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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作者:寂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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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儿看著那个慌慌张张跑走的少女,出奇的没有怪责羽然。 
  在她的眼中,公主虽然尊贵,但是在公子面前,她也不能容许有任何人,对公子不敬,即使是得罪了堂堂的几位公主。 
  蒋琬忽然伸出手去,说道:“抚弦,去把移玉地笛子借过来。” 
  抚弦一怔,虽然不明白公子何意,却还是道:“是!”飞快的过去,将移玉带了回来,移玉听说公子要笛子,将下立即从身上解下那管碧绿色的短笛,恭恭敬敬的递到蒋琬地手上。 
  蒋琬接过玉笛,神情怔忡,半晌,忽尔微微一笑,说道:“世事都如流水,倒不该被那个少女破坏了我的心情。她们公主之尊,我拂了她们的面子,她们是绝对不会亲自过来见我一个布衣之人地,既然无人打扰,来,抚弦,你会吹什么曲子,公子跟你吹一曲笛子。” 
  移玉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公子吹笛子,但公子自然是什么都会的,此刻有机会听到公子的笛子,大是兴奋。随即侧头看了身旁的抚弦一眼,对她大是羡慕,心想,要是我能与公子合奏一曲,该有多好。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来。 
  抚弦惊得手一颤,又惊又喜,脸上涨得通红,颤声道:“公子要跟扰弦一起?” 
  蒋琬微笑著点了点头,抚弦又是高兴,又是慌张,心中一颗小鹿“砰砰”乱撞,能跟公子合奏,那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她盘膝坐下,将葬歌琴解下来,横放于膝盖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稍稍平静一些,仍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长相思》可不可以?” 
  蒋琬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也好,只是你年龄还小,不应该弹奏这种曲子。” 
  抚弦低下头,脸蛋红扑扑的,心中道:“其实,你自己也没有多大,却总是当我们是小孩子。”但她却不敢多想,急忙调好弦,低声说道:“公子,可以开始” 
  蒋琬摇了摇头,他好久没有碰过笛子了,却并不感觉到生疏,一握上手,就有一种水乳交融地感觉,仿佛血肉相连,他低下头,不由得又回到了郎梦郡的那些日子,他独自一人,坐在烟画阁楼下,青竹林中的大石上,一个人,默默的,吹笛。 
  他将笛子凑近唇边,一个清亮地音调便从笛子中滑出,抚弦慌了一下,直到这一刻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竟然真的可以与公子合奏,而且是奏的《长相思曲》,第一下音符顿时错位了,蒋琬顿了一顿,抚弦静下心下,伸手拔出去,蒋琬的那一顿,刚好等上她地琴声,竟然如同鸽飞鱼落,不著痕迹。 
  朝相思。暮相思。朝暮相思无尽时。奉君肠断词。生相思,死相思,生死相思两处辞,何由得见之 
   轻快偷悦的琴音,低沉浑厚地笛声,组合在一起,这曲传遍大江南北的《长相思曲》,就从两人的口中手边,传了出来,汇成一道浅江的小溪,组合在一起,众女听到笛声,都不由得回到亭中,看著那个俸着玉笛的黑氅少年,眼晴中都闪出一抹异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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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一曲终罢,情儿看著抚弦的异样神情,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酸意,随即惊觉,拍手笑道:“公子的笛子,吹得还是那样的好!” 
  抚弦站起身来,脸上红晕未褪,低著头,不敢看向蒋琬。四周众女一齐盯着她,无不感觉到羡慕。 
  蒋琬握著笛子,忽然伸手扣击身边的木柱,敲出“箜箜”的声响,只听他朗声吟道:“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首诗原是唐人的诗作,此刻他一时兴起,朗朗吟出,恰恰一株梅花之上,滚落一团积雪,惊起两只冬鸟,“嘎嘎”两声,振翼向谷外飞去。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子声音拍掌道:“好诗,好才情,不愧是南唐第一才子,只是也好大的架子,连公主都请你不来” 
  众人愕然看去,就见到一行五个少女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几个待女与侍卫,担箱提得篮,那五个女子最左边的那个一身黄色衣裳,风姿绰约,雅致大方,此刻正拍手而笑,走了过来,进到亭子中,站在蒋琬面前,饶有兴趣的看著他。 
  那黄裳女子拍一拍手掌,身后跟著的那些担箱提篮的侍卫,立即来到亭中,将石桌之上铺上貉皮毡子,然后再放上十个楠木凳子,铺上厚厚的垫子,再在桌子上摆好几样精致的小菜,最后竟然从箱子中取出几壶酒,几个雕刻精美、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子。放在桌上,原样把箱子挑出去,留下几个待女侍候,一齐退出亭外,远远站到谷口之处。不让外人进来。 
