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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乐业作者:大刀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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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赶来,见到安掬乐背影,以为他已不耐,要回去了……可一摸上那人身子,便觉一阵冰凉,凉得沾了夜晚的冷气,他肯定在寒风里等,足足一小时,杜言陌气他又恼自己,为何他不在室内等?自己怎就不能早点来?实在该再确认一遍,就算会被嫌烦,也得打电话……
安掬乐听了,不禁咋舌。「那约改天就好啦?」
杜言陌沉默了一会,良久才道:「……你不会生气?」
「啊?」
「我知道,你很忙……」他声音渐小,脑袋垂低,隐隐流露不自信,安掬乐莫名之馀,任婕宜那一句:「对方或许很不安……」突然冒了出来。
他确实曾因忙碌而叫少年别烦,尤其出刊前,那是比凶神恶煞还更凶煞,生人勿近。文字跟言语不同,无法用口气判别对方情绪,安掬乐对少年又不兴虚以委蛇那套……
他看着、想着,心里头那滋味……难以言喻,好似被用沾了柠檬的手,捏了心瓣,又酸又疼又刺。他以为少年并没很在乎自己,可现在看来,竟比他想像得要多、要重。
这一路赶来,也不知多慌多累,反倒被他闹了一把。
他捏住少年脸皮,往外扯开,杜言陌:「?????」
难得看到他滑稽的样子,安掬乐一笑,放开手,又亲了上去。「你啊,多做点表情嘛,不然我都忘了……」
都忘了,他比他小。
不只是年龄的差距,包含心里的馀裕。
对安掬乐来讲,相拥的对象再找就有,可对少年,自己也许是他目前人生里,唯一的一块浮木。
少年对於性事异常执着,那种每次像有一顿没下顿的做法、紧紧缠抱自己不肯轻放的身躯;一天三封,再无内容都不肯省略的简讯……
安掬乐心底生现出一股不忍及怜悯来,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某个时期的自己。
不断不断用探测的方式提醒对方:我存在,这是我的坚持,别忘了我。即便心知缠人腻人下贱得要命,偏仍无法放弃,能为另个人偶尔施舍的眼神,倾尽一切……
有时无关爱与不爱,纯粹是脆弱得不靠他人肯定,便支撑不住那个自己。
尤其,当在另外一边,得不到足够关爱的时候。
他不清楚少年的家庭情况,唯独知晓他有个喜欢不能说出口的对象,那种昏天没日的暗恋……像初榨的苹果汁,刚品味时又香又酸,搁着搁着,就会逐渐泛黑、转黯、发苦……安掬乐品嚐他身上那分还残留着的微微香甜,很想安慰他:别难过,谁不是这样挨过来的?
事到如今,我虽不爱你,但我最少能肯定你。
就这样吧,他是真心想陪少年,好好走过这一段。
尽管方式不太健全。
「之後……我们约天出去走走。」安掬乐开口道。
杜言陌怔住了。
安掬乐笑笑。「一直窝在这房间里,太不像样了,不过这不是跟你打野战的意思,你也得想想我这边立场。」他咬住少年耳朵,轻轻问:「你想去哪里……」
「……」杜言陌原先仅是按在他屁股上的双手施力下压,安掬乐与他在水里相贴,很快便觉察到对方硬度,硬直地戳在他下腹上。
他翻翻白眼,哭笑不得,真是,老子难得温情一把,你偏要拿跟棍子搅了。
算了,到底是少年人。
「我知道你现在想去哪……」安掬乐一手撑住浴缸边缘抬腰,一手下探,捉着少年的手,移往自己臀穴。「想进去,对吧?」
「嗯。」仅这一声,但也听得出杜言陌压抑着,饥渴得不得了……
「那还不来?」安掬乐甜甜一笑,不过想到满满的前车之鉴,赶紧弱弱附加一句:「不能干死我,其他……就随你了。」
19。 吐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H
吐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安掬乐彻底领悟不能对少年讲任何随意请自便之类的话,这厮……没在客气的!
