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波尔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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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敢不敢。”晨辉非常严肃地说。

　　表妹见表哥真生气了，转而向他妥协：“好，我不挽着你胳膊了。那你买东西给我吃。”

　　“你都够胖的了，还吃。”

　　“我就要吃。那些女孩子都在吃。”

　　“女孩子就是嘴馋。小妹，注意保持身材，否则每年情人节你都得落单。”

　　“少贫嘴，给我买吃的。”

　　“知道了，馋丫头。吃什么？”

　　“每样都给我来一份。”

　　“大姐，我叫你大姐，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呀”

　　“大叔，我叫你大叔。快点买！”

　　“要我掏钱还这么横。”

　　“你要是不买，我回去告诉阿姨和姨夫说你欺负我。”

　　“买！！！”

　　晨辉瞪着眼睛斜着嘴巴歪着鼻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但他没有样样都买，只是随便挑了几样，买完后掉头便走。表妹只顾着美味的零食，并没在意表哥的离去，等她想起表哥的时候早已连表哥的气味都寻不到了。

　　晨辉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正独自一人在街上无目的地乱逛的雷明。雷明傻头傻脑地穿梭在人群之中，脸上一片茫然。

　　晨辉和雷明几乎是同时看见对方的，一抹笑意同时在二人的脸上绽放。两人先是向对方道贺新年，接着开始报怨情人节的喧闹。不过雷明的报怨倒让晨辉想到了为自己解除麻烦的方法。于是笑嘻嘻地对好友说：“雷明，今天有位美眉孤寂一人孤单潦落，不知你是否愿意助人为乐。”

　　“我一向助人为乐。”雷明急切地说道。

　　“她认识你。”晨辉说。

　　“那更好，省去了相互了解的麻烦。”雷明说。

　　“她，她喜欢热闹。”晨辉说。

　　“我也喜欢热闹。”雷明回答。

　　“她的嘴巴可是一刻也不停的。”晨辉说。

　　“活泼大方的女孩更招人喜欢。”雷明说。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她，她很，她确实很大方。”晨辉决定不去解释。

　　“既然是我认识的人，那告诉我她是谁。”雷明迫切地问。

　　“她是……”

　　“表哥！”表妹怒气冲冲地冲过来，“一转眼你就溜了，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哪能啊。我这不是碰到一个朋友了吗。雷明，我说的人就是我表妹。”晨辉把雷明一下子拉到表妹的面前。

　　“你好，表妹。听说你今天很孤寂，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度过这一天。”雷明望着表妹很殷勤地说。

　　“很好。小妹，刚才一个朋友打电话来找我，要我赶快过去，所以我不能陪你了，就让雷明代替我好好陪陪你，他可是很有经验的。”晨辉一边说一边挪动了脚步，“我要赶时间，你们好好玩。”

　　表妹刚想拦下表哥，不想晨辉已经跑开十几米远了。还好身边还有个人，而且是自愿留下的，总比那强拉上骄的强。但表哥的离开还是令小表妹难以释怀，心中多少有一点失落。

　　晨辉顺利逃离现场后直接坐公交回了家。大约到了晚上七点，雷明打来了电话，告诉晨辉小表妹已经回家了，是他亲自送她上的车。停顿几秒，雷明用沉闷的语气说他决定以后不再陪表妹逛街了，最好是不再见面。晨辉不用问也知道个中原因，所以也就不再多说，随后便挂了电话。

第十六章
新的一年新的学期新的一天，老天爷突然开了个玩笑，从几天前的温暖笑容变脸为满面冰霜的严肃。空气冷得像裹着冰块，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年前的寒冬腊月。

