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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兄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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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举动,使素姬多少有点慌张,但她马上就像给英雄献上一束白玫瑰一样,
送给他一丝欢迎的微笑。升洲不解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把脸转到一边去了。他似乎看透了素姬的心思,所以才作了个满不在乎的姿态。
这也可以说是那些公子哥儿的特点,他们一眼就能看透女孩子的心。
据我个人的观察,像素姬这样的女孩子,自认为是最不容易被男孩子征服的,
因此,无论何时何地,总爱摆出一种吃不准、猜不透的神秘感。这种女孩子,其
实并不喜欢能把自己看穿的男孩,而会喜欢像我这样心思深沉而又非常体贴的男
人。
最后才走进餐馆的祖鞠对刚才的插曲一无所知,他看到斗焕坐在素姬的身边,
就把镶嵌在传统型四方脸上的那对眼睛瞪得圆圆的。冲着斗焕喊:“那是你坐的
地方吗?你为什么要坐在那儿?!还不赶快挪开?!”斗焕满不在乎地反问了一
句:“为什么这地方我就不能坐?”说着,没趣地把身子挪开,将那个座位让给
了升洲。
第四章出走停学的风波刚平息下来没几天,我们又被卷入了非常体制的旋涡,
学校的社团活动要被取消了。
为四人俱乐部的诞生提供了契机的物理老师,这回又要把我们国际笔会支部
以“次品社团”的罪名取缔掉,好把那间屋子腾出来做科学部的实验室。物理老
师的这个建议几个月前就提出来了,但当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他们可算
找到理由了,物理老师等人把我们集体违反校规的罪名推给了国际笔会支部,非
把这个笔会搞掉不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知是学校的哪位头头说了句话:
“暂缓执行。”因为11月份要举行建校纪念活动,不要因此影响校内的欢乐气氛。
谁都知道,建校纪念活动时要举办书画展、书法展和海外笔会展览会等等,尤其
是海外笔会展览会对学生是很有吸引力的。
世界史老师是我们这个笔会的辅导员,可在这次撤销社团组织时他却帮了我
们个倒忙。
世界史老师的脸色从来没有好看过,总是煞白煞白的。他爱穿一件T 恤衫,
但从来没洗干净过。听说,他老给南美的某一个大使馆写信,说他是该国王族后
裔,弄得人家很烦。后来,医生诊断说他有精神病史,校方传出话来,下个学期
一开学就将他免职。
原有的国际笔会支部会员大部分都已经退出,只剩下了创建支部的几个“元
老”——我们四人俱乐部成员自己了。为了重振笔会支部的声誉,我们只有依靠
自己的力量来办好这次展览会了。
要把展览会办得成功,首先得有丰富的展览资料,也就是说得有很多外国朋
友的来信。可是,谁都知道这个支部名义上是国际笔会,实际上和国外的书信往
来几乎没有。说实在的,四个人里头除我之外,他们每人所掌握的英语单词,全
部都写下来也超不过十行去。因此,国际笔会支部的命运,实际上就得靠我一个
人了。
开始,我也是想救活国际笔会支部来着,所以就像个替人代写书信的人一样
东跑西颠地去到处寻找《英文笔会教本》,照着上面的各种书信格式拟写。接着
又东打听西打听,弄来了好多外国人的通讯地址,然后再把信一封一封地寄出去。
信的内容大体都是这样的:您好!我是住在韩国的某某某,我的家里有父母、
弟弟和妹妹。我是一个美男子,别人都叫我“帅哥”。我家还有一只非常可爱的
小狗,叫“梅里”。我的父母善良、仁慈,家庭也十分和睦。我们的老师都很好,
他们很喜欢我们,我们在学校觉得很幸福。现在,韩国一天比一天富强起来,经
济发展也很快,已经进入了发达国家的行列……
祖鞠为了帮我一把,就把我写的信作为范文连同外国人的通讯地址一起分发
给了班上的同学,不管是谁往外寄,只要能收到回信就行。有几个无聊的孩子想
借这个机会显摆一下,所以就在如何介绍自己上大做文章。有人把在故宫前面照
的照片标上“在我家的庭院里溜达”的字样寄了出去。有的同学更离谱,把自己
的家庭写得天花乱坠。他们说:“反正那些孩子也不会坐着飞机专程到这里来核
实是真是假,干脆把咱们父母的身份写好一点,要么政治家,要么艺术家,怎么
样?”
