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高校青春事件-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没有。”

　　“我可以借给你点，可是我拿不出1500块钱，我只能借给你500块钱，我也得过日子，希望你理解。”

　　“肖晓，我明白，国庆节之后会发放上学年的奖学金，我想向他们得奖学金的学生借点钱，再凑1000块钱吧。”小白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我刚才看到的在麻将馆里面拼麻将时那样的自信和风光。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借你的钱我不着急要，你什么时间还我都可以，先还别人的钱吧，可是你不能再打麻将了！一定不能再玩了！”

　　“我考虑一下吧。”小白的声音很低。

　　“你还考虑什么啊？你都这样了，还去玩麻将，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啊？”我有点激动。

　　“肖晓，你别说了，我冷静一下，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有点乱。真的，你别逼我。”小白恳求的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看着小白，有点失落，虽然我也不爱看书，我也浮躁，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比我还颓废，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了。

　　后来我借给了小白500块钱，是我的生活费，我听说小白又向韩婷借了500块钱，还向宋小海借了500块钱，然后把这些钱一起上交学校了，这就是代价，可是这1500块钱也换不回来一个工学学士的学位证，交了1500块钱之后，小白也深受触动，他来上了几次课，我们看到了他有好转的迹象，可是不到一周，他又不来了，他没有留在寝室，又开始频繁的出入历下街的那个麻将馆，在麻将桌上高声呼喊，贴的满脸纸条的时候，那接近于病态一样的喧闹会掩盖一些小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而走出麻将馆后回到寝室，看到屋里的人都在上课，唯独自己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走廊，无尽的空虚一瞬间将他彻底包围，而他用来排挤压抑和空虚的就是不停的吸烟，时间就在他喷云吐雾的时候残忍的溜走。

　　我也不再去找他，我知道当他面对我的时候他会忏悔，可是我离开之后，他在经历了短暂的良心谴责之后又会不由自主的去麻将馆，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这个国庆节我没有回家，天气慢慢的变冷了，在经过了几场秋雨之后，冬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寒冷的季节，我们也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来抵挡这个季节的温度，这是我们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冬季了。

　　大四上学期我们开的科目都是农机学院的专业课，所有学位课都已经于大三的时候节课，小白已经提前交出了学位证，而此时学校根据每个学生从大一至大三所修的全部学位课成绩计算出一个综合成绩，如果综合成绩低于60分，就会得到和小白一样的后果，没有学位证，就在国庆节之后，我们每个人收到了一张成绩单，成绩单上有此前我们修过的全部科目的分数以及经过特殊公式计算过的综合成绩，我的综合成绩不到80分，还可以，而周阳的综合成绩是55分，他在沈阳度过自己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国庆节之后也失去了学位证。

　　十一月初的时候，我们的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报名开始了，而此时我才知道：韩婷和沈倩都不考了，班上至少有一半多的同学在此时退出了考研的队伍，有些人是准备找工作了；有些人则是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希望考上而退出，也就是说掉队了；我和刘伟以及周阳还有杜锋、赵琳选择了报考，而这是不是就注定我们和一些人的人生轨迹不再相似了呢？我无法预计。

　　十一月的一天，小白来考研教室找我，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面对面了，而他这个时期内一直在干什么，我也知道，但我也没有过问，我知道其实他也不希望我过问。

　　“肖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

　　我随他出门，“什么事？小白。”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很气愤！妈的。”

　　“你又怎么了？”

　　“妈的，我刚才看到她了。”

　　“谁呀？”

　　“我原来的那个女朋友！”

　　“看到她怎么了？”

　　“她现在一天天的根本就不学习，就跟那个男生鬼混，逃课，还不如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呢！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不管是真的假的，她还能看看书，现在她就是在混日子，我给她写信，让她好好学习，不要逃课，可是她根本就不听，该逃课还逃课，我的信白他妈的写了，我刚才看到她和她现在的男朋友在路边一起吃烤鱿鱼呢！我越看越来气，我真想打她。”小白满腹牢骚的说出了这些话。

　　“不是，小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现在怎么过和你有关系吗？”

　　小白愣了，一句话也不说。

　　“小白，你自己也混日子，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是不是？你还一天天泡在麻将馆呢！而且你们已经分手了，当初是你提出分手的，她也同意了，你我都知道她不是个好女孩，可是你还是和她谈了一年的时间。你提出分手，她同意了，现在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那人家现在想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还给她写什么信啊？人家吃烤鱿鱼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小白还是不说话。

