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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碰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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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床不舒服没睡好,一早起来眼圈都是黑的,好在对新环境还不熟悉,所以所有的时间精神都属于亢奋状态。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又看见那个满脸疙瘩像永远洗不干净的大草莓了,他居然有女朋友,要不荷尔蒙那么汹涌呢。我就站在他们俩身后排队。食堂的小炒比大杂烩好吃不了多少,大师傅衣服上的油泥不少,可放锅里的油少得可怜。什么都是水煮的,要不食堂就没热水呢,根本用不上。

  大草莓的衣服一直没换过,他女朋友不知道是哪里的,眼光那么差。他们的脸在我前面侧做着各种表情,突然那女孩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你太坏了!”香拳打在大草莓的脏衣服上,那人还欲擒故纵地一躲。因为他们的笑声实在在我面前太夸张了,弄得我都没看清今日菜谱上写的什么。

  队伍往前移动了几步,左面排大锅菜的人都快打起来了。真是少什么不能少了吃啊。

  大草莓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我脚上,我下意识地抬起端饭盆的右手挡在胸口前。他没理我,伸手在女朋友身后胸罩的部位揪起一小撮衣服,我听见很轻微“啪“的一响。

  又是一阵打情骂俏,大草莓满脸坏笑,他女朋友眼睛看着周围,嘴咧着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呢!”可我明明听出了喜欢。我没想注意他们,我视线的余光却一直在追踪着他们,我希望看见什么?我想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小五来打饭了,我跟她打着招呼,说给她占了坐。她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目标丢了。吃完了最后一口甜味的鱼香肉丝,怅然若失。

七、9月10日 晴
因为我以前在北京日报上发表过文章,辅导员说学校文学社需要人,我就去做副社长了。那是一间大屋子,阳光充足,有几台电脑,还有几个人。

  我是大一金融的赵文雯,苏简在吗?

  我啊。

  一个挺高的男孩从电脑椅里一下子站起来,他的个子大约有一米八几,吓了我一跳,空荡荡的椅子在原地嘎吱嘎吱地晃。他的皮肤白净,健壮,脖子上还可笑地挂着一根红绳子。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碧浪洗衣粉的味儿,苏简,我太喜欢他的名字了。他背对着阳光,站在我的眼睛里,一瞬间我觉得他就是这个秋天的明媚。

  大概我痴呆呆的目光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有人吹起了口哨。苏简抓着我的胳臂把我拽到一个文件夹旁边:稿子在这,你先熟悉工作,别理他们。听说你以前经常发表文章,回头给通讯员做个讲座吧。

  其实那只温暖的大手抓住我的时候,我很想靠在苏简的怀里,太阳暖阳阳的,让人产生幻觉。我大声说着话,让自己从幻觉里出来。

  我们各自坐着,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阳光缓慢移动的痕迹仿佛在我的耳畔轻响。我的手指寂寞地搭在那些字迹上,眼角的余光却在注意另一个方向。他就坐在电脑旁边,我只能看到一个侧影。他像一株君子兰,伸展、喷薄、枝繁叶茂。我们相隔三米,我不知道在这个距离之内有没有可能经历一次怦然心动。

  手里的稿子翻过来,再翻回去,哗啦哗啦的,其实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最后随便找了四篇半长不短字比较好看的稿捏在手里,站起来,揪了一下贴在腿上的裤子,看着三米的尽头,然后靠近那个距离。

  “好的稿子太少了,我就找出四篇,你看行吗?”我把寂寞的手放在他的键盘上,他仰脸看了我一下,脑门儿上都是可笑的皱纹。我看见他的头发散发着年轻的光泽,软软的。我的心在胸口不安地跳动,突然,我想逃开。

  他告诉我拼版的时间,然后送我出教学楼,我在前面走,很慢,他孩子般地在我身后蹦蹦跳跳,让他的声音都有些恍惚。两层楼很快就下完了,我看见门口的阳光很刺眼。他拍拍我的胳膊“以后常来啊!”客气得像我是个串门儿的贵客。我笑着看他,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直到看他转身上楼,我才对着前面的草坪大口喘了一下气。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吗?难道是窒息的感觉?那些被别人描述的美感呢,我脆弱的琴弦被风拨弄着,想象着属于我的那段言情故事什么时候开始,我愿意在艳丽里化为灰烬。

  这是我在新学校里第一次心动,我把它写在日记里,我等待着它的继续和发展。

  忽然觉得这个学校里还真有不少好看的男生,心里一阵窃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八、9月12日 心情不好
宿舍传达室的小黑板上有我的名字,签了字,是玫玫的信。她考上了人民大学学新闻传播,我们在高中的时候是好朋友,约好了每周都写信,看来她比我动作快。我抱着厚厚的会计原理,端着太空杯到阶梯教室占坐。临窗的好位置不是有人就是有书,摆明了已经有人。我坐在倒数第二排,高高的,可以俯视全局。

  玫玫的信不长,她圆滚滚的字让我感觉特别亲切。

  文雯:

  都开学有一段时间了,有些想你。虽然这所学校我们本来就不陌生,但以前是在这玩,与整天在这生活、上课感觉很不一样。在咱们学校我的分数不低了,可跟我们班那些从农村考过来的学生比,我的分还不够人家上中专的,真庆幸我妈把我生在城市。

  昨天安力伟来信了,刚到学校就跟大三的动起手,鼻子给打断了。你们学校帅哥多吗,高中时候觉得安力伟多高大英俊啊,现在才发觉他那么不成熟,看看还行,不能当男朋友。

  听我表姐她们说,上大学也就谈恋爱还有点儿意思。这几天我注意了一下,能看上眼的实在不多,那些没长开的男生整天跟在校花、系花、班花身后P颠颠的,真没意思。或者先念书吧,大一把四级过了,争取时间,也争取能找个档次高的,呵呵:)

  有什么奇闻逸事要及时交流,切记!

  小玫

  晚

  她的信叠得像个宝塔,想恢复原状已经很难了。我们小学就是同学,一直很好。就是因为呆得时间太长了,所以连她父母关系不好我都知道,而在别人眼里,那对儿中年人是多么和谐的夫妻。从小我就觉得成年人比小孩更喜欢撒谎,我觉得我的父母也是。

  玫玫家住在另一幢楼里,她爸爸妈妈都是化工设计院的工程师,是走在街上特别得体特别让人羡慕的知识分子样子,不像我的父母一看就知道是工人。有一年寒假,我们在院子里跳绳,跳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她拉着我坐在水泥台子上,虽然隔着毛裤,我还是感到一阵冰凉从屁股底下漫上来。我打了个冷战。

  你来月经了吗?

  月经?什么东西?我瞪大了眼睛,很诧异。

  啊?这你都不知道?就是流血,下身流血。你妈没跟你说过吗?

  没。我摇摇头。

  我都来了一快年了。

  什么?那你不早说。

  我早说你就能来,我现在说,你去厕所看看。真是的。

  她的话好像扯了我一耳光。我一直觉得大家都在按一个规律长大,除了个子略矮小些,我并没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班里的女生们开始时常聚到一起窃窃私语,她们似乎在有意避开我,每当在这个时候凑过去,她们就立刻停口,问她们说什么全都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懂。也许我真的跟大家不同,可是差在哪里呢?我不知道。

  常常会在厕所看见高年级的学生半蹲着处理一些事物;每当这时我都会即好奇又害羞地低着头用余光看她们从容地从裤衩里掏出个皱巴巴中间被洇红的厚纸;折起来再擦擦;然后换上新的。在农村的时候我也总能看见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中夹着血渍的粉红色的长条纸,以及挂在屋子角落永远也洗不干净的带子。可我总觉得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的身体干净,我的皮肤光洁。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那样,我问了奶奶,奶奶说到时候你也那样。这句话像咒语一样,没人跟我说为什么身体会流血,我更害怕自己变成像那些在厕所半蹲着做着可怕姿势的女人,我甚至也明白了长大以后一定要生孩子,要经历那样的痛苦。到那时怎么办呢?也许到那时我只能去死,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踢踢踏踏的一阵脚步声让我从六年前又跳了回来;教室差不多坐满了人;我推了推眼镜;摊开书。 。 想看书来

九、9月13日 一般
到文学社的第三天,我来例假了,肚子有点难受,像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总往厕所跑。其实根本不用来那么频繁,稿子一个月整理出一期就行,可是下午没课的时候我还是会来。我想看见苏简,似乎看见他就是我生活的快乐。

  这是一个冰凉的周末。

  她们都去体育馆打球了,我懒得做运动,就骑着自行车到处闲逛。在校区的东南角,居然还藏着一家小酒吧,我第一次发现。“后窗”,我很喜欢这两个字拼凑出来的意境。里面没有顾客,我还是推门进去了。

  欢迎光临。

  里面到处都是麻绳编织品,吧台、窗台、书架、墙似乎这里正在大搞结绳记事运动。椅子都是秋千样子,吊在半空中恍恍惚惚,像北京的仙踪林,中间一根很粗的麻绳上系着不少红色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不同笔体的心愿。

  我要了一杯热巧克力奶茶,屁股使劲晃悠着秋千。

  音乐的声音很小,是莫文蔚《盛夏的果实》: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想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别用沉默再去掩饰什么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以为你会说什么才会离开我/你只是转过头不看我/不要刻意说你还爱我/当看尽潮起潮落……

  穿裙子的季节就这么过去了。我跟着音乐的声音晃动着身体,手里抓着粗糙的麻绳。很多人都认为使用了棉布、草绳、皮革、原木什么的就特别反璞归真,我觉得挺假装的,东西贵不说,哪里不做作呢,都是故弄玄虚,但这一点儿也不防碍我在这坐着。