「嗯啊,呜!」安掬乐被插干到深处,牢固地钉在浴室磁砖壁上,脚板踮起,被撞击得数度离地。
「太深了!太深了!」
他一阵晕眩,双眼涣散,少年粗壮的性器直攻深处,在他敏感肠道内抽插来回,杜言陌紧紧勒住他两边腰部,胯下不停,安掬乐想抽离些都没办法,只得呜咽,任由自己坚硬的阳茎伴随身後晃动,在墙壁上落下一道透明水光。
「啊呜呜……」他快疯了,淫靡的肉体拍打声在窄小的厕室内响荡,被两人身上的水液助长得更为显耳。
肉具胀到极致,安掬乐不敢碰,怕一碰他就会尖叫著射精,只得把腰伏下,令後庭淫荡张开,能吞咽轻松点,好快些结束这轮抽插。
这种扑天盖地的插法,安掬乐呜呜啊啊,双手成拳在光滑的磁壁上滑动。「不行了、一直顶到……好酸……嗯啊……」
他嘴里糊糊吐著下流话,下身也在自我亵弄中,喷出了精。
少年扳过他刚高潮而显迷茫的脸,与他亲了一轮。後头插动的力道总算变小,趋於和缓,渐渐停顿。安掬乐晓得他也射了,射在套子里,遂道:「抽出来,帮你擦乾净。」
「嗯。」杜言陌将性具抽出,状态要硬不软,这消停一会,肯定又能再接再厉。
不过安掬乐是真累了,他肛穴犹在抽搐,里头被带进去的润滑液沿著腿根滑落,连同膝盖都觉脆得不行。「今天……就这一次。」
「嗯。」杜言陌没反对,任安掬乐替他擦净肉根,两人简单冲了一个澡,今天没在床上搞,难得床铺乾净整洁,安掬乐心情很好地扑上去,抱著被子,滚了两圈。
倒是一旁杜言陌,迟迟没动静,安掬乐不解,瞟了一眼,见他俊脸罕见局促,低头一睐,那根硕大的器具就顶在床上,没消火迹象。
安掬乐噗嗤笑。「别,我今天是真没力了。」
「嗯。」杜言陌也没进一步索求举动,他甚至碰都没碰自己那根,仅是缠抱上来。
少年未长出胡渣的光滑下巴抵在安掬乐肩上,手臂牢牢环住对方腰肚──杜言陌特别喜欢这姿势,他比安掬乐要高,此时腰部都会往後弓起,像一头护食的幼崽。
他性器依旧高耸,不时戳到安掬乐尾椎,然後滑啊滑地在他股沟上蹭动,以前他以为这是少年没吃饱,再来一碗的暗示,於是压倒续杯,如今发现他不过就喜欢这样腻著,安掬乐转头,盯见少年漆黑深邃的瞳膜,里头映著自己的样子……
杜言陌有点儿迷惑,安掬乐用嘴边笑意,掩盖自己骤然的怦动。「过来。」
他把不明就里的少年按在床铺上,亲吻他隆起的每一寸俊美肌理,双手滑下,手指亲腻梳理他那丛漆黑耻毛,不时用食指绕起一根扯拉。
他往下爬,含吮住少年阳茎,那儿巨大又狰狞,很难吞,安掬乐便用舔的,吮著茎皮,捏著龟肉牵连到茎柱上的筋,这儿学名叫阴茎系带,是一般男人最脆弱敏感之处,他轻掐一把,含进前端。
杜言陌哈啊低喘,很想挺动,又怕伤了人,进退维谷,憋得搁在床上的手臂,都冒出青筋来。
「唔……」安掬乐松了嘴,渐渐给他吞入,分明仅是口腔被压迫,却好像连食道都打开,咽不下的唾水淹了满嘴,只得连同少年泌出的液体,一并吞下肚。
