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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水晶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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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宣井童的声音发颤,“那些射倒的人里只有老泥一个是认识的么?” 
“嗯,”鲍树生点点头,“阿童你别乱猜,跑在头里的都是青壮汉子,阿袖和我爹妈要是在他们中间的话,应该都甩在后头呢!”他用力宽慰宣井童,其实是在宽慰自己。“对了,现在每个城门都把鹰旗军的守将换成了副将,上次那个来过咱们村子的路牵机现在在西关门当副将呢!”他松了口气,“骆统领就没有南统领那么严峻,路副将跟咱们多少也有些关系,要再有什么事情,不能下手那么黑吧?” 
消息听起来不坏,路牵机统率着鹰旗军实力最强悍的左路游击,现在又正好守在西关门,要是他真肯为阿袖出力不过宣井童决定把路牵机暂时忘却,想起那张犹疑不定的脸,他就替阿袖不值:“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呢?虽然他生的倒是好看。” 

西关门的守卫比以往多了一倍,城楼上森冷地架着五台金色的床弩,儿臂粗的箭矢饥渴地望着远处的篝火和营帐,宣井童看得心里发寒。在城头上来来回回走了一遭,他也没想好朝哪个方向去。从城墙上望过去,山民的营帐混乱不堪,好像沼泽里丛生的荆棘。不管怎么样,他知道不能从西关门出城,防卫太严密了些。他没有出入城门的令牌,高高的城墙却不是一个障碍, 
下城墙的时候,宣井童被拦住了。“你是哪个队的!”一名鹰旗军的武士敏感地望着他。“出示令牌。” 
宣井童指着背上的令旗给他看,扶风营的令兵全城通行无阻。 
“找谁?”那武士依然不肯放过。 
“找我的。”马道的一半都没在城墙的阴影里,路牵机从那里走了出来。 

路牵机骑在乌椎上,一人一马都着重甲,放下面具的头盔遮盖了他的面容。他看起来和一个重装的游击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宣井童知道是他。对面连绵的营帐里,有着把这两个陌生人连接在一起的纽带。 
“你?”宣井童没有能够掩饰住自己的吃惊。他没有指望路牵机什么,可是方才路牵机给他解围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暗暗期盼着援手。 
路牵机点点头:“你也该知道命令,不能让他们进来。”他的手臂划了一个圈子,指向城墙之外,满身的蓝色的钢甲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宣井童看路牵机的装束,心中又点起了一丝希望。 
“没说不能出去,”路牵机无所谓地说。他已经仔细想过,界明城的命令只说不能放人进来,却还是留了一些空隙。界明城没有告诉诸将他的打算,但是人人都知道不是那么简单:鹰旗军停止出击已经有十天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只怕又有恶仗要打。现在西关门在他和骆七笙的手里,要带着风盈袖混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打算怎么办?”面具后闪亮的眼睛凝视着连皮铠都没有穿的少年人。 
宣井童答不上来。一万多的山民里面怎么找到阿袖他没有想;找到了怎么带她出来他也没有想;就算是带了出来,要怎样游过深深的护城河攀上高耸的城墙,他也没有想。很多事情都不能想得太多,要不然还没有开始做就先气馁了。 
路牵机点了点头,伸出手:“上来吧,我带你出城。” 
宣井童看看那只裹在钢甲中的手臂,摇摇头道:“我自有办法出去。”说着腿一蹬,跃上了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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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搜狐小纸条开聊!    ( 2007…07…01 19:40  ) 
主将和令兵在城头交谈,周围的士兵没有留意。忽然看见那令兵跳上箭垛,身形一闪栽下城去,临近的几个士兵忍不住大声惊呼,一时间,城墙上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路牵机也吃了一惊,催马走到女墙边探头张望。只见宣井童大背着朴刀,手足并用,竟然从容不迫地从那光溜溜的城墙上攀了下去。这些士兵哪里见过这样的本领,纷纷鼓噪了起来。 
几名弓箭手用询问地目光看着路牵机,路牵机摆手示意不用管,低下头来想:“这个宣井童还真有两下子。” 
骆七笙也被惊动了,冲到路牵机面前大声询问:“怎么回事?”居然盔甲整齐,连弓弦也绞上了,显然这一觉睡人不解甲马不卸鞍。 
路牵机本来也没有打算对骆七笙隐瞒意图,他可没有宣井童这样上下绝壁的本领,开门放吊桥不可能绕过骆七笙。略一沉吟,他对骆七笙说:“七哥,那山民中有一个人是非救不可的。”骆七笙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良久,才挥挥手道:“不要逞强,不行就赶紧逃回来。” 
路牵机本来准备好好跟骆七笙说个来龙去脉,连响水潭的绘影都要搬出来。青石水脉牵涉生死,估计骆七笙也不敢轻忽。不料骆七笙这样爽快,他反觉得有些窘迫了,只好说:“七哥放心,我有分寸。” 
骆七笙策马走到门楼前,对城门口的一名士兵做了个手势,“轧轧”声响,那是吊桥正在被放下来。他并不回头,语声中微带笑意:“倒想看看那女子有多出色。” 
这话说出来,路牵机差点摔下马,没有听说过骆七笙会读心术的说法。他定定心神,对骆七笙行了个军礼,说:“铁甲依然在。”那是表明自己并非只为私利。 
骆七笙回礼肃然道:“依然在!” 

