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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站在爱情的芒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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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等了片刻,幽幽地说:那再见了。
  电话就此中断。我难过了几秒钟,紧接着如释重负。再见吧,我无法给予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只是两部毫不相干的话机,唯一的联系就是这次偶然的错打,错了就错了,何必继续错下去呢?
  不久孟庆钧来电说:根据熊芳线报,齐芳草快被她老公逼疯了,有自杀的可能,从理论上讲,只有你这个冷面情人能抚平她心头的伤痕。
  我说:操,以前我差点儿被她缠死,现在好不容易脱了身,你又想请君入瓮,到底安的什么心呀?
  没想到孟庆钧生气了,义正辞严地说:靠,你他妈说啥呢?当初好心给你介绍个妞儿,你有本事别上人家啊,现在喊腰疼了,啥意思呀你?
  我正想解释,孟庆钧已经挂了,整得我郁闷无比。
  下班后我想赶去医院看柳苗,可又怕见他那个臊眉耷眼的死样儿,干脆改道回家了。一进门看见柳叶的半高跟棉皮鞋摆在踏垫上,知道她回来了,可屋里没开灯,厨房也没有动火的迹象。
  我走进卧室打开灯,见柳叶正在睡觉。我俯身看她,知道她没睡着,因为她假寐时嘴巴紧闭,鼻翼会动,睡着时鼻翼就不动了,嘴巴也会微微张开。我把手伸进被窝挠她的痒痒,她说了声讨厌。我觉得她像是病了,亲亲脑门儿,果然有些烫,就赶紧打开床头柜找药。
  柳叶说:别找了,我都吃过药了。
  我给柳叶倒了杯热水,她喝完说:不要紧,休息休息就好了,柳苗明天动手术,医生说是个小手术,几天就能出院。
  我哦了一声说:那就好,我去给你做饭,想吃点儿啥?
  柳叶捧着我的脸说: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问你个问题,你听了别烦就行了。
  我说:老夫老妻的,有啥问题尽管问吧,这么客气干吗?
  柳叶说,你昨晚上哪儿去了?都干什么了?
  我惊得魂飞魄散,马上镇静下来,确信没什么破绽,笑了笑说:昨晚就在家呆着了,哪儿也没去啊。
  柳叶鼻子一抽,泻下两行眼泪:你骗我,你昨晚根本就没回家,昨天早上是我叠的被子,叠时啥样今天回来还是啥样。
  我用手背抹掉柳叶的泪水,窘笑两声说:我坦白,昨晚又去打麻将了,还不是怕你生气嘛,你要不信现在就打电话问大李子他们。
  柳叶说:我才不去丢那个人呢,再说就是问了,他们能实话实说吗?角子,我不想管你太严,你要多大的自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在外面花心,只要你不骗我。
  我拍拍柳叶的肩头说:别胡思乱想了,你老公不会花心,也不会骗你,行了吧?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做饭。
  柳叶嗯了一声,小鸟儿般缩回了被窝。
  我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带上,心有余悸地用手擦了擦脖根儿的汗,想想今儿个从早到晚一系列遭遇,真是他妈的瘸子腚眼斜(邪)门儿了。
谁站在爱情的芒上 六B3
 
  柳苗的脚跟骨折很快就好了,所幸没落下什么残疾。出院那天我好好表现了一把,还动用了鲍帅的凯迪拉克,不为向柳家谄媚,就为给柳叶挽回些颜面。头一回开又长又宽的大家伙不得劲儿,好几次都险些“光荣”了。柳苗这小子恶习不改,一路上就听他在那白话美国车这不好那不好,装得跟个真的似的。
  过了几天,我瞒着柳叶去了趟迟丽家,没想到迟丽的父母从四川来了,已经在她家住了一个星期。我埋怨迟丽老人来了也不说一声,迟丽说:都挺忙的,说了你又要惦记。
  我说:今晚我请老人吃个饭吧,明天开车拉他们好好转转。
  迟丽说:你看,我就知道你闲不住,这几天他们心情不太好,过些日子再说吧。
  后来我兜了半天圈子,试探性地说:李力真这小子不太地道,你以后跟他打交道要多个心眼儿。
  迟丽说:我跟他有啥交道可打呀?行啦,我知道你啥意思,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小梦身上,别的什么都不想。
  我窘了一会儿说:你这么年轻,还有很多重来的机会,所以想还是要想的,再说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多个帮手不挺好吗?
