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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血江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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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吩附,要我这师弟做做呢?”

说毕,便令丫鬟,取来他的宝剑,暗藏身上,径自出屋而去。

留下众人,互相猜疑,还是致勇夫人,因随夫耳濡目染,对江湖中事,稍有所知,便对她俩位嫂子,慢慢解释不提!

且说龙渊,他自从得知要他去相亲的消息之后,便想出了一个消极的计划。

他按此计划,遂用易容之术,将面上加上一层黄色,使人看去,似是蒙了一层病容。

当然,这其间他日夕与七伯致智、父亲致勇相对,若不让这两位老人家知道,他乃是化装所致,必然会经不住盘问。

为此,他开诚禀告两位老人,一者说年龄大小,尚不欲娶亲,二者则表示,对方若喜欢他必不会计较他的容貌是否英俊!

两位老人,生性本极豁达,深知龙渊非比常人,不能以常理予以拘束。

同时,也不大赞同这早便为他娶来媳妇,磨消了他的壮志,及一身过人的功夫。

故此,都颇为同意龙渊的这种做法!

同时,龙渊自返家之后,日间虽多数与致智盘桓书房,学习医卜星相之术。

夜间,当无人之时,却常与其父,过山龙龙致勇,独处院中的林木深处,研究武功。

因此,龙致勇不但对龙渊的个性,深切了解,同时对于他所具之深奥武学,亦能知其大要。

龙致勇出道江湖,已数十年,大小争战,不下于数百次。经多见广,可谓之识途马。

但,他自见龙渊展施所学后,却不由他不自愧,远非所及。

他既知此,功夫上不能再传授儿子,便只有在经验,及在目前派门林立的江湖情况,细加解说,以便使龙渊日后出道,不至于吃了阅历不够之亏。

相亲之日,龙渊按计而行,在车上将面孔抹得更黄。

抵达尼庵,他还故意假装痴呆,其意便是使唐家父女,看他不上,主动的拒绝给亲!

这一来,若女家主动拒绝,则伯母便无话说。

否则,若是等女家愿意,而他提出反对,则不但令伯母失望,同时,也会因之伤害了女家的尊严!

入庵之后,他外表虽若痴迷,实则耳目并未失聪。

当在那静室堂前,与老师太寒喧之时,他便曾听到暗室内有些异动。

不过,当时他看出老师太是个会家,室内的声响,想必是她的门下弟子,精通武术者弄出来的。

故而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唐员外发现女儿失踪,龙渊方才警觉糟糕。

他暗自思忖,那唐慧珠虽与己非亲非故,却总是为了与他的亲事而来。如今,却被人劫走,稍有不幸后果发生,则“我虽未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自己既然在坐,以救民济世为旨,岂能见危不救?他想着。乘众人慌急,拥入内房探看究竟之际,悄悄的嘱咐小丫鬟几句上且即溜了出来!

龙渊测度地势,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贼人决不敢明目张胆,自正门出入。

故此,他一出房门,四下一瞥,园中无人,立即施展轻功“伏地追风”,掠向后园!

他这种“伏地追风”,乃是“丹书铁卷”中所载,精绝无匹的无上身法。一经施展,但见他人化一溜青烟,状若狂风掠空一闪而失!

后园,林木耸翠,众花杂陈,龙渊不及细看,一掠而过,越墙而出。

墙外,是黑黯黯一片松林,多数都粗可合围,高耸入云。

龙渊略一环视,蓦地施展“神龙升天”轻功绝技,“嗖”的一声,疾如飞矢,射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巅。

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十数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无论是一人一物,龙渊均遂一细查。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原来,庵前有一条大道,直趋“灵山”。

就在这一条路上,五里开外,有一骑黄骠俊马,正在发蹄狂奔!

马上人衣着华丽,打扮似颇斯文,一手抖鞭催骑,不管不顾,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走避,另一手执缰,压着鞍前一大捆“东西”那一大捆,若说是行李之属,出门人讲究俐落,他为何不捆在鞍后,而放在鞍前,碍手碍脚的呢?

