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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遗落在北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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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波波英语挺好的。一次我看见她在啃原版的《德伯家的苔丝》,一次在看厚厚的《莫斯科女人的情感日记》。波波只是无法沉浸在单词和试题里,她所学的英语和俄语必须用以交流和沟通。此外,我想她需要一段时间“疗伤”,有一阵她一听到和美国有关的东西就冷嘲热讽或者暗地里咬牙切齿。 

  等我和数学系的长头发男生从龙庆峡回来时,我看见了波波给我的第三封也是最后一封信。那是她好早以前写的,就是波波穿上最漂亮的裙子的那天深夜。 

  那天晚上波波他们俩去了麦当劳,在那美国佬开的餐厅里一杯又一杯地喝咖啡,他们并没怎么说话,等他们确信已经把续来续去的咖啡喝到五毛钱一杯的时候就走了出来,临走时波波没忘了踹红头发的麦当劳叔叔一脚。 

  然后他们漫步在灯光闪亮的街上。波波说她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柔情,她很想用怀抱来温暖这个世界。她想像在上苍的安排里自己的痛苦也许正减轻了这世界的罪恶。 

  但波波还是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爱和被爱的权利,她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她害怕。她怀疑。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下马路时波波身子一歪,他连忙伸出手去。但波波又站稳了,他的手于是停在空中。他对气忿忿望着他的波波解释:“我怕你摔倒。”波波祈祷奇迹发生,让时光倒转一个星期。她甚至愿意以生命为代价,抹去她所曾经经历过的污秽和不幸。“让我帮助你,让我保护你!”他说,波波很想伏在他怀里,她知道要是她愿意她可以靠边他的肩上哭上整整一夜,但是她怀疑自己连这样一点勇气都没有。他们离得很近,可究竟彼此间隔了一段距离。最终两个人沉默地走回女生宿舍楼,平平静静地道了再见,连手指尖也没互相碰一下。 

  波波之所以没在当时把这封信给我是因为她发现了我和数学系长头发男生的事,她担心笼罩在自己头上巨大的阴影会给我们带来厄运。她看着我们幸福的样子愈发怀疑自己,愈发害怕、惊惧。 

  过了没多久波波就去莫斯科大学读书了,一年的时间,等她回来的时候男朋友早在远隔重洋的大洋彼岸求学了。波波走的时候大家都去送她,他也在内。 

  他终于紧握住了她的双手。 

  在我们的默默注视下他把她搂在怀里,像搂一个小孩子那样,搂得很紧很紧,久久不放。 

  我想这也许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这也许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惟一的一次拥抱。我扭过头,忍住眼里的泪。 

  波波再回头望我们时已是满面泪水,我知道那伤害带给她的是大于死亡的痛苦和恐惧。而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后来波波给我寄过一张照片来,在莫斯科大学的主楼前,依然是那条长长的蓝印花布裙子,软料的白短袖衬衫。波波的头发长长了,被风轻轻吹起,波波一手向后理理头发,在北国夏日的阳光里向我们微笑。 

  波波的笑始终没变,还是那个刚来报到时的小女孩的那种纯真。我又想起波波当初如何说她的波波夫,说她要颠覆俄罗斯的凋弊和复兴;想起她冒冒失失跑到芭蕾舞演出的后台,去看她的叽哩呱啦说俄语的天鹅湖王子…… 

  波波是天使,我相信在她摆弄小刀,躲着大家抽烟,成宿不睡觉时,她的纯真也始终没有消失过,只是被痛苦掩盖了而已。 

  我幻想有一天在美国研究比较文学,或者周游列国的波波又邂逅了当年机场分别的他。岁月流转,他们的脸都被雕琢出了道道细痕,他们的乌发也染上了霜花,但他们又像当年一样久久彼此深情地凝望…… 