吊桥并没放平。路牵机用力一夹马肚,乌椎一声嘶鸣,奋力跃了出去。那一刻回头张望,骆七笙还在城头注视。路牵机暗暗地想,原来姬野这一手用得果然漂亮,筱千夏和界明城的命令虽然是无奈的抉择,毕竟还是给守军埋下了一颗钉子。 

山民的营帐外竟然没有燮军的岗哨,宣井童虽然意外,倒也乐得不去多想。他把朴刀和皮铠都卸了下来,夜色里看起来与那些山民也就相差不远,行走在或倒或伏的众人间偶然招来几句恶毒的咒骂,却没有人想到这是青石城里来的人。 
其实山民们哪里有营帐,有人带了层布单就用树枝挑起来权做个帐篷,多数人被燮军赶出来的时候连吃食都没有来得及带上,更不用说被褥了,乱哄哄地倒了一地。宣井童在几丛明明灭灭的篝火边转了一圈,哪里看得清这许多面容,心中忽然虚了。要挨个看过一万多人得花多少时间?起码不是一个晚上可以坐到的。想到了这一层,他再也没有力气,跪坐在地上眼前空白一片。 
他闭上眼睛,用力回忆风盈袖的点点滴滴,心思忽然清明起来,只是觉得阿袖就在西北角上,深一步浅一步地往那里走去,也不知道踩到了多少人。 
夜风中有笛声破空,那笛声并不高亢,舒柔婉转,在耳边萦绕不去,竟然是黄洋岭上人人都会传唱的《圆仔花》。宣井童听得入神,也不知道多少回忆翻翻滚滚地涌进眼底,几乎忘记了前行。他身边的几个山民大约也是黄洋岭来的,这时候都坐直了身子在那里聆听,听到动情处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落。 
忽然,远处隐隐约约有歌声应和,那声音听着好生熟悉。 
“圆仔花儿呀!播下的种籽是白白的,发出的芽头是青青,开出来的花儿呀是红红红红的!” 
宣井童一阵狂喜,胸口热了一下,撒开腿狂奔起来。眼角的余光里面,远远一人一骑也在朝风盈袖的方向奔驰。 