  因为是第三天,所以肚子总是有点不舒服,我趴在桌子边,一边记日记一边在食指上转着圆珠笔。屋子里香喷喷的,让我想打喷嚏。

  我的笔啪啪地打在初秋的下午时光里,忽然想思念一个人,妈妈,不,我一直都有点怕她,爸爸呢,根本就没什么记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吵架,吵架的起因不是因为钱就是因为夫妻之间的事。忘了是哪一年,我半夜去厕所,出来的时候厕所灯正好照到他们的卧室,门没关,我看见爸爸的身影在妈妈身上上下晃动;床咯吱咯吱响着。我突然想起了那只骑在母马背上的公马,刹那间恐惧涌上心头,我赶紧回自己的卧室,生怕被他们发现。妈妈仿佛没有知觉,一动不动。我躺在床上,耳朵却一直听着另一间屋的动静。很安静,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很快就模糊不清了,我也昏昏愕愕地睡着了。

  后来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但从此我知道了男女之间的事,而且知道爸爸很霸道,无论多晚回来都要把妈妈弄醒和他做爱。他们之间有爱情吗?我大概也是父亲什么时候来了兴致误搞出来的一条性命。

  妈妈说因为我她才不离婚。其实家庭并没有给我什么特别幸福的记忆,我没有,玫玫说她也没有。我妈说她家因为成分不好,所以根本没有考大学的资格,初中毕业就直接下乡了,在当地认识了当兵退伍的父亲,妈妈说她每天弯着腰在太阳底下插秧的时候就想一定要找个男人结婚,不然这样活着迟早会被累死。她以为一辈子都没有回城的指望,也为了给自己的后代赢得一个好成分,她和村里最穷的人结婚了。第二年父亲沾了妈妈的光一起回北京,再转年就有了我。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农村的亲戚就经常来借钱,几十、几百、几千,有时候人还没走他们俩就吵起来了。妈妈告诉我,以后结婚千万不能找家是农村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9月14日 晴
宿舍里的老四说我贵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我确实喜欢上了“后窗”那个地方。喝一杯柠檬水只有三块钱,还能一直免费续杯,薄薄的柠檬在水里散发着它的清香,就像我此时的生活。

  我还能思念谁呢?桌子上的假蔷薇虚幻着它的美丽。

  我就坐在9月的时光里,晃荡着腿,样子悠闲而诗意。我的长裙子搭在旅游鞋上只能看到腿的轮廓,我用嘴巴从玻璃杯里一次一次与吸管儿做着游戏,下午的无所事事让我觉得在远离北京的地方非常亲切。

  秋千上,或者说那些成人摇篮上零零散散坐了些人,我都不认识,有的一看就是校外的。

  面对面坐着的人都彼此笑着,独自来的都在低头看书或者杂志,只有我一个人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还有老外呢,长长的胳膊上都是毛儿。那个中国外教大概是公外的,正掰着老外的手给他看姻缘。蓝眼睛使劲盯着自己手上那几条线大叫WHY?WHY?

  我想要是周星弛一定会说:WHY你个头啊外!可那女孩不是至尊宝更不是观音姐姐,她像唐僧一样LOOK这儿LOOK那儿,把老外的手当成迷宫了。

  就那么斜着身子看他们,一会儿,他们又猜起了拳。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呀,左嗡嗡,右嗡嗡……然后是一阵特夸张的笑声,弄得大伙都转头看他们。

  如果有一个拥抱能让我把头放在他的下巴底下,如果有一个拥抱能让我感觉另一个人的心跳,如果有一个拥抱能让我哭泣……我想,坐在这一整个下午,我其实在等待爱情,“爱情”这两个字那么纯洁,我开始思念它了,虽然不知道它包裹着谁的名字。我开始惶恐地在陌生的城市等待自己的偶遇。

  苏简。我想到了这个人。他有点像我初中时暗恋的体育老师。

  回宿舍的时候那几个人居然一个也没回来,外面风大了,我看见窗外有塑料袋在飘。

  晚上有两节课,9点才下。课间的时候我去打水,在楼道里碰见张移跟另一个女生说话,两个人都特别严肃,尤其那个女生都快哭了,满脸委屈。我拍了一下张移的胳膊笑笑过去了,我可不想打扰人家。

  阶梯教室的灯特别亮,照得我眼睛有些花了,我掏出一张白纸,随手写了些字。

  命中的等待悬在某个角落

  悄无声息

  比每一秒钟都漫长的是

  思念

  以你看不见的灵魂去感觉

  存在

  伸出手测量它的深度

  那是孵化的另一种可能

  翩飞的并非形式而是内容

  绚丽的并非思想而是情绪

  展开的花瓣是花的粉末

  是无数蠢蠢欲动的向往

  张开翅膀

  渴望在梦想以外飞翔

  未曾尘埃落定

  我在等待爱情

  我叠了个飞机,用左手扔进了书箱,不知道谁会看,这也不是我所关心的。很想给苏简写封信,可说什么呢,这个想法挺可笑的是不是,我不允许自己做可笑的事,所以下了课我就往宿舍走。

  张移居然没回家,我进屋的时候一股烟味儿。她躺在床上,脚丫子戳弄着墙上贴的麦当娜。你怎么在床上抽烟,也不怕着火。她听见我说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捏住烟头狠狠地摁向鬼魅的明星照,烟头轻易地洞穿塑封的薄膜,冒出几缕黑烟后居然定格在麦当娜双乳之间,像一根丑陋的性具一般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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