着说道,“好教诸位得知,我上奏为诸位请功封赏之事,陛下已经准了。”
杜士仪获封京兆郡公,进金紫光禄大夫,检校礼部尚书,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但其他的消息朔方还全不知情。此刻得知升迁的消息,众人无不喜悦兴奋,却碍于已经入夜,不敢高声欢笑。等到众人跟随杜士仪进了灵武堂中,听其说了在长安的种种经过,尤其是宰相更迭之事,方才一时喜色尽去。
“牛相国若是能长留河西,说不定如今也就不会致使陇右丢了石堡城。”
这样的因果关系尽管旁人很难理解,但朔方邻近陇右,大多数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而来圣严也知道这种话题犯忌,当下就此打住了。因为时辰已晚,众人只是略议一番骨力裴罗和乙李啜拔北归之后的种种应对之策,将要散去之时,杜士仪却独独留下了李佺。
杜士仪上任朔方六年有余,而李佺担任节度副使也已经六年有余,如今已经六十二岁了。大唐向来不禁宗室出任高官,但在李隆基这一朝,如此风气却达到了顶峰,前有信安王李祎这样为一方节帅多年的名将,后有如李林甫和李适之这样的宰相,如李佺这样担任节度副使的反而就没那么显眼了。此时此刻,被留下来的他挑了挑眉,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是朝廷对我这样的老家伙也有升赏?是不是打算把我调到哪去?”
“并非朝中有这样的风声,但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杜士仪见李佺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老将军在朔方多年,与我臂助良多,但如今朔方各处安定,突厥暂时不敢南侵,我只想问老将军,是愿意来日被人斩断我臂膀似的,回朝升任十六卫大将军之类的闲职,还是愿意老当益壮,再去挑一挑一个困难的担子?”
李佺原本有些愤懑,可被杜士仪这么一说,他顿时来了兴趣:“杜大帅这话怎么说?”
“如今,安西四镇节度使和北庭节度使不再彼此兼任,而突骑施也因为连年内乱,西突厥余部不是北窜入漠北,就是徙居西域、河陇。而就在不久之前,新上任的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昕,更是被莫贺达干率军攻杀,足可见北庭都护府和安西四镇有多乱。阿史那昕这一死,西突厥十姓可汗一直为阿史那氏把持的历史,恐怕要就此终结了。而因为这么一件事,北庭节度使只怕也要换一个人。”
杜士仪想起业已转任伊州刺史多年的王翰,虽说很希望王翰就此前进一步,但他很清楚,这一步要跨越出去,绝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王翰乃是文吏,虽则绝非不通武艺,但在军中根基薄弱,即便王芳烈和王泠然佐助,又有封常清为幕佐,要说就此掌握北庭诸军,终究是难度非同小可。
所以,见李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杜士仪便剖心置腹地说道:“老将军出身宗室,从县令到刺史,当过多任亲民官,而后又任金吾将军,朔方节度副使,领军经验丰富,出镇北庭,别人无可置喙。”
面对杜士仪那诚恳的眼神,想起自己到朔方后那种挥洒自如的生活,李佺哪里还愿意回到长安去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大将军?可是,北庭节度使这样的要职,即便他有足够的资历和军功,却也不觉得此事真的如杜士仪所说这么容易。
“杜大帅,你我共事多年,我也不妨说一句掏心窝的实话。我说是宗室,却家族衰微,所以才能侥幸躲过武周那场清洗的大劫。好在陛下即位之后,宗室若是有领兵之才,常常能够得以重用。可自从信安王故世之后,我常常会想,就算立下泼天的功劳,仍旧不免被人阴谋算计,就在这朔方养老却也不坏,可偏偏杜大帅你却又在我这冰凉的心里烧了一把火!”
李佺今天晚上领衔灌了张道斌,自己也喝得不少,此时此刻自然而然就带出了深深的愤懑和痛楚之色。他扶着膝盖霍然站起身来,这才看着杜士仪笑道:“杜大帅,虽说你我年纪相差二十岁,可能够相识相交一场,实在是我平生幸事!北庭节度使之职如若大帅有办法夺来,我当然求之不得!我记得大帅旧友王子羽正在那担任伊州刺史,其他僚友故旧也有几人,别人就不怕调我过去,这所谓杜党的范围越来越大?”
