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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雕龙赋3:流星羽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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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户女主人却在旁看出端倪,悄悄走上,温言劝慰了阿修几句,只道她是被一卿贵始乱终弃,阿修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拔步走开。眼泪早已像断线珍珠一般径从双眸滚落,止都止不住。
鲁仲连在屋里榻上睡了一忽儿,翻身坐起,颇觉口渴,走出屋外陶缸边,抓起木瓢舀了瓢水,仰头灌入口中,淋淋漓漓地泼了一胸。转眼之间,栓在屋后杨树上的两匹骏马却只剩下一匹了,心中疑窦大生,急忙叫过户主一问,才知阿修已经一人当先策马西去了。
鲁仲连仰首望望日头,已是日薄西山,鎔金落日时分了,天色不早,马上便要黑将下来,虽说此处地位秦邦京哉,秦律苛严,可是她孤身一名少女,乘夜赶路,鲁仲连委实放心不下,二话不说,自袖中取出一些珍宝,赠谢了户主,牵过骏马,翻身上马,急驰向西,追赶阿修去了。心想:蒙毅虽说未必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是虬侠鲁仲连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最重然诺,无论如何,也要把阿修安然无恙送至咸阳,交与蒙毅。
第二十三回谈笑却秦军(22)
鲁仲连丝毫不敢松懈,兀自策马奔驰一阵儿,两旁树森村落呼啸向后奔逝,急若星火。一人一马兀自跑了一夜,过高陵,历芷阳,翌日凌晨时分方至灞上,马临灞水,鲁仲连见灞水湍流不息,汨汨潺潺,刚刚赞了一声,却听一人歌声唱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唱及未半,已然歌不成调,泣不成声,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鲁仲连听那歌声柔美之中颇带秦地粗犷之风,倒似秦人谣唱,欲去借问水畔歌才,是否见过一名蓝衣少女,拔步觅声寻去。
那声发自芦苇深处,鲁仲连拨开芦苇,正欲上前相询,谁想眼前一亮,那在芦苇沐处唱歌哭泣之人不是阿修却又是谁?鲁仲连见她左手搭于右手之上,立在河畔芦苇深处,衣带凌风,长发飘飘,双眸噙着珠泪,深含幽怨,似有极大的伤心抑郁于怀不得发遣。
鲁仲连愣了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随便说道:“小丫头,原来你在这里!叫我一番好找!”阿修兀自出神自失,浑不理会,良久不语。鲁仲连亦不以为意,只是怔怔得说道:“小丫头,你唱的歌真好听,你是秦人么?”
阿修此刻满腹愁苦,有口难言,自度她自小便被师父鬼谷先生抱入谷中,亦父亦母,哺育养大,教她读书认字,传授武艺,连生身父母为谁,自己是哪一国人,师父鬼谷先生向来只字不提。她想既然她心里有蒙毅,而蒙毅心里也一定有她。两人鸳情之谐,不待言喻。谁料竟然听到蒙毅要与别的女子成亲,她心地纯结,有如素绢,不染一尘,始终不步相信,定要亲见蒙毅,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以心中急迫,等不得鲁仲连,便牵马翻上向西急驰。
可是尽管她不相信鲁仲连的话却像孤魂野鬼一般阴魂不散始终萦绕耳际,羁绊在心挥之不去,心中郁郁,这般奔了一夜,次早来至灞上,放眼望去,但见芦苇采采,随风摇摆,水鸟声声,掠过水面,蓦地想起蒙毅曾在鬼谷之中为自己唱歌解闷,而今良景虽在目前,蒙毅却非触手可及,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莹泪颗颗堕将下来,哭了一阵,悠悠唱起蒙毅曾经为自己唱过的《蒹葭》一歌,还未唱至一半,却是早已情牵痛处,不能自禁,幽幽抽泣起来。
