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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来只为一人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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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

  第二天陈静轩陆续受到几张汇款单,都是报社和杂志社寄来的稿费,合起来一算竟有三百多。他一时半会也不缺钱,正打算把这钱交给母亲,忽然想起已是深秋郑欣竹还穿着单衣,便准备用这钱给她买件毛衣。可他又不知道郑欣竹的衣着大小,于是就约了合她身材相仿的白盈盈星期六下午一起逛街。

  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此话不假。白盈盈做梦也没想到陈静轩能主动约自己逛街,既惊且喜,星期六一早就开始在家梳洗打扮,施粉画黛,描眉染腮忙活了大半天,连衣服也挑挑拣拣换了好几身,等到一切收拾好,自己挑不出瑕疵,这才出门赴约。

  二人在街上四处闲逛,来到一家商场。陈静轩按照白盈盈的身材买了一红一白两件毛衣,然后又买了件小号鹅黄色的。他把那件白毛衣送给白盈盈,白盈盈含羞带媚死活不肯收下,还说道:“咱们非亲非故,不清不楚的,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呢。”陈静轩媚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个劲地说:“你给我买了这么多天的早饭,我早就该谢谢你了。这件毛衣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要不然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吃你买的早饭了。”白盈盈原本就是欲擒故纵,半推半就,见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推辞,笑吟吟地收了下来,心中一动,凤眼半眯,故意说道:“这件给我,那两件送谁呀。我瞧着那小号的给宇弱穿挺合适。”陈静轩怕她多心,又怕自己说不清楚,连忙道:“哦,这两件是送给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的。宇弱娇生惯养的,家里也不缺这个。”白盈盈听说没有宇弱的,这才放下心来,同时又暗暗猜测他口中的姐姐妹妹是什么样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无怨无悔守病榻  又怒又恼闯学堂(4)
晚上陈静轩刚到“萍聚”餐厅,郑欣竹就随后跟着来了。郑欣竹接过陈静轩递来的毛衣笑道:“这该不会是你送哪位姑娘,人家不要你才拿来哄我的吧。”陈静轩笑道:“这是一块钱三件的便宜货,哪能送给人家姑娘,是专门买来红你这傻丫头的。”郑欣竹把毛衣放在身上比了比,笑道:“别说,还真合我身,看样子真是给我买的。”陈静轩笑道:“我刚收到几百块钱稿费,我这人除了喝点酒抽点烟,又不眠花宿柳,也没地方花去,想着天这么凉你还穿得这么单薄,我这怜香惜玉的心又不忍了,所以就上街给你买了件,好与不好你就凑合吧。”郑欣竹夹着烟笑道:“一个男孩子家哪来这么细的心思。这样不好,太容易招惹花花草草了。”陈静轩嬉皮笑脸的问道:“那你喜欢吗?”郑欣竹红着脸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停了片刻,回身向服务员喊道“拿酒”。

  这晚郑欣竹喝了一瓶白酒,以她的酒量应该是没事的,可是因为喝得太急,她竟醉了而且醉得厉害,酒后失态趴在陈静轩肩膀上又哭又笑,又撒娇又打闹,怎么哄也哄不好,把陈静轩弄的不知所措,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又将她背回自己的住处。陈静轩既要端茶倒水伺候她,时不时的还要挨上她三拳两脚,忙了大半夜才把她哄睡着。

  等郑欣竹一觉醒来已是次日上午十点多钟,她正准备下床,却看见陈静轩披着被单坐在蒲团上睡得正香。郑欣竹既心疼又好笑,赶紧将他叫醒。陈静轩脑袋耷拉了一夜,脖颈后的颈椎又酸又麻,一边用手给自己推宫活血,一边嘟囔道:“好不容易等个礼拜天,连个好觉都睡不成。”郑欣竹笑道:“看你刚才睡觉得样子,真像那个庙里圆寂的和尚”陈静轩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驼佛。你见那个和尚是守在女孩床前圆寂的,要有恐怕也是花和尚。”二人说着话,把窗户打开,各自洗漱。郑欣竹的牙刷,毛巾都是现成的。