再说,此际已近中午,夏日烈炎当头,炙人肌肤,多数行人,均行于两旁道荫,马匹车辆,亦均是缓缓徐行,不愿令坐骑过份劳累,疲于奔命!

这人即打扮得斯斯文文,像是个游学的秀士,为何在此烈日之下,大道之上,如此的粗鲁狂奔呢?

龙渊这样的怀疑着,他虽未听见唐员外述说清晨的一幕,却仍然直觉的认定,那人十分可疑,骑上的一捆“东西”,虽因用布袋装着,看不出到底是何物品,却也觉颇似一个晕绝之人!

龙渊不暇多想,顿时在树巅展开轻功,向那方追去。

但,大白天,他怎能毫无顾及的在大路上飞驰呢?龙渊心念一动,且即又回到庵前,跨上仆人骑来的一匹老马,顺道驰去!

那匹马年龄甚老,根本跑不动路,龙渊又是初次骑马,颇为不偿,心中十分生气,却只能暗自咬牙?

但,已经跑了老远,势不能放弃那马,无奈何,只好硬起头皮,任凭那马儿顺路前行。

好不容易,前面的镇甸,近在眼前!

龙渊心想,若是在前面镇上,看不到那一人一马的影子,非得换匹坐骑不可!

龙渊想着,在马上掏出易容药,迅速抹在脸上,转眼之间,焦黄的左脸上,立时显出了一个水桃般大的黑疤!

这一来,龙渊可更加显得丑了!

尤其是和那付潇洒的身材,大眼睛配在一起,令人看了,真代他惋惜,上天何以会如此无情,让他的面孔,生长得这么难看!

龙渊可不管这些,他坦然入镇,闪目四眺。

只见那镇,仅有一条狭长的街道,两旁店肆到在三四家之多。

此际正是打尖休息的时刻,店前车马,停了很多,店内更是坐满了人。

龙渊游目一匝,未发现黄骠马在内,也未发现在什么马匹要卖!

同时,腹内辗辊,自觉也该是吃饭的时候。

但,救人如救火,岂能再多耽搁?

龙渊想想,只好下马,到一所饭店前,买块大饼拿着,打算边走边吃。

他下马走进店去,伙计见他的衣着华贵,心中虽嘀咕他的面貌讨厌,表面上却不取得罪,连忙过来向里让坐!

龙渊一眼瞥见,店前有一匹骏马,全身黑毛,油光滑亮,十分雄健,心中一动,便道:“伙计,那匹马是谁的,你问问可肯卖吗?”说完,又道:“我有急事,你为我包块大饼,我还要赶路!”那伙计一听,他要买马,心想他必有银子,那知又听他不肯吃饭,竟只要块大饼,不由又心下犯疑,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八成有神经病,无钱吃饭,有钱买马?

伙计心下嘀咕,神色不由显得怠慢。

龙渊见他慢吞吞的,心中好不着急。

但他生性仁慈,不知伙计有意瞧不起他。

便立即敞声道:“请问,外边这匹黑马,是那位大哥所有?可肯让予在下吗?”他这一句话,乃是用出了二成内力,故此,饭店里虽然乱嗡嗡的,却仍然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立时,杂声一顿,所有的目光,纷纷投向门首龙渊的身上。

龙渊坦然微微拱手,重述一遍,立刻饭店里嗡声复起,纷纷猜测,这难看的怪人,是何来路。

同时之间,靠窗桌上,站起来一名劲装大汉,满脸横肉,背插兵刃,神态凶恶,狠狠的瞪大眼睛,哗然大叫道:“黑马正是大爷的坐骑,你这丑小子要买,可出得起价钱吗?”这神态咄咄迫人,饭堂中的食客,好心的不由为龙渊暗暗不平!

龙渊倒是不以为忤,伸手摸出一颗龙眼大珠,托在掌心道:“用这颗珍珠,与阁下黑马相换,可使得吗?”食客嗡然大哗,想不到这位奇丑的少年,出手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那大汉也是一怔,但凶怔之后,凶睛一转,反仰天哈哈大笑,声以破锣,笑毕,蓦又沉脸,道:“大爷这马,神骏无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你小子妄想以一颗珠子换得,却太会捡便宜吧!”