“君子不党,李老将军可别给我扣帽子。”杜士仪嘿然一笑,继而也站起身来,“至于如何谋取此职,我会尽力想办法的,老将军不用担忧。”
这一夜,当杜士仪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深夜子时了。他先是要安排张兴护送骨力裴罗和乙李啜拔北归,又要从张道斌口中探话,还得和李佺交心,唯独没空去和妻儿打招呼——不是为了这半个月的小别,而是因为他仓促就定下了和姜家的那桩婚事。更衣洗漱之后,他来到床榻前,就只见妻子还在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一条带着鲜明西域风格的帔帛。
“这是”
“是蕙娘捎带给我的礼物,你这阿爷大概都没打开看过吧?”见杜士仪面露尴尬,随即欲言又止,王容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广元的婚事,你是独断专行定得仓促,可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形,你断然不会不和我商量,到底出了什么事?”
妻子既然如此通情达理,杜士仪便将此次回京种种和盘托出,就连那座工部奉旨营造的住宅也说了。果然,听明白其中险恶,尤其是那座住宅的用处,她不禁用力咬了咬嘴唇,随即方才吐出了一口郁气。
“官当得越大,就越容易引人觊觎广元也好,蕙娘也好,幼麟也好,虽说生来便是官家子弟,看似得天独厚,却也要因为我们这样的父母,承担起旁人想象不到的压力。”王容突然伸出手来紧紧抱住了丈夫,心里却生出了一个难以抑制的念头。
杜士仪的意向她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为了这个,日后将要面对的,恐怕是更多的险恶。倘若将来,她和杜士仪不得不相隔千里,那么,作为他的夫人,她除了在长安的大宅中教养子女,交游公卿,替他抵挡那些明枪暗箭,会不会面对更加难以抉择的一幕?
第966章 节度北庭
年不到五十而官居左相,李适之正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生性喜交游,几个至交好友如今都正当得意。当年他任通州刺史时,按察使韩朝宗对他极为赏识,屡屡上书褒奖举荐,而就在他拜相之前,韩朝宗被天子召回朝中升任京兆尹;和他相交多年的房琯则是升任主客员外郎,正式迈入了郎官这一中级官员序列。有了知心酒友,再加上他如今正炙手可热,李宅的夜生活从来都是多姿多彩,笙歌艳舞甚至常常自宵达旦。
然而,爱喝酒又爱交友的他处理政务却毫不含糊。前有牛仙客这样的治事高手,他却没有半点逊色,无论晚上喝多少,多晚才就寝,白天却始终精神奕奕,从来没有任何公务滞留堆积,就连有心逮着他交游废事的由头,把他扳倒的李林甫竟也只能徒呼奈何。
如果说,唯一让李适之心中不快的,就是外头至今尚未平息的传闻——倘若不是杜士仪主动相辞礼让,哪有他的拜相!
心中既然老大不高兴,这天晚上李宅夜宴之际,他一口气喝了一瓮剑南烧春,随即一时尿急,遂起身退席到后头方便。等出来之后,耳听得前边厅堂丝竹管弦声不断,他反而倒没兴致进去了,站在屋后廊下吹着凉风出神。直到背后有人叫了一声相国,他方才转头瞅了一眼,见是一个末学后进的校书郎,在自家也是常来常往的,他便懒洋洋地问道:“怎么,是前头歌舞不好看,所以逃席出来了?”
“当然不是,主人不在,我等却在前头兴高采烈,京兆尹韩公不放心,让我来看看相国这是突然到哪里去了。”那校书郎得体地拱了拱手,这才问道,“看相国这意兴阑珊的脸色,莫非是近日有什么不顺遂?我可是听说,相国就任左相以来,朝中事务没有半点滞涩,就连陛下也常常褒奖。莫非是右相那儿有什么言语出来?”
李林甫和李适之全都出身宗室,又当了宰相,朝中为了分别,除却亲近之人外,旁人常常以左相右相这样的称呼加以区分。此刻李适之听对方小心翼翼地提到李林甫,他便嘿然笑道:“右相?他不学无术,连一篇文章都得让下头小吏代笔,却又能奈我何?只可惜,咱们大唐如今却还有一位隐相,人虽不在朝中,可人人都说他才应该当相国!哼,可笑!”
