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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翎杀手新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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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时候,一点寒芒也无声无息的没入另一名汉子的眉心。
眨眼间,这七名刺客已了账了四名。
这等身手,这等功夫,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从车内飞出来的人影已落地,落地之后他停都没有停一下,手里的剑已似蛇般缠向了那对年轻夫妇。>只见这人黑巾蒙面,身体修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稍嫌带着些冷酷。
或许是年轻夫妇武功较强,也或许是他们已有防备,他们在蒙面人的急攻下,竟然撑了下来。
剩下的一名农人装扮的汉子,眼见事发突变,他舍弃了蒙面人,一头就栽入马车里,想必是欲除掉车内的正角儿。
但是这个人却无从提防到车内竟设有可怕的陷饼,在他的脚刚踏进车内,他就惨嚎一声,暴退了出来。
原来在车内进门的地方,两把钢刀横在那里,上面铺着薄(缺2页)
黑道讲的是“义气”两字,最恨的就是出卖同道中人的人。王飞还要去缉捕,当然即使人心中极不舒服。
至于白道嘛,许多都投身公门,吃的是军旅饭,如果每一个官府悬赏捉拿的凶犯全叫他给缉捕归案,试想那一个公门里的人面子上会挂得住?
因此,王飞没有什么朋友。
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怪的是就凭他一己之力,就是有办法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他骑在马上,一路循着马车的轮痕追赶,从他面有得意之色看来。此刻他心中一定有着令他兴奋的原因。
不错,他现在真的很高兴。
因为从刚刚茶棚的种种迹象,他已可百分之百的确定,杀人的人正是近三年来博有“血轮回”的杀手所干。
而“血轮回”也正是他急欲缉捕领赏的对象。
一想到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在“血轮回”身上所花下的心血,王飞就有种好累、好累的感觉。
他把每一件“血轮回”犯的凶案都一点一滴的仔细研究过,除了确定他的剑法够狠、够快外,他批不出任何共同点。
也就是说“血轮回”每一件案子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的线索。
对这样一个真正的行家,王飞当然也就必须投下更多的心力与脑力。
然而,“血轮回”就好像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一样,不但做案地点不一,对象不一,连手法都不一;使他觉得有种被对方耍着玩的感觉,长久下来,他当然就会感觉得好累好累了。
不过现在告诉自己,累归累,马上就可以得到累的代价。
毕竟“血轮回”身上的花红可是例年来官府出得最高的,捉住他一个人,自己可以躺着吃上一年。
这种诱惑,使他不禁猛催着坐骑,加快了速度。
王飞也知道要抓“血轮回”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一个出了名又成功的杀手,他们都生存在一个严密的组织里,这种组织的实力是看不见而无法预估的,一个弄不好,就好像一棍子捅到马蜂窝,不但所有的杀手都会倾巢而出,并且会无休无止的引来追杀。
”但是王飞现在已没有了这层顾虑。
他虽然不知道这“血轮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肯定“血轮回”已经失去了助力,要不然他不可能杀了那几个在江湖道中还有点名气的杀手。
狗咬狗,满嘴毛。
杀手杀杀手,这代表了什么?
王飞愈想愈乐,他座下的坐骑已经让他抽得技开四蹄没命的前冲。
岔路——
王飞追到这条岔路时,他的脸已变了。
因为他发现前面两条路都有着轮车的痕迹。
他不敢大意,下了马仔细的研判分析。
再跨上马,直奔右边这条路。
他会选择右边这条路,当然有他的道理。
道理就是他发现在左边那条路虽然有着轮迹与蹄印,但那是牛的蹄印,也就是说刚好有一辆牛车经过那。
傍晚的时候,王飞已追上了他要追的目标。
只是他想不透,为什么这辆顶蓬快掀掉的马车会停在这间农舍前面,据他所知,前面不远处就有城镇,而现在离天黑尚早,要投店住宿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才对。
隐藏行迹?
王飞替对方找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狸猫般的轻灵,王飞已来到这间农舍的后院。摹然一阵狗吠声,由远而近,直奔他隐身之处。
这会王飞再想暗处行事,已不可能了。
他索性站了出来,等那只殆在眼前犹不自知的黄毛上狗一扑而上时,只见他单脚一旋一踢,狗吠声变成了哀嚎!
没两下,连哀嚎也没有了。
“谁呀?黄毛,黄毛!”
农舍里亮起了灯,一个老农把门“呀”后声开了开,一路叫一路走向后院。
当他看到黄毛躺在地上动也不动,面前又站了个人,他吓得语音打颤。
“你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要找的不是你。”王飞绕到了前门,低沉的对着屋内道“‘血轮回’你可以出来了。”
屋里出来个人,一个佝楼着身体的老太婆。
老太婆怎见王飞也吓了一跳,她沙哑着嗓子道:“你找谁呀?我们这儿住的只有咱们两人。”
王飞脸上明显有着不相信,他谨慎的上前,又对屋内吼道:“‘血轮回’你也是个人物,何必再藏头缩尾?”
