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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6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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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家中兄弟子孙被牵连的不计其数;就连杜良娣亦是被废为庶人;迁出东宫。朝中上下一片哗然;可就连因整肃御史台而颇得人望的裴宽;也保持了沉默。
这种时候谁和东宫扯上关系;谁就是找死
如今李亨的身边虽然还有些姬妾;可却没有一个有真正的名分;每当别的弟弟们都是携着王妃前去谒见君父;他却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他就只觉得一种锥心的刺痛。
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不要被册立为太子;也许还能富贵安闲
“郎君又多了几根白发;昨晚上是不是又没睡好?”
见李亨没有回答;李静忠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心情已经糟透了。眼见得李林甫的人全都身居高位;而自己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凭恃;换成是谁;都会如李亨这样几近绝望。于是;他定了定神后;就婉言劝道:“郎君这样天天枯坐着度日;实在不是办法。我知道郎君是因为太子妃和韦家的事情;所以心灰意冷;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能向前看。郎君觉得此下一无所有;可郎君却有一样别的皇子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名分。哪怕熬;也得熬下去。二位娘子处;我已经都去安排过了;断然不会让她们受太多苦。”
听到妻妾暂时无忧;李亨感激地舒了一口气;可是;苦熬了这么多年;结果却差点落得和李瑛同样的下场;他甚至连熬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所以;当李静忠躬下身;贴着他的耳边低声说出了几句话之后;他顿时讶异地抬头看向了这个虽是出自武惠妃授意;却服侍了自己十余年的心腹老奴。
“这样做;真的不会适得其反?”
“不;郎君越是可怜;越是容易激起大家的怜悯之心;如此李林甫就休想对郎君下手”
“好吧;反正都是一个死;试一试就试一试”
这一年八月初五的天长节;也就是从前的千秋节上;李亨率众多皇子皇孙给李隆基贺寿的时候;李隆基便赫然看到;最前头的李亨身形瘦削;太子冠下露出的鬓发;竟是夹杂着斑白的颜色。他自己在登基之后就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后宫又有佳丽相伴;朝政撂给李林甫;军国大事自有边镇节帅;日子过得舒心;人自然显得年轻;看上去白发甚至还没有李亨那么多。一时间;想起自己册立李亨的初衷;他竟是少有地生出了几分怜悯。
李亨制衡李林甫怕是已经力有不逮了;他已经几乎砍断了其所有臂膀羽翼;再加上杜士仪突然展现出强势的一面;和李林甫已然针锋相对。既然如此;他对李亨也不必太苛刻了。至少上次谢小蛮还打趣过;说是其他各位皇子皇孙;都有王妃节庆入宫;只有东宫只剩下小狗小猫两三只;连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都没有。
于是;在花萼相辉楼上;观看下头的百戏歌舞之际;耳听念奴的天籁歌声之际;李隆基突然轻声对身边的高力士说道:“力士;东宫如今内官乏人;你可有什么人选举荐?”
高力士不料想李隆基竟突然问这个;一时有些猝不及防。可他终究是绝顶聪明的人;从天子说的是东宫内官;而不是太子妃的人选;他心里就隐隐明白;李隆基只怕是不想再册立太子妃;以免太子妃的娘家又如韦家这样搅动风云。因此;想到杜士仪近日来写信给自己时;曾经对段广真调任北庭分外无奈;他不禁心中一动;随即压低了声音道:“记得陛下的母家窦氏;以及陛下的姨母所在的张氏;还有几个未嫁女。”
如果高力士提议的是别家;李隆基还要想一想;可一提到自己的母家;他便立刻舒展了眉头。在他即位之后;立刻封了他的三个舅舅国公;姨母则奉为邓国夫人。尤其是姨母邓国夫人当初曾经给了年少的他不少温暖;他对其一直尊敬备至。如今这几个长辈都不在了;窦家也好;张家也好;都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但这反而让他安心。于是;他冲着高力士微微颔首道:“此事交给你;你去挑选安排一下。”
高力士办事的效率自然非同小可;很快便把一张名单送到了李隆基的面前;排在第一位的是已经去世的邓国夫人窦氏第四子张去逸的女儿。李隆基几乎只是一转念;就在张氏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张去逸毕竟是张家第四个儿子;官职不高;张氏的身份也算不得显赫;如此送到东宫去;外人只会觉得他善待太子李亨;毕竟;那可是自己姨母的嫡亲孙女。
看到那个大红的圆圈;高力士心领神会;当下问道:“按照陛下的意思;是封良娣?”
