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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兄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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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似乎也被祖鞠讲演般的谈话所打动,坐在那儿情不自禁地频频点头。
“祖鞠,听了你的高谈阔论,我真有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老社长用著名韩国作家李河写的随笔《新绿礼赞》中的词句,对祖鞠的宏图
大志进行了史无前例的高度评价。
通过和老社长谈话才知道,三十年前,这位同胞为了摆脱贫困,不顾晕船呕
吐的折磨,吃尽千辛万苦才来到了巴西,经过多方周折,终于站住了脚。其实,
移居巴西的韩国侨民情况比较复杂,他们中间,有一些人是犯了见不得人的事,
为了逃避惩罚才跑到这儿来的。这里的侨民为了向韩国乡亲炫耀,只要听说从韩
国来了人,必定弄一辆名牌小轿车接送。几年前,他们一定会领着韩国来人去参
观自己的抽水马桶,以示生活比在韩国还要优越。可这位老社长听了祖鞠“宏伟”
的计划倒有些动心了,他从祖鞠非凡的谈吐气质里看到了祖鞠飞速发展的辉煌前
景,从而,这个祖鞠的形象也就成了自己祖国的象征。最后社长激动得抓住祖鞠
的手,让他一定把李美子和罗勋雅请过来。祖鞠这下可来劲了,满面春风,得意
洋洋,认为自己的市场调查算是成功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计划,那就是要选定一个“韩国日”并正式宣布。为此得
和圣保罗市市长见一次面,后来市长实在挤不出时间,这项日程就取消了。在这
五天时间里,崔先生忙了个四蹄朝天,不断跑东跑西为我们张罗,领着几个商家
到处奔波,就像真的大富豪一样手机成天响个不停,时不时地用熟练的葡萄牙语
训斥这个训斥那个。虽然崔先生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但他是个大忙人,是个地
位比较高的生意人,这一点印象是很深刻的。
临回国的时候,崔先生到机场送我们,从脸上的表情看,他和我们难分难舍。
崔先生问我们:“在这里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祖鞠说:“在巴西英语并不是
通用语,所以很难交流思想,至于其他方面嘛,我还是十分满意的。”他拍着崔
先生的肩膀,操着洋泾浜英语说:“祝你成功!”
在这短短的几天里,祖鞠和升洲成了侨胞心目中的大人物,在乘机入口处,
我说:“足球明星贝利还得再联系一下。”崔先生回答得很干脆,“这个问题不
大。”一听这话,我的心也就放到肚子里去了。
“贝利是非常喜欢小孩的,儿童节这一天请他出来一下怎么样?”崔先生说
:“那就试试看吧!”祖鞠一听,又高兴地和他热烈握手。
在以后的二十个小时里,我们只想伸伸腰,或者平躺一会儿,因为经济舱的
活动空间很窄小,人站起来刚够伸直脖子。老那么一个姿势坐上二十个小时,真
够受的。可我们一到汉城的金浦机场,祖鞠和升洲就一人一句地说开了:“我真
有点怀念巴西了。”祖鞠还说:“如果能再到巴西去,我就算把老婆卖了也得凑
够这个钱。”当然,这是一句玩笑话,升洲却说:“你小子本来心思就不在老婆
身上,而在‘鸡’身上,卖老婆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升洲这样不咸不淡地顶
了一句,祖鞠再也不说话了。
崔先生的“打猎”战术的确产生了特殊效果,从此以后祖鞠和升洲就被拴在
崔先生的战车上了。
回国以后,他们首先和那些演艺界人士进行交涉,这两个人心里念念不忘的
不光是巴西的自然景观,还有比自然景观更漂亮的野鸡小姐。每想到这一点,他
们就激动不已。可是,此时国内人心惶惶,大家议论的热门话题不是别的,而是
总统选举。无论走到哪儿,只要两三个人聚在一起,什么违法选举呀,犯法无人
究啊,模拟投票啊等等的话都出来了。有人说,军政统治实在太长了,他们只关
心枪杆子、刀把子,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平头百姓简直活不下去了。一天忙
忙碌碌,根本没有时间看报纸。还有人说,选谁当总统,与我有什么关系,无论
谁上台,对老百姓都一个屌样。街谈巷议,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总而言之,不过
问政治者占大多数,政治朝哪个方向发展似乎都是政治家的事,与自己无关。对
各个党派的总统候选人众人也是各执一词,说法各异,有些人因为候选人是自己
的同乡、同学,或是同龄人、朋友而十分感兴趣。因为如果他当上了总统,自己
