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浪子 之 誓不低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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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一个人的放松
一个令人郁闷得下午，我又被对白玉的单相思折磨得无心吃饭，于是一个人来到了操场，若无旁人的叫了几嗓子以后又走到一个空篮下，做起了我自己发明的“放松运动”。

　　这个所谓的“放松运动”其实很简单，只需跳起来双手抓圈面朝篮板吊住自己，直到精疲力竭双手再也承受不住之时再将自己放下。

　　这个简单的放松动作被我命名为“挂肉”，即自己挂在篮圈上时需像一块死肉一般，尽量不动不思甚至很少呼吸，以便全力放松身心。

　　这一招虽显愚笨但非常有效。基本上每次我来这儿挂一阵回去后都会觉得全身轻松很多，大脑也会舒坦不少。

　　但是今天却没那么幸运，因为在我正挂的胳膊发紧，浑身冒汗的时候却忽然有一个东西“嗖”的一声越过我的头顶，擦着我紧握篮圈的手“刷”的一声砸进篮筐里。

　　我大吃一惊，虽然没至于立刻便被吓得尿了裤子但也把前列腺吓得生疼。定神看那物事时，才发现竟是个篮球。说实话，这个球确实投得恰到好处，它不偏不倚直入空心，倘若再歪出一点，则定会砸在我握圈的手上，那时即使我定力好不立马拉出屎来，也肯定会掉下来摔个半死。我一惊之后便即愤怒，大声喝道：“是谁他妈的这么大胆？上边有人你也敢投！”

　　以前我吊在篮圈上，做“挂肉”运动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过来打扰，即使是在不远处训练的那些篮球特长生们也只有远远躲开的份。至于原因，我想一来可能他们会觉得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挂在篮圈上不动那么这个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在练什么神功，谁也不想没事过来找麻烦，二来也许是碍于我这魁伟的身材，怕挨揍。所以每次我自是难得清闲。

　　而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早死仔干竟如此大胆，一声不吭的就敢往上扔篮球，是不是没挨过揍啊！

　　我骂了一声，身后却没人答应，心中怒气更升。但我还不想现在就这么放手下去，于是一边叫骂着一边从两根发颤得胳膊间费力的回过头来。

　　但当我看到站在三分线外的这个人时，心里却不自觉得又惊又气：“妈的，却原来是个糟老头！”

　　站在那里的老头现在仍然保持着刚才投篮的姿势。他的头顶光滑如漆，从我这个位置看下去简直就是反光，一看就是自然谢顶。不过他脑袋的四周仍有一圈黑白相间的头发，这一簇头发比较正确地反映着他的年龄。他全身着一套黑色“安踏”运动服，脚上是一双不知是真的还是仿的“耐克”篮球鞋，一眼看去倒不像是个普通的糟老头，但却不知他如何会出此贱策，干出与自己年龄大不相符的勾当来？看他现在，不但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反而满脸堆笑，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呵呵，打扰你了同学。”那老头见我正怒目圆瞪得看着他，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干吗，老头？”我没好气地问。

　　老头依然满脸堆笑：“呵呵，老头我想问你点事儿。”

　　我一松手，落到了地上，且看这老头要耍什么花样。

　　
　　“我老头子是想问问你，你是咋爬到上边去的？”

　　“什么叫‘爬到上边去’？”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您是想像我一样上去玩玩，还是以为我是个修篮圈的，因为梯子让人家给偷走了才下不来？”

　　“那倒不是……我这么大年纪了上去干吗？人家贼人也不会偷个破梯子……”

　　看来这老头当真是没事找事，我心里生气却又不好发作，谁让我从小就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呢……他要是再年轻上几十岁我说不定会给他一老拳，而现在我只是想尽快将他打发走，好一心一意做我的放松，于是说道：“那我跟你说吧，说了你可得走啊……我是跳上去的。”

　　
　　老头眼睛一亮：“你当真是跳上去的？嗯！不错，不错！那你再跳一次给我看看怎么样？”

　　我心里暗骂此人心眼太坏，他莫不是要等我跳上去以后再朝着我投他那该死的篮球？上回没砸到我那是我命好造化好，岂能再着了他的道？

　　但我当下却并不发作，而是走过去和蔼的拦住他的肩膀：“老头，你年纪大了，没有人肯陪你玩吗？这我能理解，可是你不知道，我这个人也是很忙的……，你去那边……”我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指了指对面校女篮训练的地方：“瞧！您去那边玩，那边美女多，玩个踢毽子过家家猪八戒背媳妇什么的，都行……”

　　
　　我呼啦啦的扯了一大溜蛋，老头却并不生气，笑呵呵的听完我的话摇摇头答道：“好一个能贫嘴的小子啊！敢和我老人家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的你个兔崽子还是第一个，我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了还看什么美女，还玩什么背媳妇？倒是你，整天吊在篮圈上，我挺感兴趣。”

　　
　　“嘿嘿，我这是自我放松，您老人家到底啥事啊？说吧！”我看自己说了那么多话仍然不能将他驱走，他又不急不躁，若我再说些没用的反而显着我太没教养，于是干脆坐下来跟他扯扯。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兜里掏烟，但无奈却掏出一个空空的烟盒来。