这时阿修再已抵受不住,不顾男女有别,一头扑进鲁仲连怀中泣道:“三师哥!我该怎么办啊!”鲁仲连大吃一惊,愕然问道:“什么?你叫我什么?”鲁仲连乃齐鲁三晋大侠,气度豪迈,胸襟慷慨,光明磊落,自然没有什么男女俗念在心。阿修埋头于鲁仲连怀中,放声哭泣,惟觉天地虽大,现在却仅有鲁仲连这一个亲人而已。竟是丝毫没有理会鲁仲连问什么,鲁仲连听她哭得伤心,触及心中一件追悔旧事,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着阿修的肩膀仿若长辈一般温慰于她。
阿修心情稍复,鲁仲连由衷喜悦,反而逗趣说道:“唉!姓鲁的要是真有一个你这样多情多义的小师妹,那该多好啊!”说罢双眼望天,悠悠出神,思及十几年来他们同门学武的师兄弟潜,见,飞三龙因为一事,互忌互防,很是不睦,心中颇是不安,又叹了一口气。
阿修只觉平日里鲁仲连是个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奇伟大侠,英雄好汉,怎么现今反而长嘘短叹,多悉善感起来,阿修悠悠说道:“实不相瞒,三师哥,我真的是你的师妹啊!”于是将鬼谷先生如何收她为徒,如何救下蒙毅,自己又如何同蒙毅出谷之事说给鲁仲连听,只是不说鬼谷先生已死,死前遗言尽杀五龙等事,以防鲁仲连犯疑。
鲁仲连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你所使的倒像本门武功,原来师父晚年还收了你这样一个弟子,真是有缘!”鲁仲连看着阿修,面色颇是踌躇,几次欲言又止,过了良久,方才问道:“师父他老人家近年以来还好吧?”言语之际极是凝滞迟疑。
阿修听他说起师父鬼谷先生,不禁思念顿生,双眸热泪盈眶,转眼之间又要流了下来。幸好鲁仲连为人颇豪,甚是粗心,没有怎么察觉,还道她又念及蒙毅负情之事,伤心流泪,于是叹道:“姓鲁的平生再无什么心愿,只求死前能够得到先生宽恕,重列门墙,心愿足矣,便是死也瞑目了。”
第二十三回谈笑却秦军(23)
阿修兀自心中悲悼,一时倒没留神鲁仲连说了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道:“先生他……还好!没事的时候,多半会在天书崖散步。”话未说完,两行热泪早已跻踊面下,哽咽起来,
鲁仲连仰天叹了口气道:“先生聪明绝顶,英名盖世,早晚便会想出天书崖无字壁上的秘密来的!”言毕,鲁仲连脸上又即现出一副既痛且悔的表情来,他见阿修痴心异常,知道乃是因了蒙毅的缘故,一时不知该当如何劝解,只是用手轻轻拍着阿修肩头问道:“小师妹,别难过,三师哥带你去寻他如何?”
阿修强忍泪水,扬起修睫,看着鲁仲连,一脸疑惑。鲁仲连须眉皆张,喷雷怒道:“小师妹你放心,你是鬼谷先生的门人弟子,三师哥倒要看看这天下间,有谁敢欺侮于你?”阿修听得心中稍安,可是复又担心惴惴,始终无法释怀。少女情愁,一时三刻,眉间心下,又是无法回避,无法向鲁仲连倾吐。
两人沉默不语,牵来各自坐骑,渡过灞桥,径向秦都咸阳走去,鲁仲连见她心情郁郁,一路之上没有丝毫言笑,心中同情,可是又不知如何劝解,两人只得默默而行。及至咸阳,鲁仲连水饭未进,便向秦人问明蒙将军府邸所在,带着阿修径投蒙将军府邸而去。
到了蒙府之外,阿修反而双颊生晕,害起羞来,心中更加惴惴,不愿随同鲁仲连进府,鲁仲连不懂少女情怀,袍袖一拂,睁目说道:“小师妹!怕得什么?咱们有话清清白白地当着蒙毅那小子的面说个一清二楚,若是蒙毅那小子真是个忘恩负义,薄情负心之人,三师哥一把抓来,双手咔嚓一扭,叫他登时了账,若是他还顾着与小师妹你的恩情,三师哥便与你作主,叫蒙毅这小子辞了与那什么少傅姑娘的婚事,和你同结连理便是!”
阿修心中更加惴惴,只恐鲁仲连伤家蒙毅,执意不肯,一直摇头。
鲁仲连无法,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好罢!三师哥进去把他召来与你相见便是!”