也就能谋上个一官半职。有的人则十分重视候选人的外表,看他长得帅不帅,读
的书多不多,言谈举止像不像回事,甚至连候选人的领带打的是单结还是双结,
笑的时候露出来几颗牙齿都注意到了。有的人对某位候选人有了感情,看他什么
都顺眼,有的人讨厌某位候选人,就看哪儿都不舒服,死了都恨不得再给他补上
两刀子。
选举智囊团专门招募擅长吹喇叭抬轿子的人,为候选人大造舆论,摇旗呐喊
:“我就认他,不认别人。”正因为如此,各个候选人都动员了不少演艺界人士
为自己搞宣传,东跑西颠地进行游说。被动员的人也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有的为
了挣“红包儿”;有的想和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候选人套近乎,将来好跟着他沾
点光;有的则抱着政治野心,或者说是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所支持的人一旦得道,
自己就可以鸡犬升天了。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是从内心深处想支持某位候选人
的。
国内怎么乱,也一定要把巴西侨民联合会的会长请到移民三十周年大会上来,
名歌手太宇也一定要请来捧一捧这位老先生。对这位会长来说,恐怕也是最后一
次机会了吧。
走上政治舞台的各国政治家都各有高招儿,好莱坞的演员里根当上了美国总
统,日本的职业摔跤手安藤当上了众议院的议员,意大利演员鲍尔诺当上了国会
议员。北欧在野党中的议员,类似情况者比比皆是。当然,他们都持有自己的政
治主张,但演艺界人士的舞台形象给人们的好感却是不可忽视的,就平民百姓而
言,不管是张三李四,首先得对他有个印象,才肯投他的票。歌手太宇在人际交
往中所取得的成功就能很好地体现这一点。在歌坛上红得发紫的他意识到不久就
得退出歌坛。他才不想将来作为一个歌坛老将去参加什么“歌曲半世纪”节目的
演出以度余生,而是开始走从政的道路。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能有时间和我
们见面呢?事关重大,我赶紧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金富式。金富式冷笑了一下:
“现在的孩子甚至连爸爸妈妈的话都不听,那些演艺界的少爷、小姐们又能听谁
的呢?”
虽说金富式的报纸就是靠“卖”这些演艺界的少爷和小姐来维持生计的,但
不难听出,他对这些人品性的评价却并不怎么高。
说罢,金富式就提起笔来,刷刷刷一气呵成一篇报道文章。文章说,某歌手
单方面撕毁了赴巴西侨民会馆演唱的合同,使企划公司陷入了空前的经营危机。
这一举措不仅使我们国家在国际娱乐业威信下降,而且招致了种种非议。据悉,
他之所以要单方面撕毁合同,是因为他要为某位总统候选人的选举活动去大唱赞
歌。这种行为,实际上是为了向上爬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的不道德行为。金富式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指出,从这件事不难看出,支持这位总统候选人的选举游说是
多么的无信誉。对这位候选人,我们不禁要问,他究竟具不具备作为候选人参加
竞选的素质和资格?
看到这篇报道,祖鞠和升洲高兴地嘴都合不上了。祖鞠一只手高高地举起这
张报纸,另一只手就像在部队参加跆拳道训练一样,一拳就把报纸打烂了,口里
还不住地狂喊:“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升洲说:“看来,这一回太宇不
去巴西也不成了。”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夸起金富式来:“小个子兵可真有两下子。”
酒后开车被金富式救过驾的祖鞠先开了腔。升洲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
:“我奶奶在朴正熙时代说什么来着?她好像说过,辣椒还是小的辣,朴正熙,
不就是个小个子吗……”
“唉,真的是辣椒越小越辣吗?”
“辣椒这个东西,它的生长是有个过程的,开始长‘骨头’,而后越长越大,
‘骨头’变成了皮,变成了肉,这些皮和肉就没有骨头那么辣了,所以辣椒小的
时候才最辣嘛。”
“你到底是左还是右呢?”
祖鞠和升洲突然换了个话题,互相看着对方的裤腰,瞄瞄对方的身体是朝左
侧歪还是朝右侧歪。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我,问:“亨俊,你是倾向哪一边的,倒
一点看不出来哟。”
“看不出来我的倾向?左倾。”我应了一句。说着,把身子故意向左侧一歪。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站在哪位总统候选人的立场上吗?”