“不!我看干脆就写成总统,和我同岁的英植不就住在青瓦台总统府吗,冒
充一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孩子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祖鞠坚持认为,住在青瓦台的那个孩子不叫英植,可也觉得冒充一下没有什
么关系,所以左右为难,一时下不了决心。大家都还记得,有一次报纸上发消息,
在某国举行的体育比赛中北边的国家也参加了,于是祖鞠就把报道中用的“败北”
这个词理解成是那个北边国家失败了,闹出了个大笑话。这次祖鞠算变得谨慎些
了,很坦率地承认,到底怎么处理才好,自己也没有把握,但又不丧失信心地认
为,反正又不用花钱,组织这次活动是没有问题的。
祖鞠那个英文水平,就是照着笔会教本抄也是抄不对的。如果让他发挥一下
再添上那么一两句,一定会漏洞百出,笑话连篇。例如,他把“第一”的英文抄
来,是“1st ”,他照猫画虎就把“第二”写成了“2st ”,连“第二”应该是
“2nd ”都不知道。
后来,英语老师在讲课的时候举了祖鞠这个例子,说:“学外语就是这样,
开始不知道怎么用,接触多了也就会用了。”而物理老师则不然,他也举了祖鞠
的这个例子,但最后的结论却是:“无知的家伙胆子大。”一件事两种结论,真
是令人啼笑皆非。
不管怎么说,祖鞠他们帮的忙,总算还是有结果的,毕竟有人回信了。大家
高兴得不得了。但是,这种书信往来,最多也只能坚持两次,因为过了自我介绍
这个阶段,到底该写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进入个人思想交流阶段后,《笔会教
本》也就帮不了什么忙了。
笔会展览会的日子临近了,不要说我们手里可供展出的信件没有几封,就是
连布置展室的钱也没有啊。校方对各种展览会的支持也仅仅是把资金集中在能对
教导处老师有所影响的文艺班、书法班和美术班上,我们几个不管怎么折腾,也
是竹篮打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到头来,只能丢人现眼。
围绕着纪念活动各社团都在积极筹备自己的展览会,为此,学校搞了个统一
规划,并向全校张榜公布。可令人失望的是,别的展览会都在“正册”上,惟有
我们笔会支部的展览会被打入了“另册”,后边挂上个括号,里面写了个“未定”。
我感到这是我们国际笔会支部的奇耻大辱,倒不如干脆把我们笔会的名字给抹掉,
或明确表示不准办展览会更好一些,这个笔会本来就是为了和素姬拉关系才搞起
来的,如今它的“鹊桥”使命已经完成,就是不让搞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但祖鞠
对此事的反应却和我不同,他看了括号里边的“未定”二字后大为震怒:“这是
关系到祖鞠自尊心的问题嘛,我一定要捍卫祖鞠的名誉。”
“祖鞠”二字一语双关,不知他什么时候又想起要鼓动一下大家的爱国热情
了。
“就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吗?”
升洲也是不想就此罢休的。他吹牛说:“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把它先搞起来,
让素姬她们那个笔会支部的女孩都来不就得了。”
斗焕坐在这儿抽了几支烟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可争执还在继续进
行着。
“学校不给我们提供场地也没有关系,我们自己租一个炸酱面馆或小饭馆也
可以搞展览会嘛。”
“对啊,搞个电唱机,升洲也可以弹吉他,进行现场表演嘛。”
“嗯,我看收门票也是可以的嘛。”
“着啊,干脆咱们做他一把生意。自己设计票样,搞预售,说不定刨去租场
子的钱我们还能赚它几个呢。”
“咱们就用赚的钱作笔会支部的活动基金,你们看怎么样?而且,我们还可
以把展出的信收集起来出本书,在全国的高中学校发行。我们在各校的校刊上发
广告,不怕卖不出去。”
“要有什么大会就好了,就像高中生进行讲演比赛那样的大会。参加这样的
大会得个奖的话,说不定我们还会上电视呢。”
“这次弄好了,下次展览会我们还可以把和我们通信的这些外国朋友请到韩
国来玩玩儿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蛋生鸡,鸡生蛋地议论着,对国际笔会的未来充满了希
望。
祖鞠和升洲往往对一些荒诞不经的事非常感兴趣,而且,爱在虚构上动脑筋。
“如果弄不好,丢了人,我们是要被勒令退学的。”
我冷不丁从旁泼了一盆冷水,就从社团活动办公室出来了。
我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个展览会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其基础就像三个二元一
次方程式求解一样,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还是早一点脱身为好。人虽然出来了,
但心里总觉得很别扭,我信步走到操场上,一脚就把一个小石头踢了起来,嘴里
不住地嘟囔:“他们爱说就说,爱骂就骂,说我是冷血动物也好,说我是利己主
义者也行,反正都无所谓。这些话本来都是一些转眼就会忘掉的废话。我还不如
趁这个机会,干脆从这个可笑的四人俱乐部樊笼里脱身出来,去寻找我自己的人
生价值为好。”
无论我如何安慰自己,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儿,什么味儿
都有。对什么四人俱乐部啊,万寿山啊之类的称呼我一直就没有什么好感。可是,
因为大家老混在一起,共同分享痛苦欢乐,一来二去,自然互相之间也就产生了
感情。“少好之友金不换”这句话是说,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容易受周围人的影响,