  迟丽摇摇头说:我真的没这么想过,小梦的姑姑叫我带孩子回山东去,我的父母也想叫我回到他们身边,以后去哪里都不知道,想那些没用的干啥呀?
  我若有所失地说:你是说……你不想呆在大连了?
  迟丽说:我也不知道,大连是我的伤心地,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能勾疼我的心,所以我想逃开;可建军是从这儿走的,我总觉得他的魂儿并没走远,只要我呼吸这儿的空气,走这儿的街道,就能感觉到他,所以我又想留下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迟丽家出来,我在街上走了很久,心情阴冷如暮冬的风。我不开心是因为迟丽可能会离开大连吗?如果是,那我为什么会不开心呢?仅仅是因为舍不得一位女性朋友吗?路过一个摆满商品的橱窗时,我从一面有裂纹的镜子上看清了自己迷茫的嘴脸。
  晚上回到家,见厨房漆黑炉灶冰冷,柳叶正一个人猫在被窝里啜泣。我惊问怎么了,她敛住泪水说:角子,咱们搬走吧,我一天都不想在这儿住了。
  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呜咽了半天才讲清楚。我家的水电煤气费都由房东代交,然后房东再把账单转给我们。今晚房东家的男主人喝了二两马尿后来收三费,见柳叶自己在家就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还色胆包天地动起了手脚,被柳叶一顿疯抓狂挠撵出了门。柳叶性子比较烈,之所以哭得这么伤心,主要还是觉得受了委屈。她在大学就开始梦想将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大房子了,如今眼瞅着芳华远去还租住在没有安全感的斗室里,怎能不令她黯然神伤?
  我还没听完就急了,抱了抱她说:媳妇儿别哭,我这就去把那傻逼给废了。说完冲出家门,柳叶在后面死死拽我,被我搡了一个跟头。
  我下楼时抄了一块砖,豹子一样掠向前面一排楼。我认识那傻逼家,这儿本来是一家大厂的职工住宅区,后来搞住房改革后不少职工卖完房子搬走了,那傻逼就是买了工友的房子出租搞副业。我三步并作两步蹿至他家门口,咣咣咣用砖头砸门。那傻逼大概听出是我,不敢开门又不敢不开,磨唧再三还是乖乖拉开了门闩。那傻逼被我吓蒙了,他那个穿着小棉袄大毛裤的女人倒是继承了几分大连娘们儿的泼辣风范,“干何么干何么”地嚷嚷起来。
  我问傻逼你知道我为啥来找你吗?傻逼吭哧了半晌说不知道,我说你要是知道就给你一下子,要是不知道给你两下子。话音未落,砖头先落,在他脑袋上发出两声脆响,一簇血流从他额头蹿下,宛若一条疾行的蜥蜴。傻逼双手抱头跪倒在地,与此同时,柳叶也追了上来,一边拽我一边喊:你个愣头青,把人打坏咋办呀?!
  那傻逼如果没被我打晕的话,肯定会阻止他老婆报警,因为警察来了他的事儿也小不了。十分钟后,我被带到了辖区派出所,经过一通讯问,又被关进了小号,明早听候发落。
  我呆在传说中的号子里,犹如一只困在铁笼中的绵羊,头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什么是国家机器。我不害怕,也不后悔,我只觉得悲哀,因为我终于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个渺小的弱者,为五斗米折腰,为一尺布拼命。我甚至展开想象,想象自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天亮后我最心爱的女人来为我收尸,有朦胧初恋的那个高三女孩儿,有发妻柳叶,还有新近丧夫的迟丽。她们都梳妆得很漂亮,她们把我葬在金庸小说里的冰火岛上,她们为我守墓直到地老天荒。
  我的想象尚未结束,囹圄生涯就已经到头了。大约一小时后我重获自由,柳叶和沈雯正在派出所门口焦急地等我,见我出来柳叶喜极而泣,连声说沈律师就是有办法。原来,柳叶见我被抓马上想到了沈雯,就打电话给迟丽要沈雯的电话号码,之后迟丽和柳叶分头求沈雯帮忙捞我。沈雯打了几个救命电话,又火速赶到医院见到了正在办理住院手续的傻逼房东。沈雯对他说:你现在可以住院,但出院以后也可以被控弓虽。女干。那傻逼听罢一扫病态,立刻跑到派出所请求放人,连急诊处置费都没敢找我要。
  我连声向沈雯道谢,沈雯笑道:怎么,几声谢谢就把我给打发啦?