身边的人都惶惶不可终日,风盈袖的心思却定得很。从黄洋岭下来,她和其他人一样的战战兢兢,可是到了青石城外,她就再也不怕。就像其他那些下山的人一样,宣井童去了青石以后再没有消息,村里的人说那是因为青石在打仗,从燮国来的兵马把青石城围困了起来。那些燮国穿着红色皮甲的军兵,他们也都看见了,一个一个都是那样的凶恶可怕。而传言说,山下的燮军更加可怕,而且有三十万那么多。三十万人,是个什么概念,即使山上坳最有见识的鲍九也想象不出来,青石那么大的一个城,也不过十万的人口。可是路大哥就在青石,都快两个月了,青石城还是好好地站在那里,三十万燮军又如何?!那些燮军一个也进不去。她知道路大哥会来救她,村里的人都说路大哥是大官,他手下有许多比燮军还要强悍的武士,最后会把所有的人都救出来。 
下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青石的守军竟然放箭射杀了许多涌向城墙的山民。那时候,路大哥一定不在那里,风盈袖相信。她一点都不担心,就象以往在小屋前那样等待路牵机的到来。可是笛声终于响起来的时候,她忍不住浑身战抖,连话都说不出来。晚风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好一阵子,她才猛醒过来似地放声歌唱。 

路牵机勒住战马,那个娇俏的红色身影正挺立在篝火之前。篝火明灭,映出她脸上一道一道晶莹的泪痕。他推起了头盔上的面具,心头滚烫。就在跃出城门那一刹那,他才忽然明白,原来风盈袖在他心里的位置是这样的深,他还以为可以用职责和距离去阻隔,可是稍一掸拂,那双笑吟吟的眼睛就把身前的营营总总都埋葬了。他翻身下马,风盈袖的红裙好像火焰一样地飘了过来。这样的环境中,她的红裙居然还是这样一尘不染。 
怀中的人温暖真实,隔着河络打造的坚固钢甲,路牵机也能感受到那身体里“砰砰”跳动的心。他回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城头,柔声对风盈袖说:“阿袖!阿袖!我带你走。” 

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双眸子黯淡下来。宣井童转头注视燮军大营,那里依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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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风盈袖 


“路大哥,你来了就好。”风盈袖忍住眼泪,努力平静下来,“我们都已经断粮了,要是你再不来,就要饿死人啦!”她紧紧抱住路牵机的胳膊,“快带我们进城吧!” 
“还有村子里的人?!”路牵机看着风盈袖的手指指向跳跃的篝火,火堆后面是星星点点期盼的目光。先前相处下来,他当然知道阿袖是个心肠极好的女孩子。可是,山上岙的人对她这样不好,他着实没有想到阿袖会在这个时刻为那些人出头。 
“这里的人呀!他们都是山里人,不是细作,也不是打仗的。”风盈袖有些着急,把小臂抬了一抬,手指掠过茫茫的夜色。 
这下路牵机真的愣住了,好一阵子,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惊讶,他没有察觉风盈袖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他扶着风盈袖柔软的肩头,试图寻找可以说服风盈袖的借口。 

“阿袖,”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你们这么多人被赶到这里来,界帅和筱城主早就知道啦!现在我们有个办法,但是没有那么快” 
风盈袖抓住路牵机的手臂,钢甲冰凉,她的手指捏得发白:“有办法了么?怎么办?怎么办?”原本因为激动而晕红了的双颊在夜色里也显得那样鲜艳。 
“呃”无数念头飞速地掠过路牵机的心头,就是在西关门的藏兵洞内,他也没有这样的紧迫感。“是这样,后面就是燮军的大营”他迟疑地说, “这许多人动起来” 
风盈袖的身子在路牵机吞吞吐吐的言语里慢慢僵硬,她轻轻把路牵机的身子推开了些,柔声问他:“路大哥,你今天来是光打算带我走么?” 
路牵机看着她清澈的目光,咬着牙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城里的粮食不够这许多人吃的,放大家进去最后要一起饿死。” 
“可是”风盈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她闭了嘴,眼神飘向极高极远的天幕,“路大哥,那个时候,你在大松树下给我讲故事,讲那些打仗的事情。你跟我说,打仗跟打仗是不一样的。真正的天驱武士是守护这大地的人,不会践踏着无辜者的鲜血前行。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啊,路大哥”她脸上满是憧憬的神色。 
路牵机的喉头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喃喃地说:“如果大家一并死个干净,也不用守护什么了”这句话在藏兵洞里听着理直气壮,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声音却越来越低。“现在筱城主的命令”他看看风盈袖的脸色。小阿袖依旧是酒窝深深,钢甲上反射出的篝火映在她脸上,淡淡的一片青色,显得瘦削了许多。路牵机看见她嘴上大大的一个水泡,可见这两天急得狠了。他心头一软,锁着眉头再也说不下去。 

