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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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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杜士仪和王容这对男女主人;而杜士仪也确实待他们如同自己的子女;不但派人教授他们读书写字;而且还额外教授经史典故;于是此时此刻;莫邪在给这个身份不明的少妇梳起发髻时;竟是生出了一个难以抑制的念头。
难道是自家大帅趁着夫人不在身边;于是金屋藏娇?
如果杜士仪知道;里头的小侍女竟是连金屋藏娇这样的典故都想到了;一定会好笑当初教他们的东西太多。
这座旅舍看似和他无关;却是虎牙安设的产业;从内到外全都是自己人。出了屋子的他站在院子中;就这么向赤毕问起了长安城中事;得知李适之虽然拜相;李林甫却依旧炙手可热;他就知道那位同样出身宗室;任官资历丰富而辉煌的左相;恐怕是敌不过李林甫这个右相了。想到李林甫这些年来积攒的丰富斗争经验;李适之的下台恐怕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他沉吟片刻后就低声问出了一句话。
“从朔方运回长安城的那些火药;可还藏得隐秘?”
“永嘉坊毗邻兴庆宫;我栖身之处的主人好歹也算得上是半个皇亲国戚;在下头挖个地窖怎会有人得知?至于郎主让我找的孤儿;我已经按照夫人的话一个个教导了起来;从他们记事起就灌输以忠诚和服从;故而我不露痕迹地把窦家上下的仆人都换了个遍。横竖窦希ij的孙子不成器;老仆一个个撵走;新仆也大多不太乐意跟他;他身边都只剩下了我的人;就连他的姬妾也是。”
长安的气候环境于燥;再加上杜士仪特别提醒过赤毕有关防潮等等各项注意事项;所以对于这些火药是否能够保存足够长的时间;他有相当的把握。他本来不必这么早把东西都运回去;日后也许还有机会;但如今玉奴身在朔方;未来的一切都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他已经没有那么多先见之明了。
“这就好;接下来;只要等待相应的时机。”
杜士仪正说到这儿;只见背后传来了咿呀一声;他回头一看;便只见莫邪脸色复杂地先出了门;紧跟着往旁边一让;背后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就迈过门槛出了屋子。二十多岁的玉奴正是最娇艳的年纪;虽说此前装病;这一路上又风吹日晒雨淋;肌肤上又一直上着一层油彩;以至于如今一眼看去没有那么白皙;可心情的转变让她的气色不比当年总有几分郁气;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此前她一直卧床装病的孱弱;也在多日来的赶路之后消散殆尽;只是人却瘦了几分。
如若只是见过她一两面的人;定然认不出这是那个以丰腴美艳著称的太真娘子;曾经的寿王妃杨氏。
玉奴见杜士仪和赤毕全都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虽还不至于如同未嫁少女一般不好意思;但仍是出口叫了一声:“师傅”
“吾家有女已长成。这么多年没见你;我竟是看呆了。”杜士仪自嘲似的笑了一声;随即转身走上前去;见她如同乳燕投林似的疾步过来;想都不想地抱住了自己的脖子;随即竟是哭出了声;他不禁在她的背上轻轻拍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不再有寿王妃;也不再有太真娘子;只有涅檗重生的玉奴。虽说你还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总比在长安自由。”
赤毕跟随了杜士仪将近三十年;也算是看着玉奴从粉团似的女童长大成人;故而听着这些话自觉平常。莫邪就不一样了;寿王妃是什么意思;太真娘子是什么意思;她到底也是身在朔方节度使府;怎会不知情?瞠目结舌的她死死盯着伏在杜士仪肩头泪流满面的玉奴;终于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后就突然快步到外头去了。
这样非同小可的消息;怎能让别人知道?
她才一出院子;迎面就看到虎牙匆匆而来。往日她最敬重这位统管牙兵的大叔;可这会儿却忙不迭伸手拦道:“虎牙大叔;大帅正在里头和人商量机密;如果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你能不能等一等?”
