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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裴即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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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
在街上走得太久,脸也冻僵,额头的伤处隐隐发疼。
我停住脚,准备叫车回家,这才看见一辆缓行的黑色车子,不知在我身后跟了多久。
见我停下,那辆车也停下。
车门打开,走出一个人来,是何厉。
我苦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想他的时候,长久不得相见,如今一日却相逢两次,可见人生八九皆为不如意。
我和他站在冬日夜晚的街头,定定看住彼此。
忽然觉得这个冬天这样冷。
“上车。”何厉说。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我拒绝他。
“回去?”何厉冷笑,“是回孟斯齐那里去,还是陆青繁那里去?”
他这样不遗余力伤害我,我紧紧握住口袋中的止痛药。
“今夜是孟斯齐那里,”我若无其事的说,“明夜或许会是陆青繁那里。”
何厉猛地变色,他大步朝我走过来,拉住我把我塞进车子,砰的关上车门。
“裴即玉,以前是我小看你。”他坐进来。
我不说话,只扭头看车外夜景。
车子窗玻璃上映出一张惨无人色的面孔,我下一大跳,半天才意识到,那是我的脸。
怎么会是我的脸?
我试了半天终于能够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说,“我要下车。”
“让你离开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我手轻轻发颤。他可以不爱我,但不可这样侮辱我。
我努力叫声音平稳,“何厉,我们已经分手,你已无权干涉我。”
他猛地刹车,车子滑行一段停下。
此处接近红灯区,灯火暧昧,昏暗中何厉扭过头看我,“我说过,若你敢离开我,我会杀了你。”
我笑,那漫长四年中,你早已慢慢将裴即玉的生命渐渐扼杀。
我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车门径自下车。
何厉追出来,“若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会原谅你。”
我站定看他,莫名心酸,脸上却露出笑,“是吗?”
可是我不会原谅你。
“孟斯齐和陆青繁能给你,我也可以。”
呵,他以为我在同他讨价还价。
在他眼中,裴即玉已是贴上标签的卖品,只要有人肯付出金钱,随时可以买走。
他一直是这样看待我。
但人不是商品,付钱之后就可随意玩弄处置。人是需要用一颗真心相待,否则谁都会渐渐心冷。
疼痛令我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裴!”一个声音远远叫我。
我回头,一个人朝我奔过来,讶异又惊喜的一张面孔,再熟悉不过,是leo。
为何人和人总在太晚的时候,才不断重逢?
他走近我身边,停住,盯着我看半天,“裴,真的是你。”
是我,自然是我,不是我又能是谁?
“我一直在找你。”他过来拉我手臂,被我挣开。
“裴即玉,这又是谁?”何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了leo,出声问。
Leo侧头,终于发现此地尚有他人,leo问我,“他是谁?”
简直如八点档电视剧,主角身患不治的绝症,与往日旧爱一一重逢,此地此刻大可上演一场狗血悲情大戏,我不吝口中大吐鲜血以应景。
只可惜无一观众为我抹眼泪。
身体里的疼痛几乎将我思维淹没,我竭尽全身力气保持清明。
心中似有无限疲惫,不想再继续这一场闹剧,略略恢复几分神智,我作出选择。
“他只是我以前认识的人,”我对leo说,“我们离开吧。”
别无选择,只能选不是最差的那个。
何厉的脸色变得极难看,我已无余力去管。
我身处无涯汪洋,四处是滔天巨浪,我只能尽力自救,若我心软,死无葬身之地。
“裴即玉,你不要后悔。”何厉在我身后说。
后悔,后悔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而裴即玉没有以后。
我坐上leo的车子,终于抽出片刻功夫吃下止痛药,此时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
我报出孟斯齐的住址,“请把我送到这里。”我说。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他问。
我的头开始痛,只好避而不答,“我该怎么称呼你,leo,还是乔朗?”我问他。
他一滞,说,“四年前的事,你果然是不肯原谅我。”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说。”
我看向窗外,景物陌生,终于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乔家。”
我扭过头看他,乔朗脸上一派自然,仿佛一切理所当然,突然觉得无力,终于没再与他争辩。
裴即玉不过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随意欺凌。
乔朗将我带回乔家,他说,“裴,当年的事,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苦衷,人人都有苦衷,有谁苦的过裴即玉,因为唯独裴即玉没有苦衷。
多么的不公平。
我向他挥挥手,“有什么苦衷都放在明日再说,客房是哪间,我现下需要的不是苦衷,是休息。”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好说,“好,明日再说。”
明天永远都有,所以今夜让我且睡去。与往事重逢,我这么心力交瘁。
原本想给孟斯齐拨去一个电话,无奈我今夜实在太累,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简直再也不想醒过来。
夜半却疼得醒来,自床上坐起,脊背额头都汗涔涔。我抹一把额上汗水,碰头肿包,咝咝抽气。
不得都楼下找水,月色甚明,无需点灯。我摸进厨房,抽出一只玻璃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听见开门的声音,脚步声一路走过来,我正纳罕,此刻已凌晨一点,会是谁。
灯光忽然都亮起来。
我转过头,看见一张苍白倦怠面孔,眉眼与乔朗有三分相似,神情却略显颓废,仿佛纵欲过度。
那人靠在门边,半眯着眼,一身酒气,“呵,你是谁?”
