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智慧龙族-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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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贵族维持和巩固自身地位的途径，除了提高自身实力，还必须依靠笼络地位稍低的支持者、讨好地位更高的权贵等手段。而这些手段，无不需要大量的资源来支持。
　　　　就以舍伍德子爵来说。舍伍德镇以及下属的村子，属于他的家族封地，封地的核心舍伍德镇，就算国王，没有足够的理由（舍伍德家族后继无人）也不能随意剥夺。
　　　　但是，如果舍伍德家族就自己封地内，或者别人封地内的某些村子和其他贵族起了争斗，舍伍德家族所依附的领主和国王就能发挥作用了。
　　　　舍伍德家族能在争斗中占到上风自然好：自己封地的村子肯定能保住，别人的村子则比较容易被他们挖过来一块儿。
　　　　但争斗双方的形势反过来的话，舍伍德家族就要依靠以往自家在领主和国王那里打下的基础来减少损失了。
　　　　“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的行为，在诺拉可没有用。为了在关键时刻能让上头说话，平时的进献绝对不能少，还要比别人要求的多一些才行。
　　　　这是外部的消耗。除此之外，封地内部的消耗一点儿也不比外部少。
　　　　别看那次进剿罗宾盗贼团，舍伍德子爵派出了三名贵族后，就有些捉襟见肘的窘迫。实际上，不算那几个依附于家族的外来贵族，舍伍德家族内部的贵族数量也有三四十个，而且，有几个家族成员的实力位阶与舍伍德子爵一样，也是六阶。
　　　　虽然名义上舍伍德家族的所有成员都应该服从族长的命令，但舍伍德子爵可没天真的以为：自己做了族长，那几个曾经为了这个位子和自己争得焦头烂额的堂兄堂弟、表姐表妹们（族长的话，女贵族也可以争的），会立刻转变态度，心悦诚服的交出手里的力量听族长指挥。
　　　　能延续十数代的家族，就算还没有家族长老会，也形成了一套很有效的维持家族延续的规则。
　　　　舍伍德家族有一部分家族培养的中立力量不会参与族长之位的争夺。等族长的人选尘埃落定，这部分力量便直接移交给族长，让族长控制的家族力量一家独大，以维护族长的权威。
　　　　但族长也没有事后打击压制以前的竞争对手的权力。这就涉及到家族延续了。一个有封地的家族，必须保证家族中贵族不断，每代都有。如果族长把家族力量消耗在内斗上，几代下来，贵族数量越来越少，真要出什么意外，封地被国王或者领主收回，那损失可大了。
　　　　有些小家族没办法，还没形成良性循环，就碰到天灾**什么的，家族之中出不了贵族，封地只能被剥夺。
　　　　像舍伍德家族这样，每代都能保证培养出贵族的，家族延续自然没有问题。但累积下来的家族贵族，可分了不少族长的权威。但族长还不能用手段把这些分了自己权威的贵族打压下去，只能想法子拢络住。
　　　　要拢络族中贵族，空口白牙可没什么用，关键还要靠族长手里掌握的资源。这些资源从哪里来？别的地方不说，三族腹地，主要还不是平民生产的？那些对平民仁慈些的贵族，很难有足够的资源把自己手里的权威维持下去。

第十二节　与盗贼同行12
　　　　安格尔笑着说：“罗宾，你只见过舍伍德镇及其周围村子的贵族，还见过别的地方的贵族吗？”
　　　　罗宾点头，说：“我还见过我出生的村子和村子所属镇子里的贵族。他们和这里的也差不多。”
　　　　“那么，其他领地，其他公国，其他王国，甚至其他帝国的贵族，你见过吗？”
　　　　罗宾懵了：安格尔说的这些，他根本听不懂。嗯，倒也不是全都不懂，至少领地罗宾是懂的。当了这么些年的盗贼，罗宾的见识比一般的村民强了不少，总算知道领地和领主的存在，明白像舍伍德镇那样的镇子，仅仅是某个领地很小的组成部分。
　　　　但公国、王国乃至帝国什么的，罗宾根本一无所知。可按照安格尔说那话的意思，公国比领地还大，王国又大过公国，在它们之上，还有帝国的存在。可这、这、这这帝国究竟该有多大啊！
　　　　看着罗宾很惊讶的样子，安格尔略微有些得意：他当年刚走出家门，离开新匹克索镇初次接触到外面广阔的世界时，所受到的震撼，可一点儿也不比现在的罗宾小。当时的呆样还被周围的伙伴嘲笑过，如今总算可以找补回来一些啦！
　　　　不过安格尔并没有表现出嘲笑罗宾的意思。刚才罗宾的言语，让他对华子良先前给出的判断信服不已：果然，罗宾是很有可能成为新的革命者的。