  我常这样幻想,躺在波波空出来的硬木板床铺底下,难以抑制住幸福的微笑和泪花。 
津津 

秋日叙语

  这个九月很长,这个九月独自离家的你很孤单,像个时下流行的街道诗人一样说他寂寞得发慌和无聊。 
  那该是个怎样的下午呢?我在困顿中慢慢地敲打着键盘,屏幕上的影像一次次地模糊。这时候,你来了。我毫无防备,在这样一个秋天的下午,这样一个慵懒而疲惫的下午。你来电话说——尽管我们此前并不认识——这个下午有空吗?我记得我当时的惟一印象?就是这个女孩是不是那种“某某女生一回头,色狼也跳楼”的那种。你却不能理会或者猜测电话这一端我的诡异心情,依然故我地说这个秋天很孤单,这个九月很长,这个九月独自离家的你很孤单,像个时下流行的街道诗人一样说他寂寞得发慌和无聊。我在心里一个劲儿地说别这样,别净是这些个酸溜溜的字眼。你还是在说你不想,不想在接下来的长长的国庆假期里太过于凄清,太过于落寂。我抬头看看窗外有点发白的下午的阳光,清了清嗓子,我说你过来吧。 

  电话挂断,我也才发现这个九月末的下午,这个“孤秋”的下午,宿舍里空空荡荡,我形只影单,像一只小小的耗子张惶而无奈地蜷在它小小的窝里。秋天太紧,阳光太烈,耗子久已习惯了在黑暗中温暖的窝里可爱地蜷缩与自言自语,细数着自己流逝的曾经美丽的光阴故事,舔舐着自己那一抹淡淡的忧伤和成长着的一份失落…… 

  这个秋天有点奇怪,九月初时还热得难挡,九月中时忽地起风,忽地下几阵凉飕飕的雨,于是竟变得很冷了。在月末的时候,想起了共和国五十年的大庆,于是有一阵莫大的欢喜;又忽地在某个不知所以的早晨接到好友莫名失踪的消息,于是有一股无限的悲哀。而恋人呢?恋人在哪里呢,是否也和我一样像个陀螺似的为生活驱使着忙碌着疲惫着?……于是在这样突然降临的九月末,我像耗子一样敏锐地蜷缩起来,一边唠叨着这个奇怪的秋天:今秋有点冷,今秋有点冷…… 

  而那样一个下午,你是裹挟着怎样浓郁的秋意站在38楼前那排东倒西歪的自行车边的,而那只小小的耗子出现时你有过怎样的触动呢?大概也不会有太多的吧,因为一只午后无神的耗子是不够可爱和迷人的。或者先是些许淡淡的失望,接着是片刻轻轻的安慰,而后是久久的平静吧?但那个下午静园的草坪却是很好。没有太多的人,草也是枯黄枯黄的;那种黄色我很熟悉也很喜欢,有点成熟的意味,有点落寂的意味。或许成熟也伴生着落寂吧?然而我却就此想起了金黄。金黄,那是某种丰满和颗粒的感觉,糅合了父老乡亲沧桑的脸谱和温暖的谷粒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它的注释下繁衍着自己的呼吸。 

  …… 

  我们是怎样开始呢?是从那个喜欢拖堂的白发的先生,还是从那无限催眠的马哲课?抑或我们诗意了一回,从这样一个百无聊赖的秋天的下午开始?从你被我一开始就无限嘲弄的高跟鞋开始?到底我们聊了些什么?我已经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你每次还要像个母夜叉一样让我去“背诵”那些糟糕透了我一直很做作地编出来的一点点都发霉的“浪漫”与“经典”。你知道吗?也许就从那个时候我学会了说:“你丫挺的怎么就这么烦呢”。我是真的想冲你大叫:“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就当我不存在,行不行?”可你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愣了半天,憋出一句震天响的话:“你牛,你真牛。”“啪”地你就甩过来一个十二分足的耳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泪水糊了一脸,放肆地大哭起来。唉,女人实在是麻烦。我说:“别哭了,回去吧。”于是我就站起了身子,牵着你回去。我说:“这么多人看着有什么好哭的,丢人。”你抹抹发红发肿的眼睛,缩回我牵着的手,那眼光里有一丝抽搐的恐惧与不安…… 