其实路牵机单人匹马深夜前来,风盈袖这样精灵的人物,如何猜不到他的尴尬。看见路牵机这样为难,她也知道自己莽撞,努力展颜一笑:“路大哥,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这些天,我都不害怕,就是等得好心焦。”风盈袖不是国色天香的女孩子,难得笑容最是甜美,这情景眼泪汪汪地笑起来,就是铁人看了也要心动。她在路牵机的胸前埋下头去,喃喃地说:“你来了我可有多开心!就是现在死了也是心甘情愿。”路牵机身子一震,没有想到风盈袖已经用情如此。“只是,”风盈袖接着说:“你们是了不起的天驱武士,当真没有办法救救他们么?路大哥,我求求你了。” 
暗夜中好像一个霹雳打下,路牵机彷佛又看见了永宁道那条泥泞小径上飞扬的鹰旗和界明城骑着白马的身影,那曾经是他们的理想,难道现在不是了么? 
他眺望着东方的原野,心头滚烫一片,好像整个人都在燃烧,左手的缰绳里几乎都要拧出水来。不错,砚山渡,坏水河接入护城河的的地方。模模糊糊地,有个想法浮了上来,一点一点脱去阴影,变得清晰了。 
“阿袖!你放心。”路牵机激动得不能自己,声音也微微有些战抖,“明天,最多后天,我一定把这些山民带出去,就算不能进青石,一定也是活路。” 

风盈袖的身子动也不动,依然紧紧贴在他的胸前,细小的肩头微微抖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抬起脸来,白瓷一样的脸颊上都是泪水的痕迹。但是她笑得那样灿烂:“我知道你会的,路大哥。你最了不起!” 
就算路牵机的脸皮不薄,这时候也有些发热,几乎要伸手去摸一摸。既然定了决心,他心下也就踏实了。低头问风盈袖:“爷爷呢?我先带你们两个进城吧!明天我们要来很多人才能把其余的人带走。” 
风盈袖抬头道:“爷爷已经不在啦!” 
路牵机愣了一下,看她竟然没有太多的悲哀。原来守潭人生生死死都是非常,风盈袖小小年纪,也已经惯了,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还没有开口,果然听见风盈袖说:“我不进城。路大哥。明天我们一起走吧!”她从颈子上摘下一块蓝莹莹的石头来,对路牵机说:“好多人都生病啦!正好用得着我。” 
若是风盈袖不肯进城,晚上可不就是白来了?若是城中有所动作,千军万马地去哪里找她?路牵机急得连汗都出来了,可是风盈袖神态坚决,不像是可以说服的样子。路牵机还待劝说,风盈袖忽然脸上一红,凑过脸来在他耳边说:“路大哥,我是你的人,不会跑掉的。”说着两片温软的嘴唇印在了他的面颊上。这下路牵机再也说不出话来,满心都是柔情蜜意。 
风盈袖扭身跳下了乌椎,大声说:“你要来接我。”路牵机点头说:“好!”也不犹豫,催动乌椎,朝青石跑了回去。 
跑出好久回头一看,火堆边上的那个红色身影还是清晰可变。路牵机一向以为自己坚强,这时候脸上湿淋淋的满是泪水。“阿袖!明天就回来接你。”他一字一顿地在心中狂呼。 

“那个人是谁?”火堆边的山民们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几天的混乱,这个营地里的人早已不是原来的自然村落,东一个西一个谁也不认得谁,若是一家老少还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这堆篝火边上,除了咳嗽不断的鲍九,再没有一个山上岙的人,也就不认得裹在重甲里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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