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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遗落在北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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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甚至不必失望,因为也没失去什么。我一定立刻扔了它,快走几步,这样便什么也没发生。 

  所以关于那个丢失的八月,我不再想起了,去写一个梦游者就等于在写什么也没发生,我只能快走几步了。 

  后记:灵感来自昌平园,我将看不到她八月的容颜,于是为“丢失的八月”这个题目度身而做了一个故事。 


冉烨 

夏天的诺言(1)

  总得有一些东西来验证我们的存在,譬如写作;离开了语言我们一无所有。存在是一种在人群中表达的欲望。鲁迅言,当我开口,便感到空虚。可是,空虚也是一种存在,空虚不是虚无,所以,鲁迅终究还是开口。 
  有时候我会冷静地反省自己经历过的往事,感觉记忆中的主角与自我总有一段无法弥补的距离。我怀疑有些事是另一个自我所为。它经常出现在那些无声无息的情境之中,譬如无言的尴尬。其实所有的尴尬都有问题,都没有道理而不该发生。在它发生的一刻我们的本体其实已经远离,余下的躯体只是非真实的自我。总得有一些东西来验证我们的存在,譬如写作;离开了语言我们一无所有。存在是一种在人群中表达的欲望。鲁迅言,当我开口,便感到空虚。可是,空虚也是一种存在,空虚不是虚无,所以,鲁迅终究还是开口。 

  当然,开口之后,是真是伪便接踵而至。 

  1997年的夏天很热。我第一次在灼人的空气中过北京之夏的全过程。可在初见承淑的时候,我一点没感觉到热度。当时室外下午的阳光颇浓烈,咖啡厅却宁静而凉爽。我看见一个女孩皱着眉头进来,满腹心事的样子。我计算着时间道了声你好,女孩却几乎毫无反应,甚至没有改变视线的方向。那天我老觉得她脸上搽了一层厚厚的东西,太多的口红使得她双唇发紫。我想像中的热情立即减了一半。我的师兄和她的师兄开始商量起家教事宜,我一概表示同意。早听说教外国人太容易了,接近聊天,可我在陌生人面前从来不善聊天,又想起对方冷若冰霜的模样,心中不禁忐忑不安。 

  回来后我在北京的地图上查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二里庄的字样。尽管这样,第二天上午在费了不少周折之后,我终于在最后一分钟准时敲门。门是她开的。我们互道你好。她并且说老师请进。听她两句中国话,我顿生亲切之感。落座之后,她慢吞吞地问:“你要不要——喝一点什么?”我忍不住纠正:“你应该说‘你想喝点什么?’”见她发愣,我又重复一遍,这下她大概意识到自己出了错,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总算放了心,于是跟着她笑。女孩会笑就好,我想。 

  后来我发现自己当初是冤枉人了。事实上她在多数时候都一脸真诚的笑容。世界上有着无数种语言,有一种却是全球通用,那就是微笑。 

  我们的学习从拼音开始,然后是解词,然后是造句,最后是课文。她好学而主动,领悟力很强,真是天天进步。她学了两三年汉语,一直分不清第二声和第三声,我从字典中抄了不少例字教她读,两三天后她便能准确识别“鱼”和“雨”了。 

  她自我要求极严,从来不许自己留下任何疑问,总是不停地问为什么。每次外出她都背着沉重的书包,装着两部厚厚的词典。在练习用生词造句时,她总要求:“老师,我先说。我不对,你说我。”我说,不是你说我,是你告诉我,她马上问什么是告诉。 

  我原以为自己对这些常见词语的意思了如指掌,没想到有时竟无法向她解释。有一次她认真地问我温柔是什么意思,我想了很久却无法开口。我想说温柔是粗暴的反义词,可粗暴又是什么?至于那些虚词,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只有所谓用法,可她偏爱穷追不舍,我只好求助于造句。有一次用“怪不得”连造三个句子却使得她越来越莫名其妙。我这才意识到,平日里对汉字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一个词只有当你能用自己的语言确切的解释,你才算掌握了它。 

  有一次她造了个句:我漂亮。我问:“你漂亮吗?”“当然!”她胸有成竹。我惊讶于她的自信,暗想我怎看不出来?我又问:“你怎么知道?”她说:“我知道。我朋友说。”然后又讲前一天她去街上买玉的事。她讲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老板说她真漂亮,竟将价钱减到四十元(我说那玉是假的,真的很贵,她却坚持说是真的。) 

  我终于发现她的漂亮是在一个晚上。那时她又说起男朋友认为她很漂亮,另一个女孩不漂亮,我趁机向她解释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听了更加兴奋。灯光下神采奕奕,宽广的面庞生机盎然,眼神明澈如泉,我不经意地看着,突然领悟出另一种美,一种大方富丽的美。我看她鲜红的嘴唇线条分明,整洁的牙齿雪白晶莹,灿然有光,这才明白为何古人将其比作碎玉——这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牙了。 