  情儿及众女目瞪口呆的看著片刻之间,这个朴素简单地小亭子中,立即大变样成了一处富丽堂皇、温暖雅观的地方,简直就是大家闺秀的闺阁,那些毛毡锦礅,香喷喷的,精织细秀,简直就是那些女孩子出阁之时亲自缝治的嫁衣一样,巧夺天工,完美无暇。可是此刻,竟然拿来当作坐垫。 
  直到锦垫铺好,那四个女子才坐下,接著那黄裳女子也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这片地方。目露惊讶之色,说道:“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样一片洞天福地,我们还不知道。” 
  那四个女子仔细地打量了几眼这个地方,面上都不由得露出惊诧之色。她们本以为方才梅花亭之上、一览万山梅海的景色,世之无匹,不想在这个小地方,竟然藏著这样的一片天地。清溪流泉。梅花缤纷,花雪如海。 
  “你是”见那群人忙了半天,似乎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在一般,旁若无人的闯进亭中,情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秀回去之后,颤颤噤噤。商云裳见她身后一个人都没有,逼问之下,阿秀只得将蒋琬的原话说了出来,商云裳当时就听得大怒,说道:“想不到还有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居然连公主的邀请都不听,直接就可以治他大不敬罪,派两个待卫去将他抓过来。我们肯定是不会去见他的。” 
  李暮晴与李颖虽然生性文静,但也是一生下来便是帝王之家,第一次有人胆敢拒绝她们,邀请不来,心中不由都有一点气愤,李络棋却拍掌笑道:“不,我们偏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自傲,许多隐者,皇帝下令,几次召见,都会推辞不见,何况是他这样的一个人。他说要我们过去,肯定是料定我们一定不会前去,我们偏不如他地意,去看看他!” 
  穆晴岚笑道:“对呀,公主说的正是,我们前去,吓他一大跳,有三位公主在此,以他的性子,到时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李暮晴与李颖不由得“扑嗤”一声,笑出声来。商云裳听了,心中倒底还是很想见一见这个少年,居然敢推掉公主的邀约,胆子不小呀,公主都答应了,她也就没有反对,当下让侍卫上来收拾东西,五人一起来往这边而来。走近梅边,就听到了那低沉得如同潺潺流水地笛音,跌荡多变,瞬息数出。让人听得心神俱醉。几人都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 
  她们对乐律都是自幼精通,便是乐中宗师左腾迁的曲子,也听过不少,但此刻听到这阵笛声,毫无疑问,若论手法枝巧,自然没有左腾迁几十年日夜浸润来得熟练,但这少年和笛声,却使人有一种从心底生出的的感觉,完全沉浸入他的笛声当中,不能自已。 
  众人愕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笛声袅袅消散,方才惊醒,走入林中,就听到了那个黑氅少年自吟的那首梅花。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听到情儿发问,商云裳倨傲一笑,淡淡道:“其实你知道,刚才我们派人来请你们公子,你们公子说让我们过来,我们就过来了,怎么,也不欢迎一下?” 
  情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蒋琬却淡淡地道:“既然来了,那就请坐!”他身子都懒得动一下,左手玉笛轻扣,商云裳看著他的那幅散淡样子,一时不由得为之气结。 
  她不知道一向极为自制的他,今日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个孩子就屡屡生气,只得冷笑一声,说道:“这位公子,不知道尊姓大名?” 
   
  今天有事出去了,回来得晚了一些,不好意思,明天寂寞尽可能更新一万字,补上今天的。     
第112章 放浪形骸.万物自流 
  蒋琬终于转过头来,李络棋与穆晴岚都不由一呆,再见之时,这黑氅少年面上已经脱却了半年之前的那种清雅出尘,更多了一份静凝沉淀,当注视到面前少年的眼晴之时,五人身子不由齐齐感到一震。 
  黯淡无光的眼晴,竟然,竟然是个盲人?张大著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次相见,李络棋与穆晴岚只远远的见到蒋琬一眼,当时被他气势所吸引,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等到蒋琬转身离去之时,留给李络棋与穆晴岚的,只有一个白衣如雪的背影,刚才正是因为看到那个离去的少年背影,所以才一眼认出是他来,因为虽然气质有所变化,那种清淡寂寞,却深入了蒋琬的骨髓之中,永远不会剔除,此刻再如此近距离相见,才猛然发觉,那个才情惊世,白衣如雪的少年,竟然是一个盲人。 
  商云裳、李暮晴与李颖的震惊,也是不言而喻的,她们都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是如此与世不群的一个惊世少年,竟然会是一个盲人,想到这里,几人心里蓦然一动,盲人?前段时间宫中不是出了一个神奇的盲眼少年神医么?难道 
  几人还没有说出,却听蒋琬淡淡道:“相见即是有缘,随后各分东西,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称号,张三李四王五高六,我也还只是我而已,又何必追究名姓。你们要叫,便叫我李四吧!” 
