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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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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她忙什么?”她能忙什么?胤禟不解。
  一提到这个话岔子,灿落就忍不住想笑,强自忍住用帕子掩住嘴角上的笑意解释:“昨个张大人来了,气急败坏的训了风萨妹妹好一阵子,然后就给风萨妹妹订下了课辰表。上午学穿旗鞋,下午罚抄女诫,什么时候把身上那股子匪气改了,什么时候才放她回海上繁花去。”

  噗!
  海善当即就把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去。让风萨学穿旗鞋?开哪门子玩笑?那丫头的性子野到家了,成天穿着男装疯来疯去,即使难得正式场面上装乖乖哪次穿的不是汉人的软鞋?穿旗鞋?真是笑死人了!
  胤禟先是一楞,后来也大笑出来了。想也想象得到风萨学穿旗鞋时的糗样:“七嫂,让弟弟开开眼界如何?”肯定笑死人的。
  灿落想想后,招手把丫头叫了过来,没一会子后厅里传来了脚步声,不过出来的不是风萨,而是胤佑的奶娘荣嬷嬷。一板三肃,端正严肃的问自家福晋:“福晋叫老奴来,有何吩咐?”
  “我没事,只是九爷和海善二爷想去瞧瞧风萨妹妹的学习进展。”
  荣嬷嬷看看这二位后,淡淡一礼,回身退开半步:“二位爷有请,老奴这就领路。”
  这味道怎么这么怪啊?
  老老实实跟着这位荣嬷嬷往后宅走,步调既不快也不慢,一步三摇中规中矩。走至嫡福晋的主院门前,荣嬷嬷却是停下步来,回身侧转半步,恭谨回话:“二位爷稍等,老奴进去先通知郡主着装待客。”
  耶?
  这个若辉玩真的啊?
  胤禟和海善的嘴角都开始抽抽了。果然没一会子后,小丫头出来迎客,进得院内无人,进得主室内风萨一身旗装打扮,规规矩矩的端坐在主侧位。见二人进来后,端端正正的起身肃礼:“风萨给九阿哥请安,给僖敏贝勒请安。”
  那古怪模样啊,看得胤禟当场吐血,刚想笑。没成想,荣嬷嬷却是一只竹条就抽到了风萨的手腕上:“右手抬高了,重来。”

  咦?
  这个老刁奴,居然真打啊!
  胤禟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很不好看,可那位荣嬷嬷根本看也不看胤禟的脸色,只是在那边校正风萨的动作,又练了三次后终于合格了。然后:“郡主要记住,不可以直视爷们的眼睛,眼帘半垂、双脚并缩,对,就是这个样子。还有不能作鬼脸,严肃点。笑不露齿,对,不许闷笑着发抖。手伸出来。”唰唰唰,又是三下竹条。风萨原本细嫩嫩的掌心顿时现出了三条青印。
  胤禟气得刚想开骂,荣嬷嬷就是开腔了:“九爷,郡主还是未嫁之身,您不适合直视郡主,看碗盏就好了。”

  海善这下子总算明白老七和张若辉想干什么了!
  当即笑着起身,规规矩矩按品级说场面话:“郡主既有事要忙,僖敏就告退了。”
  “您请慢走。”才说完,就又是一竹条,疼得风萨扭头就瞪那个荣嬷嬷,可是……“郡主说错了,应该说贝勒爷请慢走。”
  “是!贝勒爷请慢走。”好女不吃眼前亏,我就忍你这次。
  海善要走,胤禟也觉得自己好象没办法再呆下去了,赶紧也是告辞。再呆下去,风萨不知道还要再吃几竹条。可没成想,还是错了!
  “不是贝勒爷,是九贝子。郡主,您怎么连九爷的品级都记错了。不行,呆会子要重新背。”
  晕死!我不活了。