  此前一天黄昏她到北大。在宿舍里突然问我:“你几岁?”我在报纸上写了个201/2。她说:“你很年轻。”我忍不住问:“你呢?”她没有做声。我又猜道:“是二十吗?”她说:“你不要问。”我不明白是为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你女朋友呢?”我说没有。她说你有。我觉得可笑,再次肯定没有,她却还说:“我不信。”我顿时有一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万幸她只是说不相信,没说我骗她,大概不知道这词。本来嘛,一个人说话,信不信由你,我讨厌听人说“骗”字,那是一种不光彩的行为——正在这时,她讲起了她的男朋友。她说他很喜欢她,不愿让她离开他,因此反对她来中国,她执意要来,他赌气不去送她,她说她很想他。这时我看看窗外,忙叫她过来,西边的天空映满了大片大片的彩霞,看得人心潮澎湃,这肯定是那个夏天最美的晚霞。 

  有时我想,一个人用并不熟练的外语试图表达自己时,这种语言最不确切,每个词都可能意义含糊,然而它又无比真实,说话者只求言为心声,根本没想去掩饰什么。我在这纷繁芜杂的世界经历得越多,就越发现为了各种目的的话语的虚伪。只有在这个夏天,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讲真话。我想起平常听见一些貌似矜持的女孩,不免为他们感到惋惜。 

  也就在那天,我听她说她很爱吃西瓜,西瓜在韩国很贵,大约要一百元人民币一个。因此她想在北京多吃西瓜。我赶紧下楼。不想买的瓜还不太红,但她却说好吃。可几天后她自己买了个大西瓜,味道却坏了。她再不敢吃北京的西瓜,无论我怎么劝她,她大约是吃怕了。我于是恨那不知名的卖瓜人。 

夏天的诺言(2)

  她有几次请我吃饭喝咖啡,我们一道骑车从二里庄到五道口。她是借朋友的车。后来干脆不骑车了,坐我的车。我想问她是不是没车,但终于没开口。有一天她说要上街要旅游,问我第二天有空吗,我说:“我没事,我每天都有空。”她说真的那太棒了。 
  然后我们就到了一些地方。我自然就是向导了。 

  在故宫买票时,我们发现右边没人,于是跑步向前。到了却发现这是外宾购票处,昂贵的票价吓了我一跳,我立即想好了对策。我翻出栏杆,回头拉她,感受到她手心的热情。我买了两张“内宾”票,告诉她跟我走,千万别出声,这样人家不会发现你不是中国人。看着她一声不吭温驯听话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在颐和园,她为山光水色所震慑,只顾瞻望风景,没提防脚下差点摔倒。我怕她被吓,赶紧拍了拍她的背,不知她是否发觉。 

  在动物园,时机很不凑巧,我们碰上两头驴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爱情。我立即走开,她却停下来给驴拍照,我诧异得想不出所以然…… 

  平常我总不太叫人的名字,一半是胆怯,一半却是因为这使我感到陌生。事物一旦被命名,与它的本质便扯开了距离。她呢,不知为何,开始叫我老师,后来直呼其名,再后来便没有了称呼。 

  每天往那条路上走,我几乎熟悉了这一段的第一栋房屋,而我们常去的可丽安蓝地咖啡厅,在我眼中也渐渐变得非同一般。 

  我想,倘若尝试点什么,或许会发生点什么。然而,我一直擅长的是让故事不发生。我为此骄傲,并且悲哀。 

  时间终于流到了一个小站。分别如期而来。 

  本来说好了去送她,可那天中午在路上我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我骑车的速度比平常慢了许多。不过还是按时抵达。万没想到竟然人去房空,只在门上有一张纸条说是飞机改点她清晨就匆匆离开。我终于感到了迟来的惆怅。 

  在文章开头一无所知的我竟然大言不惭地议论起深刻的存在,这使我很不安。事实上我突然意识到一些感觉也是真实的存在。可能还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决定暂时对这个问题保持缄默。 

  关于感觉,有一些说法很形象,也很准确。有些人以为那是一种比喻和形容,其实不是,它就是实实在在的感觉。 

  比如“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小时候就体验过,只是不在心里,而在背部。当我受了感动,背上便突然发热,有什么东西沿脊髓上行。后来我不再感动,这种感觉便从此消失。 

  比如“触电般的感觉”。许多朋友都说在握手时常常触电,开始我不相信,直到昨天,在颐和园,有人摸了摸柜吧边,说有电,我试了一下,手指都麻了,再摸却又没有。清华的朋友说这是静电,握手与此同。 

  还有所谓“开心”。我没法去做透视,验证人在快乐时心脏是否果然体积增大,但我愿意相信。 

  去年的暑假,可能真是一段开心的日子。我终于能够真实自然地活着。而不必去想人应该怎样去活。我找到了惟一的自我。我仿佛听到一种夏天的语言。真的语言。 

  她说:“我喜欢北京。”这是真的。 

  她说:“我是用功的学生。”这是真的。 

  她又说,她什么时候要再来中国。 

  我想这也是真的。 
侯桂新 


天天都是情人节

不浪漫的故事

  这一生中我将只送两次玫瑰,一次给自己深爱着的女孩,请她进入我们的爱情;最后一次玫瑰将送给愿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爱人。 
  我会让你快乐的,你信不信? 

