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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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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现在所要做的便是静下心来,回到之前规划好的轨迹上,好生的读书,准备从科试来出人头地。
中午,排风端回来了几样可口的炒菜,看来张婶也明白杨延昭的心意,没有拒绝,但仍有着她的矜持。
吃过午饭,排风收拾后碗盘,照例煮了些茶水,无事她便去了隔壁,探望身子还未恢复的张婶。
而杨延昭没有像往常稍作歇息,提了冒着清香的茶水进了书房继续看起诗书,进士科中的贴经与墨义都是考究对原文的记忆,即便他对书中有些言语耳熟能详,但却还做不到用词jīng准到位,在造句上也有所欠缺。
折御卿的一番话深深的震醒了他,为人是要忍,但杨延昭也听出了另一层含义,若是不能居高位,手握别人生死之时,那便要学会忍气吞声。
收敛起后世而来的莫名自信,杨延昭手中的笔尖在白纸上画过,漂亮的瘦金体顿时留下一行小字。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白皙的左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眼中满是坚定,这一世,定要活个风光出来!
??
第七十四章 全盘接受
下午,杨延昭仍是在书房看书,可是府州城却是掀起了一阵风雨。
那曾经很是风光的齐家产业被大波身穿甲衣手持长枪的士兵给围上了,齐府的那些管事与掌柜搬出了知府,乃至通判都不为所用,带队的校尉冷眼轻哼,“胆敢勾结鱼龙帮企图谋反,全都给我拿下!”
这一幕在府州城好几处上演着,就连城南书院中正在因杨延昭没有出现而暗自神气的齐文彦都没有落下。。 。
一对士兵直接扑向书院,前一夕还温暖如玉的富家公子哥立马面sè惨白,抓狂的喊着自己是被陷害,要让做知府的胡伯父来严惩这些甲士。
前来抓捕的士兵哪有这般的耐心,直接两人将齐文彦给架着走了,带队的队正啐了一口,“谋逆的宵小,还如此嚣张,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知府公堂的内院,一身官服也裹不住肥胖身子的胡元恭敬的立在一边,身前的桌旁正坐着一袭黑衣的折御勋,而之前与杨延昭见面的折御卿站在他身后。
“胡大人,证据本官都给你了,这齐府勾结鱼龙帮谋反是铁板钉丁,不容置疑,胡大人此次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朝廷肯定会重重提拔胡大人的。”
“下官不敢,这都是折将军的功劳,只是查大人会不会另有想法?”。 。
查钱,是府州的通判,要是他有异议,就算胡元这知府也要头疼。
“缉拿逆贼他有什么好说的,胡大人尽管审案便是了。”
小院,依旧安静。
杨延昭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论语,努力的记忆书中的语句和注疏,排风回来过两次,给他添了茶水之后,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应该又去了隔壁。
“延昭兄,延昭兄!”
惊呼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也惊得桃树话旁几只停栖的彩蝶儿,闪动着羽翅,转眼间便飞到了院外。
不多时,地面出现丝丝的颤抖,灰尘如同被弹起,漂浮在青砖之上,杨延昭将手中的一句诗句写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延昭兄,齐家全都被抓了!”
何钰胖胖的身形出现在了书房门口,脸sè微红,额头上挂着汗珠,很是惊讶的与杨延昭说着。
“自作孽,不可活,坏事做多了,总会遭到天谴的。”
语气平淡,没有半点欢喜或大快人心之sè,何钰很是疑惑的盯着杨延昭,许久,见他仍是这模样,当即忍不住出声道,“延昭兄,你怎么这般沉住气?难道此事不是你所为?”
“算是吧。”
杨延昭没有否认,何钰不是愚笨之人,昨夜送信往折府到现在的齐家被毁,总能猜到些事情,只是他不愿追问到底罢了。
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从桌上取了个釉红彩杯子,倒了些还有余温的茶水,大口的喝上了几口。
“延昭兄,我可是将自己卖给你了,是生是死都看你了。”
说道着,何钰将身后的大包袱放了下来,看他轻手轻脚的模样,里面怕不只是衣服之类。
“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只是今夕你家中交待好了?”
缩了缩本就短的脖颈,何钰脸顿时蹙成了苦瓜样,“没,早晨回去我娘便是心疼的准备各种吃食,就连平时死板的爹也是双目通红,一夜未归他们便急成这般,我实在是开不了口。
所以就照着先前想好的,编了个要与你们到保德城书院求学的理由,反正是出来了,至于何时告诉他们,我真的还没想好,至少不是现在一事无成的时候。”
何钰摆手耸肩的说道,表示着心中的纠结,“东西我也带了些,今后便要再此叨唠延昭兄了。”
看着何钰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杨延昭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唤回了排风,将放杂物的一间小房子收拾了出来。
而何钰也不挑剔,这样就在小院中住下了,无事之时,也不愿意打扰杨延昭用功温习,只能蹲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拖着厚实的下巴,很是认真的想着事情。
晚上的菜肴大多也是出自张婶之手,张谦回来之后将书院中的事情与众人以说了说,看杨延昭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
又是挑灯夜火黄晕时,小院子中,何钰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围着杨延昭很久,见他如此,后者笑了笑让排风早些上床睡觉,便起身往外走去。
“延昭兄,我陪你去!”
