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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鸿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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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清灵透彻的眼中密布疑云,道:“这一点三娘也甚为不解,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些随我走罢。”
千尘欲言又止,双手挣脱三娘束缚,向后退去,缓缓道:“我是不会和你走的,除非……除非你再带上一人。”
“公主所言何人?”三娘一时间手足无措,拿她全无办法。
千尘眼含春水,晕透双颊,柔声道:“薛崇的牙兵,那个油嘴滑舌的小鬼头。”
第三十六章 暗伏临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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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暗沉,仿佛将浮华尽祛,晦暗得不复生机。琉璃馆内灯火通明,酒香浓郁,全然不察这焚天之劫。
幽鸾敞开殿门,见殿外星光旖旎,映出片片甲胄之辉,不禁微闭双目。薛崇立时扑了过来,将其拥入怀中,笑道:“美人,小虫虫想你想得好苦啊!”
小陌虽被许婉秋掐住脖颈,但听到“小虫虫”三字,竟也差点没笑出声来。婉儿隔着帷幔怒目相视,仅能见到斑驳暗影,恨不得生唌其肉。
幽鸾媚笑着挣脱开来,回手将殿门掩死,却并未落以横栓,道:“瞧你这猴急的样子,小心隔墙有耳!”她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瞟向殿内牙床红绡。
薛崇哪里晓得,虎目中只有幽鸾倩影,容不下周遭外物。他见幽鸾望于床榻方向,眼中欲迎还羞,猝尔大笑道:“美人竟是比老夫还急,今日情况不比往常,需得速战速决。不过美人大可安心,这琉璃馆戒备森严,如那铜墙铁壁,任谁听去?美人着实多虑了!”他牵起幽鸾玉手,直拉向床边。
幽鸾无法,却也不便直接道出原委,杏眼频谒,柳眉蹙得极深。
薛崇素来谨慎,但在幽鸾面前,往往顾此失彼,无暇生死之嫌。他见幽鸾身子僵直,鹅颈间挂着银锁,随着步伐的移动,上下攒动着,显得着实轻巧。薛崇心下暗喜,窃以为幽鸾刻意妆扮,以此取悦自己,故而眉开眼笑,心无芥蒂。
余光无意中瞥见案上古琴,见琴弦松弛,琴面透着摄人寒意,隐隐泛出幽冥之光。薛崇不以为意,一双大手拉开牙床帷幔,烛光瞬间倾泻而入。
瞳孔中立时现出细如星火的亮芒,亮芒急剧扩大,薛崇顿时一惊,连连后退,竟是被剑风带得蹲坐殿中。
鸿羽曲折弯转,游蛇般定在薛崇眉间,震颤得发出清脆轰鸣之音。红服飘逸,牙床内竟是飞出一俊朗少年,赵隶星眉朗目,周身流露着耀眼光华,正色道:“你这郓城的大虫,为患乡里,速速还我兄弟命来,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幽鸾明知如此,却仍是一惊,双手抱紧薛崇,殷红薄唇扯出一抹悲悯之态,求道:“公子不可伤他性命,薛崇虽是作恶多端,却也保得一方平安。节度使一死,郓州城内必然大乱,迟早沦于番邦之手。”
听此言论,确是肺腑之言,赵隶一时间犹豫不决,漆黑无底的眸子;如龙潭深水,直淹得薛崇无处喘息。
紫金折扇在空中滕旋之际,绽出如许金叶,许婉秋举手接住扇尾,一张玉面现出难得娇容,光滑平额下,青黛勾出的柳眉动人心魂,怒道:“赵隶,莫听这贱人胡言乱语,搅扰心智,尽管杀了便是!你若信了,必然中计。想想志良兄可怖的死状,你已是忘了吗?志良兄在天有灵,断然不至枉死。”
剑身寒意氤氲,带有压迫之感,在眉宇间进退维谷。薛崇额头已现冷汗,见身旁幽鸾舍生忘死,待自己以这般真情,不禁感慨万千,柔声道:“鸾儿莫慌,想我薛崇堂堂热血男儿,岂能惧死偷生,效仿乞人之怜?你我有今生无来世,只可惜你这殷殷真情。”他与赵隶冷目对视,“小兄弟,你要杀便杀,老夫死不足惜,只是尚且有一事不明。方才这位姑娘口中所言,竟似老夫杀了什么人一般,这志良兄为何许人也,老夫并不识得,想是其中必有误会。”他转而望向婉儿,眼中带有试探的沉稳。
许婉秋白衣胜雪,衬得面色红润,怒道:“好你个狗贼,本姑娘便让你死得明白!想我落霞庄与你节度使无仇无怨,你却为何赶尽杀绝?”她眼中怒火徒增,怅然若失,仿佛秋水漾起空洞波澜,接着道:“吾山一线玩伴,庄内护院,便是这般以身殉职,你且有何话天,地势险峻,适合伏击猎杀。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却成了这刀下之俎。落霞庄走货,向来畅通无阻,**白道的都要給上三分脸面,而近日却在一线天中了黑衣人埋伏,不仅抢走了货物,还以乱箭射杀我庄内之人。徐志良是我从小说?”