  “我会让你快乐起来,你信不信?” 

  阿涛第一次对陆风说这话的时候,陆风真的很感动。不过,她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他能让黄家驹复活吗?他甚至不知道张雨生是谁。他能让中国男子足球队冲出亚洲吗?陆风怀疑他是否知道足球是圆的。说这种话不过是逗自己开心罢了。 

  阿涛本科是学土木工程的,虽然现在读的是法律学系的研究生,可满脑子里还是钢筋混凝土。难为他说出这种体贴的话来,一定是前一天晚上补读了几本琼瑶小说。而且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都不会换花样,似乎只有陆风说相信他才肯罢休。 

  有这样的男朋友,陆风常自认倒霉。同室的女友一听到阿涛在楼下的喊声就催陆风赶紧下楼——她们受不了阿涛低沉浑厚毫无性感的声音。虽然她们第一次见到阿涛的时候都“哇”的大叫一声以表示对阿涛英俊外型的赞美。如果爱情是理性的加减法,陆风肯定不会爱上他。他们两个人太不像了。有一次陆风感叹1994年的世界杯中国队又没戏,阿涛竟然安慰她说:“今年不行,明年努努力肯定能打进世界杯。”弄得陆风哭笑不得。 

  她也问过自己怎么就迷上阿涛了呢,这简直就不可思议。那家伙除了学问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过仔细想想,陆风也不得不承认阿涛身上有很多优点,比如善良,比如诚实,比如那一点点狡猾。这些优点对付女孩子,尤其是她这种女孩子,最有效了。陆风是那种典型的东北“傻姑娘”,多愁善感,喜欢足球和音乐,一点心机都没有。而且他追她的时候,又是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陆风大一那年寒假,妈妈和爸爸离婚,马上又嫁到另一个城市。爸爸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他们选择在她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和平分手,此前她没有看出一点迹象。他们骗了她十八年,为此陆风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演技。她恨他们,而她惟一的报复方式就是提前回到学校。连续三天她坐在冰冻的未名湖边望着博雅塔发呆。因为还没有开学,校园里人很少,天又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陆风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像一个凄婉的冰美人。除了每天黄昏有一个男生绕湖跑步外,白天湖边连一只乌鸦都没有。陆风觉得天地间那只剩自己一个人了,有一点点悲哀。第四天的黄昏,那个男生跑到她旁边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说了一句:想哭就哭吧。陆风马上就滂沱了。 

  然后他们就认识了,男生说他叫阿涛。然后阿涛就很认真地对陆风说:“我会让你快乐起来,你信不信?”早已身心俱疲的陆风听到这句话突然就要软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她太累了,太需要一个情感庇护港。后来陆风常常骂阿涛是趁虚而入,他总是笑而不答。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帅。 

  认识阿涛以后,陆风想起妈妈的次数逐渐减少。她从阿涛那里知道了什么叫“爱情”,就越来越能理解父母的离婚了。她给爸爸寄去了她和阿涛的合影。照片上阿涛扶着她的肩,仿佛怕她跌倒。阿涛担心爸爸会中弗洛伊德的圈套。没想到老爸非常开明,竟回信大大褒扬了一番照片上的大男孩,还嘱咐陆风不要动不动就耍孩子脾气,好像陆风不是他的女儿而阿涛才是他的嫡出。这封信成了阿涛的护身符,每当陆风想冲他发火,他就抬出她的老爸来。阿涛太狡猾了,他总能想办法避开战机,陆风也很容易哄,所以他们吵架的机会并不多。 

  他们吵架也很有意思,一个月明星稀的夏夜,他们并肩坐在未名湖边那条有纪念意义的长椅上,漫无边际地谈了很久,话题转到了月亮上面。陆风随口背诵着描写月亮的诗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阿涛不语。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阿涛还是沉默。陆风有些生气。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家伙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今夜京城月,湖边只独身。身旁人虽有,不解叹广寒。”陆风气愤不过,也不管杜老先生是否愿意就擅自篡改了他老人家的诗句。没想到杜先生没有表态,她的涛哥哥却跳了起来:“谁说是你独看?谁说我不解叹广寒?别以为你是学中文的就了不起!” 

  陆风被吓住了。她只不过开了个小玩笑,阿涛怎么可以这么生气。她也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明明自己不知道却怪别人知道的太多。陆风气得说不出话,只是冲着他横眉竖目地冷笑。阿涛被笑得心里发毛,却还嘴硬:“你知道嫦娥小名叫什么吗?你知道嫦娥长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嫦娥的男朋友是谁吗?还有……” 

  陆风大叫:“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完全被激怒了。阿涛却一边欣赏着陆风喷火的眼睛,一边忍着笑慢条斯理地说:“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我告诉你吧:“嫦娥小名叫风儿,身高嘛,大约一米六八,齐耳短发,浓眉大眼,爱耍小脾气。”陆风心里明白了大半,仍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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