因此一定要交好的朋友,但不管自己交的朋友多么不好,一旦跟他混熟了也会有
感情的。说我幼稚也好,单纯也好,无知也好,要想使已生出的感情从我心灵中
消失却是非常困难的。想到这儿,我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觉低吟起来:“你说怎
么办,我能怎么办?已经被拴上四人俱乐部的这辆马车,不跟着跑也得让他们拖
个稀巴烂。”
吟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那些看破红尘,飘然离开你争我斗的喧嚣尘世,去
寻找不染人间烟火的山间僻地的书生,顿时对他们产生了一种同情感。我停住脚
步,拎着书包一动不动,对着夕阳的余辉发起愣来。
祖鞠自己常说“我是个飞毛腿”,其他人是什么“腿”暂且不论,仅就传递
信息来说,祖鞠的确是最快的。第二天我们一到校,祖鞠就跑到我跟前,表情异
常兴奋,他说:“我有一个重要情报,邮电部要举办外国邮票的集邮展。如果我
们笔会支部在这次集邮展上能够崭露头角,得个奖,不用吹灰之力就能人气大增。
当然,我们笔会手里的外国邮票还太少,得赶紧设法收集才行。”
一场邮票收集战开始了。
升洲把他家前院、后院、隔壁的女生都动员了起来,这帮女孩子被弄得手忙
脚乱,不知道收集这些邮票要干什么。
升洲手很巧,他把收集来的这些邮票编辑整理,弄得还蛮像那么回事。他以
祖鞠的名义把这些邮票寄给了邮电部出人意料地得了高中生集邮三等奖。
这一天,是全校学生早集合的日子。一大早,祖鞠就顶着凌晨的冷风到学校
来了。因为来得太早无事可做,他和比他晚到一步的同学东拉西扯地吹起牛来,
弄得整个教室乌烟瘴气。
这几天,学生们谈论最多的是杀人魔王金大头的事,祖鞠头大,因此班上的
同学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头”。对此祖鞠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会儿同学们基本
都到齐了,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又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有人还挤眉弄眼,时
不时地丢给他一个嘲弄的眼神。祖鞠正陶醉在他的奖项上,并没有留意其他同学
表情的变化,还以为同学都为他得奖的事儿高兴呢,自我感觉良好的他不时地向
同学们点头表示道谢,似乎第一次体会到了班集体的关心和温暖。
早集合不久,老师就叫祖鞠的名字,祖鞠上台从校长手里接过了奖状,又凑
到校长身边,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话筒就要讲话,被校长喝住了:“这不是你说话
的地方!”
祖鞠没有理会,对大家说:“谢谢!我要把这一荣誉发扬光大,让它在国际
笔会展览会上大放异彩,让祖鞠的名声传遍世界。”
祖鞠在这里又来了个一语双关。
会后,祖鞠主动走进校长办公室,和校长开诚布公地谈了举办国际笔会展览
会的事,但仍然没有什么结果。然而,因为祖鞠他们在外边得了奖,要马上取消
这一展览会也是很难决定的。这一次,老爱给他们使绊子的物理老师却按兵不动,
没有难为他们。这里边的隐情只有升洲自己知道了。
被学生们称为“恶魔”的物理老师到现在还是个老光棍儿。上次,他在教导
处见到贤珠以后,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肉体上都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个多月来,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解除停学令以后,照惯例是要进行家访的。这一次,物理老师别的学生家都
没有去,就只到升洲家。升洲心知肚明,事先作了精心安排,把妈妈打发到别人
家去了,只有姐姐和自己在家。物理老师坐下后姐姐给他冲了一杯咖啡,并拿出
了白糖让他自己加。不料,物理老师一见贤珠就失魂落魄,语不成句,控制不住
自己的举止,往咖啡里放糖的时候,拿勺子的手就像零下28度穿着个背心在冰天
雪地里站着的人一样,抖个不停,还没等放到杯子里,那些糖就抖搂到桌子上了。
物理老师好几次想使自己镇定下来,都手不从心。最后,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扶
着勺子,结果咖啡杯子旁边还是撒了不少白糖。
感情到了这个份上,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会失去理智的。被视为第二生命
的尊严也会黯然失色。把升洲叫到跟前,问他能不能帮自己转交一封信时,物理
老师的态度是那样的和蔼,言语又是那样的温柔,在升洲面前,他已经不是一个
手持非法武器——丁字尺的恶魔,而且也没有了电影院事件、郊游事件后表现出
来的那种野蛮——把我们穿的牛仔裤都撕成一条一条的禽兽行为,而似乎变成了
另外一个人,显得那样的腼腆和扭捏,仿佛他压根儿就是一个笑容可掬的兄长。
这会儿,物理老师深信,升洲一定会把求爱信原封不动地转交到姐姐手里,——
在这个问题上,他显得那样的单纯和幼稚。有时候,大铜锣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
还悄悄把升洲叫到自己跟前,压低嗓门问姐姐对求爱信的反应,升洲总是以模棱
两可、捉摸不透的言语来应付他,使大铜锣感到他还是有希望的。只有这样,物
理老师才会一封又一封地再给姐姐写信。其实,大铜锣交给升洲的信,都被一封
一封地放在了国际笔会支部的文件箱里,自然也要拆封的了。看了信以后我们先
是开怀大笑,然后我就用红笔一一给他修改写错的地方。祖鞠预言,这些信一定
会在展览会上成为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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