　　“小白，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小白沉默了很久，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说出的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小白，我都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了，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成天不是打就是闹，几乎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你自己也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你还是放不下，我都替你们累，你看你们这恋爱谈的，后来你学位证丢了，她和别人好了，你提出的分手，可是分手后你又受不了，我告诉你，就今天的这事，人家没有任何问题，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心里有鬼，是你还没有放下她！你还喜欢她！”

　　小白把脸埋在手里，不看我。

　　“小白，原来你和我说她是女孩，你们没有发生过关系，现在呢？这也有一年了，还是那样吗？”

　　小白抬起头，我这才看到小白的脸，我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有了我从前没有注意到的沧桑感，我觉得小白有点老了。

　　“肖晓，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我没有做不该做的，虽然我有很多机会，但是我没有做那些不负责任的事情。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小白。不过就是你不爱听，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你该醒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一个月，咱们的招聘会就要开了，你就这状态啊？课也不上，成天打麻将，看见她你还生气，这日子也够你喝一壶的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谢谢你！肖晓。我知道了。”

　　小白又离开了，我突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我今天对他说的很多话，从前他也曾以同样的方式开导过我的，当时我觉得小白很成熟，看问题看得很明白，可是今天我们的角色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我知道这并不是说明我变得成熟了，也不是小白不成熟了，而是我们都能理解的那句话就能解释这一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论你是多冷静的人，只要陷入感情的事，就可能很难再理性起来，虽然我面对小白说的大道理头头是道，可是我自己的感情呢？还不是一塌糊涂，还不是很失败吗？这就是生活。

　　此后的日子里面小白还是不断来找我，来诉说他的无助和失落；诉说他对于他的前任女友种种颓废的不满，他怒其不争，可是我知道和那个女生相比，小白的生活态度更加恶劣，也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女生在和自己新的男朋友享受着新的生活，而小白却在体会着生活的另一面，阴冷的一面，小白依旧在每次忏悔之后一如既往的走入麻将馆，再来找我并愤怒的把那个女生骂了个一文不值，说自己的信又白写了，然后再次去麻将桌上抵挡空虚的侵犯，他的生活在颓废中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而他还没有让那个女生的身影在自己的心中完全幻灭。　。　想看书来

更北方的城市
在十二月走入我们生活的时候，就业招聘会到来的时间也开始被我们倒数，就业这个问题已经不容分说的让我们必须直面，我也做好了自己的简历，我对于自己的考研没有多大的把握，所以我也必须参加毕业生就业招聘会，在十二月底科技大学会有一个大规模综合性的应届毕业生就业招聘会，而此前学校也会安排一些企业的专场招聘会，在科技大学的招聘会之前，东北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就业招聘会会召开，所以我们也会去参加那个招聘会，去碰碰运气，我们将自己的简历打印了好多份，同时将自己在校的这几年所收获的那些证件也相应的复印了好多份，比如英语四六级证书，计算机等级证书等等，而在十二月初时，我还得到了一个我未尝预计的证书——2002年校三好学生证书。

　　这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可是想一想过去的这一学年里面，我的成绩是还不错，可是获得校三好学生的称号，多少还是让我感到意外，而且我可以把三好学生的证书复印后也加入自己的求职简历里面，或许多少会有些帮助的。

　　那天我们金属材料学课间的时候，韩婷走过来，给了我一张表格让我填写。

　　“把这张表格填一下，然后给我。”说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没有叫我的名字。

　　我看了看那张表格，是2002学年度三好学生简介的表格，我感到有点意外，于是我用最快的时间填写好了，然后走到韩婷身边，将表格放在她的桌子上，没有说话，可是当我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韩婷搭在桌子上的左手，我的心一下子沉重了。

　　我看到了韩婷左手手背关节处的伤疤，清晰可见，我知道那伤疤的来历，与我有关，是那个夜晚留下的关于那段纷乱的爱情的记号，可是她那放在桌子上的手还是让我的心无法平静，回到座位之后，整整一天我都听不进去课，晚上也没有去考研教室看书，我躺在床上，周阳在电脑前打游戏，兴奋的好像这世界上除了游戏就没有任何事情和他有关，反正他的学位证也没了，他也一样破罐子破摔了！而我躺在床上，脑海中无法挥去白天在教室里面看到的韩婷的带着疤痕的手，久久的无法在我脑海中消散。

