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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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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杞见他躲也不躲,原本得意的神情转为惊慌,他并没想要端木欣的命,可却已收不住招!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抹碧绿自门口飞进,铿然一声,竟是後发先至,将那挟风雷之势的长剑击飞;同时一抹白影自乔杞身侧飞掠而过,身形快得让人看不清。
  被那一击所贯注的真气震伤虎口的乔杞,望著自己落在地上的长剑,以及剑旁断成两截的玉簪,脸色忽青忽白,不敢相信那一剑竟然被人随手破去!
  他抬眼朝端木欣看去,只见一人长身玉立,侧身揽著那狼狈不堪的清秀少年,垂头喁喁细语,似在慰问怀里的人是否伤著了。
  那折了的玉簪显然是此人随手自发髻抽出,因为此时那流云似的长发披泻下来,掩住了他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乔杞只隐约听见两人几句低语。
  「……怎麽来了……」
  「欣儿你……」
  「……无事,只是划破了衣裳……」
  「这里不能住人……到为师房里……」
  「……另换一间就好……」
  忽然那白衣人一个转身,似要朝乔杞走来,却冷不防被端木欣扯住袖子。
  乔杞看那人回头与他又说了几句,没听清他说了什麽,只觉那声音极柔,如同情人间的私语。
  此时乔杞虽仍未看清此人面貌,却已猜出其身分,白衣人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步月公子,端木欣的师父端木瑢予!
  乔杞先前见过端木瑢予几次,确实如传言所言,这是个温和如春风一般的男子,实力也颇为不俗,但现在他却发现: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亦有他冷漠的一面。
  不知何时,端木瑢予已站到乔杞面前,神色淡淡地凝睇他半晌。「天罡门的人是吗?」
  那亮如星辰的眼眸蕴著的丝丝冷意,如同一把半出鞘的神兵般锋锐却内敛,莫名让高傲的少年心底生寒。
  「我若对你动手,少不了有以大欺小之嫌,」端木瑢予沉吟道:「既然你是右手使剑,看在你师门分上,就留下你的左手吧。自断一臂,此事就此揭过。」
  乔杞自知理亏,却仍色厉内荏道:「凭什麽我得自断一臂?虽然刚才险了点,可我并未伤到他……」
  端木瑢予淡淡地打断他:「你的意思,是要我动手?」他走到乔杞尚未拾起的剑旁,显然是打算以他之剑断他的手。
  却在这时候,一道大嗓门从屋外传来:「诶,这门怎麽坏了?啧啧,这是发生什麽事?遭强盗啦?」
  秦隼一踏进屋,正见端木瑢予与不久前见过的少年对峙,扫了眼情势,看见後头端木欣狼狈的样子,顿时有些明了,但随即又疑惑起来:看来是刚刚那小子来寻衅了,可是以端木欣的能耐,怎可能沦落至此?
  原本僵硬的气氛因为秦隼的闯入略有缓和,但他的问话,却无一人回答。
  端木瑢予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这是我们端木家跟天罡门的事,秦贤侄还是暂离此地为好。」
  可秦隼等著看好戏,哪肯轻易离开?他嘻皮笑脸道:「怎麽说他欺负的也是我欣兄弟,晚辈岂能不管?待前辈事了,晚辈再跟他清算这笔帐。」
  可惜事情发展不遂秦隼所愿。
  在後头的端木欣看了许久,亦思量许久,此时听见秦隼半真半假的话,冷瞥了他一眼,走过来轻握了握端木瑢予的手,开口道:「师父,罢了。」
  天罡门好歹也是一名门正派,势力不小,师父再厉害,也是独木难支,还是莫得罪了天罡门为妙。知道师父还在乎他,他已觉十分足够,就算他待他……只是师徒之情。
  「欣儿,怎能算了?他差点杀了你……」端木瑢予深深拧起眉,自断一臂已是便宜,怎能毫不追究?若自己晚来一步,他岂不就……一想到可能的後果,端木瑢予一阵後怕,不自觉将端木欣的手攥得死紧。
  而原来还嘻笑模样的秦隼听见端木欣差点被杀,霎时神色一凛,眯眼盯住乔杞。杀?凭他?连自己都没把握杀得了端木欣,他能吗?他││敢吗?