  京城里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不到半天的时间,满宗室的人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张若辉在事隔五年后重新操刀训练风萨的淑女气质。场地在淳贝勒府,主教官是荣嬷嬷,监督员是七福晋。七阿哥和张若辉是主考官,每日验收学习成绩。学不好就拿竹条下罚,听说是真抽啊!可怜的风萨郡主,这回倒霉了。
  消息传到四贝勒府时,胤禛正和兰慧在用午膳,听古苏顿讲清楚外头的传闻后,胤禛当场就是笑了出来,这个死妮子,总算是有人制住她了。让她一天到晚妖妖娇娇满世界发疯?皇阿玛懒得管,太后舍不得管,这丫头又在宫外自己开府,越来越疯得没谱了。这下子好了吧?到底还是若辉有办法。这妮子要是还那样放在海上繁花,保不齐哪天就真出事了。昨天满京城的那顿子闹啊!真是够呛。
  兰慧听了也想笑,不过比之好笑,她更担心的是:“风萨妹子的性子可不好,七弟这么闹,那个荣嬷嬷……”想当初风萨是怎么收拾纯悫屋子的那个齐嬷嬷的?开始没人传,后来却是满宫里无人不知了。真真叫个心狠手辣啊!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宫里上上下下的奴才没一个敢和她顶着干的原因了。开玩笑,找死也不用找这么个主子来处置自己啊。那个荣嬷嬷前景堪忧啊!
  “你放心好了。风萨的脑子可够用得紧,老七和若辉这么做是疼她,她晓得的。”会发脾气,不会也不会发到哪里去的。

  胤禛想的是挺不赖,可事实上嗯?
  风萨小妮子的发脾气本事啊,实在是折腾得张若辉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招术老套了些,可这次这妮子是真的玩绝食了,不管怎么哄她就是不吃,然后趴在被子里哭个没天没地的。一哭二闹三绝食的招术,胤佑看着吐血,干脆就出屋走人,留这两个祖宗自己闹腾去吧。
  适才胤佑在,张若辉拉不下脸来哄人,这下子他走了,总算是自在了。不管风萨应不应允,就是把她从被子里捞了起来,好声‘训’人:“乖,我和胤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今天那两个不是呆了没一会子就走人了。”若是还象风萨以前那样的那法子,那两个还不知道要和她混成什么模样咧。风萨的这个性子呀:“也怪我,那个时候只顾着让你开心,根本没教你这些体统规矩什么的。你也是,进了宫也不好好学起来,仗着太后宠你,你就……”才唠叨了没两句,风萨的性子就又起来了,气得扭来扭去的折腾人。没法子,只好用了真劲箍她。这下子动不了了吧?
  “唉,张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晓得不?你这个样子,可是很不符合宫规噢。”玩硬的不行,软招风萨却是来行。一句话刺激得张若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当场撒手。可没成想,风萨小丫头却是一个转身歪坐在了自己怀里,玉臂一舒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小脸笑得甜甜又媚媚,半句话也没有,只是一劲的在胸前用她的小脸揉来蹭去,撒娇耍赖:“表哥,人家不要学那个旗鞋嘛,真的超难学的。走了半天,人家的脚都踩疼了。”又柔又娇的声音听得让人怎么听怎么心里犯软。
  真是败给她了!
  张若辉无奈的把她从怀里扒下来,放回床上躺好,然后小妮子居然脱了袜子给自己‘好看’。这么不合规矩的举动,气得张若辉真想狠骂她一顿,可是瞧她的脚底果然红了一大片还略肿的样子,只好从一边的柜匣子里拿了药油出来给她擦。
  总算是搬回一程来了,希颜心下大乐,躺在榻里看着张若辉给自己揉脚,心底这个舒坦。这种程度的亲腻应该绝对是宫规不能允忍的了吧?要是让荣嬷嬷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自己了咧?
  不过……

  “风萨,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不开心了?难道她真的很不想学那个?
  希颜摇头却不说话,看她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张若辉就知道她肯定在想正经事了。什么事嗯?坐回床头来问她。看看这么认真的张若辉,希颜心里真是什么也想说,可却什么也不能说。