　　那一夜我失眠了，我居然又清晰的回忆起很多此前三年的故事：大一时在排球场旁边她给我叮咛；她为了我去辅导办里要回了我的那份“防寒补助”；她在领奖台上送给看台上的飞吻；我在盛夏的历下街上为她带上的手表；那两瓶绿茶让她的泪水留在篮球场上；她在北站的家乐福里为我买回的果冻；我们在长春的公园里面的牵手和拥抱……

　　我想起了很多从前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在此时看来是和美丽相关的画面，而我却不愿意回味那些与悲伤相关的情节，当那些美好的画面占据了我脑海中关于与我纠缠了三年的这个女生的回忆时，我突然间感到了一种隐隐的难过，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赢家。

　　几天后上海的一家企业来科技大学召开专场招聘会，很多同学前去投简历，但是对方的门槛也不低，没有英语四级证和计算机二级证的学生不允许参加面试，这样一来，我们现在寝室的哥们都没有机会了，我们都没有考过计算机等级证书，中午的时候宋小海和小白来到了我们寝室，宋小海说那家上海的企业对他感兴趣，希望他现在签约，而且名额有限，而宋小海表示回来考虑一下，对方同意，但声明当天下午三点，他们会离开，如果宋小海有意向的话，务必于三点之前找他们。

　　“小海，你想去上海吗？”我问。

　　“我很想去，我也想去那家企业，可是……”宋小海有点犹豫。

　　“可是什么？”我问。

　　“我女朋友是专科生，她以后可能很难在上海落户，如果我去了，我担心她去不了。”

　　我没有发表意见，我不想提起他的那个女朋友。

　　“我刚才和我女朋友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她让我自己决定。”宋小海说。

　　我知道其实他现在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来我们寝室让我们大家给他点建议。

　　“我操！小海，这样的机会你还不把握住？你该签就得签，你以为人家单位就缺你这一根独苗啊？”刘伟说。

　　“是啊！宋小海，你必须签啊！这个机会你不能错过，你去了之后你女朋友也可以去上海啊！难道专科生在上海就不能活了？别犹豫了！现在就去签！”小白很直白。

　　“小白说得对，小海，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现在都下午一点了，还有两个小时，你赶紧去吧，别等会儿你去的时候，人家再告诉你名额满了，你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周阳说。

　　“小海，大家说的对，我们都希望你签，又不是说你签了工作就不和她谈恋爱了，对不对？再说上海是个很好的地方，很多人想去还去不上呢！你混明白了，照样把女朋友带过去，对不？”我说。

　　在大家的极力怂恿之下，宋小海动心了，起身去专场招聘会的现场签了工作，在我们班第一个有了工作的归宿，明年七月毕业之后，宋小海将人在沪上。

　　随着专场招聘会的陆续召开，班上也陆续有同学开始签约工作，我们的心也静不下来了，很多报了名的同学都已经没有心思再复习考研了，这时候沈倩签工作了，她签了山西太原的一家研究所，她将远走太原。随后我们问她男朋友怎么办呢？她说她的男朋友会跟她一起去太原，就算是打工也要在一起，我笑着对沈倩说：“以后让你男朋友挣钱养活你吧。”

　　可是沈倩说：“以后谁养活谁还不一定呢。”

　　但我分明看到了沈倩脸上散发出幸福的笑容，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是说：即使让她养活她男朋友一辈子，她也认了！因为她爱他！因为他们风吹雨打一路走来。我看着沈倩，很感动，很感动！那是纯真年代的爱恋；纯洁的没有半点瑕疵的爱情；没有任何物欲的爱情，让人尊敬。

　　在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东北大学一年一度的应届毕业生专场招聘会召开，我们都拿着简历去东北大学参加招聘会，可是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进入招聘会的现场，要在几个小时以后他们本校的学生都浏览过招聘会现场之后，我们方可进入，那些就业的机会本就不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在那天的招聘会现场我投了一些简历，可是很多企业只招收东北大学的学生，所以我也没有签工作，我和杜锋还有赵琳在走了一上午之后回到了科技大学，下午小白来找我出去吃饭。

　　“有什么好事？”我问。

　　“肖晓，我签工作了。”小白说。

　　“签哪儿了？”

　　“本溪的一家钢厂。”小白坦然的回答。

　　“走，咱们喝酒去！”我说。

　　随后我和小白来到了历下街的一家火锅店，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今天的经历。

　　“肖晓，说实话，我今天真的是感觉一点底气都没有啊！我简历的成绩单上有一大片重修的标记啊！很多单位一看我的简历根本就不收，就这家单位看了我的简历之后说我的成绩不好，但是也可以签，如果想签，现在就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