“机密?人都已经到朔方了;还有什么机密?”虎牙闻言一愣;见莫邪满脸见了鬼似的表情;他立刻明白了过来;当即笑着在小丫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原来是你想替大帅藏着掖着;不用担心;今天能够带到这里的;都是日后会常常在此照应那位娘子的人。我当年随着贵主留在长安时;也没少见她;前时郎主千里疾赶回终南山力劝她的时候;也是我跟着。那位娘子的事儿;长安那边已经完结了;接下来就是咱们朔方的首尾;你恐怕要常来常往。”
莫邪这才明白杜士仪缘何不避自己;却原来是接下来她也要常来。于是;心中释然的她连声道歉;放了虎牙进去之后;却不禁动起了脑筋。奈何她虽说这几年学习了很多东西;可对于推演这样的大事仍然力有未逮;如果换成丈夫龙泉在此;或许还能窥见几分端倪。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只要一丝不苟按照吩咐去做就行郎主真是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绝难成功风险极大的事情;竟也敢下手”
院子里;杜士仪好容易哄得玉奴破涕为笑;等虎牙进来之后;他少不得对其解说此地的每一个卫士都是虎牙调派;今后若有事;也是虎牙和莫邪前来;玉奴自是安心地点了点头。可是;等到杜士仪又送了她回房之后;她见其转身要走;突然忍不住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师傅”见杜士仪果然停下了步子;玉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事到如今;一个谢字太轻太俗;可是师傅师娘也好;师尊和姑姑也好;全都为了我甘冒奇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傻丫头。”杜士仪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来犹如当年那般摸了摸玉奴的头;这才轻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我怎么能眼看你置身火坑?从今往后;你只要好好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时候不早了;我过两日再来看你;你且好好歇息。”
见杜士仪收回了手;颔首一笑后便出了屋子;玉奴终于生出了一丝疲乏。装病;诈死;离宫;千里赶路那都是心中的一股执念和毅力方才让她坚持到现在;如今这股劲终于松懈了。从今往后;她再不是那个给杨家带来骄傲;而后却又让杨家惊慌失措;最后又让杨家攀上新高峰的杨氏千金;而只是一个寻寻常常的女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平平淡淡却又欢欢喜喜地过完这一生
赤毕召集了此行的那些心腹;打点行装预备早日回长安;杜士仪也带着虎牙和莫邪等从者匆匆离开。等回到朔方节度使府灵武堂;他就从龙泉口中得知杜黯之的信送到的消息。展开一看;见杜黯之说明了高仙芝的反应;又点出夫蒙灵察对来稹上任北庭雷霆大怒;他笑了笑后;就随手把信丢在了案头。
人挪死;树挪活;他如今纵使贵为朔方节度使;手握七万雄军;可一个萝卜一个坑;能够给予麾下文武的位子终究还是有限的。如果换一方天地就能有所成就;他何必非得让人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该撒的种子已经一颗颗都撒下去了;接下来;他得让李林甫集中精力对付其他人;顾不上他才行。
第九百七十七章 迎亲日的大排场
安禄山一状告倒苗晋卿和另一个吏部侍郎;使得主持集选的一大堆吏部官员落马;李林甫作为背后出阴招的始作俑者;固然很满意一度炙手可热的御史中丞张倚因此左迁;可吏部竟是给整个清洗了一遍;牵连之广;也让他意识到天子并非真的任事不管;而安禄山这颗棋子是双刃剑;如果把控不住;回头很可能就会伤了自己。而更让他头疼的是;新任的两位吏部侍郎竟是韦陟和李彭年。
后者也就罢了;可前者出身京兆名门;父丧之后隐居多年不出仕;在士林中的名声始终如日中天
他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好好磋磨敲打一下韦陟;江淮租庸使韦坚就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为了显示自己的理财之能更胜宇文融;韦坚让人开出了一条直通长安的漕河;然后在禁苑以东的望春楼下开挖深潭;就在如今这春光明媚的时节;他打造百只新船;将江淮各郡运送的贡品财货通过漕河;送到了长安城望春楼下的这座深潭中;又撺掇了李隆基亲自登楼观赏。