阿修才默默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蒙毅出来之后,和他讲明一切,若是他仍要娶那什么少傅姑娘为妻,那么只好与他一刀两断,从此情缘已尽,将来再不相见,自己则回鬼谷,终身陪伴鬼谷先生坟茔。若是他要和自己在一起,那自是再好没有了。
随后鲁仲连袍袖扬起,举步走了进去,过了许久。阿修不见他出来,心中焦急,在墙垣转角处频频踮步翘首探望。已如热鼎之上的蚂蚁,生怕鲁仲连与蒙毅说僵,蒙毅不肯,两人打将起来。
又过顿饭工夫,阿修见鲁仲连还未出来,只道事情不妙,转至一处墙垣较矮之地,仰头打量,盘算了高度,正欲施展“轻举纵”飞上墙头,逾垣而入,只叫一人粗声唤道:“小师妹!”阿修闻声知人,知道是鲁仲连召唤,心急火燎,急忙转步绕过墙角,奔了过来,刚过墙角,阿修便已发现,仅是鲁仲连一人站立门下,不禁大为失望,如坠深渊,登时放慢了步子,低首凝眉,慢慢蹭了过来,心里却是愁怅已极,口里涩涩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鲁仲连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一颗男儿雄心登时软了下来,道:“小师妹,蒙毅不在家中,他母亲说他出外办事去了。我们过些日子再来找他罢!”阿修初觉此事已属无望,正欲一死了之,她想蒙毅既是西秦贵族子孙,出身将门,荣耀无比;又是江湖武林上德高望重的“中正剑”蒙骜之孙,师承云中名门正派,洁身自好,而自己呢,便连生身父母,故国桑梓之地都不知悉,自小被师父鬼谷先生抱入鬼谷谷中抚养长大,孤子一身,无依无靠,既没倾国之权,又无连城之富,容貌仅及中人,又是哪里配得上他呢?愁郁之际,听鲁仲连如此一说,反而稍稍释怀,自己安慰一番,强自振作精神应了一声,说道:“三师哥,我知道章台有一酒舍,其味甚美,三师哥为人行侠仗义,慷慨豪量,咱们同去沽酒畅饮,如何?”其实心愁郁结,阿修自己亦想借酒浇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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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谈笑却秦军(24)
哪料鲁仲连哈哈一笑,虬髯须张,说道:“酒这物事,伤身误人,又有什么好了!三师哥偏偏不喜饮酒,不过对于吃的,倒是欲罢不能,小师妹,你可知咸阳城中有什么美味可以吃的么?三师哥一路奔驰,水饭未进,这肚子早就锇得咕咕叫了!”说着伸手拍拍肚子,眉开眼笑。
阿修情丝萦心,只得强作笑颜,伸手向西指了指道:“咱们到兰池那边瞧瞧去!”鲁仲连一点头,两人上马驰向咸阳城西兰池陂畔,阿修与鲁仲连两人在兰池陂畔寻了一家食舍,胡乱吃了一些东西,黄昏时分,径投兰池陂畔一家客舍歇了。
两人要了两间上房,三日奔波,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再兼情丝折磨,阿修倒头便睡了过去。鲁仲连却在自己房中翻来倒去,辗转难眠,寻思大秦蒙家是齐国云中“中正剑”蒙骜之后,那“中正剑”蒙骜我虽然不曾会过,可他是剑圣云中夫子公孙春秋的弟子,云中老儿颇讲信义之道,或许蒙武说得不错,蒙毅那小子真的不在家中。如此说来,蒙毅会去哪里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转念思及自己与师父鬼谷先生的一些旧事,心中深深自责,思道鬼谷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教我成人,授我武艺,哪料我竟一时狼心狗肺,做出对不起鬼谷先生的事来,致令被鬼谷先生逐出鬼谷,深深责怪。如今若是小师妹遭人欺侮,姓鲁的不能伸手助她一臂之力,那便更加枉自为人,辜负鬼谷先生对我的鞠育恩德了!