薛崇虎珠缱绻,思来想去,甚为不解,道:“一线天?老夫不曾命人去过,近日忙着老母寿宴,岂有余暇?姑娘有何凭证,怎便认定是老夫所为?”
许婉秋眯缝双目,美艳中透着狠辣之姿,怒道:“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小猴子已从黑衣人身上搜得忠义效节都的习武书证,难道非要本姑娘把书证摆在你面前,才能承认不成?”
薛崇握紧幽鸾素手,感到了似曾相识的温度,眼中流露着不舍,阴刻着眷恋,缓缓道:“老夫已是将死之人,自知罪业深重,不求姑娘原谅,但老夫没有做过的事,却教我如何认得?”
赵隶玉面如春晓之花,莹洁俊雅,仿佛栽于黑山白水间,仙姿傲骨,道:“空口无凭,你又如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若无实证,在下恐难相信,唯以命抵命,告慰志良亡魂。”
“老夫并未下达任何命令,又怎会在一线天与落霞庄发生冲突?简直荒谬!既然这位姑娘从黑衣人身上搜得书证,那必是有人栽赃嫁祸。薛某性格直爽,平素树敌无数,有人设计陷害也在情理之中。不如老夫传唤犬子李儒进谒,事情原委曲直你们一问便知。”薛崇目光灼然,不似心虚之状。
“万万不可,莫要信他鬼话!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多半是要搬以救兵,本姑娘岂是三岁孩童?”许婉秋阵阵冷笑,眼中杀意已决。
小陌躺在床上甚是闲适,侧卧着欣赏这难得的景致,心道:“薛崇这厮老奸巨猾,绝不会留有书证供人指认,断然不是凶手,这一点老子早已知晓,只是未待证实。老子在琉璃馆顺了薛崇二十几万汇票文牒,想来也是对他不住,不如帮他一帮,还个顺水人情,也是不无不可。”他翻身下床,在许婉秋耳际小声道:“小娘子,消消气,相公我神机妙算,已是心生一计,能教李儒乖乖道出实情。”
第三十七章 三目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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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仿佛隔着面纱的羞容,皎洁淡雅,透着烛火之辉,氤氲得绯落双靥。
李儒在殿外持剑巡逡,不觉间身上已是披了一层薄薄银纱,忽听得薛崇在殿内厉声传唤,遂轻扣朱门。
幽鸾笑面相迎,李儒见其黛眉开娇,如横远岫,绿鬓淳浓,仿佛淡染春烟,不禁一阵恍惚,立时垂下头去,躬身走将进来。
殿内烛盏俱灭,略显沉昏,借着漏进来的隐约微光,可见薛崇坐于牙床边沿,身后粉幔低卷,看不到床上光景,想来必是凌乱不堪,故以帷幔遮掩,遂叩首道:“夫人并未察觉,义父大可安心,不知叫孩儿来此所为何事?”
薛崇面色阴郁,低沉着声音道:“儒儿可是有事瞒着义父,现在说清原委,义父断不会加罪于你。”
李儒神色略显慌张,道:“义父为何突然问及此事,莫不是小人进了谗言,孩儿并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父将。”
“擅自调兵,乃是死罪,堂堂都头,岂会不知?吾山一线天,你因何事无故起兵?”薛崇怒目相视,带有试探之意,虎目深邃,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难攀。
李儒心道不好,竟是漏了风声,辗转间以头抢地,道:“义父怎会知道此事,孩儿辜负了义父信任,确是动过兵符不假,但孩儿有苦难言,初衷皆是为了父将,为了郓州啊!”