  …… 

  那之后,你再没来找过我。 

  那之后,我清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之后,我和我的哥们儿又喝醉了好几回,在每夜归来的时候,揪着嗓子冲女生楼喊:“姑娘们,起来啦——,接客啦——” 

  那之后,逐渐把你遗忘。 

  …… 

  那一个夜晚。有雨,零下二度。夜很黑,心情很糟。电脑坏了,捣鼓了半天,它就是不转,就是安全模式。我气得一脚踹过去,说:“你丫挺的,咋这么烦呢?”就那么一下子,就那么一句话,在空荡荡的寓所里萦绕,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许多个日子以来,都没有再见过你,也没有听闻你的消息。 

  一下子,我就想起了你的烦来。 

  一下子,我就想念起了你的烦来。 

  一下子,我就想起了你那个响亮的耳光。 

  一下子,我就想起了你缩回去的手和抽搐的眼光。 

  一下子,我就想起了你背后抱住我的依偎。 

  一下子…… 

  …… 

  一下子,泪水就糊了我一脸。 

  舍友进来,说:“你丫一个大男人,干啥呢?” 

  我没回头,说:“你丫挺的,咋这么烦呢?” 

  “你丫挺的,咋这么烦呢?” 

  “你丫挺的,咋这么烦呢?” 

  “你丫挺的,咋这么烦呢?” 

  “你丫挺的……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 

  是谁午夜里看星仔的《大话西游》? 
丰子 

深呼吸

  深深的深呼吸,不让泪决堤,我最爱的你,深锁在心里…… 
  那天中午称得上是壮志飞扬,流芳千古。糖糖捧着新买的杂志大呼寂寞,悲痛欲绝。雨晗怒吼一声“该死的报社,祸国殃民,误人子弟”,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快说,又看到什么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糖糖吸吸鼻子,看看坐了起来的一副等待经典名句样子的婷婷和晓风,用最抒情的语调念道:“……小李就这样给小陈送了一个月的腰果,以至于最后小陈宿舍的姐妹们写出了一句诗:“‘呆子天天来,腰果日日进。’……” 

  “啊——寂寞呀!”四个人心有灵犀地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门打开了,班长扔下一句“请同学们到五四操场为我们系的篮球队加油”就走开了。糖糖倚在雨晗肩上,用标准的慵懒声音说:“本寝室正‘困酣娇眼’呢,打死也不去。” 

  “为什么不去?傻子!找“呆子”去呀!”雨晗不由糖糖说一句话就拖起她来。于是象征大彻大悟的赞叹声响了起来,午觉计划被取消,411室全体起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操场。 

  我说不清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不懂篮球,而且并不认识我们班之外的同学。我静静地和室友们站到班长后面,戴上眼镜。当我把头慢慢抬起来的时候,有阵风吹过我的眼睛,我看见他了。那一刻,大概就算故事的开始吧。 

  “糖糖快看,一个小帅哥!”晓风做出天下第一坏笑,指了指站在糖糖前面不到两米的10号。糖糖眨眨眼,轻轻地说:“英雄所见略同。” 

  我怀疑是不是真的在所谓“前世的梦里”。见过他,他的眼睛,他的头发,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蓦然记起了那几句诗:“白百合,蓝背景,风里飘过天上音乐……我知道我的脸红了,因为我感觉到它在发热。我知道他不会注意到我在看他,于是,我没有把视线移开。 

  婷婷后来告诉我,那天我偷偷笑了整整一下午。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的天显得格外蓝,时间过得格外快,但不知为什么,两节课下来,我什么也没听进去。 