　　按照惯例，进入三九后期的天气已不具备威胁了，可如今的气候像精神病患者的脾气，让人捉摸不透。学员们在老天爷的迷魂阵中中着，一时大意，结果陆续病倒了。

　　首当其冲者是雷明。早上起床的时候感到脑袋晕晕的，身子直打晃。雷明以为是昨晚睡得太晚，休息不够造成的。但到了九点多钟，他意识到情况并不像想像得那么简单，头愈发晕得厉害，四肢无力，全身发冷，这明显是发烧的症状。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病了都有父母照顾，现在出门在外，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向小陈老师请了假，雷明晃晃悠悠地向私人诊所走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晨辉左右找不见雷明，刚要起身，便见秦勇斌带着满脸病容的雷明走了进来。

　　“怎么样？”晨辉急忙问。

　　“上午量体温的时候，烧到了三十九度。”雷明有气无力的说。

　　“今天是周五，下午你就请假回家。”晨辉把装好的一碗饭放到好友面前。

　　雷明受宠若惊地接过碗，向来都是别人为他装饭的晨辉今天亲自为别人服务可是非常难得的。不过雷明还是有顾虑：“刚来就请假不好吧。”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过是多写一张请假条的事。”晨辉递上筷子。

　　“就是，对你来说不过是在那堆请假条里再添一张，轻车熟路的，就按晨辉的意思办吧。”秦勇斌给雷明夹了菜，并帮他下了决定。

　　雷明回家后，学校里接连又有人被病毒感染，只是有人病得轻有人病得重。机房里电脑桌旁每天都会出现一团团的卫生纸，而且数量一天比一天增多。气温依旧不见回升，大家每天搓着冻红的双手咒骂该死的老天，然后在清晨被告知又多了一位病友。

　　再见雷明是在两天以后。从精神状态来看，病情已得到控制，目前正在恢复阶段。三剑客再次聚齐，大家倍感欣慰。

　　“感觉怎么样？”晨辉问。

　　“感觉良好。”雷明回答。

　　“挂了几瓶？”晨辉问。

　　“六瓶。”雷明回答。

　　“不算多。”晨辉说。

　　“我们又多了位新室友？”雷明指着韦欣走后空下的床位问。

　　“姜浩搬了过来。”晨辉说，“他病了，重感冒，现在去挂水了。”

　　“几天不见，又多了位病友。”雷明无奈地笑道。

　　“不是一位，其他人都有点不正常。”晨辉严肃地告诉好友。

　　“啊？”

　　“姜浩病得最重，吃了药也不见效。”

　　“和我前几天一样。”

　　“不光是我们这里，楼上的女生也被感染了，情况不容乐观。”秦勇斌补上一句。

　　正聊着，段斯强勿勿忙忙走进寝室；拿了一件外套便往外走。

　　“干嘛呢，急成这样。”雷明奇怪地问。

　　“小陈老师感冒发烧，现在正准备去挂水，我给他拿件外套。他的外套。”段斯强不敢耽误，边走边解释。

　　“几天不见，这里没剩下几个正常人了。”雷明揉了揉鼻子，目前他的鼻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

　　“除了我，其他人都中毒了。还是身体素质问题啊。”晨辉得意地笑着，不过他没有大笑，他怕那些病号不顾自身安危集体向他实施体罚。

　　不过晨辉的得意没能坚持多久，虽然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感冒发烧病得双眼迷糊，但是火气外冲在他的嘴角聚集成了一串串小水泡，水泡渐渐增多变大竟防碍了喝水吃饭，一张嘴水泡就被挣破，有时还会流血，晨辉不得不每天在身上备足了纸巾，时不时地捂着下唇止水止血。

　　前几天刚被晨辉捉弄过的刘星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见面就大声讥笑晨辉的嘴巴，还说水泡里积攒的都是坏水，现在正好借机放放水，减少体内毒素。那段时间午饭时不再听到晨辉的说笑声，反倒满耳充斥着刘星的开怀大笑。晨辉瞪着眼睛一边捂着水泡一边小心地将米饭送进嘴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他伤好之后，一定要让这个小丫头加倍偿还。