老太婆让开了大门,她摘咕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别扭?我说过屋里没有人就没有人,你还喳呼个什么劲?”、
王飞身影一闪,他已冲进了屋里。
这屋子一明一暗两间房,只一眼就可看个透澈。
他傻了。
他又回到了外面,对老农道:“这里真的没有别人?”
老农也有些不悦,哼声道:“你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见?”
碰了个软钉子,王飞怒目指着门口的马车,道:“这辆马车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老太婆没好气的答腔。
仔细看了看这对老农夫妇,王飞知道若想早点知道答案,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们银子。
果然——
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了,更何况是人?
老农夫妇见钱眼开,王飞很快的就明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老农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这辆马车,而马车的主人居然提议用马车换他的牛车。
世上有这等好事,老农人老可不是个呆子,他岂有不换之理?
听完了老农说的,王飞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个“血轮回”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心智更是高人一等,居然把自己骗得团团转,被诱入死胡同里。
心里的窝囊甭提有多难受,王飞一言不发,骑上马就离开这座农舍。
他知道这一来一往的耽搁,要想再循迹追上目标,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小飞侠其实根本不知道在后面追他的是什么人?
他所有的动作与防范措施只是一种职业上的本能反应,毕竟他了解他杀了那六个人后,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
尤其在对方知道杀人的是他后,更会有一波波,一波比一波厉害的人物出现来对付他。
他没有后悔,一点也没有后悔。
在追上魏晋明父子的时候,从他们眼中看到那种感激零涕、恩同再造的感情时,他已明白纵然是遭到最严厉的报复,他也无怨无尤。
行行复行行。
有小飞侠在,魏晋明父子这一路来是过得有惊无险,终于到了地头。
在依依不舍里,小飞侠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离开了这处偏僻位于山拗中的小村落。
小飞侠与他们父子分开,独自走了一段路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个目的,更没有一个方向。
他不知要往那儿去,内心突然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
这种感觉让他起了一种恐慌,一下子之间他好像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在这世界生存下去。
树有根、草有根,人也有根。
小飞侠却不知道自己的根在那里?
回想着一生,小飞侠已经落下了眼泪。他的眼泪绝不是哀伤之泪,而是一个人在到了情绪紧绷这下,一种自然的反应。
突然之间,他兴起了一种冲动,想要再看一下从小生长的地方。
他想起了夜夜签歌的满春园,也想起了满春园里每一张强颜欢笑的脸;他想起了老刘,也想起了小雨,更想起了让他走上今日这条不归路的洪缥师。
热血沸腾,小飞侠一想起自己扮猴在满春园里翻筋斗的日子,就觉得热血沸腾。
他加快了脚步,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到了该与某些人算总账的时候。
典当——
照现代语来说不叫典当,叫“匡”或叫“标”。
古人有云:君子常当当。
或许说这句话的人是穷读书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境,而弄出来这么好听又有学问的名词。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只有君子才宁愿进当铺,而小人则坏心起,他们宁可讹人、抢人、偷人,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小飞侠在这家当铺门口已徘徊了好一阵子,他就是提不起勇气掀起那半遮人的布条。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没有钱是如此的难过,当真符了“寸步难行”那句话。
如果早知道,就是打死他,他也会在逃离虎爷前最起码身上揣足银子,也不会落得现在已经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喝。
眼见路上行人少了些,再加上天色渐晚,小飞侠一咬牙,解下身上的佩剑,头一低就钻进这家“永利当铺”。
“掌柜的,典当。”
当铺里的柜台一向都高高的,小飞侠把剑从上面的窗口递了进去。
朝奉在里面接过小飞侠的剑,只随意看了一眼,就道:“五两。”
“五两?”小飞侠差点跳了起来,道。“你可知道我花了一百两才请人打造的?”
朝奉鼻梁上架着眼镜,低下头翻着眼睛道:“爱当不当,若嫌价钱不好,另请高明。”
小飞侠没轧了。
他知道如果再让自己跑另外一家,他宁愿去杀人,去抢人。
收好银子,接过当票,小飞侠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所谓一文钱逼死英难汉,这还真是他此刻心情的最好写照。
人穷志短,更有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小飞快一头又钻了出来,或许是心急匆忙,他竟然一头撞进了人家的身上。
好在那人机警,双方又闪得快,虽没有完全碰个正着,但是小飞快手中的当票却掉落在地上。
那人动作很快,一弯身已抢先拾起,当看到手上是一张当票后,仿佛怔了一下才还给了小飞快。
小飞侠此刻真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以便钻进去。
接过当票,道了声谢,连抬眼看人家一眼都不敢的扭头就走。
“这位朋友,你请留步。”
停下了步子,小飞侠有些恼羞成怒的回身道:
“什么事?”一
小飞侠这才看清楚此人留了一撇小胡子,身上穿着件宝蓝色质料不错的长袍;没错,这个人正是“王员外”王飞。
只见王飞看了看小飞侠,又转头看了看这间“永利当铺”,很诚恳的道:“朋友身上缺盘缠?”