  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明明原来那种程度就挺好,既伤不着他也不用让自己为难。可现在……放在以前表哥童鞋怎么也不会有胆子来对自己做这种事的,可是那层窗户纸一捅破了,原先该有的禁忌却象是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无法言喻的亲腻,接下来可怎么办嗯?海善那么聪明,万一看出端倪来可如何是好?汉臣可是视名声为第二生命的。更何况还是这种关于伦常的大节?
  这个表哥看来真是和老七混的时间太长了,外表是汉人的模样,可骨子里却是旗人的习性。

  “风萨,兮儿?”
  张若辉无奈只能这样亲腻的叫她,放在以前只要自己这么叫她,风萨的小性子顿时就收起来了。可现在……看她懒懒倦倦的伏在锦被上的模样,真是万般的娇怜惹人垂爱。忍不住褪鞋上床,自身后将她揽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直到她的性子使尽,乖乖的回过身来投身入怀,然后沉沉的睡去。

  胤佑到侧福晋的院子里转了一圈,看了看孩子说了两句闲话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是转了回来。可一进屋,就瞧见主室里的架子床内,风萨柔柔媚媚的窝在若辉的怀里睡得酣沉。而若辉居然脱了鞋履半躺在床上,搂着她轻轻的笑,目光沉醉之极,竟然连自己进屋来都没有发觉到。
  这两个人……

  “爷这么晚来,可是有事?”灿落可不会认为胤佑这么晚来自己屋子,是想在这里过夜的。虽然屋子其它人都作那样想,摆手叫她们下去,免得情形过于暧昧。
  屋内无人了,胤佑也总算是可以说话了。只是说话前,看看灿落,原先想好的词竟是一下子说不出口来了。这个嫡妻其实原本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是皇阿玛在落选的秀女堆里硬挑出来塞给自己的。听说她在盛京那边日子过得很是风光,裙下之臣虽不及风萨那么多那么显贵,也是有几个出色的。尤其是孝诚仁皇后的那个侄子,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灿落这么美,却在初选时就撂了牌子,可见他花了多少银子和功夫。可没成想,最后居然还是让皇阿玛看见了。二话不说就订给了自己当嫡妻!大婚之夜,她一身的冷漠疏离把意思表示得明明确确,胤佑也不强求,反正左右不过是女人而已,多一个少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并无区别。她不愿意,自己何必强求?算下来两个人成婚也近四年了,貌合神离都算是轻的,连同床异梦都够不上。自己一直没有碰她,而她似乎也并不要求。府里的大小事务一概全交给馨兰,万事不管只做她的自在闲人。原本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可是……

  “爷是不是想休了我?”
  一句话惊得胤佑顿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嫡妻。说实话,虽说成婚多年,可两个人基本上算是陌生人的境地。十天半个月都不说一句话的,这阵子因为风萨的事才多接触了几许。她对风萨似乎很是友好,友好得让人有些理解不了。为什么?她的性子可是寡淡得很,怎么那么喜欢风萨,明着暗着和她套近乎帮忙?

  看胤佑惊讶的表情,灿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胤佑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多半也猜到:“爷,不是灿落不肯让您休我。只是休了我也无济于事!您娶了风萨又如何?她和若……张大人仍然是没法子在一起的。府里人这么多,你怎么可能把事情瞒得滴水不露?这阵子是因为外头都在传风萨妹妹和别人的事,您的正院里又素来少人,才没人往那方面想。可真到了那一步,怎么可能瞒得住?”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胤佑的手心里有些冒冷汗了。自己和若辉一向嘴严,而且这事根本不可能和她说,风萨更是不会和她露口风的。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灿落歪脸过去笑完了才扭回来:“爷,我是女人,这种事可是瞒不住的。以前嘛,倒是看不太出来。风萨妹子的戏演得真叫个好,张大人不知内情当然管得住自己。可这两天,那两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们当局者迷,难道你也看不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以前若辉哪里肯在这里呆到这么晚还不走?可打从昨天夜里起,他就没回张府去,哄风萨睡着了以后,坐在床头看了她好久,才是到外屋的榻上休息的。昨天自己也是高兴过头了,可今个瞧见那两个人的样子。若辉是真的喜爱风萨,不然眼光不会醉成那个样子,更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体统,居然脱了鞋睡到自己的床上去,而且那个床上居然还有那么个他根本不该也招惹不起的女人。
  老天爷!
  自己怎么就是想不出一个法子来让这事可以继续下去?