　　刘星好像猜到了晨辉的心思，不过她不在意，这种天赐良机绝不能白白错过，一定要让这个坏小子好好地心痛一把，让他切身体会他曾给她造成多大的伤痛，并且一辈子都牢牢记住这一刻。刘星的笑更加肆无忌惮，对晨辉嘴巴的嘲再次升级。

　　这次流感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而且还在进一步恶化。周三晚自习时，张老师和吴老师双双请了病假，两人一起挂水去了。后来听说，张老师家的小宝宝在张老师退烧后的第二天也进了医院，并且直到一星期后还不见好转。

　　新的一周开始，小陈老师的感冒似有卷土重来之势，因此脱下的棉衣不得已又要重新上身。

第十七章
新学期，学员们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备战四月份的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流感肆虐中所有考生除了要进行正常课程之外，还要不断做一些考试模拟题，晨辉还时不时地跑到办公室询问张老师何时开始总复习课程，那劲头是当初上课时所不能相比的。第一轮模拟题做下来几乎全军覆没。张老师铁青着脸要求大家加强题海战术，记忆性的题目死印在脑中，操作题一遍不会两遍，两遍不会四遍，还不会就拿豆腐拍几下再继续做。

　　刘星和邱婷严格按照张教师的方法按部就班，几天后，邱婷的成绩略有上升，而刘星仍是一脸苦色。见刘星和邱婷如此辛苦，雷明和段斯强在一旁直摇头，时间还早何必急不可待，考前突击一下保准过关。对于此次考试，秦勇斌不动声色地暗自下功。表面上他虽不像刘星和邱婷那般急切，暗地里却在很用功地研究每一种题型，努力做到举一反三。晨辉有自己的复习方法，从现在到考试之前的复习计划已经胸内成章，所以他也显得比较轻松。

　　小陈老师一直在关注晨辉、刘星他们的复习进展。在他看来，依照目前的情况只有邱婷和曹磊能够有把握通过，雷明和段斯强的希望比较渺茫，其他人处在生死边缘左右摇摆不定。小陈老师定期将测试结果汇报给张老师，张老师对着测试成绩无喜无怒无忧，只是叮嘱小陈老师加紧对学员们的督促，在考试之前力求提高每个人的成绩。

　　进入三月中旬，天气终于转暖，校园里的这次大面积流感总算是宣告结束了。然而在这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日子里，雷明却于明媚的春光中迎来了女友要求分手的消息。

　　那一天是星期日，雷明本想趁着周日好好陪陪女朋友，可谁料想女友已经有他人陪了，他成了孤家寡人。雷明眼见相处这么久的女朋友被外人夺走，心里自是不甘，极力要挽回女友的心。可是那女孩早已情归他处，哪里是雷明几句话能挽回的了的。雷明不但没能抢回那女孩，还差点挨了拳头。心灰意冷之下选择提前返回学校。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心中的积愤胀得胸腔似要破裂。雷明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对她不好吗？还是因为他们聚少离多，把二人之间的美给淡化了？看来女人是要陪的，尤其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雷明这一躺整整躺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里，室友们纷纷返回学校。对雷明突然的安静，大家都颇感奇怪。接近晚饭时，雷明僵直着身体坐起来，十分严肃地对大家宣布：“今晚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大家喝几杯。”

　　一阵沉默，所有人一脸狐疑地望着雷明。

　　“有事？”沈雪林问。

　　“嗯，有事。”雷明答道。

　　“好，去我大哥的饭店。”沈雪林当众宣布。

　　沈雪林带着好友们来到他大哥开的饭店，并让沈大哥为他们安排了一处僻静之地。

　　刚坐下，雷明就嚷着来几箱啤酒。晨辉瞟了一眼雷明，转动手中的筷子说：“今晚一人两瓶，谁也别多喝。”

　　“那怎么成，太少了。”雷明急着叫道。

　　“少了？”晨辉将筷子放下，“那兄弟们，咱们现在就撤吧。”