小飞侠脸一红,当下被人问得答不出话来。
王飞道:“看你也是江湖人,有什么困难我倒可以帮助你,若没了随身兵器,发生什么事岂不到时抓瞎?”
人家说得诚挚,小飞侠不得不收起羞怒道:“善意心领,萍水相逢,实在”
一抬手,王飞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区区几两银子没什么好计较的。”
他话一说完,已经在小飞侠没防备下,抢过了他手中的当票。
小飞侠想开口,王飞已经一头钻进了“永利当铺”。
没一会,王飞从当铺里头出来,口里连声骂道:“妈的皮,这儿真是吸血的地方,就这么二回工夫,就非得收五钱银子利息不可。”
小飞侠没说话,却不好意思的从对方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剑。
王飞笑了笑,伸出手道:“王飞,江湖草莽客,多指教。”
小飞侠一听“王飞”两个字,他只觉得头皮一麻,好半晌才伸出手道:“我我叫小飞侠。”
愈是没有朋友的,愈是喜欢交朋友。
王飞似乎把小飞侠看对了眼。
他笑道:“小飞侠,好怪的名字。”
小飞侠仍有些不自然的道:
“见笑,只因为从小就是孤儿,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不知王飞说的是真是假,只见他拍着小飞侠的肩头,道:“那没什么,我也从小是个孤儿。”
小飞侠怔了怔,心里却在想:问题是命不同,你是抓人的,我却是逃命的。
“走,我们喝酒去。”一王飞真的已把小飞侠当成了朋友?
他不管对方答不答应,拉了小飞侠就走。
酒是最好的汾酒。
但是喝在小飞侠的嘴里,他的感觉是苦的。
菜是四拼盘。另外有热炒腰片喜果、清蒸秋蟹一品、滑蛋牛肉柳、羊羹鱼翅堡,外带油爆芥兰,川丸子汤及三色甜点。
小飞侠却是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当然,心里有事的人,任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味同嚼蜡。
“咦?小飞侠看你样子好像没什么胃口是不是?”
王飞发现到小飞侠有点懒洋洋的。
小飞快报以苦笑,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突然道:“王兄盛情,小飞侠谨记在心,如今身有要事,想就此别过。”
王飞想不到小飞侠这个时候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王飞怔了一下道:“交友交心,我王飞择友甚严,难得遇上一个我认为值得交的朋友,你若就此离去,岂不太伤人心?”
小飞侠作难了。
小飞侠为难道:“小小弟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真的身有要事。”
“什么苦衷?”王飞疑道:“你又有何要事,何妨说来听听。”
小飞侠的苦衷怎能说出来?
他叹了一声道:“王兄今日对我热情洋溢,只怕日后会后悔,这就是我的苦衷。至于要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我急着想去青州一趟,看看故居罢了。”
“哈哈!”王飞笑着。
王飞又瞪着眼睛道:“什么话!我王飞阅人无数,什么人值得交,什么人不值得交,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这么说我,倒使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了。”
小飞侠小声呐哺道:
“你你日后就明白了。”
“对,对!日久见人心,我们相交可不是一时。”王飞话没听清楚,就接着道:“既然你说的要事只是到青州看看故居,这没什么好急的,吃完了饭,我陪你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处走走说不定地有那个人的下落。”
碰到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小飞侠还能说什么?
“王兄这样倒使我惶恐了。”
“什么话?来,来,废话少说,咱们喝酒。”
酒过三巡。
小飞快渐渐心里已趋平和,他试探着问:“刚才工兄似乎说欲寻一个人的下落,但不知是什么人?”
王飞已有酒意,他显然也有一肚子窝囊气,愤声道:“鬼才知道是什么人?”
小飞侠问道:
“什么意思?”
再干了一杯,王飞不禁叹道:
“没人知道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是年轻?是年老?甚至是男的?是女的?都弄不清楚。他是个杀手,一个厉害而又出名的杀手,凡是看过他面目的人全都成了死人,你说,像这样的人要到那里去找?”
小飞快心里五味杂陈,他当然明白对方说的是谁?
王飞自嘲的一笑,接着道:
“这个人有个别号叫‘血轮回’,意思是碰到他的人都必须离开这个世界,重新投胎转世。我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心血,前几天还几乎抓到他,谁知道这‘血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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