亲王的妻妾只有两级;王妃以及孺人;而皇太子的妻妾名号就多了。正三品的良娣;正四品的良媛;正五品的承徽;正七品的昭训丨正九品的奉仪;几乎和天子后宫的等级分明相当。李亨早年那些儿子全都是无名无分的宫人所出;因他那时候只是亲王;因为君父轻视;连孺人都不曾为她们请封;如今韦妃一去;东宫品级最高的侍妾;也就是裴昭训丨此外还有三个奉仪;余者一个都没了
李隆基对高力士的建议很满意;点点头道:“便是如此;早些把事情办了。”
相比安北牙帐城中正在大操大办的那一桩婚事;东宫这场婚事办得突兀;甚至连听信李静忠劝谏;在李隆基面前故意装可怜的李亨;也对此有些措手不及。至于穷追猛打杜家;正打算试一试能否牵连到杜士仪的李林甫;陡然听到这么一桩婚事;第一反应也是险些拍案而起。
事到如今;东宫只怕是不可撼动了;他能做的只有痛打落水狗;把韦氏和杜氏那些人清洗于净至于杜士仪
“相国;陛下又召见了杨慎矜;足足一个时辰。”
门外突然传来了随从轻轻一句话;李林甫顷刻之间就压下了心头的杀意和恨意。攘外必先安内
“知道了;让王和杨钊来见我”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含沙射影
宣阳坊杜宅却是平静无波。杜士仪不在;家中来往的只有亲朋好友;杜幼麟也借口要为师祖卢鸿守孝一年;很少出门;就连他和宋锦溪的婚事;也为此延后一年。可平静却不代表着消息闭塞;外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王容和杜幼麟母子的面前。当李林甫借着杜有邻的案子兴起大狱;大肆株连的时候;杜幼麟还曾经不忍心地跑去找过母亲。
可对于他的提议;王容给出的却是直截了当的回绝:“你阿爷才刚因为你叔父杜望之的事情和李林甫彻底闹翻;可结果由此死了个吉温;韦家被连根拔起;骨力裴罗生死不明;漠北回纥大败;可谓是一桩大案风云涌动;但这是因为;李林甫非要犯到他头上来;他不得不用最凌厉的反击;警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件事余波尚未平息;现如今他又要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杜有邻出面力争;他到底是边镇节帅;还是朝中言官?”
“可是;杜有邻毕竟出自京兆杜氏”
“京兆杜氏的人多了;你看看韦家被连根拔起的时候;那些个姓韦的人有谁出过声?更何况你阿爷根本就不在长安;他此前正忙着奉圣命打回纥;谁也不能说他见死不救;要知道;如今的朝中可容不下什么正人君子”
“可阿爷当年不是人称君子?”