  洗漱完毕天已近午,二人离了住处来到八仙街胡乱吃了几口东西。陈静轩问她下午干什么。郑欣竹摇头说,下午没什么要紧事,又问他下午有什么安排。陈静轩说上个星期和几个老头约好了,今天下午要去票戏。郑欣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票友,是京剧吗?攻哪工?宗谁呀?会几出啊?”陈静轩很是惊喜,笑道:“看样子你也是同道中人,反正你下午也没什么事,和我一块去玩玩吧。”郑欣竹点头笑道:“行,我去看看,给你摘摘毛。”陈静轩听她说话的口气俨然是个专业,笑道:“好啊,回头还请郑老板给我说说戏。”二人坐上公交车,时间不长来到了谢二矿俱乐部。

  这俱乐部是八十年代矿上效益好的时候建的,说是俱乐部其实只不过是个大院子,占地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拉的有围墙但是没有门,入口两边摆了四五十米的地摊,有卖旧书的,卖野药的,卖假古董的,卖文玩的,还有十来个算命看相课八字的。院子里面大树遮天,几条破旧的长廊爬满了常青藤,挨着长廊有六七处茶摊,玩牌的,下棋的,聊天的人还不少,每个茶摊边上都有些做小买卖的,烟糖瓜果,针头线脑一应俱全,靠院墙边上搭着棚,是个唱推剧的草台班子。郑欣竹站在入口放眼望去,见大院里人头攒动,笑道:“这地方道还真热闹。”陈静轩道:“你别小瞧了这地方,这里面藏龙卧虎,都是高人。”他是常来常往的,轻车熟路,带着郑欣竹三转两拐来到了院子的最里面。到了跟前郑欣竹才发现这墙上还开着一道门,推门进去却是个花圃,各色花草,摆满当庭,花圃拐角处有间房子,里面飘出一阵激扬的琴声。屋里坐了十来个人,年龄都在六十朝上,两见陈静轩带着郑欣竹走进来,都连忙点头打招呼,陈静轩也向众人拱手道辛苦。

  旁边有位操琴的老者道:“小陈,这天气陡然变凉,老马他们嗓子坏了不能唱,老高他们家里有事还没到,你先来段吧。”陈静轩点头道:“辛苦您了老爷子,那我就来段《七星灯》。”老者款动丝弦,陈静轩清清嗓子,唱了起来。唱罢,众人鼓掌,郑欣竹笑道:“你这是按李和增的路数来的吧,他是左嗓子,你怎么能按他那样唱,你看你,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中音把握不好。”陈静轩向来认为自己的高派有些功底,没想到却被她评点的一无是处,心里怄气,说:“那你来段我听听。”郑欣竹也是心高气傲的人,看他那神情分明是瞧不起自己,一挑眉毛,说:“来段就来段,也算赏你一份耳福。”操琴的老者笑道:“丫头来哪段?”“《武家坡》‘一马离了西凉界’。”老者笑道:“这里面一个薛平贵,一个王宝钏。你来王宝钏,还少一个薛平贵呀。”说着拿眼看了看陈静轩。郑欣竹把头一拧:“这两个角我一个人包了。老爷子,咱是头回见面,没合作过,回头要是不合拍,再辱没了你的名声。这样吧,我自己拉。”众人听说她一赶二,连老生带青衣都要唱,都很惊奇,又听她说还要自拉自唱,更是万分诧异。座中有个司鼓的刘老先生,向陈静轩低声说道:“小陈,你这朋友胆子够大的啊,她是干嘛的,该不是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吧。”说话的功夫郑欣竹已经接过胡琴把弦定好了,朝陈静轩一眨眼,右手运弓如飞,琴声清脆,如撕锦帛。刘老先生凝神一听,赞道:“好,这丫头的胡琴有功底,看样子学过。”胡琴过门拉完,郑欣竹一仰头,张嘴唱了句“一马离了西凉界”中气十足,高音震耳,众人都忍不住叫起好来。刘老先生点点头,对陈静轩道:“实话实说,人家的高派确实比你地道。”陈静轩颇不服气,哼道:“女人本来调门就高,扯着嗓子喊,高音当然能上去。”刘老先生笑道:“除了孟小冬,何玉蓉,王泽昭,别的女老生唱的再好,都有雌音,可是你听听这丫头,一点的雌音都听不出来。”陈静轩撇嘴道:“她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标准的烟酒嗓子,哪会有雌音。”郑欣竹一人赶两角,二人说话的时间她已唱到薛平贵和王宝钏对唱的流水,忽男忽女,技惊四座,连陈静轩也不得不暗自佩服:我只道她高派老生唱得不错,没想到程派青衣唱的更有味道。