龙渊回家也不过两个多月,根本不了解商场情形,金钱价值,对自己带回的两袋珍贵宝物,也并不十分重视,此际听大汉这般说法,信以为真,速又探手入囊,将囊中之物统统取出一看,除却两瓶易容药,一颗辟水珠外,倒还有一颗珍珠。

他取过珍珠,将其余放回农囊,抬头一看,见整个饭堂内,所有食客,都一律直勾勾打量着他!

龙渊心知糟糕,不该掏出那光华四射的辟水珠来。

俗语说:“财不露白”,他这一露出辟水珠,岂不引起他人垂涎!

其实,他那知道,除却辟水珠外,掌中的两颗珍珠,岂不也是宝物!

龙渊想起父亲的经验之谈,心生警惕,眼角微瞥,果见那大汉,满面贪欲之色!

但他却故做不知,一扬手中两珠,道:“再加一颗如何?”那大汉“嘿嘿”狞笑,踏步进前,一把抓去两珠,连道:“好,好”。

龙渊当他已肯,转身接过伙计递来的一包大饼,给了一块银子,转身要走。

却不料,那大汉乘其不备,一抓扣住他右肩“肩井穴”道,大喝一声道:“小子,乖乖的将另一颗珠子拿来,俊马让予你骑,否则……”“嘿嘿”冷笑,手上已然暗自加上了几成劲道。

这还是因为在大厅广众之下,若在无人之处,那大汉若不将龙渊杀了,才是怪事!

龙渊至此心中霍然大怒,同时里,丹铁神功,也早已随那大汉一抓之时,护住了身上各处要穴。

只是,他还不愿伤人。故此,只是消极的护住穴道,并未反震!

大汉的笑声一住。龙渊气道:“喂,你这人怎的出尔反尔,方才明明说好,此际却又贪求。即不愿交换,把珠子还我算啦!”说着,漫不经意的转过身来,与大汉对面而离,相距不足三尺。

那大汉用了五成劲道,扣拿住龙渊的肩并大穴。

本来,这肩井乃人身卅六死穴之一,不说常人,便武功练达上乘的武林人物,此穴若被制住,轻则半身麻痹,不能转动。重则立时发命,端的凶险之极!

那知,在大汉自认是万无一失之际,龙渊缓缓的一个转身,竟能挣脱,若非身具盖世绝学,易克至此?

可笑那大汉财迷转向,不但不作此想,闻言顿时大怒,暴吼一声:“小子找死!”“呼”的一拳,向龙渊心窝击来!

全体食客,虽有些厌恶龙渊丑脸,却仍是不齿大汉的凶残。

只是,有谁能挺身而出,来拒挡这即将发生的残剧呢!

他们,只是哗然惊叫,却并无一人出头,管这闲事!人性薄凉,于斯毕现!

那知,世事常出算外,眼看龙渊势所不免,错眼间,只见他左手徐抬,以缓责疾,轻伸中食二指,一下便夹住大汉的健腕!

这一手,潇洒快捷!那大汉一拳之势,恍似猛虎出栅,疾若奔雷迅电,劲风呼呼,力道十足却不想被他二指一夹,不但劲道顿失,立时被他夹住,往回一收,竟而收不回来!

他那知道,龙渊此时施展,正是丹书铁卷中丹铁指功绝学,他虽然小有名气,精通拳脚,却怎能与这种精深的功夫对抗!

但他偏是不知自量,健腕一捧,未将手臂撤回,竟然暴吼一声,以进为退,左拳一举,“斧劈五岳”,“呼”的一声,向龙渊顶门擂下!

龙渊心急去追那劫人贼子,不愿与他纠缠,故此一上来,便出绝学,想一招将他惊退了事。

此际,只他仍自不识进退,只气得鼻中一“哼”,二指微一用劲!

只听那大汉,杀猪也似的大叫一声,左拳无力出尽,顿时落下,周身一阵痛麻,立即蹲下身去!

龙渊到真的被他这一声惨叫,吓了一跳,赶紧松了两指,一跳跃升五尺。

闪眼一书,那大汉左手托着右腕,站起身来,额上的汗珠,恶狠狠瞪着自己!