　　“别呀。”雷明更急了，他无奈地望了望晨辉，又望了望其他人，只能妥协，“你说几瓶就几瓶吧。”

　　晨辉这才满意地下命令：“雪林，让大哥上菜上酒。”

　　菜肴上齐后，大家举杯喝了一杯。晨辉这才慢条斯理地问：“说吧，什么事？”

　　“我被她甩了。”雷明憋了半天终于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回答。

　　“失恋啦！”段斯强大叫一声。

　　其他人一齐怒视段斯强；责怪他太过招摇。段斯强立刻闭上了嘴巴；趴在桌子上不敢抬头。

　　姜浩伸长了脖子问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雷明摇了摇头。

　　“她有新男朋友了？”姜浩又问。

　　雷明点了点头。

　　一时席间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姜浩又问：“她没说为什么吗？”

　　雷明又摇了摇头。

　　段斯强终于憋不住了，开口说道：“世间女孩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应该学学我的洒脱，男人嘛就得拿得起放得下，别太在乎，说不定哪天身边又是花团锦簇。”

　　“花团锦簇未必就是好事，百花之中只有一朵是属于你的，睁大眼睛好好看，否则还会重蹈覆辙。”晨辉慢慢品着盘里的菜，一副无心的样子。

　　“你不能说句好话安慰我一回，我都这模样了，还一个劲刺激我。”雷明的情绪有点激动。

　　“就这话，大实话，也是你最需要的话。”晨辉毫不让步。

　　雷明的脸色越发难看，瞟着晨辉的余光不再柔和。晨辉看也不看雷明，只顾自己吃喝。

　　一言未发的秦勇斌见情况不妙，连忙向雷明的碗里夹菜，同时不忘招呼大家：“都别愣着，吃菜，边吃边聊。”

　　众人立刻会意，翻出各种话题大肆开讲。本来只是为了缓解气氛，没想到几个人越聊越起劲，想刹都刹不住。

　　晨辉趁机悄悄将嘴巴凑到雷明的耳边：“最近新来了几个女孩，你到吴老师那里查一下她们的电话号码，说不定你的桃花就会提前开放。”

　　雷明一听不住地点着头，刚才的阴云密布转眼之间转为一片艳阳天。其实雷明与原女友本就聚少离多，感情淡得像那柠檬香，再加上太年轻的小伙子未必真正体会情爱的真谛，陷得不深伤得也就不深，况且他的自我修补能力又强，所以这件事也就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八点多钟，几人吃饱喝足后破例一次没有在外面逗留，早早返回学校睡觉去了。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一切又如往常。

第十八章
最近，刘星狂吃零食的毛病又有抬头之势。午饭后闲来无事，她带动全宿舍的姐妹抱着爪子嗑起来。没一会地面上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瓜子皮。

　　前来女生宿舍借洗发水的晨辉没敢进门，站在门外望着地面，心中一番感叹，这刘星的嘴巴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刘星瞧着晨辉一脸的怪相，心中不满，口齿不清地问：“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又来借洗发水。”

　　“还是你了解我。”晨辉笑脸相迎，“再借一次，最后一次。”

　　“你都跟我说过几个最后一次了，我看你这个最后一次是无绝期了。”刘星瞪了一眼晨辉。

　　“哪能呀。除非你跟我一辈子。”

　　“晨辉！”刘星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双眼从没睁得这么圆过，“你这张臭嘴，你给我立刻滚回去。”

　　晨辉不气不恼，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哪能忍心让同学一头恶臭，出不了门见不了人呀。快拿来吧，不然耽误我上课可是你的不是了。”

　　“强词夺理。你，你真是个无赖。”刘星气得直哆嗦。

　　“刘星，你要是不借，我可就更无赖啦。”

　　看到晨辉那一脸坏笑，刘星心中有点害怕。这个家伙可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的。权衡一下，刘星还是决定借出洗发水。

　　晨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