　　　　安格尔停了片刻，让罗宾消化自己刚才所说的内容，随即又说道：“其实，即便是领地和镇子，与舍伍德镇这里大不相同的也不少。我们就见过一个自由领，其中的平民不仅有自己的土地，拥有贵族物资，甚至可以进丛林冒险。那里的贵族，被称为平民贵族。”
　　　　罗宾这下彻底的惊呆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他愣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不对！你们怎么知道这些？就算商队走的地方多，见识更广，怎么不见其他商队说过？”
　　　　到了这个地步，安格尔自然不会在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想着展示自己的实力收服罗宾呢。安格尔手一伸，斗气拟化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鸟在方寸空间闪转翻腾。
　　　　“这，这是，这是什么？”罗宾居然不识货。但他好歹明白安格尔露的这一手不简单，没有显现出轻视的态度。
　　　　“这是斗气拟化啊！五阶技能，难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安格尔稍微有些气急败坏。
　　　　“五阶技能？那安格尔主家岂不是”再怎么孤陋寡闻，三族的技能划分和对应的实力位阶，罗宾还是知道的。可安格尔真有这个实力位阶的话，怎么会是商队主家？
　　　　“没错，我是圣阶。”安格尔很干脆的说：“灵仙主家的真名是龙灵仙，七阶龙战士，同时还是阵法大师。至于华子良，他是三族唯一的龙阶控魔师，长老会的长老。”
　　　　安格尔一口气把在场几人的身份全都揭示出来，又补充了两句：“商队之中，除了两个护卫，实力位阶都在七阶之上。那两个护卫倒真是三阶，但他们就来自于我刚才说的自由领。”
　　　　罗宾呆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喃喃的说：“你们都是贵族，为什么还要扮做商队？罗宾盗贼团在你们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不，恰恰相反，罗宾盗贼团在我看来很重要。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把商队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还是安格尔一个人在说话。
　　　　华子良为了让安格尔尽快进入革命领袖的角色，自然不会跟安格尔抢戏。
　　　　轻寒呢，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哼了一声本想打岔搅和一下的。但她突然感觉到，那些生命种子的活跃程度似乎又增加了一些。
　　　　与灵仙相同，轻寒也迅速推断出：生命种子的活跃程度，似乎于华子良的积极性有关。眼下既然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她当然不会多事。
　　　　“你们想让罗宾盗贼团做什么？我们的实力有限，能帮上你们的地方实在不多。”最初的震惊过后，罗宾很快恢复过来，能够冷静的思考问题了。
　　　　既然行天下商队隐藏起来的实力如此之强，他们谋划的事情恐怕也不会很轻松。罗宾盗贼团和对方合作，搞不好，随便一点儿波折就能让盗贼团面临灭顶之灾。
　　　　要知道，和行天下商队比起来，罗宾盗贼团原本还可以自傲的实力，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啊！不把事情问清楚点儿就随便往里参和，到时候可别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格尔没有想到，自己展示实力的做法，不仅没有让罗宾心悦诚服的往自己的队伍里钻，反而让对方起了戒心。刚才罗宾表示的虽然委婉，但试图和行天下商队撇清关系的意思，众人都能听出来。
　　　　安格尔正犹豫着不知怎么说服罗宾。罗宾看了一眼轻寒，又开口说道：“灵仙主家，哦不对，灵仙大人，你愿意教导赛洛我很感激。但现在这种情况，赛洛可能无法再跟大人学习了。”
　　　　轻寒冷哼了一声说：“我教赛洛是我自己的事，与安格尔的事情无关，你不用多想。我们既然组建了行天下商队，你还是叫我'主家'吧，不用考虑别的事情。”