听李适之竟是如此说,那校书郎眼神微微一闪,随即仿佛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相国是为了那些传言担心。如果是如此,我倒有几句话不得不劝相国了。那一位人人称道其知人善任,可相国想一想,如果没有他任用的这些人,又何以成事?所以,归根结底,不过在于用人罢了。可他这一任已经六年,那些跟随他的人有些得以升迁,却也有些人始终原地踏步。倘若相国能把其中有些劳苦功高的人调到别处去高升,他还能否如此从容?”
李适之遽然色变,看向对方的目光倏然转厉。然而,在他的直视下,那个校书郎却依旧镇定自若。
“若是相国认为我此言荒谬,那么,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朔方可不是一个人的朔方,只要相国做得正,旁人谁能指摘?”
直到那校书郎长揖行礼悄然离去,李适之仍然在细细沉思,许久方才下定了决心。等到他重回前厅会客时,早已是精神奕奕。半宿狂欢后,宾客散去,他便唤了房琯到自己书斋,稍稍露出点自己的意思,就只见这位主客员外郎大摇其头。
“怎可如此!适之兄,不是我泼你冷水,那些说杜君礼更应该拜相的流言,十有**就是李林甫散布出来的!你若为此把杜君礼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那便是中了别人的计!”
“就算是李林甫算计我,焉知没有杜君礼推波助澜的缘故?”
李适之心烦意乱地在扶手上重重一拍,见房琯仍旧不赞同,他暗自后悔居然和这么个书呆子商量大事。于是,等到次日早朝之后,他回到政事堂雷厉风行地处理完了手头事务,应付了李隆基两项临时召唤,一到家就将昨日那校书郎请到了书斋。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你昨夜说的话,我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可杜君礼镇守朔方,若是我因为一己之私怨,把他的心腹肱股全都调走,那也未免太过分了。”
尽管在外官任上李适之一直都被人认为精干,可他的起点却比寻常士人高得多。中宗和睿宗登基之后,先后对武周朝遭受了迫害的李唐宗室加以优抚,李适之正赶上了好时候,年未弱冠便授朝散大夫,从五品下,这甚至是不少士人一辈子仕途奋斗的终点。而他在右卫郎将后出的第一任外官就是别驾这样的上佐,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凭借高人一等的官职,以力破巧,无往不利。
“相国既然如此说,那何妨便动一动朔方节度副使李佺,李老将军?他和相国一样,都是宗室,而且劳苦功高,六年来一直都停留在朔方节度副使的任上,未免有些功高赏薄。想当初,若没有他,杜大帅又如何能够节制朔方?而要让李老将军官得其所,那么就得是如今情势纷乱,正需要老将的地方。一来他就任之后,不会对相国心怀怨望;二来杜大帅没有理由阻止;三来若是真的有功,那便是相国举荐得人;四来,哪怕徒劳无功,也是杜大帅从前文过饰非,李老将军自己徒有虚名之故。”
被人提到这么一个人选,又游说了这么多理由,李适之立刻恍然大悟。他不再需要对方把话点透,等把人送走后,他便走到后头那幅大唐州郡图前,若有所思地看了又看,最后手指点在了西方。他不会忘记,就在不久之前,突骑施的莫贺达干才在大唐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李适之举荐朔方节度副使李佺为北庭节度使,这自然大大出乎李林甫的意料。他倒不是意外李适之突然把矛头指向杜士仪,事实上,那些流言蜚语正是他吩咐别人散布,特意说给李适之听的,可李适之东挑西选,竟然从李佺下手,他就没法子不在意了。
把持人事的精髓是明升暗降——就比如他把严挺之、卢绚、齐澣,一个个弄成了詹事、少詹事,全都高高供起来不管事,甚至还给他们弄出了一个养病的名头,如此就可以让天子哪怕想起这些人,他也能有足够的理由阻止他们复出。可现在李适之这哪是明升暗降,这根本就是成全!
他只是试探性地提出了反对意见,诸如李佺从来不曾独当一面,可紧跟着就被李适之举出了信安王李祎的例子。李祎在那一次出为朔方节度使之前,从来都没有真正领军打仗,可初战之后便大放异彩,最终成为一世名将。不但如此,李适之还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绝佳口才,从激励宗室这一方面开始游说天子。结果,李隆基正后悔张守珪病故,李祎病故,开元中后期崛起的这些大唐名将一一凋零,最终竟是欣然点头。
“适之的举荐,不无道理。李佺在朔方为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