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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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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喊叫,醒了。你说,这是啥邪事嘛!”水花听到这里,害怕下了,面色苍白,两手搂在胸 前,嘴上连连说道∶“这不晓是要咋。这不晓是要咋。”
法师道∶“要咋?我不是也不晓,紧说是一门子心绪,探个明白。我这一时不是,我村 的歪嘴领着一班民兵,把我与地主富农放在一搭,颠来倒去地整,今个儿审问,明个儿批斗 ,不可开交。我嘴上没说,心里头想,仇歪嘴,我日你八辈子的先人,你住我不放是为咋 !你不晓那班民兵娃,二十浪当岁,能的一个指头剥葱哩,见了我便喊叫,指住我鼻子说 话。我心里没说,你是个棰子么你是个啥,到我老汉这达装人哩!再说做下这梦,我只看是 心怯了几日,单怕民兵再在我身上寻事。民兵但说咋我就咋,头蹴在肚里装鳖。可没料,一 天我走到东沟畔上,打远听着我村狗成家的憨憨一个人白搭没咋在沟坡上喊叫。你晓那娃喊 的是啥话?嗨,天但要张口的时候毛驴都会说话!憨憨那娃我村谁不晓得,是个十个指头数 不清的傻汉,说出这话却是吓人。你晓他喊的是啥?是啥?说出来是天文地理!不懂的人还 以为是玩耍,懂行的人一听,好家伙,心里头打战战哩!这天上的星星为啥要跌下来?这地 面的阴魂为啥要逮人?八月里头雷声一响,你也跑他也跑,有些人看只看跑不脱,龙王爷一 抻爪子眼睁圆把他提了,这又是啥事?说就说的是这里头埋伏下一个道理:天叫你早晌死, 你活不到饭时,一口没咽下去,人噎死了。没说是天安顿的事,一码子都不差,严窝着哩! 你晓那憨憨娃咋说?‘北岸一群猴,个个没有头!’就这话,你试联想我的梦,看老天爷安 顿下的严窝不严窝?怕怕!你问这北岸是哪达?这北岸说起来地方大了。你问一群猴咋?老 崖底下,呜呼喊叫生事,提上头造反哩!造反你今个论,哪朝哪代都没好结果!要砍头跌脑 瓢哩得是?嘿嘿,你错了!你没听人咋说∶‘如今世事颠倒,兴下娃娃打老汉!’说的就是 天意。天意,你能违吗?不能!”
东沟法师说着话,自个儿先激动起来,尻子坐不稳实,像飘在船上,摇晃起来。水花道 ∶“这世事眼看着就要害下了,不晓轮到谁的头上?”法师一歪头,唾沫星子溅到水花手上 ,压茬说道∶“谁头上?就看谁不跟上行哩!”水花听到这里,屁股一挪,先不先把头搁在 法师肩膀底下,一边失神妄想。法师又吸着水烟,让严紧的空气缓和一下。
《骚土》第三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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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二臭深山智取小寡妇
郭大害灯下痴心读水浒
一对苦难冤家,这一日下午里,直说到那掌灯时分。外面的雪片腾空乱舞越下越大,将 地面铺有半尺多厚。夜里看相势是没有停站的意思了。这也倒好,正中银柄法师下怀。拾掇
着吃晚饭,法师问起黑烂∶“老汉这一时好着没?”水花也不顾儿子山山在炕头坐着,一仰 面说道∶“提他弄啥,活着和死了一样!”法师道∶“这你可甭胡说,说不定咱屋的出头露 面气象的转换全得靠他了!这事我比你们挖得清楚!”一句话,说得正在盛饭的水花停下手 来,惊喜地问∶“你说啥事?”法师道∶“这话等一下慢说,且把饭先吃过。”水花知晓老 道的脾气,绕了一天,这也才到岸上。扑哧一笑,说∶“就你贼!”法师道∶“贼不贼,你 今个夜先给老汉满满地掇上一碗,叫老汉也吃饱!”水花照着走过,到西窑把老汉安顿几句 ,回过头,上炕一同吃饭不提。