  虽然秦隼总是嘻皮笑脸的模样,平常也没个正经,却是真心实意把端木欣当朋友兄弟来看,因此当有人威胁到他兄弟的性命,他自然也视对方为敌。
  他正盘算怎麽将此人收拾一番,却听端木欣难掩疲倦地道:「师父,我累了。」
  闻言,端木瑢予仍犹豫不定,目光微冷地在乔杞身上游移。半晌,他转头看向端木欣,见爱徒脸色泛白,眉目间明显的倦态,顿时心里一软。
  「……好吧,师父就不与他计较了。」端木瑢予微叹口气,又朝秦隼一个点头。「秦贤侄,此子就交与你了。」
  待师徒二人相偕离去,秦隼视线落到乔杞身上,嘴角微勾,目光渐冷。
  「好啦,他们已经走了。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说说,你是怎麽打败我兄弟,又差点杀了他的?」

  一走出一片狼藉的客房,端木欣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
  庭中的水塘光滑如镜,偶尔泛开一圈圈的涟漪,粼粼波光几乎眩花了人的眼,端木欣看了两眼,忽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欣儿?」一声担忧的轻唤,明明近在耳旁,端木欣听来却是飘忽不定,好似从远方传来。
  他抬手扶额,想对身旁的人说自己没事,但精神完全放松後,刚刚被忽视的疲倦感全数一整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忽冷忽热起来。
  是病了吗……?
  端木欣模糊想著。脑袋晕沉灼热,心里却莫名地轻松起来。
  也好……这样师父就不会扔下他了吧。
  师父为人最是心软,如果病了就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关注……那麽病了也好……
  很自私的想法,但是几乎无法思维的少年已经无法想得更多。
  当年初到端木家不久,十三岁的少年就生了一场大病。
  在倚红楼那几年的经历,一度亏空了他的身体,在那之後费了许久的时间才慢慢调养过来。
  当时的事,端木欣一直记得很清楚。
  端木瑢予人很好,真的很好。连认识不久的人,他都愿意温柔照顾,连续几天病中人睁眼一醒来,入眼的就是这俊朗男子满眼的温柔关切;几次病中呕吐弄脏了他的衣袍,他也从未发过脾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掺杂著担忧的无奈。
  原本端木欣以为,那是端木瑢予对於捡了个麻烦的无奈。
  却没想到,端木瑢予无奈的不是捡了个麻烦小鬼,不是自己又脏了一身衣服,而是好不容易喂进少年肚子里的粥又被吐出来││吃不下东西就没有体力,没有体力就没法对抗病魔,端木瑢予真正担心的,只是他的身体,只是他。
  从来没有人对端木欣这样体贴入微,这样发自内心的好……所以他爱上端木瑢予,爱上他的师父,并不是他的过错吧?
  如果师父对他的好少一分,也许他不会陷溺得这麽深。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意识飘远的少年悄然阖眼,脚步一晃,无力地仰起下颚,身躯向後倾倒,然後,被端木瑢予坚实的臂膀稳稳抱在怀里。
  「欣儿,你到底是怎麽了……」焦虑关切的视线在少年身上徘徊,在看见端木欣泛白的脸又透著一层异样的红时,端木瑢予方明白过来。
  原来他是病了,不单单只是疲惫!