  “嗯!其实我有个法子,只是……”
  “什么法子?”胤佑急得当时就抓住了灿落的手。

  那么烫,烫得灿落当时一收,胤佑赶紧放开她。
  看看左右无人,灿落便是低声讲:“在盛京时我碰到过一位奇人,他给了我一丸假死药。只要让风萨妹妹寻个机会吃下去,然后再找机会把若辉调到地方任职……”接下来不用再讲了吧?

  计是好计不假!
  可是,胤佑却是苦笑了出来。别说若辉不肯那么做,理由昨夜也说得清楚明白。单单皇阿玛那关就过不了。假死药?当海善这么多年在大理寺是白混的?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今个回府的路上在街上打面碰见了海善。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说笑不笑的瞅着自己,一眼的调侃轻松。他在笑什么,自己猜得到。
  这个计策是若辉想出来的,就是要用礼教来约束风萨洒脱不羁的性子,让海善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轻薄待她。海善肯定猜到若辉这么做的用意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若辉和风萨的情愫,只晓得若辉这位大舅哥不满意他的孟浪,开始准备给他排头吃了。若不然,以海善的性子怎么可能放风萨在这里逍遥过日子?他的性子最是霸道,霸道到骨子里的独占欲。十四也有那个性子,只可怜年轻还轻,没修炼到海善那样的境地。

  “这个法子不行?”
  灿落有些失望,这可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胤佑无奈摇头,不过有桩事却是要立下的:“你既知道了这事,那么就帮忙帮到底吧。风萨这阵子在府里……”

  “我知道,爷请放心,我一定照看好风萨妹子。只是那屋里……”可别让什么人瞅见传出去才好。虽未曾亲眼目睹,不过想来也猜得到胤佑刚才看见什么了。

  怎么以前就发现这个女人这么知情识趣、通情达理外带聪慧懂事?
  看看灿落,胤佑想笑。
  见胤佑那么看自己,灿落也是一阵子不自在:“时辰不早了,爷回去吧。不然只留张大人一个在那屋子里,太扎眼了。”有胤佑在,就算风萨睡在那屋也不怕什么。反正胤佑的屋子里还有炕床,他和若辉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聊天聊一宿,实是常事。尤其是象现在,外头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在替风萨想点子。

  是啊!
  点子,要怎么才能想出个万全的好点子来嗯?
  蹑手蹑脚回到主院,却看到屋子里若辉也已经睡着了。只不过与昨天并不相同的是,他并没有在外室的榻上睡,而是搂着风萨一起睡到了床上。即使睡中也笑得那么开心的若辉……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啊?头痛死了。
威胁
  这几天胤佑总在想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瞧瞧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以为风萨不喜欢若辉,一个劲的那个折腾啊,非要逼着这两个走到一块儿不可。可现在正经八百的两个人走到一块去了,胤佑却……
  不能说不想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可是也不能说想让他们两个再这么下去。若辉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每天只要有空就和风萨粘在一起,不是扶着她的手练字,就是抱着她玩风萨的头发,晚上自是不必说了,天天晚上搂着她睡,一刻也不肯放开。缠绵劲看得胤佑身上实在是冒火,可是……自己没办法不帮这两个人的忙。以前在自己的印象里,风萨是个小疯子般的小丫头,做事肆意无状,脑袋精狡恐怖,手段自是更不必说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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