如此思来想去,鲁仲连再也无法成寐,只得披衣坐起,束袍着履,心思:蒙毅这小子定是早已听闻我南来消息,此刻多半躲在那个什么李少傅,桃少傅的府中,不敢和小师妹相见!鲁仲连自以为得计,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种毫无信义之人,便是躲到天涯海角,姓鲁的也要将你揪来杀了,以解小师妹之愤,绝不容得此等这人活在世上!虬侠鲁仲连行侠齐鲁三晋,嫉恶如仇,对于无信无义之辈,最是痛恨不过。
鲁仲连骂了一阵,穿着停当,推开房门,平地拔起,施展道家轻功“轻举纵”跃上房顶,提气发足,几个纵跃便已过了几条闾巷。日间寻问蒙氏府邸所在之时,鲁仲连早已获悉,秦人贵贱采居,局促咸阳东北城偶,贫贱皆居闾左,而富贵人家俱居闾右,于是一路沿着闾右摸索而来。
此时将届丑牌时分,闾巷左右阒寂无声,深巷犬吠,更增幽静。鲁仲连凌风悄立房顶,向下四顾,一片昏暗,看不甚清。正自彷徨无计之时,遥闻一名更夫自巷口深处转来,“托托……托托”地敲着更点,鲁仲连纵目极望,那名更夫手挑灯笼,迤逦而来,不禁大喜,轻足一点,飞下房檐,落身那名更夫背后,那名更夫竟是丝毫不觉。
鲁仲连蓦地伸手一拍,大声问道:“这位小哥!”那名更夫大叫一声,差点吓个半死,转过身来,张惶问道:“你…你…你…是人是鬼?”鲁仲连哈哈一笑,笑道:“当然是人!这位小哥,我是齐国人,东来秦国,原拟投在秦国李斯李少傅门下作个门客。可惜寻到现在,都没找到李少傅的府邸,还请这位小哥给我指条明路,我真是感激不尽!”
那名更夫惊魂稍定,心中仍有余悸,举起灯笼上下打量鲁仲连一番,见他头上拴着麻绳,蓬首垢面,颌下一部虬髯,四散发起,不修边幅,方面大耳,粗手大脚,身上罩着一件又破又旧,满是补丁的长袍,式样倒是东边海上的,风尘仆仆,果真倒有半分像人,半分似鬼,说道:“看先生的样子,倒像是从齐国那边来的,口音却像我们这里的。不过先生太也骇人了,走起路来,连点声响都没有,我还当是黑夜中勾魂索命的鬼魂呢!”
鲁仲连仰天打个哈哈,并不答他,鲁仲连师从指神鬼谷先生学习武艺,鬼谷武学造诣非浅,轻功轻举纵更是精湛非凡,出神入化,施展出来又哪里会有半点声响?那名更夫喘了口气定了定神,顺手给他指了道路,鲁仲连听明之后,抱拳称谢,身子一转,双袖翼扬,足下轻轻一点,便已纵得无影无踪。那名更夫见状,登时傻了,愣在当地,浑身瑟缩,想必从未见过这般来去迅捷的武林人物。
第二十三回谈笑却秦军(25)
鲁仲连当下迈开大步,袍带迎风,虬髯摆动,依着那名更夫所指路径,顿饭工夫,便已转至李斯府邸大门之前。鲁仲连隐身墙角,探头张望,只见好大一座府园,飞檐斗拱,复道楼阁,深深无极,而且崭新异常,料来是秦王政下令为李斯新造的府邸。不知其中又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花费多少民脂民膏。
鲁仲连啐了一口,骂了一阵,隐身墙后,避开守门卫士的目光,乘隙轻足一点,直如离弦羽箭一般窜射而出,未及落足,五指戟张,钻袖而出,轻轻在墙壁之上一按,翻身逾墙而入,竟无一人察觉。
此时夜半时分,李斯府内四下静悄悄的,泰半房屋黑漆一片,想来府中主仆皆已灭烛而寝,鲁仲连施展鬼谷轻功“轻举纵”,穿花拂叶,飞檐走壁,片刻之间连过数间大屋,直奔府中李斯日常会客的主厅而去。
现下主厅厅门紧闭,厅中一片黑暗,寂无一人。鲁仲连俯身梁上四下张望,不由生急,心中暗道:“他爷爷的!这个府邸偌般大,这么多间房子,叫我哪里找他去?”正自焦急之际,耳旁忽然响起足音,那脚步声细小而微,不时响起,直如蜻蜓点水一般,寂夜听来,如不仔细,根本听不到。
鲁仲连心头一紧,知道足音发自一名轻功高手,当下不敢怠慢,俯身梁上,屏息张望,他强聆听:这人脚步甚轻,提纵好快,轻功竟是远远高过自己,不由地吃了一惊,心下揣摩:此人是谁?必非府中之人,那么他深夜到此,又是为何?
猜想之间,双目一亮,皎月光下,忽见一条矮瘦黑影从廊上窜将下来,直似一条黑线一般缠绕而至。这条黑影轻功绝顶,鲁仲连俯身梁上,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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