他并无排斥,专心晃动头部,令杜言陌的肉棒在他嘴里小幅度进出,舌尖不时挑弄对方的马眼及阳筋。
杜言陌第一次往往持久到骇人,第二、第三次,反倒正常速度,他记得安掬乐给他讲的「规矩」,哑声提醒:「要……要射了……」
「嗯。」安掬乐把他肉茎吐出一些,却加重了吸吮龟头的力道。
杜言陌哪儿挨得住这一下?他「唔」一声,腰腹一收,肉具里满满精水喷薄而出。
满嘴的黏腻,那味道刺激得连鼻腔都发麻,安掬乐呛出泪来,可这回他没吐,反而吸著少年鼓胀的茎头,把那些液体,涓滴不剩,通通咽了下去。
杜言陌一愣,想拿卫生纸,却被安掬乐阻止。
「我以为你不喜欢。」先前那一声「咳呸」,实在叫人……很难忘怀。
安掬乐缓过气,握著少年终於软下一些的茎根,给他做清除口交,把上头残馀的液体,全数舔净。
他表情没厌烦、没勉强,就好像在做一件自然而然的事,脸上一片晕红,大抵是缺氧造成,安掬乐咂嘴。「确实……不喜欢。」
安掬乐有点儿茫然,也不知自己怎会脑子一冲,干出这事,他忽然很想抽菸,但在个未成年孩子面前,不能真的太罪恶了。
嘴巴里那股味道,犹散不去。
但吞就是吞了。
安掬乐吁口气,睐向少年,神情恢复先前无所谓的模样。「算了,礼尚往来,不过这样往来往去,没一个尾,中国人就这点麻烦……所以,往後别做了,你也别做,知道吗?」
「噢。」杜言陌应了,他直觉安掬乐并非是真心的不愿意,可但凡他提了不要的事,他就不会做。
见他听话,安掬乐扬唇一笑,挨著少年的肩,仰靠上去。
这角度,杜言陌看不见他脸,可少年依旧像只缺爱饥渴的动物,缠腻上来,安掬乐胸口那儿好若被堵,也不知是否少年抱得太用力,这股疼痛蔓延至他左腕伤口,彷佛被针扎到,一抽一抽的痛。
他沉沉发现,自己居然不排斥为少年做任何事。
像是没了底线。
他吁一口气,阖上眼,不愿面对这问题。「对了,刚刚不是问,有没想去的地方?现在想到没?」
杜言陌想都没想,冒出一句:「跑步。」
安掬乐:「……」
杜言陌:「我想你陪我去跑步。」
安掬乐心想,这难度系数也太高了,还不如让他边做边摆瑜珈POSE咧。
「没别的?」他这辈子唯一和运动牵连得起来的,就是做瑜珈,偶尔跳跳舞、逛逛街、上上床,其他……
杜言陌捏著安掬乐的手,失去情欲产生的温度以後,十分冷凉。「你很虚。」
安掬乐:「……」
他没想过会从床伴嘴里听见这三字。
你很虚你很虚你很虚……靠靠靠,老子尽心尽力,每回都陪你玩到底,小命都快没,你居然讲我很虚?!
安掬乐气死,抡拳往少年身上招呼。「嘘嘘嘘,嘘你个头,老子超赞的,粉丝都破千好不好?!」
杜言陌不反击,采制止路线。「你体质偏寒,手脚太冰,腰肢无力……」
前两个就算了,最後一个,是男人就不能认!「你才无力!你全家无力!你老师同学路边小狗通通都无力!」安掬乐握住少年脚底板,挠他痒,奇怪,没反应?