　　　　华子良也笑道：“罗宾首领，刚才安格尔介绍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什么吗？我是龙阶控魔师。你和卡罗琳那个所谓的'被魔法之神诅咒的魔法师'的身份，其实也就是控魔师。”
　　　　罗宾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表示他听到了，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确实没有想到什么。之前赛洛说起控魔师这个名称的时候，罗宾也已经听过，但他就一直没有多想过。现在华子良再次提到这个事情，罗宾脑子里，确实没有太多的想法。
　　　　安格尔却是眼前一亮，插话说：“罗宾，那你知不知道，控魔师是从一阶就开始划分的。三阶以下的控魔师，在很多地方就可以获得契约贵族的身份。”
　　　　“而且，按照现在的控魔师评定标准，能够施放的技能位阶并不是限制因素，决定性的是控魔能力。实际上，我这个龙阶控魔师，就只能施放一阶技能。”华子良补充了一句。
　　　　话说到这种程度，罗宾在怎么也能反应过来了。他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艰难的说：“那我的控魔能力”
　　　　“这个需要专门的方法测定，我也不好确定。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你和卡罗琳的控魔能力，都超过了三阶。也就是说，你们都应该是实实在在的贵族。”华子良随随便便的几句话，一下把罗宾冲击得呆立当场。
　　　　安格尔不太确定现在就把关于控魔师的事情告诉罗宾，对自己的打算是否有利。但华子良既然已经说了，他也不再犹豫，开口道：“不错。罗宾，虽然我不太懂控魔师的事情，看不出你的位阶。但至少控魔师那个契约贵族的身份你是可以获得的。”
　　　　“我，我和卡罗琳也可以是贵族？”罗宾实在无法置信，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可以担保。如果罗宾首领还是觉得空口无凭，可以跟我们走一趟。现在能够确定控魔师位阶的地方应该有一些了。等你拿到贵族的身份，自然就知道我们所言不假。”华子良说。
　　　　兴奋、激动、恼怒、怨恨，百般滋味一起拥上心头，罗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帐篷里焦躁不安的转起了圈子。华子良也不出声，就在一边看着。安格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找了个位子坐下，等着看此事如何发展。轻寒则根本不在意罗宾的表现，她只知道那些生命种子越来越活跃就足够了。
　　　　“为什么给我说这些？如果你们不讲，这里的贵族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吧。那么我就可以”罗宾转了十几圈，终于忍不住开口。但最后的几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就可以什么？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贵族，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仇视这里所有的贵族，带着盗贼团跟最大的当权者争斗？因为利用了几个小贵族还会暗中得意？”华子良毫不客气的补上了罗宾的话。
　　　　罗宾猛然一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华子良。
　　　　“或许，你还会因为跟当权的贵族争斗，以及因为抢夺了舍伍德子爵的物资换给平民而获得的威名和声望骄傲。因为村里贵族平等接待你的态度而自豪等等这些，是不是都在你知道自己其实是贵族后，便烟消云散了呢？”
　　　　“不，不只是这些。其实我早想解散盗贼团，不再帮贵族做事。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被华子良说了一大通，罗宾终于找到一个反驳的机会，立刻开口反驳。
　　　　“那么，现在你知道自己是贵族，又会怎么做呢？是欣然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站到贵族那一边去？还是坚持自己的理念，继续跟这些不拿平民当回事的贵族斗？”华子良一脸严肃的看着罗宾。

第十三节　与盗贼同行13