回头说那失身的黑女,用鄢崮村人阴损的说法,是把那汤洒过之后,情绪只看是有些古 怪。要么一声不吭窝在窑里,一个人看着墙发愣;要么走在村头和村人疯势说笑,挤眉弄眼 ,没有一点女儿样子。黑蛋在大害处热闹,她去叫黑蛋饮马。当着人家那一屋子,张张狂狂 议论这家媳妇那家女,扳住大害的膀子,张口胡说道:“大害哥你人这么(好),还能娶 不下媳妇?真娶不下,到时候我跟了你不成嘛!”大害听罢,哈哈大笑,都认做是玩耍;哑 哑听了单是有些不受,从旁一把将黑女拽了下来,还立眉瞪眼地对视。众人一看,更是忍俊 不禁。
黑女红了脸,一伸手推哑哑说∶“你扯得我咋哩!”哑哑自是卑怯,悄悄闪到一旁不再 言喘。黑蛋看不过,怒斥自家妹子道∶“贼女子回去,跑这咋?”黑女争执了几句,哭着走 了。大害说黑蛋∶“你这熊脾气真瞎,对自家妹子咋能这相?”黑蛋说∶“你不晓得,熊女 子瞎得很哩!”大害道∶“你这看法有问题哩!”大义说∶“黑女生得比你灵,你眼气人家 得是?”黑蛋道∶“她灵个狗屁,她要真灵也不至于”黑蛋说着咽住,人都等他下文, 他憋了半日说∶“也不至于这相。”众人看黑蛋的难肠,也不再追究。
一次又是,黑女在村头与他人说笑,斜眼狼一旁多嘴,说了一句什么,让黑女不受。两 人斗将起来,招来一村人围住看热闹。你晓那斜眼狼与她咋说?斜眼狼说∶“你黑得像漆, 嫁给打铁的。”黑女说∶“你斜眼掂杆烂线枪,打不下兔娃喝屁汤!”这两人一时斗得极是 顺口,来来往往反复了几十遍子。那斜眼狼又觉着这样下去自个儿吃了亏,灵机一动,干脆 张口叫道∶“铁匠!黑铁匠!”众人一愣,看住黑女一想,方知其中妙处,立刻是捧腹大笑 。也算斜眼狼这贼娃缺德,自此“黑铁匠”雅号随了黑女许多年月。黑女此时也是当仁不让 ,随也叫斜眼狼道∶“猎户!”斜眼狼竟嘿嘿一笑,自个儿认了。然不知何故,人只觉“猎 户”比起“黑铁匠”乏味多了,都不说笑。斗着斗着黑女自个儿软了,一赌气,蹲地上哭将 起来。
黑蛋一旁看见,不说替自家妹子伸张正义,却又将黑女骂一顿,催着让娃回家。黑女 回家,只觉着这一口气咽不下去,心心念念想着报复斜眼狼的主意,却不料反给自个儿带来 祸害。这事说来太急,不妨缓后再叙。
却说那庞二臭当天夜里跌祸之后,挑着担子,腾云驾雾一般朝北岸的黄龙山里奔去。在 山里一个名叫猫儿沟的小村住了一些时日。托人回头打听,只说村人也询问他,央他赶快回 去看家,说不知是何人将他家给掂了。庞二臭心中明白,一听此说更是不敢闪身露面了。幸 好,早年猫儿沟相识的崔寡妇,极是贤良,吃住也不成问题。庞二臭先是一气将村里老少的 葫芦(脑袋)剃了一遍,后又协帮那崔寡妇挖山劈地,流了些不该流的生汗。但这也是无可奈 何之事,人到此时,也只得挨着日头过活,挨得实是无滋无味。
夜里挺在那崔寡妇的土窑炕上,翻腾着身儿像是擀毡。一想到那期间又挖又抓死活硬挣 的黑女,便是啪啦一巴掌扇到自个儿脸上,心里头连连骂自个儿是个畜牲。且不说是当时如 何事急,一时竟忘了含放宝珠。庞二臭苦了几日,终没结果。突然一想,这笔账说来倒是该 记到那杨济元老日鬼的头上。心一邪,生出一条计策。一日,庞二臭吃过晚饭,对崔寡妇和 傻不拉叽的兄弟二犟说道∶“老嫂子,这一时我在你这,又是吃又是住,搅了你没得安宁。 看你和二犟兄弟又都是些好人,我思谋着,想不下填还你们的方子。今日看着二犟,忠厚老 实,一力干活,猛乍乍想起一个事来,也不知老嫂子意下如何?”崔寡妇一撩大襟,擦了一 把鼻涕,扬面说∶“客气啥?话不说不透,灯不点不明!”