说罢,三个人心有灵犀地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现实是严酷的,并不像祖鞠和升洲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凡事都讲道
理,我们这些小人物——“小辣椒”,想辣也辣不起来。就这篇报道而言,也是
金富式出于敏感的政治嗅觉写出来,作为巴结报社社长的礼品。因为社长作为舆
论界保守派人士出马参加总统竞选,他被吹鼓手们捧为当然的第一号候选人。报
社对这位一号人物的宣传,不光停留在政治版面上,几乎所有的版面都在大鸣大
放,为社长呐喊助威,就连体育版都不例外。金富式正想找个机会为这位第一号
人物效劳,将来好有个出头之日。这一天终于等到了,祖鞠他们提供了一颗打击
二号候选人的重磅炸弹。于是,金富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提笔写成了这篇杰作。
驱使金富式这么做的动机既不是对社会的责任感,也不是想看看到底谁最辣,而
是出自不可告人的投机欲。这也是一个社会人的基本欲望,是权力欲的本能表现。
最终目的无非想出人头地,做一方领袖。
金富式一个电话就和演艺人足球队队长顺顺当当地见了面。下面,就是印刷
广告宣传品的问题了。我们找到了位于汉城独山洞的一个小厂子。这个印刷厂三
角债太多,经营很不景气,也就和祖鞠的青石沟出版公司挂上了钩,作为公司的
印刷基地被固定了下来。我们到厂子里头的时候,厂长有事不在,值班经理小姐
一个人坐在火炉旁翻阅一本妇女杂志。不说我们也猜得着,因为我们是欠账印刷,
所以,厂长故意躲开,不想和我们打照面。后来,我们又到印刷厂比较集中的地
方一家一家地找,把那一带的印刷厂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一家愿意接这个活儿
的。最后,在一家卡车来回穿梭的印刷厂对面找到了个专门卖灌肠的饭馆,我们
横下一条心,就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等厂长,不见黄河心不死,一定要把这件事
落实下来。不一会儿,天就黑了。
饭馆的厕所在门面外边。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我看见印刷厂大楼前边围了
黑鸦鸦一大片人。这些人又分成了两拨儿,你拉我拽地争吵着什么。不一会儿,
两家打了起来。有几个穿着藏蓝色工作服的人在中间劝架,无疑就是对面那个厂
子的工人了。站在远处瞧,打骂声越来越大,弄不好一场混战就不可避免了。站
在人群最里边的那个人的激动劲,就像谁挖了他家八辈子祖坟似的。好一会儿,
我才听出来他们是在为总统候选人的事吵架,这些人认为他们支持的候选人好,
应该上台;那些人又认为,自己支持的候选人最合适,当仁不让是未来的总统。
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双方都动了拳头。我本来想多看会儿热闹,但天太冷,就
进饭馆去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警车开了过来。本以为还要乱一阵子,但不大
一会儿就风平浪静了。接着,一些人走进了饭馆。我一看,真巧,有一个是我的
大学校友。前些日子,他还为旅美韩人联合会会刊的事找过我呢。
1988年开完奥运会以后,专为奥运会服务的工作没有了,这位老同学的饭碗
也就砸了。他把本来就债台高筑、在赤字中挣扎的企划公司清理完以后,又到妇
女杂志社混饭去了。我走到他跟前,装作很熟的样子主动和他打招呼。他看到我,
感到很高兴,不久就收起笑容向我诉起苦来:“现在办杂志很难,就拿我们那个
妇女杂志来说,早几天或晚几天出差别可太大了,弄不好就卖不出去,砸在自己
手里。”接着,他又说:“这回的第12期为什么在11月中旬出呢,也是为了抢12
月份总统选举这个时间。这本杂志,从一开始交印就展开了时间争夺战。我们这
回开印晚了,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就是按时出,这一期还有个卖得出去卖不出去
的问题呢,别说现在这样了。因为临近大选,推出的各种刊物实在太多,根本就
印不过来。为了让出版日期和销售时间吻合,我们还有意把截稿日期向后拖了呢。
你看,这下不又完了吗?”
他咽了口唾沫,又絮叨开了:“刚才警车开过来,你看到了吧。双方你推我
搡,不是打起来了吗?有人指责对方的宣传品诬蔑了自己所支持的总统候选人,
是一种黑色宣传,所以不让印刷厂印。”
“那么,这个宣传品就印刷不了了吗?”我禁不住问了一句。
“印宣传品那是在做买卖,哪能让候选人出钱雇的打手给搅黄呢。把武警叫
来打跑也就算了。一谈到政治,大家都恶心得想吐。拿了人家几个臭钱就跑到印
刷厂门口闹事,那像话吗?都这么弄,我们这些可怜兮兮的人,不就连饭碗都没
有了吗?”
我回到祖鞠和升洲坐的地方,给他们讲了我刚才见到的“西洋景”,他们两
个感到很遗憾,那么热闹的场面自己竟然没有看上。“那个校友为什么那么
激动呢?”
“咳,那小子是运动专家,不知已经是二进宫还是三进宫了呢。”
“从他那热血沸腾、慷慨激昂的劲头看,至今对政治还是很热衷呢。”
“那么,他和斗焕是一个专业了。”
“专业?”
“从三年级开始,他们两个人的专业就分开了,那小子的水平只相当于低年
级。这样说起来,他和斗焕可以算是一个行列里的人物了。”
“刚才印刷厂值班经理小姐不在看一本妇女杂志吗?这小子就在这个杂志社
当记者。”
“那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个女的也是记者了?”
“看样子是吧。你想过去和她套套近乎?”
“看样子,她今天不顺心,心情很不好。”
“所以才让你去套近乎嘛。”
“我又不是什么安慰专家。”
“你过去就说,有什么事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做主。”
“你知道我见了女的爱说什么话吗?我只说,像我这样能把女孩子给弄舒服
的男人是没有的。”
“哼,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见了女孩子不就知道把她摁倒,往
身上趴吗?”
“是啊,趴在人家身上,一会儿还不给弄舒服了。”
“看那女的,我像在哪儿瞧过她似的。是不是前几天在电视里瞅过的那个女
的?”
我一句话没说,把酒杯里剩下的那点烧酒一口灌了下去。就连给祖鞠指出那
不是“瞅过”而是“见过”的心情都没有了。虽然大家都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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