他又搔了两下,杜言陌:「?」
「你不怕痒啊!」安掬乐悻悻,少年脚底板很大,至少四二码,他抬眸瞥见对方腿间物事,彷佛无差,不禁感慨:「你真是……什麽都很大。」
除了年纪。
安掬乐当真是欲哭无泪了。作家的话:
20。 杜家
这一趟仅做一次,时间剩很多,安掬乐想想自己隔日还有CASE得赶,索性把人踢床下朝。「赶紧回去看你妹妹怎样了。」
「……喔。」杜言陌应声,著装完毕,在旅馆外和安掬乐分别,见著那人漂亮身段,逐渐隐没在夜色里。
他做完暖身,慢慢提步,跑回去。
这段路程,他跑得无比熟悉,到家不过十二点,以为家人已睡,没料一开门,他不过四岁的妹妹嘴里嚷著「葛格」、「葛格」,满脸泪花,扑了上来。
杜言陌下意识弯腰,接住她,杜母王杏纭在身後跟上,看见儿子,吁口气:「这麽晚回来?」
「嗯。」
「葛格,你好晚喔。」叶邵语伸手讨抱,杜言陌看了一会,轻而易举举起妹妹幼小身子,叶邵语满意了,咯咯笑,撑了一晚,就是等哥哥回来,如今等到,她心满意足,靠在哥哥身上,打起了盹。
女儿挨到现在不睡,王杏纭自是心疼,口气不免多了些责怪。「她等你一晚了,哪里你非去不可,搞这麽晚回来?」
「去跑步。」杜言陌答,摇了摇妹妹,确定她睡得算熟,才转手给母亲。
王杏纭接过了,叹口气,儿子喜欢跑步,这和他早逝的前夫有关,杜言陌自出生便手长脚长,身骨很好,小时就爱四处溜达,杜父见儿子爱跑,还跑得有模有样,遂请了教练,父子俩一同参与训练,直到杜父患病骤逝前,儿子都还在跟著他爸爸跑。
不过如今,人事已非,王杏纭另嫁他人,叶父是做学问的,并不赞同孩子这般热中在没前途的事情上,但到底不是亲生,管不了太多,偶尔跟老婆提提──包括今天。
王杏纭无可奈何,欲言又止。「我知道你喜欢跑,也不是反对你跑,但你得想想,都国二了,接下来国三,总得定心,何况你又比别人……唉。难不成,你真要跑一辈子?」
老生常谈,杜言陌不答,过很久憋出一句:「我爸希望我跑一辈子。」
「你爸那是不现实,你懂的。」杜母:「你叶伯伯说了,现在高中不难考,最少上一间,大学再给你想想办法……」
杜言陌一脸麻木,这时王杏纭怀里的女娃醒了,见抱的人换了,睁大圆眼,开始不依,她蹦跳下来嚷:「我要葛格抱啦!」
杜言陌没动,王杏纭催促:「给你抱。这祖宗,简直不让人安生。」
那语调里,并无责怪,饱含对女儿的怜爱之意。
杜言陌依言抱了,却越抱越冷,刚才他曾在另外一处,紧紧抱著他人,抱得不舍放开,还被踢了一脚,现在却觉沉重生腻,看著怀里一脸满足的妹妹,冷冷心想:母亲的关爱、父亲的疼惜,你已经把能拿的都拿了,还想怎样呢?
他很空了。
给不起也不想给,她要的,好哥哥的真心关照。
王杏纭:「好了,总之妈说的话,好好想想,你叶伯伯是为你好……也该喊他一声爸爸了。」
「妈。」杜言陌打断,他黑润的眼直直瞅著母亲,问:「你已经忘记爸爸了吗?」
王杏纭一愣。
「我没忘,我一直都记得他。」所以,他喊不了别人「爸爸」。
说完,他搁下沉默的母亲及开始哭闹的妹妹,迳自回了房间里。
他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很苟言笑的人。
自己这点大抵遗传到他,他自小寡言,有轻微自闭倾向,不肯入学。那一整年,父亲从不逼他,而是耐心带他四处走走,陪他玩闹、打球、跑步。
他发现自己喜欢跑,跑步的时候,不用顾忌外人看法,在自己的世界,用自己的步调,感受自我的呼吸即可,他爱上这事,父亲看他真心喜欢,也是一副开心满足的样子。就算书念得不好、和同侪处不来,父亲也从不要求他该如何如何,只道:「言陌,爸爸只要你开心,这样就好。」
後来他才知道,原来父亲小时也曾罹患自闭,却不被接纳,煎熬了很长一段日子。
所以,他不愿自己的儿子,领受相同的苦。
那样的爱和包容……他难以遗忘。
不过五年而已,他无法理解母亲这样快速的抹煞,甚至父亲逝世周年,她便怀了孕,改嫁的对象,还是父亲的同学,据说当年同样在追她
他不是不懂母亲被父亲照护得太好,顿失所依,不得不另找依靠,何况继父是个好人,自己没有怨言,也努力扮演一个沉默而听话的继子角色,照护妹妹,但……再多的,他办不到。
他很迷茫,父亲母亲分明曾那般相爱,为何短短时间,就能换了别人?
他吁一口气,躺在床上,又觉自己哪有资格,疑问这些?
他喜欢著一个人,却不是和别人上床了?只为图自己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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