庞二臭道∶“说来倒是一件好事。我有一个妹子,去年春上死了男人,一个人守得没道 理,看只看没个合适人家发落。到你这,我突然觉着与咱二犟兄弟倒是一对天设的姻缘地造 的夫妻。只是不晓老嫂子咋想,有给二犟兄弟娶亲的意思没?”崔寡妇一听这话,拍了一把 大腿,指住说∶“你说这话该不是降我!我那死鬼死的时候,三番五次地叮咛,央求说给二 犟寻一门亲,甭把他崔家的后给绝了。这多年我一直是为这事熬煎不下。这几日你把村里村 外都看过了,你看这百十口人的村子,倒有几人是夹沟拖奶的娘们?甭说女子,没得寻去! 我这人你晓,天誓下我是个生不了的“活杀材”。我若能耐,不也早给他捞一只两条腿蛤蟆 ?你说我这样号着二犟,岂不是辜负了我那死鬼的意愿?正没来头着哩,听你倒说的是这种 话,且看有意叫老嫂子给你磕头下跪不是?”庞二臭道∶“不是这事,不是这事!我是感激 不过才提这头。只是”庞二臭说着停住,回头看了眼坐在一旁仰面瞅星星的二犟,这才 又说∶“干脆直说吧,老嫂子也不是那种抠抠搜搜的人,我想,谅二犟兄弟也不会怪他庞师 傅无理得是?”崔寡妇道∶“且不是这话!”
《骚土》第三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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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二臭一放展坦,说:“说来难肠就在这达。我那妹子自从死了男人,买棺材架寿木, 清清点点,拉了一壶壶的烂账。嗨,这就苦了她!人虽说生得不是一类人才,但也是面皮白 净,身架干练,看着是再没有的滋润,再没有的顺眼。只没说就因缺这几个钱,把媒人一个 个都吓跑了。一见提说,先把衣服撩起,与你摸指头,看你有钱没有!”崔寡妇道∶“你说 的这话,哪个女人出门,不都是顶头盖花的?天底下还有叫女人家把账拉上嫁进门的道理不 成?不瞒你说,当初我嫁崔家的时候,大洋也要了几十,不也是兑了?不怕不怕,要钱
咱不 怕!”庞二臭道∶“若是这话,咱今个夜就成亲家了!”崔寡妇听说敞怀笑了起来,笑毕点 着庞二臭的额头,说道∶“你晓老嫂子十年前咋招引了你?就喜你这张屁股嘴子说话中听! ”
那二犟也是嘿嘿一笑。庞二臭道∶“我说的是真话,今夜我就给你把人送上门来!”崔 寡妇吃惊,问∶“这是啥事?随咋说也得有个迎来送往的场面,黑摸着这叫啥事?”庞二臭 道∶“我那妹子的脾气你不晓得,脸皮薄得太太,绝不愿让人看着。只说有好下家,黑摸着 抬过来就对了。”崔寡妇半信半疑,说∶“还有这事?你该不是逗着你嫂子耍哩?诓俺一门 傻不是?”庞二臭立起来,一摆头道∶“我闲得涝池洗炭哩,恁咋诓你们这一门好人?不就 是看着你山里人实诚,才提这门亲事,要么,我妹子是恁咋,日急慌忙地送到你这山旮旯里 ?嘻,势的,这半天我的话算白说了!”
崔寡妇一听这话连忙陪上笑脸,二犟也在一旁了嫂子衣角,催着说∶“应承,应承! ”崔寡妇回头打了一下二犟的手;说∶“别没出息!”这又对庞二臭道∶“也是这事,让老 嫂子宽展几日,收拾一面窑来,新人过来也不能太肮脏了得是?”庞二臭听她说得有理,也 只得点头应下。
接下来庞二臭出外胡乱踅摸了一日。回头与那崔寡妇说知,妹子一方的事说透了,单等 这边了。这天夜里,三人同睡的大炕上,庞二臭黑摸着去与崔寡妇睡觉,那二犟也不再用被 角掩住嘴角,“狗日的狗日的”骂了,只是出声嘻笑,主动腾开炕面,由他过那边去弄事。
崔寡妇极是一个能张罗的妇人,不几日,连同二犟一起把两孔土窑里外整饰一新。猫儿 沟的人都看见了,将那崔寡妇是赞了又赞,只说是巴望着喝喜酒了。人见二犟便喊∶“二犟 ,娶媳妇为咋?”二犟木木地道∶“睡!”人又追问∶“你晓得咋睡哩嘛?”二犟道∶“晓 !”众人一笑散去。崔寡妇如此当事务治,庞二臭真担心下。不过一想,事到着忙处,总有 下场处;如今再怕也没用了。
说是这天下午,庞二臭与崔寡妇说好,披红挂绿的不要,一切规程的不讲,一匹骡子驮 来就是了。于是,庞二臭牵着一匹大马,带着那傻子二犟,怀里揣着一百元的票子,风风火 火向山下走去。足足走了半天,百十里地,方到那柳泉河的村头。此时天也确实黑下。庞二 臭四面一看,与二犟说∶“你在这等,我进去给咱叫人。紧记住,啥话都甭多说。回头到自 家屋,进门你就看着拾掇,甭日荒时间!你傻下这相况,但不成功,天亮人家女的就不答应 了!”二犟说∶“成!”