  他地名字已极为出名,此刻却不愿再用,他本来就是那种淡淡的性子,为了怜诗诗来到这里,久已没有这种平淡与温馨,这片刻的欢娱。 
  他不想被人破坏。 
  李四?商云裳李暮晴等,都是冰雪聪明之辈,立即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化名,只是那少年淡淡的一句相见即是有缘,随后各分东西,却不禁让几人心中一怔。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心。相见即是有缘,随后各分东西,百年修得同船渡。他们的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能在此相见。地确是一种缘份,也许从此之后,就再也不可能相见。莫名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得突然一沉。 
  李四,商云裳念了两遍,心中愤然,冷冷一笑。说道:“李四公子确是有才,刚才那首梅花堪称上佳之作。只是李四公子如此大的架子,不知是不是想学古人终南捷经,上达帝听,从而求名致仕吧?” 
  她博学惊人,这首梅花却从未听过,如此佳作自不应当没有流传于世,是以料定是面前这个少年所作,只又他如此冷淡,却是她所始料未及,忍不住出言讥讽。 
  情儿与众女脸上齐齐变色,蒋琬也懒得说这诗不是他写的,世人毁我,于我何干?浪费的,只是别人的生命与心情,李络棋与穆晴岚却不由得有些不满,一个连南唐第一才子都不在乎地人,还会故意求名? 
  蒋琬却只是淡淡不语,半晌,忽然道:“就算是吧,那又如何?” 
  商云裳一下子被他呛得愕然,心中发怒,眼珠子一转,忽然念道:“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集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说的是人只要有一丝贪图私利地念头,那么就会曲刚直变为柔弱,由聪明变为昏聩,幽慈善变为残忍,由高洁变为污浊,坏了一生人品。摆明是说蒋琬看起来清雅,却像有的隐者一样,故作清高,其实内心填满了私欲。明显骂他。 
  蒋琬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知她为何要那么地逼迫自己,难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她么,他不想与她争辩,于是就轻轻道:“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 
  这句话说的是少年刚沙足于世,阅历不深,受到不良的影响便小而阅历丰富,各种奸谋技巧也多。所以,一个坚守道德准则地人,与其过于精明圆滑,不妨朴实笃厚,与其谨小慎微曲意迎合,不如本性疏狂。 
  商云裳一听,立即就明白了这少年的意思,我故作疏狂,不因你们身份尊贵而逢迎,那是小人之为,我不逢迎正是尊重你们,其实已经是变相认输了。但商云裳心知他心中必非如此之想,见到他那一幅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跟你争的样子,自觉无味,反而激起一股好胜之心,暗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哪些真才实学,莫不是沽名钓誊之辈,非得逼你说出真话不可。” 
  当下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这两句又是出自古书之中,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明显是说他藏藏匿匿,不是君子所为。 
  情儿等人听了都不由得暗自喹怒,心道这人好不知好歹,公子都已经认输不说了,你还咄咄逼人,真是太过份。只是她们没有蒋琬的吩咐,却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几个人忍不住就对商云裳怒目而视。连李暮晴等人都不由对商云裳的行为有些疑惑,心想这个看起来一直挺平和地她今天怎么会变得这样不依不饶了呢。 
  商云裳却对几人的目光视如不见,她自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少年便生出要将他击倒之心,笑吟吟地看著蒋琬,倒要看看他如何回答。 
  蒋琬仍是丝毫不见怒容,只淡淡道:“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为尤洁;智械机巧。不知者为高,知之而了用者为尤高。 
  浓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草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好动者,云电风灯;嗜灭者,死灰槁木。须定云止水中,有鸳飞鱼跃地气象。才是有道的心体。聪明人宜敛藏,而反炫耀,是聪明而愚懵其病矣,焉得了败?“ 
  他这话也是出自古书之中,说的是面对世上纷纷扰扰追逐名利的行为,不去接近是志向高洁。然而接近了却不受污染则更为品质高尚;面对计谋权术这样的机关手段,不知道它的人固然是高尚的,而知道了却不去使用这种手段地人无疑更为高尚。 
  浓烈、肥肉、辛辣、甘甜并不是真正的美味。真正的美味是清淡平和;行为举止奇特怪异的人不是真正德行完美的人,真正德行完美的人,其行为举止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好动地人。就像云中的闪电一样飘忽不定,又像风中的残灯孤蚀一样忽明忽暗,而一个嗜好安静地人。则像火已经熄灭的灰烬,又像是毫无生机的枯木;以上这种人都了合乎中庸之道,应该像静止地云中有飞翔的鸯鸟,在不动的水中有跳跃地鱼儿,用这种心态来观察万事万物。才算是真正达到了真正将合道的理想境界。 
  聪明有才华的人应该隐藏自己名位,如果到处炫耀张扬。那么这种聪明就跟愚蠢没有什么区别,哪有不败的道理。 
  商云裳一听不由得有些恼怒,蒋琬这话说的是:三位公主在侧,他知道却不去逢迎巴结,算得上是高洁之中地高洁。故意把自已的行为告诉别人,觉得光明地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君子,自觉光明正大的,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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