  周末一到我就赶紧去美院找婧子去了。我和她躲在她的小床上,细细地把10号说了一遍。婧子说:“糖糖,你知道,我为你高兴。你当了十七年乖得不能再乖的好孩子,现在,你可以什么也不当,只当个女孩子了。” 

  我望望婧子美丽的脸,说:“这种感觉,真好。” 

  411从此进入战争状态。婷婷用比高考备考还要大的勇气和智慧和耐心认识了10号。每天午睡之前,她会大声宣布一遍他的表现,三个人便一起向糖糖大叫:“好眼力呀!哇——10号真是个好好的人呀!”接着糖糖就用电话向死堂婧子汇报一番。婧子一天想出一句万分动人的话来做口号。糖糖差一点向Chairman毛保证“不追到10号不是共产党员”。晓风更是把徐怀钰的《叮咚》做了“糖糖之歌”。这样想不努力也不行了,更何况10号也的确“动人”。于是“斗智斗勇欲擒故纵侧面迂回正面强攻”的爱情十六字诀被糖糖研究得烂熟于脑,并且,一贯以艰苦相互为荣誉素面朝天为方针的她,开始全力以赴改头换面。尽管雨晗用非常有浮夸风嫌疑的诗句“天生丽质,何必自弃”、“腹有诗书气自华”搞得她晕晕乎乎不知所以然,糖糖还是靠着革命者应有的清醒头脑调来婧子陪自己衣服,恨不得一下子成为“一棵开满花的树”,去抓获这段奋斗了五百年才得来的缘分。 

  我不常常遇到他,而且即使遇到了,他也不认识我。我从婷婷那里知道,他喜欢在三教207上自习。所以每天放学后,我就去那儿占一个座位。可是,他并不是天天都去的。教室的门一开,我就会抬起头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他,往往我会失望。但是,有那么几次,真的是他进来了。他穿着那件常穿的衣服,背着书包,向教室后面走去。我的心跳得厉害,再也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雨晗她们说我想得太多了,说我可以在路上跟他打个招呼,总是一个系的,这样做并不过分。可是我做不到。我有点越想越深的样子了,心里好害怕,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了上高中的第一个晚自习,我和新同桌婧子聊天。她忽然问我有什么人追过我,我说,一个也没有。是的,一个也没有。婧子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为了我而存在的。我说这句好美丽呀。高三高二模拟考试,我考了第二,班主任把我叫去整整骂了两个小时。回到教室后,我趴在桌上大哭。婧子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我现在仍能记着: 

  糖糖: 

  岁月的河终于流到这一天,让我静静地守着你,听你诉说你的那十七冬,和你酿造了十七年的梦。 

  那么,他是不是“那个人”呢?我并不想怎么样,可是,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感觉。但我是个女孩子,我怎么告诉他呀!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不敢言。不敢言,不敢言,不敢言…… 

  糖糖是太听话了,妈妈和班主任让她只学习她就只学习。但是糖糖不算笨的脑袋总想找到地方发泄过剩精力,于是她很不应该地研究了太多的唐诗宋词元曲和后宫秘史,口里也就“污言秽语满天飞”。但10号出现后她淑女了一万倍。虽然一点“进展”都谈不上,但只要糖糖一有退却的嫌疑,同志们准会用革命英雄主义浪漫主义乐观主义和不知什么主义激起她无限的勇气和热情。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糖糖有越来越多的时间躺在床上瞎想了。 

  那个星期三上午的课气了大家半死。一拨人骂天骂地只有糖糖老实。婷婷拍了拍她的肩以示慰问。同时用好听的嗓子唱了一句:“我知道,他想逃,偏偏注定要落脚。”四个人大笑特笑。 

  “喂,凭大才女的生花妙笔,写封带电十万伏的‘锦书’,10号非嫁到411做牛做马不可!”晓风大敲其桌。 

  “对呀,新时代可以女追男嘛。”雨晗举起双手。 

  糖糖将眼睛转了N圈,终于痛下决心:“如果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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