二臭自个儿走到一家门外,哐哐啷啷敲响大门。一位二十浪荡岁的男人探出头来,问∶ “你是谁氏?”庞二臭道:“ 我是鄢崮村的,济元老先生得下紧病,只催着要见你妈,像是 有一笔款托付。”那男人一听这话,着忙将二臭让进去。二臭道∶“不进去了,我就立在门 外等,叫你妈快一点。”男人说∶“那好。”进门叫人去了。不消一刻,只见一个瘦麻掐掐 的黑影,掩襟遮褂,慌里慌张走出来。庞二臭连忙接住,喊过二犟,扶着妇人上马。此情此 景有诗为证∶
布袋卖猫,蒙头生意,全凭嘴上学画;
八王遗珠,黑得高深,人生当如是说。
这二臭与二犟一前一后,照着出村的大路,大步流星,飞奔而去。绕过山峁的时候,马 上妇人喊了∶“这谁氏,我咋觉着不对?去鄢崮走的不是这路!”庞二臭后头说∶“我们走 的是一条凡人很少走的近路,你放心,眼窝实合跟上行了,我们一准把你驮到地方!”又走 了十里八里,马上的妇人又喊起来∶“这位兄弟,我咋试着走的方向不对,去鄢崮是朝南哩 ,咱咋一往朝北?”庞二臭道∶“你黑咕隆咚地看清啥了嘛!这明晃晃的大路明摆的不是朝 南行哩,咋说是朝北哩嘛!”妇人不言喘了。又走几里,妇人马上喊叫说停下。
庞二臭道∶“也不好好赶路,只管停的咋哩?”妇人恼了,气急败坏地说∶“你们想把 我驮到哪达,我老婆子不是不清干!我不走了!”庞二臭道∶“你这婆娘咋是这相!我们这 黑摸的倒是为咋,你不走你且下马,我们走!只是,杨老先生的事耽搁下了不怨我们!”妇 人道∶“去杨先生屋是朝南哩,我走过数不清的次数,单怕比谁都熟!你走的这路一看就晓 ,不是去的地方,你还哄得我咋!”庞二臭道∶“你看你看,杨先生假如在鄢崮村我们就不 牵马来了,就那几步路,随走便不就到了?之所以牵马,就是因杨先生不在鄢崮村,在北舍 前哩,你说,杨先生但在他屋,敢这相日气沆张地叫你过去吗?他那贼娃有楼,你也晓得不 是东西,这种时候,村里围下一夥人,你若露面,不把你捶一顿才怪!正因为杨先生本人不 在鄢崮村,才叫你去托付事哩!”妇人哼哼唧唧哭起来,气势软下了,随问∶“杨先生白没 咋的,跑北舍前做啥去了嘛!”庞二臭道∶“没给你说是看病嘛!他去给人家看病,没想把 自家却耽搁到那里了。出门就对你说明白了,你还箍住地吵啥哩嘛!”就这样说说话话又走 一二十里。走着走着,马上的又不对了,看只看要往下跌。庞二臭赶上紧忙扶住,失声说道 ∶“你这叫咋哩嘛,我的婆哎!要早知你是这相,我把杨先生的面子违下,死到他头里也不 来叫你了!”妇人哼哼哈哈了一阵,黑地里抹着泪,又问∶“老汉恁是咋,病下哪相?”庞 二臭道∶“没说是大前天,走在路上赶路了,出一身汗,后来停下一着凉,感冒下了,病一 日重似一日。”妇人呻吟了半晌,说道∶“你又哄人了!今年春上他没对我说过他要出门嘛 !再说这几日天气也出奇地暖和!”庞二臭支吾着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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