龙渊见状,知他已受了伤心头微觉歉然,微微一笑,道:“朋友伤得如何?不要紧吧?马儿还换不换?”那大汉只当他有心讽刺,神色更恶,凶狠狠“嘿嘿”一笑,道:“阁下武学高妙,不知是何方高人?我赛秦琼张纪,自当记在心头,再逢之日,定还再领高招!”皆因,赛秦琼张纪,乃是近年来掘起北方黑道的好手之一,心狠手辣,善使两只钢钢,时常出没于泰沂山区,打劫行旅,抢劫镖车,根本不大讲究道义规则,只要是被他看中,或明或暗,非弄到手决不甘休!端的难缠之极!

龙渊未听他父说过,故而不知。

不过,他瞥食客中有人神色巨变,赛秦琼张纪,目闪凶光,心知他必不是正经人物!

自己若说真实姓名,本身虽不怕他,但若被他知道了家中地址,乘自己不在家时,骤使辣手,岂不连累了一家老少!

眸珠一转,龙渊已有主意,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道:“在下龙凌云,乃江湖无名小卒,张兄日后,若有所须,江湖自有会面之日,今日在下却有急事,尊骑即承交换,不胜感激之至!”

说罢,微一拱手,立即出店,骑上那匹用两珠换来的黑马,牵着自己骑来的坐骑,一抖缰绳,向镇外绝尘而去!

赛秦琼张纪,目视龙渊离去,心中却实在纳闷,想不出江湖中,有龙凌云这号人物!

但,他吃了败仗,可无颜再呆在此。

好在他已然吃饱,实在说也用不着再多留恋。他回头环视,凶光闪闪,只吓得一群食客,大气儿都不敢喘!

他似乎满意了自己的威风,“嘿嘿”一笑,伸手摸摸肚子,连饭钱也不去付,便昂然出店而去店里的伙计帐房,目睹他这付凶像,即便是不晓得他的凶名,却不只能自认霉气,不敢要钱!闲话表过,且说龙渊,一口气驰出镇外,心中觉得跨下的坐骑确实不凡。

跑起来,又快又稳,绝不像先前那匹老马那等难骑。

想起老马,他不由回头去看。

谁知这一看,那老马口吐白沫,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收住缰绳,抬头四顾,看见不远处,树荫之下,三五农夫,正在休息!

龙渊心中一动,驰了过去,在马上施了一礼,对其中一人,道:“借光,在下这马,寄存在足下家中好吗?”那农夫年纪约有四旬,十分老实,此时见一个华服奇丑的相公,对他说话,立时站起来答应:“好好”。

龙渊将马绳交过,拿了块银子给他,问明那人住处,方欲起行,陡然想起一事,遂又问道:“请问方才是否有个相公,骑一匹黄色骏马,打此地过去呀?”那农夫接过银两,一看是足有五两多重,差不多感激垂涕,闻言想了想,道:“没有哪!相公,我们一清早在此做活,从未离开,根本没有见有这位相公。你看见过吗?”他后一句话,是问他同伴。另四个农夫,齐齐摇头。

龙渊一见,顿时十分失望!

另一个年轻农人,瞥见龙渊的失望之色,突然叫道:“呵,呵,我看见过,有那么一位,骑着黄马,穿着与相公差不多漂亮的衣服,他,他是相公的兄弟吧!”龙渊一喜。微笑摇头,信手抛给他一块银子,道:“谢谢你,他是往那边了的吗?”那农夫欢天喜地的拾起银子,盯着那银子紧瞧,看也不看龙渊手指的是那一方,便胡乱的答应:“是是”。

龙渊又谢了一声,纵骑如飞,顺路驰去,刹时间人马尽渺!

那答应为龙渊看马的老农夫,似看出那年青轻农夫使坏,便道:“三狗子,你真的看见过吗?”三狗子看着手里的银子,得意一笑,道:“管他娘,看不见能得银子吗?”那老农唉声叹息一声,转身牵马而行,边走边骂道:“狗娘养的,真不是人!”三狗子耳朵尖,闻言大怒,跳起来,大声责问:“李老爹,你他妈骂谁?”李老爹回头一看,三狗子双手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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