那一整天;就只见舟船连樯数里;珍货云集;观者如潮水一般汹涌;李隆基于望春楼上居高临下俯瞰这一幕;自然为之大悦。当韦坚亲自登楼;亲自献上一样样来自江淮的各种精美丝织品和珍奇;一样样江南独有的特色美食之后;李隆基于脆在此大宴群臣;对韦坚厚厚犒赏。而惠宣太子妃韦氏亦是为弟弟壮声色;从王府中拿出了大批珍玩铺陈御前;一时场面极其壮观。
当此之际;李林甫哪里分得出精神来周顾外郡边镇之事;在他看来;韦坚这些年来借着精于之名步步崛起;一方面是为了太子李亨摇旗呐喊;一方面却也隐隐流露出了新贵之兆。他没法确定李隆基是真的嘉赏韦坚聚财之能;丝毫不在意其是太子妃的兄长;还是同样打着拿太子和韦坚制衡自己的主意。他只知道;对方已经出手;他就不能不接招
因此;在这从早到晚的一场盛事结束之后;李林甫就授意自己的心腹官员上书提请给韦坚升官。所谓明升暗降的诀窍;他这些年已经用得很多了;本以为此次无往而不利;可让他万万意想不到的是;天子欣然点头后;竟是令韦坚迁左散骑常侍;仍然兼知江淮租庸使
李林甫纵使失意;也没有显露半点在脸上。不数日后;姜度亲自把一张喜帖送到了他的面前时;他这才恍然醒悟杜家和姜家的婚事这就要开始操办了;当即若有所思地问道:“杜君礼去年才和你定下的婚事;他又一直不在京城;这次他那夫人回来不过短短两个多月;这婚事的方方面面就都预备好了?”
“京兆杜氏如今是杜君礼官爵居首;嗣韩王妃亲自出面帮衬;余者帮忙奔走的不计其数;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周全。我只有六娘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六礼不齐备;我也不会把她嫁过去不是?总而言之;表哥你就算日理万机;也千万给我一个面子;赏光喝杯喜酒。”
李林甫自己那么多儿女;成婚之际也不过稍稍露个面;因此他本想说自己届时到一到就走;可紧跟着便突然响起了一件事:“你可请了韦坚?”
韦坚娶的正是姜度的长姊;夫妻俩成婚多年却没有子女;决计谈不上夫妇和顺。自从韦家出了一个太子妃;韦坚借着姜氏的缘故和李林甫走动多了;也就不得不对姜氏和缓几分;可姜度对这么一个姐夫仍旧嗤之以鼻。
“我本来才懒得理他可总不能只请阿姊却不请他;少不得让人去送了张喜帖;他爱来不来当年阿爷贵幸的时候;韦坚何等卑躬屈膝;对阿姊百依百顺;可阿爷后来落难;他就立刻改了嘴脸;对阿姊百般挑剔冷落。眼见你拜相显贵;他才稍稍收敛了几分;可韦家现如今有个惠宣太子妃;又出了个东宫太子妃;他哪就真的把阿姊放在眼里”
姜度对韦坚这样的态度;李林甫也不以为奇。知道这个表弟便是如此直来直去的性子;他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这样;我让你表嫂去帮忙;回头若你阿姊来了;让她们俩好好说说话。我届时如若有空闲;自会早些来;不过能否赶得上六娘出嫁;就得看运气了。”
杜家为长子娶妇;聘礼和当年杜士仪娶王容时相当;而姜家发嫁妆的时候;也绝不逊于当年王元宝嫁女的手笔。用姜度的话来说;自己就姜六娘一个女儿;虽还有弟弟;可总不能亏待了女儿;故而不说倾其所有;那也是竭尽全力。平民百姓固然为之殷羡;可京城那些达官显贵对此却不以为然。
要说有钱;天水姜氏就算家底再厚;及得上关中首富王元宝?更何况杜士仪是最不缺钱的;那位朔方节度使自己派人经营笔墨纸砚那些风雅产业;这些年虽是低调多了;可也绝对不会看上姜家这些陪嫁
到了迎亲那一天;外行人看的是杜家浩浩荡荡队伍前往姜家迎回新娘;却扇障车的种种热闹;内行人却在数着女方男方两家登门的公卿显贵。尤其是李林甫这位当朝最炙手可热的权贵以绝大的排场莅临姜家时;更是引来了一片惊叹声。而随着李林甫到来;他的那些亲信无不露脸;早已抵达的韦坚正长袖善舞地和各方寒暄;随即便顺势来到了李林甫面前打招呼。
一个是当朝右相;将开元以来宰相难以长久的传统打了个粉碎;一个是太子妻兄;因为财计之能而被天子赏识有加。这两个人借着姜家嫁女之事先后抵达;彼此语带双关交锋了几个回合之后;韦坚就感叹道:“真没想到内兄竟会这么快就和杜家定下婚事;他还真是下手迅捷。”
“他若是下手不快;杜家小郎君恐怕就被别人抢为东床佳婿了。”李林甫嘿然一笑;随即斜睨了韦坚一眼;“记得东宫长郡主;年纪似乎差不多?”