  为何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端木瑢予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慌乱,好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一把将昏迷的端木欣打横抱起,带到另一间客房去,又匆匆唤店小二去请大夫。
  被褥将床上的少年盖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凉风。这样的晴朗天气,盖这般厚的被子,非得捂出汗来,可是少年烧得通红的脸上一滴汗没流,甚至牙齿还咯咯打颤。
  很冷吗?端木瑢予眉头深蹙,将自己的右手探进被里摸索一阵,慢慢握住端木欣的手。
  平日温热的掌心,此时却是冷凉,丝丝冷意沿著相贴的指掌传来,那种冰冷让人感觉并不舒服,但端木瑢予只是握得更紧,并且轻轻地摩挲,试图为他带来一点温暖。就如从前所做的一样。
  连端木瑢予也不明白,自己怎会这般心疼端木欣。
  外人对他的评论,他都是知道的。
  人人都说他是个温柔有礼风度翩翩的君子,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剑法之精妙,同辈之中无人可敌。
  可端木瑢予的剑被人传颂得再多,最出名的,却仍是他那与生俱来的温柔性情。
  端木瑢予为人温柔可亲。然他对谁都温柔,真正上心的,却只有寥寥数人││比如相交多年的几位老友,与对他恩深情重的义父义母。
  很多年前,娘亲曾问他有无心仪的女子,或者喜欢什麽样的佳人。当时的端木瑢予左思右想半天,却是答不出。
  他从未在心中描绘过他将来喜欢的那个女子可能的模样,也未曾对哪位姝丽名媛动心。
  佳人美色,从未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但端木瑢予只以为那是因为他还未遇上与他真正姻缘相系的女子。
  可昨夜,却将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打乱了。
  端木瑢予曾听人说过自己酒品好。可这个酒品好的自己,却在酒醉後侵犯了自己的爱徒。
  他自觉罪恶深重,无颜相对,但一见到相处三年的欣儿,心中的怜惜又难以自抑,恨不能将他抱在怀里好好抚慰。
  但他想试著弥补他的过错,欣儿却不愿听他说。
  若是端木欣一剑杀来,估计端木瑢予还不会这般难受;可少年选择的却是隐忍。而他越是隐忍,端木瑢予也越是心痛他。
  端木瑢予从未对一个人在意到这种地步,在意到时时揪心。
  他以指轻梳著端木欣散乱的鬓角,垂落的视线透著迷惘。端木瑢予想不通为何世上有如斯复杂的感情。
  「欣儿,快些好起来吧……」端木瑢予俯下身,将那只冰冷的手贴在颊侧,噫出一声轻叹。







师徒劫 第七章



  端木瑢予送走大夫後,让人照著药方抓药、煎煮,自己则守在端木欣床边照料。
  烧得陷入迷糊的端木欣双目紧闭,眉间紧蹙,偶尔发出几声轻不可闻的呓语,端木瑢予三番两次凑近去听,却怎麽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麽。
  光阴弹指,眨眼窗外已是暮霭沉沉。一个粉衣少女小心翼翼端著一只瓷碗进房,小声唤著:「端木师叔,药煎好了。」
  端木瑢予从少女手上接过碗,道了一声谢,目光匆匆在她身上掠过,随即又专注在床上的少年脸上。
  浓稠乌黑的药汁在白瓷碗里微微晃漾。
  端木瑢予把病中的少年半抱起,让他倚靠在怀里,自己拿起调羹一口一口喂著药;浑然不觉少女仍杵在房里,心有不甘地抿嘴瞪著他。
  南怀瑛晓得不该与病人计较的,何况那个人还是端木师叔的徒弟,可是──
  少女秋水似的明眸染上愁怨,默默望著心仪的男子对另一个人体贴入微。
  ……端木师叔总是如此温柔。可是他对他徒弟的温柔,跟旁人却是不一样的。
  他对端木欣的温柔是可亲的,纵宠著,无时无刻不关心著,注视著;可是他对旁人,包括自己,却是温柔中带著淡淡的疏离。
  尽管只是些许差距,那一点微妙变化,已足以让一心扑在倾慕之人身上的少女所觉察。
  而南怀瑛越是想亲近,端木瑢予离她越是遥远。
  他在疏远她。
  南怀瑛并不迟钝,相反地,她很灵敏,只是不肯死心。
  就算一眼也好,就算只是那麽看她一眼也好,那样带著宠溺的、无奈的……只要一眼已足够。
  可是,却从来没有。
  连刚刚……那淡扫而来的目光,停定的位置也只是那只药碗,不是她。
  好似她连那碗药也比不过,好似端木瑢予眼中,从来没有南怀瑛这个人。这让自负年轻美貌的少女有些心凉。
  那些温柔……难道只是无心?