“幼麟;你记住;别人说你阿爷当初如何铁骨铮铮;如何诤谏无双;你听听就行了;你的阿爷从来就不是一个君子。真正的君子;在这污浊染缸一般的朝中根本存活不下来。陛下已经不是当年的陛下了;你阿爷要是再如同当初为姜皎直言那般;再去犯天颜;他也就糊涂了。
再者;这些人有今天;自己亦是难辞其咎。杜有邻替长女定下婚事的时候;就不知道好好考较女婿的品行;彼此性子不同就不知道互相忍让?李邕与其至交;平素交友却也不谨慎;开罪李林甫亦不自知;他虽冤枉;可也无可设法;裴敦复当年还曾经试图构陷你裴师叔的兄长裴宽;本身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至于那柳鼽;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岳父;告其交构东宫;简直是卑鄙无耻;死有余辜”
此时此刻;想着母亲这些话;正在习字静心的杜幼麟不禁打了个寒颤;豆大一滴墨汁就这么落在了纸上;污了一副几乎快要写好的字。他烦躁地将其卷成一团;扔在了纸篓中;又想起之前王容派人悄悄打点;把乔装打扮的他送到大理寺中去旁观那场大案最后审结的情景。
他不像长兄早年就上战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惨烈的死法。天子说是开恩免杜有邻和柳鼽之死;可却下令重杖之后流配岭南;在那凌厉的杖责之下;那不和已久的翁婿俩全都没捱到最后;便双双丧命。而后;则是杜家和柳家被籍没;家眷全都遭到流放;那绝望的哀嚎至今还仿佛萦绕在他耳边。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究竟是什么脸色;也第一次明白万一父亲有所闪失;母亲和自己;还有长兄和阿姊会遭到何等下场。
“小郎君;外间有宫中贵人来;夫人请您去会客。”
“知道了。”
如今杜士仪不在;杜幼麟身为人子;别处不去;高力士那里却还是要去的;这也是为了维系这条直通天子的最好渠道。可他清楚;高力士待他亲近如子侄;可终究身为内宦;绝对不至于在父亲不在的时候;亲自跑到宣阳坊杜宅来。于是;有些纳闷的他出了书斋;见外头等候的赫然是于将;他便连忙问道:“来的是谁?可知道所为何事?”
“是黎敬仁;至于所为何事;他却口风很紧;承影亲自前去伺候;一句都问不出来。”在杜幼麟面前;干将直截了当地低声说了一句;见这位郎君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随即就低声说道;“夫人这些天一直都以卧病为由闭门谢客;见的只有崔家夫人;所以这次也就避而不见了。”
母亲以养病为由闭门谢客;杜幼麟想也知道是免得有人因为此前的案子而聒噪。于是;他匆匆来到正堂;见黎敬仁不好好坐着等;而是背着手四下看;他连忙迎上前去;恭敬有礼地叫了一声黎大将军。
“小郎君安好。”黎敬仁的年纪当杜幼麟的祖父都有余;每次相见总会笑称一声小郎君;此时也不例外。毕竟;他刚刚从漠北匆忙赶回来;得了杜士仪一笔大好处。“闻听夫人最近一直都在养病;未知身体如何?”
“阿娘只是因为近来天气多变;所以身体不适;而且如今喜清净;索性就闭门静养了。”
听着杜幼麟滴水不漏的回答;黎敬仁依旧笑呵呵的:“那就好。今天我来;是有一件喜事要贺喜小郎君。”
杜幼麟心中一跳;面上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他这番作态下;黎敬仁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亲切地说道:“你年纪已经不小;即便不是嫡长子;也到了该授官的年纪。陛下之前想起杜大帅问了一声;得知你还未授官;便当即吩咐;授你为光禄丞。虽说正式的制书还没下;可我思来想去;还是来告诉你一声。”
光禄寺掌管的是御膳以及酒宴;大凡王公贵戚家子弟;往往会授任在光禄寺太仆寺的这些官职;可以说的是既没有权;却也清闲;可往往被士林瞧不起。可杜幼麟连科场都不愿下;对此自然没什么嫌弃的;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在乎因为父亲的累累功勋;自己早就被授予了五品散官;要知道若真的起家就从五品;肯定是哪家闲散的王府官;什么某王友之类的;那反而是甩不脱的麻烦。
知道此事黎敬仁等辈必定有出力帮忙;他自是千恩万谢;送其出门时又是一份厚礼。
等到黎敬仁回宫复命;杜幼麟回转身拔腿就去见母亲。将此事一说;他就只见王容双手合十长舒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清闲无权最好;我就怕你刚释褐授官;就有人给你安排一个棘手的官职。光禄寺最是清闲;点个卯就能回来了。”