  一曲唱罢,满座皆惊,叫好不断,掌声不绝。郑欣竹看了陈静轩一眼,眼神中满是得意。陈静轩白了他一眼,心道她自拉自唱,分赶两角,我若是再唱京剧恐怕也要不下好来,我得来个绝的,念及至此,向操琴的老者道:“余老爷子,她唱《武家坡》,我来《大登殿》。劳驾,改弦,豫剧,按李树建那个调门给我定。”余老先生笑道:“好,你俩叫上板了。”陈静轩待他定好弦,丹田运气,改了河南口音唱到:“我一见老母亲跪金殿,折儿的阳寿有几年。开言来叫了声代公主,王宝钏……”这帮票友里以唱京剧的居多,很少有唱地方戏的,乍换耳音都忍不住喝起彩来。待他唱完,郑欣竹看也不看他,对打鼓的刘老先生说:“老爷子,给个板,我清唱,评剧《马寡妇开店》,店房那一折。”刘老先生笑道:“你会的不少呀。”鼓槌一敲,满座无言,只听郑欣竹唱道:

  “你说比古咱就比古,有几位古人我也广读。

  汉朝有个文君女,独居高阁意踌躇。

  听琴暗解求凤谱,夜奔才子司马相如。

  她开的酒馆我开的店,她是寡妇我也无夫。

  她则可来我不则可,这个道理我不服。

  若是依我还则罢了,若是不依,你要知道寡妇的心肠比蛇蝎毒。”

  唱罢,满座轰然,喝彩不断。陈静轩气呼呼的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及说话,刘老先生说道:“你俩也别打擂台了,我看你俩合作一段,肯定有味。”郑欣竹道,我看行。陈静轩道:“行是行,可我是角呀,我不和她唱两头大的戏,要唱得是她傍我。”郑欣竹道:“可以啊,头一出我傍你,二出你得给我挎刀。”陈静轩道:“那好,也给你个和角同台献艺的机会,咱们来出《坐楼杀惜》。我的宋江,你的阎惜娇。”郑欣竹笑道:“你少来这套,这出戏里满打满算才几句唱,你只不过是想借着宋江捅我一刀罢了。”陈静轩被他看破心思,脸上一红,说:“好,那咱们来出《马前泼水》,前面不唱,单唱后面泼水那段。”郑欣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骂道:“你小子尽想点子算计我。这段里面我一句唱都没有,还得跪着。”陈静轩笑道:“这戏听的是我,你要唱干吗。我也不要你跪着,你给我搭个架子就行了。”郑欣竹翻了他一眼,心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陈静轩找了根笤帚把子当作马鞭,待琴声响起,过门一结束,拿马鞭一指郑欣竹,唱到:

  “骂贱人说的是哪里话,朱买臣心中似刀扎。

  想当年我将你娶家下,实指望夫唱妇随我宜室又宜家。

  朱买臣贫穷并非假,正所谓家徒四壁我日对着芙蓉花。

  日用三餐费用虽不大,怎奈是我肩不能担担,手不能够提篮,我又不能买卖做生涯。

  那一日深山把柴打,偏遇着北风冽冽、大雪飞飞上山滑,我才无可奈何转还家。

  你逼定我休书来写下,那时节鸳鸯两分叉。

  也是我买臣福份大,你看我身穿大红,腰扣玉带,足蹬朝靴,头戴乌纱,是颤颤巍巍两朵红花。

  十字街前拦住了马,你叫我将你带回家。

  我若是将你带家下,岂不被街坊邻人耻笑咱。

  千差万差你自己差,恩爱的夫妻就变成了活冤家。

  来来来,将桶水泼地下。

  你若能收覆水我带你回家。”

  陈静轩一曲唱完,觉得心里好不痛快,抬着头哈哈大笑。郑欣竹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别这么高兴,好戏还在后头,该我挑戏了吧。”陈静轩一摆手,无所谓地说:“你尽管你挑,我告诉你,最好找一出让我一句词都没有的,要不然我一亮嗓子喧宾夺主,你面上可不好看。”郑欣竹笑道:“你放心好了,你一句词都没有。咱们来出《打狗劝夫》。”陈静轩笑道:“行,我委曲求全,给你当回丈夫。”郑欣竹摇了摇头,笑道:“不要你委曲求全。你演那狗。”陈静轩听罢,撒腿就跑,郑欣竹操起笤帚把子紧跟着追出去,屋里的老头老太太哄堂大笑。

  次日早上一到校,陈静轩就把那件小号的毛衣给冯宝珠送去了。姜建伟见他走进教室,想起那天的事情心有余悸,吓得趴在桌子上连头都不敢抬。陈静轩把毛衣递给冯宝珠,说道:“你皆姐不在家,你爸妈上街也不方便,这件毛衣你先穿着,过连天有时间我再带你去买两身衣服。”冯宝珠轻声道:“大哥哥,昨天我给我姐打电话,说了那天的事,我姐说热爱个我代她谢谢你。”陈静轩急忙道:“你能把你姐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我很想念她,想和她聊聊。”冯宝珠道:“我姐也很想你,可是她交代过我,不让把她的号码给你。”陈静轩沮丧的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姐还说了些什么?”冯宝珠低着头说:“我姐说我有什么事,我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帮忙。”“你姐说得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陈静轩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说:“这钱你拿着,自己买些发卡,头花什么的。要是同学生日,朋友聚会,你不方便向你爸妈张嘴就来找我。”把钱往冯宝珠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陈静轩走进教室的时候,白盈盈正穿着他送的那件毛衣在四处显摆。陈静轩会心一笑,也没说话,扭头看见宇弱在向自己招手,便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宇弱朝白盈盈那边努了努嘴,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她说这毛衣是一个男孩送的,也不知道哪个男孩这么缺心眼,这么冷的天还买这么不耐脏的白衣服送人。”陈静轩看了他一眼,没敢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缺心眼”。宇弱拍了拍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明天我也去买一件,买件红色的。你猜这毛衣大概得多少钱,两百够不够。”陈静轩不知有诈,随口应道:“要不了两百,就一百二。”话一出口,自知露出了马脚,心中懊悔,赶紧低头不敢看她。宇弱冷笑迭迭:“哼,哼,哼,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买的,果不其然。你回你自己位子上去,别坐我这。”两手一使劲,把陈静轩推到了一边。陈静轩见宇弱一脸怒容,后悔莫及:陈静轩呀陈静轩,你真是缺心眼,当时干嘛不多买一件呀。他越思越悔,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从宇弱的角度来想,陈静轩前几次犯错只不过是和白盈盈眉来眼去,书信传情,无形无影,抓不到现行,而这次却是送起东西来了,颇有些互赠信物,私定终生的意思。奸情被撞破,那还了得。宇弱是爱拈酸吃醋的人,一气之下再也不搭理陈静轩。陈静轩原本打算买件毛衣送她,让她消消气,可是转念一想,万一她要是说自己先送的白盈盈后送的她,就事论事分出个先后,自己就更说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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