他珠泪决眦,显得甚是诚恳,缓一缓道:“不瞒义父,孩儿前几日收到一封匿名信件,信上说晋军欲趁着梁军西攻泽州而袭掠郓城,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晋国监运司会在当日午后途经一线天。孩儿贪功心切,故而未及禀报,便潜人暗中埋伏,并且动用了捣磨寨的飞索轮盘。此役声势浩大,本欲拔得头筹,谁料反遭埋伏。”
他痛心疾首,哭得极是伤心,道:“探子来报,孩儿方才知晓,派出去的人手全军覆没,尽皆乱箭射死。那车中押运之物并不是晋国粮草,而是一具石棺。孩儿自知大错铸成,故而不敢禀于父将。”
帷幔低卷,挡住幕后三人。赵隶卧在床头,手中鸿羽直指薛崇后心,此时正看向一侧婉儿,二人皆是一般惊愕神色,想不到射杀徐志良的另有其人,而忠义效节都也是深受其害。
究竟是何人写得此信,与埋伏梁军之人是否同出一处,阴谋之中暗藏阴谋,谁是黄雀,谁又是黄雀背后的黄雀?整件事如云遮雾绕,简直匪夷所思!
薛崇不禁摇首,笑声苍凉凄婉,道:“少侠可以出来了罢,老夫终是蒙在鼓里,想不到最是信任之人,也会对老夫有所隐瞒。”
赵隶眼射寒星,缓缓撑开粉幔,鸿羽依然指向薛崇要害。李儒刚欲拔剑,却见薛崇在对方牵掣之下,不好发作,故而还剑入鞘,道:“汝等何人,敢在琉璃馆撒野,好大的狗胆!快些放了义父,否则穿云剑一出,难留你全尸。”
小陌笑得如玉山之将崩,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才好大的狗胆,真真蠢如猪狗!你老子在我们手里,还敢这般说话,是嫌老头儿命长吗?”
李儒身子顿时一震,道:“只要不伤及义父性命,我可以放你们全身而退,倘若你们胆敢对义父不利,必成我剑下之魂。”
许婉秋将毒针扣于掌心,反手擎住幽鸾玉臂,道:“薛将军,你的爱姬在我手里,你最好配合一些,带我们远离琉璃馆,否则玉石俱焚,终无善果。”
幽鸾美目失了娇容,身子僵直不敢妄动。薛崇无奈摇首,带得众人出了临华殿,小陌抱起古琴跟了上去。
飞廊掠空,仿佛翱翔九天之际,摇摇似坠。飞廊下逾百尺,清泉掩映,激流暗涌。两侧甲士林立,赤盔赤甲,闪着冷然之色。
小陌抱紧琴身,走得大步流星,重剑在琴内撞得叮咚直响,心下暗道:“老子真是菩萨心肠,竟然帮人帮得如此诚心诚意,真是奇哉怪也,这个臭婆娘莫不是有什么魔力罢?”他看着许婉秋婀娜背影,隐约联想到一线天的那个金扇公子,白服飘逸,风姿傲骨,自己佯装乞人咬过她的秀腿,假装鬼怪舔过她的嘴唇,在醉云阁与兰桂坊散尽她的钱财,想来可笑!此次出了琉璃馆,小陌必赴盐帮之宴,如此一别或成永别,想想也颇为不舍,他眼中竟是含了热泪,小声道:“臭婆娘,别死在老子前头!”