他吐字清楚,可见尚未喝醉。
“你弟弟的客人。”我说。
“乔朗足足有上百年没招待过客人住进乔家!”他夸张的说。
“那我是百年难得一遇,被你碰见,多么的幸运。”
他笑,“好吧,客人,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他走过来,我将手中还未喝过的水递给他,他一口喝尽。
“我是乔意。”他说。
我果然没有猜错,他就是乔朗的哥哥,陈尔信表妹的丈夫。
“裴即玉。”
“无论你和乔朗是什么关系,我劝你今早离开他。”乔意似好心奉劝我。
“多谢提醒,但我与他毫无关系。”
有也只是过去的关系。
“那真是太好了。”他挑眉,十分不相信我的话。
我抽出一只玻璃杯,重新为自己倒水。
“我要回去了,晚安。”我端着水杯从他身边走过。
“乔朗是个摧毁一切的恶魔。”错过他身体的一刹那乔意忽然说。
我停住,转身看住他,反问,“他是恶魔,难道你就是天使?”
我对乔意并无好感,甚至反感。
他一愣,我已转身走出厨房。我听见他在我身后轻声笑,“是,没人是天使。”
苦衷
我决定给孟斯齐打一个电话,告知他我一切平安,拿起话筒却听不到一丝声音,寂静的要死。有些后悔出门时没将手机带在身边。
丧气的回到楼下,客厅中灯火通明,乔意仍未回房,他双脚搁在玻璃茶几上,双臂搭着沙发靠背,两眼望着天花板,活像死人。
“裴即玉,我忽然想起你是谁。”他说。
“万分荣幸。”我随口答,走到客厅的电话旁,拿起听筒,仍无声音。
“你们乔家的电话难不成都是摆设?”我忍不住问。
“已经这么晚,你要给谁打电话?”他懒洋洋问我。
“自然是关心我的人。”我说,“你的手机可否借用?”
乔意不搭理我,他转过头,目不转睛盯着我。
“为什么乔朗会喜欢你?你什么都不明白,纯洁的令人发指。”
我皱起眉,完全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
“乔朗在哪里,我要找他说话。”
“有人闹事,他去解决。过了今夜,本市又有三分之一地盘落入乔朗手中。”
乔意将这种事说的很轻松,仿佛鲜血在他眼里不过糖浆。
“那真是恭喜你。”
乔朗不在,我无奈放弃了与孟斯齐通话的念头。
放下听筒,我坐到乔意身边,夜尚早,两个无眠人,叫人莫名惆怅。
“有什么可喜,你当为我落泪,”乔意说,“今夜他去解决的人是我外公。”
我大奇,“你外公不也是他外公?”
乔意看我一眼,“我和乔朗同父异母。”
呵,豪门恩怨。
今夜我所遇所见,都堪比热播电视剧。
“裴即玉,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想过绑架你。”
乔意突然转换话题,将我吓一大跳,“为什么?”
我不记得我曾经冒犯过他,我甚至不认识他!
“你将乔朗自英国带回来,同他住在一起。”
“就因为这样?”
“这样已经足够。”他说,“你把一个恶魔带回来,令乔家家破人亡。”
我被他的话震住,他的表情不似对我开玩笑。
“乔朗母亲插足我父母婚姻,我外公派人警告那女人,后来她自动消失,没人知道她已怀有身孕。乔朗找来我家时,父亲还万分惊喜。真是可笑!”
这时我才发现,乔宅中除了乔意乔朗,再无其他乔家人。这样的世家,怎么可能人丁这样单薄。
“乔家其他人呢?”