  我说:沈姑娘今后但有驱使,刘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三人都笑。笑罢沈雯说:如果房东假装重伤而医院又出具证明的话,你就有可能被判伤害罪,想摆平也就没这么简单了。我惊出了冷汗,再次感谢沈雯搭救,尔后又逗她俩说:真判了也无所谓,现在放出来的那些人不都比以前更牛逼吗?
  沈雯又笑:乱说,要是都像你说的那样,这社会不乱套了吗?
  谈笑间我忽然有些难过,不为今晚的遭遇,而为迟丽明明知道我落难却不来看我。转念又想,也许她是怕柳叶猜忌吧。果然,她很快来电话说:你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现在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本来想去看看你,又怕你们家柳叶多心。听得我五脏六腑如同泡在蜂蜜里一样。
  我们两口先送沈雯回府,然后回家连夜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搬回岳父大人家去。东西本来就不多,加上搬家心切,不到两个小时就收拾好了。完后我开始后悔,觉得这样灰溜溜地回去让柳家笑话,尤其是那个柳苗,见面非把我窝囊死不可。
  柳叶说:我爸妈哪儿会笑话你,他们还巴不得咱们回去住呢,柳苗嘛,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行吗?再说不去我家能去哪儿呢?现找房子也来不及呀。
  我说:去孟庆钧家吧,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赶出去,谁让他家房子多呢?咱们就落几天脚,找到房子立马搬走。
  柳叶拗不过我,只好悻悻地说:你面子上好过了,我见了孟庆钧脸儿往哪儿放呢?唉,你就看着折腾吧。
  我立即打电话叫孟庆钧挪窝。那房子位于寺儿沟,是他老子当处级干部的战利品之一,也是他俘获女孩子的重要工具。他刚想废话,一听柳叶也过去,就麻溜接旨,说半小时后就从家里消失。
  夜里,我和柳叶双双失眠,昏暗中影影绰绰的大包小卷像一群野兽,将我们围在黑屋里。柳叶躺在我怀里长吁短叹。我知道她的心思,却不好意思开导她,我能说全中国那么多无房户人家能过我们为什么不能过吗?也不好意思安慰她,我能再开一张“面包会有”式的空头支票吗?
  我想起了毕老板打给我的那十万块钱。盛建军死了,不用请律师了,那一千张百元大票成了空闲资金,退回去心有不甘,买股票做生意又没个保障,那么为啥不用来交首付买房子呢?老婆说的好,再拼命攒钱也赶不上飞涨的房价,眼下房价蹿得跟疯狗似的,一天一个高,早买就是省钱早买就是生钱呀。
  我越想越激动,立刻向老婆宣布了购房计划,购房标准:一百平米,购房时间:明天。
  柳叶说:你进派出所后警察没打你的脑袋吧。
  我说:真格的,我们公司有政策,向经理级的已婚员工提供十万元购房专用无息贷款,我早申请了,钱已经打到我的卡上,我本来想忙过这阵子,等定好房子了再给你个惊喜,可现在形势所迫只有泄密了。
  柳叶翻身压住我说:真的?没骗我?骗我是啥?