幽鸾踉跄得跟着婉儿,生怕一不留神碰到身侧毒针,自此一命呜呼。她美目蕴着恨意,鹅颈间银锁刮得肌肤又痒又痛,却也不敢取下,纷扰间似有冷冽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禁后脊处阵阵冰凉。
猝然寒光闪现,凛冽至极。只见一人伫立飞檐一角,正注视着幽鸾方向。
他身材高挑秀雅,上服素褶而下着缚袴,其外不覆裘裳。乌眸透着桀骜,细脸带着风流,他玉手托起樽底,长袖掩面,饮下这玉液琼浆。猝尔回手掷出酒樽,飞身斜斩,将酒樽一分为二。酒气瞬间回荡于太刀长刃与血槽之间,沿着刀刃弧度熠着冷峻之色,此人便是阴阳寮五下神之首,三目天一。
阴阳寮源自土御门神道,其教众皆以阴阳师为主。阴阳师能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生存,必然熟稔一切风雅之事,还须看穿人心,深谙命理,故而阴阳师俱是当世一等一的俊彦之才。
天一一举一动,若万丈凌云,转而将长刃护于眉间,双臂伸直,掌中不留空隙。无名指和小指紧握刀柄,拇指和食指轻捏,而中指则不繁不松地搭于柄上。
黯云涌动;星月无光,但见天一唇角不经意的上扬;由楼顶俯冲急剧向下。赤盔甲士纷纷聚拢而来,喊杀声震得头皮发麻,瞬间在这狭长曲廊间汇聚成利刃之流,直冲向天一周身各处。
天一太刀舞得猎猎生风,一路摧枯拉朽,恐惧直焚人心,他眉宇间突现凛然之气,太刀一旦苏醒,心中便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如何击倒对手。
兵刃在空中相接,如吹毛断发,天一直若入得无人之境,走着七星连环步,转眼已至幽鸾面前,笑道:“公主,随我走上一遭!”
幽鸾顿时一惊,仿制的乐平锁在赤月下闪着神秘光华,仿佛一缕薄纱,蒙住痴人肉眼,看不穿凡尘具象。
第三十八章 蝙蝠扇
readx;阴阳师滥觞于中土,弘扬于扶桑。天一以赤日为腾,缠于额上,湖蓝狩衣规避天皇禁色,身袖分离,隐约可见肩部的紫色单衣。
他高而徐引,头戴乌帽,凛冽双目溢出摄魄光华,此时正看向幽鸾,报以邪魅笑意。
婉儿见天一鬼魅般游至身前,如若任其带走幽鸾,自己便无傍身之符,薛崇便可趁虚而入。忠义效节都皆是骁勇善战之辈,即便有赵隶在侧,也恐难逃脱,心念及此,决意护住幽鸾。
紫金折扇璨着冷芒,围绕幽鸾腰身旋即一周,许婉秋回手接住,金叶直点向天一眉心。
浅踏木屐起处,现出两片森白木齿。袖括飞扬,天一仿佛不倒之翁,梁脊几乎贴于飞廊基面,向后掠身而过。如秋风落叶,带有凋零之感,闪腾之际,不觉已入乱阵之中。
薛崇见天一欲对幽鸾不利,故而一声令下,忠义效节都舍生忘死,合围而至。
赤盔闪着果决,百般兵刃带有千钧之势,由天一头顶直劈而下,竟欲将其剁成齑粉。
长袖浮动,铜扇骤然而出,在空中腾转不下,仿佛线引,直若附灵。
天一身周金光熠熠,扇舞疾驰如电,所到之处,血洗残盔。
此扇名曰蝙蝠,由五根扇骨构架而成,青竹为材,撑起铜质扇面,雕工卓绝,俨然飞瀑流湍,其富丽程度较于女用桧扇,亦不显丝毫逊色。
蝙蝠绕梁数周,复归掌心,顺势置于腰间当带。天一在空中一个转身,潇洒落地,一切仅在瞬息之间。
眸子嗔视而若笑,唇角震怒而怀情,天一绸面娟秀,凛凛然有万夫莫敌之雄风,慑得众人无敢近前。
“我当是谁,原来是落霞庄的大小姐,婉儿姑娘,近日可好?”天一苍白之脸带有森然笑意,太刀冷而无情。
许婉秋蹙紧冷眉,清丽得入骨三分,道:“谁要与你如此客套,你是何人,怎会知道本姑娘的身份?”
天一妖面白得渗人,带有尸骸戾气,邪笑道:“阴阳师能看透凡人命途,区区身份,岂在话下?在下不才,便是阴阳寮九大式神,三目天一。”
小陌满面不屑神色,心道:“你爷爷的,竟比老子还能吹牛!这厮若是能参透命理,又怎会称幽鸾为公主,还不是被老子戏耍于股掌?”
许婉秋挥扇成风,昂首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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