“除了我,乔家不再有其他人。”他轻轻说,不带一丝波澜。
我心中虽有疑问,但我终究没问。明日离开,我与乔朗再无干系。
我不该多管。
乔意伸伸腿,从沙发上站起来。
“为什么最后你没有把我绑走?”我还是忍不住问。
“因为他把你抛弃,我以为他只是利用你,”乔意自嘲的笑,“现在才知那不过是乔朗对我用的小把戏,他赢过我。”
我愣住。
乔意已经回到房间。
我在乔朗注视下醒来,一睁开两只眼睛就看到他坐在床边,不声不响的望着我,不知那样有多少时间。
我庆幸昨夜是合衣倒下,否则此刻在他面前穿衣该有多尴尬。
“你不该随意进我房间。”我坐起来,“我被你吓到。”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他开口,神色有些疲惫,或许昨夜混乱,一直没有睡下。
我还有什么可说,人在乔家屋檐下,只能暂时低一低这颗不值钱的头,任他看罢。
今日晴朗天气,明亮阳光落在房间内,我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他比四年前成熟许多,穿一身黑,头发剪得很利落,一丝不乱。
他是乔家的二少,他不是我遇到的那个一无所有的落魄少年。
反观我,窘迫潦倒,半条命都已不在自己手心里。
“我有四年没见过你,”他开口,“我以为你会回去裴家。我一直找不到你。”
“我一直在别处——你还找我做什么?”我问他。
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我,教我想起很久以前,我们初相见。
人生最最好,只有初相见,之后故事都多余。
“四年前,我离开你另有原因。”
我一点都不惊奇。
昨夜乔意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已足够我想象。我若活是在一部小说中,那么作者真真是没有想象力,我叹口气。
“因为有人会拿我威胁你?”
电视剧里演烂的情节,我明白。
乔朗立即警觉,“你见过乔意?”
“昨夜,我起来找水,在楼下碰到他。”我说,“他对我说了一些事,但并不多。”
乔朗脸沉下来,我看得出他憎恶乔意,正如乔意憎恶他那样。
“他知道什么!!”
我苦笑,“至少比我知道的多。”
我是当事人,但我永远是知道得最少的那个人。他或许这么做是为我好,但我一点都不好,我一个人茫然无措,疼得要死却不自知。
“不过如今我都知道了,”我对他说。“那么久的事其实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我早已不在怪你。”
我会为他离开裴家动机亦不纯,我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没有权利去责怪他,一切是我自作自受,埋怨他人无益。
“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突然激动,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撞翻倒地。
我看他,他彻夜未眠的眼睛通红,但那样犀利,像一头奔跑在荒野上的独狼,灼灼逼人。
我想起乔意的话——“乔朗是个摧毁一切的恶魔。”
当年我遇到的那只雏鹰,如今已长成锋利牙爪。
乔朗几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他将椅子重新扶起来,坐下。
“请你听完我的故事,裴,这时我唯一的请求。”他说。
我只得答应。
他说的是一个和乔意不同的故事。
赌徒
二十多年前,乔朗的母亲是富家小姐,家中富足,虽不能供一掷千金,但足够保她一世天真无忧。
她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乔朗的父亲,成熟英俊的男人,风度翩翩引得众多在场女子窃窃耳语。
所有宴会上都有几对男女相识,她对他有好感,但他背景并不干净,不是她最好的人选,所以她只与他保持恰好距离。
后来她的父亲决策失误,生意一败涂地,欠下大笔债务,全家人被赶到大街上。他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帮了她父亲还债,安顿她的家人。她对他感激,终于答应同他在一起。
那时她并不知道他已有妻室。
他的妻子亦是黑道背景,娘家势力与乔家平分秋色,又生性善妒,知道有她这样一个人,派人来同她谈判。
她这时才知道被他欺骗。
最最叫她震惊的是,她父亲破产,根本不是决策失误,而是他从中作梗。她心中有恨,但她又能如何,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答应离开他。
他却不肯,他拿她父母要挟她,但若她胆敢留下,他妻子也必不放过她的家人。
她的父母最后还是死了,两方人马争执之中,刹车又失灵,几辆车子装在一起引起爆炸,尸骨无存。
当年这是本市最大新闻,报纸电视足足讨论了两个月,尽人皆知。
乔家终于害她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她离开他,一个人偷偷诞下孩子,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走投无路,他的妻子一直派人追杀他们母子。而他却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流落他处。
她只得用尽身上所有的钱买通蛇头,几经辗转偷渡到英国去。
终其一生,她再也没能够回来她的故乡。
“我八岁和母亲到英国,年幼时常常看见她独自对着东面发怔,流泪却不自知。最怕移民局来搜查,提心吊胆活过这么多年。我发誓,乔家欠我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一一拿回来。”乔朗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
我听完默然良久。
“所以你利用我离开英国。”
“一开始是。”他承认。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
我有钱有门路又好骗,不是我还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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