  我说:真的,没骗你,骗你是马原拉出来的臭屎。
  马原是我们学校资深教“兽”,虚伪奸诈卑鄙恶毒外加好色,曾经多次迫害刁难过我,原因是我成功地阻击了他对郎燕的骚扰。他是我最鄙视最痛恨的人,我起过誓,如果政府批准我一个杀人指标,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因此,他的大粪就成了我发誓的道具,一说“骗你是马原拉出来的臭屎”,那就意味着我说的话已经近似于真理。
  柳叶快乐地尖叫一声,抱着我一阵猛亲,非得以莋爱的方式庆祝一番方才罢休。之后我们讨论了从电视和报纸上看来的房产信息,定了几处方位大致称心的楼盘,这才意犹未尽地带着痴笑睡去。
  次日一早即将撤离之际,我哼着小曲儿解开腰带,打算往房间各处撒点儿“香水”作个纪念。柳叶捣了我一拳说:你真讨厌,这儿好歹也是咱家啊,房东对不起咱可房子没对不起咱呀。
  我打个立正说:首长英明,不服不行!哪知并腿过猛,裤子呼啦一下抖落到了脚底,笑得柳叶直不起腰来。
  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三下两下把东西装上车,将房钥匙反锁在屋里,然后扬长而去。
  车子后备厢和后排座堆满了家当,柳叶坐在后排座上的被褥杂物中间,只露出一张小脸儿。我坐在前排,感觉这次搬家跟往次不同。毕业来大连以后,我跟柳叶已经搬了很多次家,每次都难免心酸,因为从一个家搬到另一个家,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家,庞大的城市广厦万间,哪一间都不属于我们。而这一次,我们在颠沛中终于看见了一线光亮。
  我回头对柳叶说:亲爱的,再搬两次咱们就不搬了,永远都不搬了。
  柳叶开心一笑,倾国倾城。
谁站在爱情的芒上 七A
 
  我和郎燕两个多月没见面,期间只通过几次电话。我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在电话里说尽了各种好话。哪知她轻松平和,说她最近和国内的同学联系紧密,希望能通过他们打探到一些柳叶的消息,一有情况就会及时通知我。
  我大受感动,虽然不清楚红颜知己的确切定义,但相信郎燕就是我今生最红的红颜知己,并为此深深庆幸。我和郎燕的想法一样,回国之前先和国内加强联络,千方百计地搜寻柳叶的下落。那阵子电话打爆了,伊妹儿发烂了,但柳叶依然无影无踪,这使我回国的欲望更加迫切。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我的计算机和会计两门必修课惨遭镇压,这进一步坚定了我退学回国的决心。我早早到市府办好了税卡,就等暑期出门打工,积攒一些回家的盘缠。我回国后要先找柳叶后找工作,所以没有钱肯定不行。
  暑期第一天,我先跟着两个上海人跑了趟斯图加特,以为那里是州府,工业发达好找工作,可去了一看火车站挤满了找活的人,其中大多是东德来的民工和中国学生。跑了几趟劳工局,场面就像上千号人在等天上一只便秘的鸟儿拉屎,拉到谁头上谁就有工作一样。又跑了几家中介,情况更加糟糕。
  天黑后上海人找熟人投宿去了,我一没朋友二没银子,只好在火车站耗了一夜,第二天黯然离开。在中国就知道斯图加特是著名历史文化名城,是德国工业最发达的城市,是保时捷、博世等世界级大公司的总部所在地,现在才知道和他妈的地狱没啥两样。
  我向曼海姆和路德维希港周边地区的企业发了一圈儿求职信,然后回到贝林克家打电话或等电话。两周后,一坨伟大的鸟屎竟然落到了我已有秃顶征兆的脑袋上,我收到了一份两个月的工作合同,发自一家汽车零配件公司,位于距曼海姆一小时车程的小城爱登考本。
  我像囚犯一样,在机器轰鸣的车间里一干就是两个月。工作很简单,就是站在小型冲压机旁,给不计其数的圆形片状零件冲两个孔,一天干十个小时,一个小时十欧元。看在钱老大的面子上,我天不亮就乘火车去爱登考本上班,饿了啃面包渴了喝自来水,下班再拖着体力透支的身躯赶回曼海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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