“阿娘什么时候信佛了”杜幼麟见母亲心情好;有意如同小孩子似的撒了个娇;可却不防王容把他拉了过来;一如小时候那样轻轻摩挲着他的头。
“你阿兄的性子;放在京城我不放心。可你虽说细心而又聪明;可出仕之后就要真正面对风雨;一定要小心;一定”
发觉母亲突然重重握了握自己的手;想起这些年来母亲不得不呆在长安;和父亲分隔两地;一年甚至都见不着一次;比如此次父亲分明大败回纥;却不能回京献俘献捷;他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于是;他使劲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阿爷和阿娘的教诲;我一定都记在心里。”
“你出仕之后;切记越平庸越好。人人都说李林甫擅权;却不知道这都是陛下纵容的。可你只看着;李林甫是否能真的善终”
等到幼子凛然应命而去;王容方才召来了承影;对她轻声说道:“找个机会去见卢郎君;让他设法写些影射奸相擅权;昏君无道的传奇;唔;比如就从隋文帝夺了北周天下写起。这是前朝的事情了;如果李林甫敢说这是影射;还想兴大狱;正好让裴大夫出面和他打擂台。当然;若是他想用这个去算计杨慎矜;那也随他的便;你只消留心一下王杨钊这些人的动向;适时给杨慎矜提个醒。他们若是狗咬狗掐起来;安北牙帐城就能轻松多了。”
卢望之此前裴宁说笑;道是自己写书对方印书;说于就于;这大半年来都在潜心炮制那些传奇;杜士仪和他书信往来得知此事;还提供了很多新鲜的点子;例如在卢望之看来全属另一个版本的大唐西域记;又比如佳人才子负心汉的各种传奇版本;又比如扭曲得乱七八糟的三国;而且还特意嘱咐不是一次写完;而是分批连载总而言之;在杜士仪的启发下;本就性子开阔天马行空的他竟是能够每个月出一短篇传奇;三五日来个长篇连载;那个北邙山人的署名人尽皆知;士林中人甚至互相打听;究竟是谁吃饱了撑着不做诗文;却把绝好文字拿去写这些东西;偏又不宣扬名
正因为如此;卢望之接到承影送来的口信后;立刻开始炮制他的撰文大计。只不过;这次他却不是通过王容那些书坊印书;而是找了个稳妥人在士人常去的曲江摆了个茶摊;把原稿状若无心地放在桌子上;等几批人先后顺走就立刻撤摊。几日之间;传抄的人数如同滚雪球一般滚了开来。但凡明眼人全都看得出来这是影射李林甫;因为李林甫的缘故而科举无门的士人自然如获至宝;更何况每次新文都是未完待续;但凡下一稿出来;竟是无数人等着传抄。
当素来轻视士林的李林甫得到这个消息时;桌案上已经多了一堆厚厚的文稿。他略取了些一眼扫过;就气得七窍生烟。唐代隋而立;所以在刻意的渲染下;隋炀帝的暴行被千百倍放大;就连隋文帝的得位不正;也流传甚广。可这小说里的隋文帝杨坚在北周时期的经历;尤其是其在好色无道的宇文时期的专权;株连大狱;都是史书上根本就没有的;竟添油加醋得很;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写自己。
“相国;可要让人去仔细查”
“查什么查?这是写的杨坚;可不是写我李林甫;要是我这一查;立刻就有人会把帽子扣在我头上”
厉声呵斥了那个随从之后;李林甫眼中凶芒闪动;竟是生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杨氏想当初可是篡夺了北周宇文氏的江山;而现如今的朝中;却还有个如假包换的杨家后裔正身居高位
第一千零五十章 安西传大捷
同样一沓稿子;并不仅仅只出现在李林甫面前;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慎矜;右相陈希烈;御史中丞王;户部郎中杨钊但凡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在最初的不以为然之后;全都渐渐正视起了这一篇突然冒出来的《杨氏春秋》。而当这样一篇东西送到安北牙帐城中杜士仪案头时;已经是时隔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一个月中;王举杨慎矜私藏谶书;阴谋复辟;杨慎矜举王私交匪类;图谋不轨;官司直接打到了御前。震怒非常的李隆基立刻下令彻查。可就在这之前;常常亲自办这样大案的罗希秉已经被李林甫授意去岭南;处死正在流配之中的韦坚以及韦氏其他人;至今还未回来;这样一桩案子竟是落到了御史大夫裴宽手里。
作为挑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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