第二十二节　省城来的教练
老头看着我一脚将那烟盒踢出老远，摇了摇头，颇感无奈的说道：“小小年纪抽烟可不好，你们学校难道没有不让学生抽烟的规矩吗？”

　　“规矩是有的，可那也是人定的，”我不屑一顾的说道，“他们是人我也是，他们能给我定规定我就能给自己改规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了，凡是可都是有两面性的，抽烟也不例外，它有很多好处的，您是不是不知道啊？我说给您听听……”

　　“不‘‘‘‘‘‘不用，”老头笑着摆摆手“我也不跟你争什么大道理，不过我倒觉得你小子挺有个性，愿意跟着我干吗？”

　　我一愣：“让我跟着你拿篮球砸人吗？我不干，伤天害理啊！我秦天策哪能干那种勾当？你可别拉我下水啊！”我说着拼命的摇头。

　　“不，不是。”老头微微一笑，显然是为刚才自己做的事感觉到一点点自疚，“我是说跟我打球。”

　　“哦！”我反应过来了，“原来你又想起了新玩法，要找个会打球得给你单挑……不过这也不行，我看你还是去找个矮个来吧，我可是会盖你冒的，你那么矮，有一米五么……”我只想把他吓跑。

　　老头脸一红：“你小子又来了是不是？矮怎么了？矮是缺陷吗？我老人家其实并不矮，这是年龄的问题，年轻的时候我可足足有一米六多的‘‘‘‘‘‘好了，不跟你小子废话，我是想问你，你想进校篮球队吗？”

　　老头说着，眼里放出一丝光亮，“虽然你个兔崽子老是编排我老人家的缺陷，但我还是要夸你几句的。你的身体素质不错，若加以培养肯定成为一个出色的球员，不过先天素质只占一小部分，你可不能居此为傲‘‘‘‘‘‘”

　　
　　“哎？”我心里跟着他的眼睛一亮，难道这人是‘‘‘‘‘‘对！能给我谈这个问题而我又从来没见过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果然，老头呵呵一笑道：“我姓杨，是咱校刚聘来的男篮教练。今天是我上任的第四天，也是第四次见到你，我看你素质不错，是块打球的料，所以真心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的球队中来。”老头这几句话倒是说的诚心诚意。

　　“哦，杨老师！真对不起，刚才我说话没大没小，您别往心里去‘‘‘‘‘‘”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听他这么说还是吃了不大不小的一惊。

　　“不过我可没想过要进篮球队，”我实话实说，“我怕耽误了学习，考不上大学可麻烦了……”我虽然平时视学习如粪土，但说到利害之处却还是头头是道的。

　　“嗯！你有这个想法说明你很有学习的心，不过这个你大可放心，既然是我带你进去我就会对你负责，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学习时间。你高考的时候还可以报考篮球高水平，若能成功的话，名牌大学当不在话下。”

　　“就凭我，恐怕篮球高水平考不上，倒让人家取笑‘‘‘‘‘‘”听了他刚才的话，我倒确实有点动心，但该顾虑的还是免不掉。

　　“你现在高几啊，小伙子？”杨老师问道。

　　“高一。”

　　“呵呵，那你不用怕，我包你过就是！”杨老师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看依你的身体条件，若不出意外的话，想过高水平有一年时间就足够了。能抓住圈……能扣篮吗？”

　　“单手可以‘‘‘‘‘‘双手很难。”我一边回答着他的话，一边暗暗的狐疑这老杨是不是有一点坑我入伙的嫌疑？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他又能知道我什么情况？再说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摸过球了，就算他已经观察了我好几天，又怎能断定出我的篮球水平来？这未免太武断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寻找溜走的理由，我对他说的进什么校队确实没有多大兴趣，当下只想着溜走，大不了我以后不来这里“挂肉”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三节　梦
在我一直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溜走的时候杨老师却仍在不厌其烦的侃侃而谈：“其实这个篮球高水平也没什么难的，考试内容大致可分三项：助跑摸高、定点投篮和三分钟实战。我看你的先天弹跳能力不错，如果再加上系统的训练肯定还大有上升空间，到时候这第一项‘助跑摸高’是绝没问题；至于后面这两项，则是需要大量的训练和长时间的磨合，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指导，所以要做好这后两项也并不难，只需要一个‘勤’字就足够了‘‘‘‘‘‘嗯，我说了这么多，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你若学习成绩很好，当然并不需要走我说的这一步，但如果不是怎么理想的话，我觉得你还是趁早给自己找好一个出路为妙，要不然到最后什么也办不成的时候可就晚了……”

　　杨老师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只想着怎样溜掉不再听他啰里啰唆地说个没完没了，但他最后这句话却说得我禁不住一怔：

　　是啊！我现在学习不行又没有别的出路，当真要死心塌地的挂在前面那根独木桥上不成？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到时候可什么都晚了，如果当真这是一条捷径的话，不妨试一试，可能我秦天策就命该走这一道那也说不定。但转念一想，这可不是个小事，说不定我以后的命运就悬此一线，所以我最好还是先回去打听清楚深思熟虑好了再做决定，免得以后悔青了肠子。