韦坚登时悚然而惊。这一层深意他自然和太子李亨以及太子妃韦氏商量过;可自忖法不入六耳;就连心腹仆从也都给遣退了去;而且因为杜士仪和姜度把儿女婚事定得极快;事情无疾而终。在这样的严守秘密下;李林甫怎会知道这件业已事败的隐秘?他强打精神打了个哈哈;竭力把事情岔开了去;心里却是突突乱想;无法安定。
明明是自己娶亲;却变成了别人交锋的舞台;杜广元并不知情。因为玉奴的突然“病故”;他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今日迎亲只是强打精神。好在王容给他预备了足够的后援团;一道一道迎亲的程序成功完成;等到最后和姜六娘拜别岳父姜度的时候;他方才第一次见到了当今权相李林甫。
即便当年杜广元在朔方中受降城时;李林甫的名声依旧如雷贯耳;甚至有几分妖魔化;可如今乍一见;却只不过是一个有几分清癯的老者;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时至今日;他已经不会以貌取人了;当姜度吩咐完了那几句嫁女时常用的话之后;他突然就只见李林甫对自己笑了笑。
“六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贤淑端庄;你可要好好待她。”
若是寻常人家;有李林甫这句话;娶进来的媳妇怎么也得当成神佛似的供着;可杜广元却觉得刺耳至极。倘若不是他和姜六娘那天在花园中已经见过;彼此之间虽不能深谈;可总算不是盲婚哑嫁;他甚至都会生出反感来。低头一躬算是答应了;他领着姜六娘出门上车之后;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对于这种要事先排演;然后操练礼仪的事;他实在是不喜欢极了
姜家排场盛大;宣阳坊的杜氏新宅之内;也同样贺客云集。尽管不像姜家有李林甫和韦坚这样的权相和新贵;可杜士仪这些年的交游自然很不少;尚书左仆射裴耀卿命人送来了恭贺的长卷;吏部侍郎韦陟、户部侍郎张均、中书舍人孙逖林林总总的高中层官员亦是济济一堂。杜广元前往迎亲;小小年纪的杜幼麟亲自出面款待这些公卿大臣;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以至于韦陟在考问了几句后;竟是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赞叹连连。
“怪不得令尊给你起了这样的名字;果然不愧是杜氏幼麟;大有乃父当年之风”
“多谢韦公夸奖。”杜幼麟谢了一声;见那边厢通报说是嗣赵国公崔承训丨以及其妹夫侍御史行中书舍人王缙到了;他连忙告罪一声快步迎了出去。他这一走;众人自是少不得言说杜氏两子一武一文;颇有章法云云。
而后堂之中;王容亲自款待了一众夫人之后;得闻崔五娘和崔九娘姊妹来了;连忙也亲自去迎。岁月流逝;当年的一对姊妹花;如今也早已迈过了不惑之龄。王容之前还在崔家见过崔五娘一面;崔九娘却已经多年不曾谋面了;此刻甫一相见;她竟是觉得当姊姊的还比妹妹看上去年轻丰润一些。当年如同大多数两京贵女一样骄傲而自信的崔九娘;如今却是鬓发微霜;面容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倦意。
照例的寒暄之后;崔九娘便叹道:“真想不到一晃都轮到儿女辈成婚;我们都老了”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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