  南怀瑛越想越是难受,瞪视床畔的身影良久,咬了咬牙,跺脚转身夺门而出。
  翩翩离去的身影如同一只粉蝶,眨眼消失在门口。而自始至终,端木瑢予未曾回头。
  其实并非毫无所觉,只是既然无心,又何必让人会错意?对於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端木瑢予并无动心之感,南怀瑛的骤然离去,也未在他心里激起半点涟漪。
  带著忧虑的柔淡目光在少年唇边凝滞,刚刚喂进的药汁,不一会儿又悉数溢出,将淡色的唇染上薄薄的水光,显然半昏迷的端木欣无法自行吞咽。
  端木瑢予放下调羹,抬手,指腹在少年唇边轻轻擦拭,轻柔的手势,彷佛正在擦拭的是一件珍如性命的宝物。
  只能以口哺喂了。虽作如此想,端木瑢予仍有些犹豫,但从端木欣身上传来的热度,却让他无法再多加思虑。
  端碗的一手略微抬高,碗口就唇,端木瑢予含了口药汁,苦涩之味沿著舌尖弥漫开。以另一只掌扶住少年的後脑,他俯下头,以舌撬开怀中人的口,缓缓将含在嘴里的药汁度过。
  相贴的唇似乎比记忆中更为柔软,却多了几分乾涩。
  反覆几次将药汁度过後,碗底已空,端木瑢予却仍不自觉在少年的唇上辗转吮吻,似乎眷恋著曾经品尝过的甜美,直到怀中人因为不能呼吸而无意识地推拒,他才骇然惊觉自己的轻薄行为。
  端木瑢予急忙抽身欲退,忽然右手衣袂一重,宛如被钩子给勾住,低头一看,少年竟已睁开眼,神色迷茫地望著他。
  啪嚓一声,原本稳稳拿在端木瑢予手里的瓷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那一声脆响,在一室静谧里很有些惊心动魄的滋味。
  端木瑢予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微启,欲向端木欣解释些什麽,却又找不出合理的说辞──如果昨夜是因酒醉,那麽今日之举又算什麽?
  端木瑢予一时羞愧欲走,右手微微使劲,衣袂从少年病弱无力的指掌中轻飘飘地滑出。
  又一次,端木瑢予背对了端木欣,彷佛曾经的爱徒是洪水猛兽。
  远离的身影,匆忙的脚步,似曾相识的场景渐渐叠合──端木欣混沌沉重的脑袋猛然掠过一丝清明,恐惧、慌乱、痛苦……交织成一张网,将他牢牢捕捉。
  「不要!」彷佛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定住了端木瑢予正要跨向屋外的脚步,但让他回头的,却是仿如重物落地的一声闷响。
  急於挽留端木瑢予的离开,让少年连人带被摔到床下,且似乎是摔得重了,伏在地上悄无声息,一动也不动。
  刚刚碰在床边地上的碗还没收拾──端木瑢予慌了,几步扑回端木欣身边欲将他扶起探看,却听到一声一声哽咽,伏在地上的少年肩头一颤一颤地抖。
  「不要走……师父……不要走……」
  伸向少年的手蓦然定在半空,那近乎卑微地恳求,让端木瑢予心头为之震颤。相处三年,只见过欣儿流过两次泪,一次在昨夜,一次在今日,却都是因为自己……
  丝丝缕缕的疼痛,如藤蔓缠绕绞扭住端木瑢予的心,几乎令他难以喘息。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抑制胸口的疼痛,却是徒劳无功。
  端木欣又一次攥紧他的衣袖,一滴滴眼泪,在雪白的绸缎上晕染开来。
  浅淡的水迹,即使近看也不明显。但就是这淡得近乎无的些许痕迹,狠狠刺痛了端木瑢予的双眼,令他不忍卒睹。
  好半晌,端木瑢予才勉强抑制住动盪的心神,从乾涩的喉头艰难地吐出字句:「……不走,师父不走,就算欣儿要赶师父走,师父也不走。」
  扣住端木欣的手臂,端木瑢予将他拉起拥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抚他的背,柔声抚慰。同时袖风一扫,将瓷碗破片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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