　　于是我站起来点点头说：“好吧，您说得不错。这个事情我个人也没什么异议，不过这么大的事我需的回家请示一下政府，他们同意了，我才能跟您干，我可是个孝敬父母的好孩子……”

　　杨老师呵呵一笑：“这是应该的，回去问一下爸妈，告诉他们练这个的好处他们就会答应，我等你的好消息！好了，你在这里接着‘挂’吧！那边还有队员等着我训练，我的先过去了，你要想找我的话很容易，我的办公室在二号办公楼308室，你随时可以去。”说完朝我点点头，抱起他那篮球便给队员们安排训练去了。

　　我也没心情再吊下去了，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回教室，边走边想着刚才杨老师说过的话。

　　“考篮球高水平”这些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字眼现在突然间闯进了大脑并按照我对其并不成熟的认识思考下去，这让我觉得既兴奋向往又有些担心顾虑，这些想法一会儿让我重新燃起了顺利考上大学的希望，一会儿又让我担心自己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掉青春。

　　回到教室，见砣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延续着他浑噩的生活。

　　自从杨美丽跟了别人以后，他似乎就丧失了能让自己清醒的动力，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以外剩下的事情就只有睡觉。

　　他曾在某天的英语课上睡到半截突然醒来时对我说过，睡觉是让他忘掉痛苦的唯一办法，所以他宁愿一觉睡过去，永远也不再醒来。我对他的痛苦深表理解，我想，若我们俩对换一下的话，即使抛开爱情上的打击不说，只他每天由于自己的肥胖而遭遇到的那些异样的目光和那些冷嘲热讽就足够让我受不了。

　　我没有叫醒他，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胡思乱想。

　　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挺安静的。我挺喜欢这种安静的环境，而且我还喜欢处身在这种环境里想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从小就是这样，我能一个人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天，从不会感到无聊。

　　我想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的甚至离我很远或者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但我还是把它们看作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比如现在，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会想到自己和白玉手牵着手走上庄严华贵的红地毯，一会又想到自己凭借出色的技术在篮球高水平考试中技压群雄，一举夺魁，进入大学校园以后，再次艺冠群星，成为篮球场上的风云人物，备受教练喜爱，女生青睐……

　　如此一点一点地想将下去，我大脑逐渐昏沉，周围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好像有美妙的“婚礼进行曲”在耳边响起，我和白玉相携着走上红地毯，旁边坐满亲朋好友，掌声连连，不绝于耳‘‘‘‘‘‘

　　一会儿，好像又到了一个偌大的篮球馆里，应该是在大###赛？难道我不光考上了大学还被选进了校主力球队？

　　不及细想，对方一个满脸胡子的猛汉已经带球跃起，朝篮底下的我飞了过来，我挥起大巴掌便煽了过去！这一巴掌正煽在那人头上，但旁边的漂亮拉拉队员们为什么却在为我的表演惊呼喝彩？喊的什么？‘秦氏火锅，天下一绝？’怎么裁判也在喊？我没犯规吗？对方的教练却在喊‘夹击他！夹击他！五个人夹击他！那个三号！’哦！原来我是三号‘‘‘‘‘，夹击我？我难道怕你？我冷哼一声，带球转身，胯下运球！闪躲！再胯下！假动作！再胯下！猛加速！最后一跃而起，单手灌篮！

　　“喂！干吗呢？”冷不丁一声驴叫将我从美梦中嘈醒。

　　我睁眼一看，又是那头挨千刀的畜牲，上次我做美梦和白玉马上就要那个了也是这头牲口坏的我的好事。

　　我恨的牙痒痒，恨不得要骂他是个杂交品种，他却没事人一般说他刚才走进教室后见我展着三肢，另一肢即右手抓着砣的头正使了吃奶的劲往上提，桌上淌满口水，面部挂着奸笑，遂大惑不解的过来问我在干什么。

　　我一惊，赶忙收回手来：“没，没干什么，就是做做伸展运动，活动活动筋骨……你吃下午饭了没？”

　　“吃了，你没吃？怎么海峰同学还在睡？”

　　“是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想：刚才在睡梦中运的那个篮球却原来是砣的头，那我刚才那一阵子‘胯下运球’是怎么玩出来的呢‘‘‘‘‘‘最后还扣了篮，唉！这么折腾这小子居然还是没醒，睡功如此深厚，让人不得不服啊！

　　“今天心情好点了？”大驴接着问道，“去挂肉了吗？我看你刚才在笑呢！”

　　“一个人高兴的时候是会笑，但是当一个人痛苦到极点的时候他也会笑。”我一边摇着头一边顺手擦去了桌上的口水，苦瓜着脸接着说：“可惜啊！我他妈的属于那第二种！”

　　大驴点点头：“要不咱喝酒去吧！我的头今天刚拆了线，总算他妈的没事了，我可是憋了很长时间了，想酒都想疯了！”

　　我说好，不过牙哥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大驴说难道你忘了？牙哥昨天就到省城学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