“也好。”
将齐家的生意要来给何钰,rì后少不了要与官府打交道,让他和折家相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街道上仍是热闹异常,丝毫没有受鱼龙帮被灭或者齐家下狱的影响,只是在街心地段,几家酒楼布行被封条贴着,走在旁边的行人免不了要指点着说上几句。
二人走着并没有说话,过了几条街,终于看到折府那高大的门头,两侧挂着的大红灯笼正散着幽幽红光。
门口的守卫惊动了门后的侍卫,手持钢刀跃门而出,为首之人杨延昭倒也是识得,正是今rì引他去茶楼见折御卿的那个青衣汉子。
“劳烦这位大哥与折将军通报一声,外甥杨延昭求见。”
竟然是折府的外甥,听到这,何钰心猛地的跳了一下,一直以为杨延昭有着秘密,却不知道他竟然是府州城实际主事人的亲外甥。
怪不得齐家能由此下场,震惊之余,何钰心中更多的是幸运,能结交到杨延昭这样深藏不露之人。
很快,脚步声传来,满脸惊慌的折御卿出现在门前,“你怎么过来,要是被我娘看到怎么好,她这几rì可是对你们念叨的紧。”
“给舅父添麻烦了,延昭前来是有些事情与舅父相商。”
“罢了,娘亲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歇息了,随我进来吧,兄长料定你这两rì会再来,只是没想到是今晚。”
走进折府,杨延昭来过两次到已经习惯了,只是何钰有些畏手畏脚,似乎被无形中的威严给震慑住了。
三人小步疾行,遇见了下人,折御卿都做了封口之令,很快便到了灯火还亮着的书房,推开门,一身便服的折御勋正手拿书卷,眯眼看着。
“兄长,他来了。”
抬起头,折御勋显然没有想到杨延昭会带其他人过来,“这是?”
“延昭见过舅父,这是延昭的好友,何钰,府州人氏。”
杨延昭行了个晚辈礼并介绍着,何钰则是赶忙的顺着行礼,“小人何钰见过将军。”
闻言,折御勋朝着一边的折御卿看了一眼,后者不知情的微微摇首,两人都不知道杨延昭为何带着个不认识的人半夜而来。
“齐家已入狱,想来家破人亡是少不了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折御勋淡淡的说着,齐家发迹本来就有着诸多的不光彩之事,要是一一牵扯出来,也足够他们抄家灭门的了,所以对于齐家满府下狱问刑他倒是一点不安都没有。
“舅父出手相助,延昭再次谢过。”
杨延昭恭敬的再行一礼,语中也多了更敬重了几分,“延昭今夜前来委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我想要齐家的买卖。”
听到这,即使折御勋怎么的恬淡不动声sè还是露出了吃惊的神sè,“怎么,你是想从商了?”
语中多了几分怒火,他之所以出手相助,更多的是看重杨延昭今后入朝为官能居高位,给折氏添个照应或者是提携。
而如今,闻杨延昭竟是要接手齐家的铺子,哪里还能不恼火,士农工商,商贾之徒为末,世人所轻视而不为之。
“舅父误会了,延昭是想让何钰来、经营,他家中也是府州城中小有名气的商户,对于经商之道有着独到的见解,所以延昭想让舅父帮忙将齐家的生意划给何钰,如此也算不糟蹋了那些产业。”
折御勋如刀的目光在杨延昭身上刻着,许久才收了回去,“你以为这些是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的么?齐家勾结鱼龙帮,属于谋逆,这些家业自然要收入朝廷,哪能如此随意的?”
“延昭斗胆,朝廷收入之后处置总有些麻烦,倒不如收进现银,也能省心些。”
杨延昭这句话让一边的折御卿挑了挑眉毛,连rì来,他的要求也多了些,烂摊子收拾的已经够累了,还要抢逐铜臭之味。
折御勋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开口道,“五万两银子你有么?”
五万两!
身后的何钰倒吸了口凉气,从小便与银子打交道,他当然知道五万两是个什么数目,即便将家中产业全部卖光,也只能凑到一半而已。
杨延昭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本以为折御勋会贱卖与他,没想到会开出五万两的价码,虽说齐家的产业值这个价,但对他来说,确实太多了。
一两银子便足以让小户人家过半个月了,即便杨延昭跟着兰桂斋赚了不少的银子,但到底有没有五万两,他还是不清楚。
“舅父,这,能否”
杨延昭有些尴尬的说着,那折御勋罕见的露出一个笑脸,“两万两,不能再少,否则上面不好交代,十天之内,必须得拿来,否则即便是我也帮不了你。”
又说了几句,杨延昭二人离去,灯火之下,折御卿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兄长,难道就这般的看好他?
“晗之,明rì你准备个五千两送给他吧。”
“兄长,你”
折御勋拂袖离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此子眼光比你我都高,而且很多时候,看人也是一种赌博,既然是赌,那便有输赢不是?”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去,待到门口时,却转过头,“你跟他说银子不是白借的,有些事应该便懂了。”
第七十五章借东风
??