　　　　这种事情在地球实在太多了，有不少革命者都是背叛了自己出身的阶级。何况罗宾严格来说还是平民出身，只是有了跨入贵族阶级的机会。
　　　　如果这里的贵族没有封锁了控魔师的消息，甚至编造出一个邪法师的身份来阻挡平民改变自身社会地位的道路，华子良还真不敢说罗宾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是现在嘛，华子良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快说破控魔师的事情。
　　　　罗宾微微一楞，说：“和贵族斗？行天下商队都是贵族，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只有几个人，根本没法跟那么多贵族斗的。”
　　　　“这个，你就要好好问问安格尔了。他也是出身于平民的贵族。成为贵族以后，安格尔可没忘本，现在正要发动一场平民革命，为平民争取更高的社会地位。”
　　　　华子良说着，又转向安格尔：“安格尔，要不你和罗宾首领单独谈谈？我们去外面了。要知道，灵仙的舞蹈，可是每晚的压轴表演。开始的时候不去没关系，最后可不能不去。”
　　　　轻寒很自得的笑了一下。正如华子良所说，她的舞蹈现在确实是商队压轴的表演，到最后还不出现，有几个家伙，比如玉蝎和青霜，是要带头鼓噪的。
　　　　当然，出门的时候轻寒还不忘向罗宾补充了一句：“教赛洛魔法阵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其他事无关。”
　　　　直到商队每天例行的篝火晚会结束后很久，罗宾才回到自己的临时宿营地。
　　　　卡罗琳已经睡下好一会儿了，丈夫回来的一点儿细微动静还是让她迅速清醒过来。待看清是罗宾，卡罗琳很有些不满的抱怨道：“怎么才回来？今天又不轮到你守夜的。”
　　　　与其他依附于权贵的盗贼团不太一样，罗宾盗贼团轮班守夜，便是身为首领的罗宾也不搞特殊化。不少盗贼团的首领，可是把贵族的做派学了个十足十，很讲究内部的阶级之分的。
　　　　罗宾随口敷衍了两句，卡罗琳也没想着多问，转个身，径直又要去睡了。这也是盗贼必备的基本本领之一：离开老窝，即使睡下遇到动静很快能清醒，确定无事之后，也能很快再次入睡。
　　　　罗宾见妻子又要睡下，嗯嗯啊啊的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怎样开口。
　　　　卡罗琳还没睡着，见丈夫有话要说，便问：“你有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罗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说：“没什么，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
　　　　卡罗琳反而没了睡意。自家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吗？能让罗宾这么犹犹豫豫的，必然有事，而且还是很大的事。
　　　　她坐起来追问道：“刚才篝火旁就一直没有看到你，今天警戒营地也轮不到你呀？怎么回事？是不是和赛洛跟灵仙主家学习魔法阵的事情有关，你去找华子良他们了？”
　　　　不等罗宾开口，卡罗琳自己就发觉了一个破绽：“不对。后来华子良和灵仙也出现了的，但你一直没来。让我想想，嗯，安格尔好像也一直没出现。可他和赛洛的事没什么关系呀？那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宾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卡罗琳，我问你一件事。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和你都是贵族，你还会选择和现在一样，跟这里当权的贵族作对吗？”
　　　　“这是什么意思？当权的贵族，你是说舍伍德子爵呀。有的选，谁愿意跟舍伍德子爵作对头啊！是他不给我们选择机会的。就算是贵族，伊里奇和莱顿他们好几个，不也明着服从舍伍德子爵，暗中跟他捣乱？”卡罗琳很随意的说。
　　　　罗宾挠了挠头：妻子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嘛。他不想再说下去，躺倒了说：“很晚了，休息吧。”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