街道上,夜浓灯稀。
出了折府,杨延昭与何钰往小院走着,两人依旧没有说话,各自心中挂记着事情。
“延昭兄。”
平川街转到河边小道时,何钰终于忍不住的唤住了杨延昭,“延昭兄,这两万纹银就由何今夕自己想办法来解决吧。”
。。
一直在闷声想凑钱的杨延昭转过头,“你打算和府上言明此事了?”
“恩”,何钰脸上多了些无奈,“折家两位将军已经把价格压得很低了,换句话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爹他或许会应允。”
十天的时间,凑齐两万两,杨延昭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兰桂斋,可是晋阳城他不辞而别,杜掌柜是生是死还未料,更不用说代州城的兰桂斋还是否完好的开着。
那天,他与排风来府州之时,从兰桂斋提了些银子,但也只是三百两而已,除去一些生活花销,最多能拿出来的仅有二百两了。
两万两,对于眼下的杨延昭来说,确实是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何钰虽开口承担下这笔钱,但杨延昭明白,要他拿出两万白银,也是很吃力,也许得换些路子,不如将齐家的店铺专卖一两间,这样也能多个喘息的空隙。。。
“今夕,照你看,齐家的jì院出多少银子有人愿意买?”
杨延昭这不着调的问题让心中已暗下决定的何钰错愕了些许,继而认真的说道,“红苑楼在府州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青楼,生意非常好,没有个两三万两怕是买不到,而且这还是在齐家愿意卖的情况下。”
“好,你现在就速速带我去找那些城中富商,看看谁愿意接下这青楼的买卖,如此一来你我也就有银子了。”
这时何钰才明白杨延昭所说,脸上顿时大喜开来,“延昭兄说得有理,我这就领你去,翠莺楼的王大掌柜也许会感兴趣。”
两盏茶的时间,二人到了城西的翠莺楼,这还是杨延昭第一次来青楼,城中其他地方已经人迹稀少,但这翠莺楼仍有些一片喧嚣。
“哎呀,何公子,今个儿终于有空来了,小的可是有好一阵子没看到你了。”
门口迎客的龟公见到何钰立马上前搭话,顿时让他面红耳赤,杨延昭则是笑了笑,朝着满是莺声笑语的大厅走去。
“钱妈妈,带我们去见王大掌柜。”
脸sè依旧绯红,何钰将热情似火套近乎的老鸨话给打断,直接道明了来意。
“我说何公子,你不要见桃儿了?难不成不常来生疏了,或者是又看上了其她的姑娘了?”
“钱妈妈,我找王大掌柜有正事,你直接带我去见他!”
听出何钰语中多了些恼怒,那老鸨笑着打了两句圆场,遂领着二人穿过莺莺燕燕与贪得红颜之人围绕的打厅,朝着后院走去。
“何公子,待事情办完了可得到前边坐坐,桃儿可是念道你好久了”老鸨笑着用手中香气飘飘的手绢挥了何钰一下,然后转过头对着杨延昭,目光流转,“奴家见这位公子俊朗非凡,等下给你安排几个漂亮的姑娘儿,定让你舒服的很。”
手绢捂着嘴,笑声却略带放、荡,老鸨扭着挂满赘肉的腰跨着细细莲步慢慢的离开了,何钰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延昭兄,这,这都是误会”
“人不风流枉少年,没想到今夕也有如此潇洒一面。”
见杨延昭脸上的暧昧神sè,何钰只能更加的尴尬,但深知这种事越描越黑,只能不去做解释,上前敲起门来。
门开了,是一个jīng瘦的中年人,鹰钩鼻,三角眼,让他更添了些戾气。
杨延昭暗自皱了下眉头,何钰怎么想到了此人,面有心生,这王大掌柜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角sè。
“你来我这作何?”
“嘿嘿,王大掌柜”,何钰笑脸如花,胖胖的身子往屋中挤去,“我找王大掌柜当然是做买卖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钰这般死皮赖脸那王大掌柜也不好在堵在门口,侧身让二人进了屋,但仍满是jǐng惕,“老夫与你这小娃能有什么买卖好做的,即便是谈买卖,也该是何永,何大同来,你这小娃儿口中能有什么!”
“王大掌柜此言差矣,有志不在年高,今夕虽未及弱冠,但经商之道也初入门径,况且今夜前来所谈之事与何家无关,自然无需何家叔父前来。”
杨延昭淡然从容的话语将王大掌柜的视线吸引了过来,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当即言语更加冷冽,“你又是谁,做买卖的事情难不成还要你们这些黄口小儿来指点老夫?”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今晚前来确实如今夕所说,是给王大掌柜送一分富贵来的。”
“有话直说,再这般支支吾吾老夫就要送客了!”
“不知王大掌柜对红苑楼有没有兴趣?”
红苑楼?听到这三个字本还面若寒霜的王大掌柜微楞了片刻,齐家被抄,红苑楼也受到牵连,老鸨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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