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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乐业作者:大刀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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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烦,在PS里画了一个大便,瞟了眼搁置一旁的手机,想了又想,忍不住写了一封:「我手脚冰冷,好难过。」
找人发泄心里不满,纯粹人之常情,刚好这人又是随他怎样都行的。杜言陌很快便回讯,安掬乐好奇他回啥,结果一瞅,差点吐血。
「去跑步。」整封简讯,就这三字,安掬乐无言以对。
杜言陌又传来一封:「我喜欢跑步,觉得很冷、很烦、不快乐的时候,我都去跑步。」
原来如此。
安掬乐早猜他肯定有在进行某种运动,否则小小年纪,体格不会这麽好。
他能想像少年奔驰时,肌理线条相互牵动,流畅优美,肯定赏心悦目。
他好奇问:「干麽不打球?」
杜言陌:「球一个人不能打,跑步可以一个人跑。」
他回来这句,看得安掬乐真是……不会连能打羽毛球的对象都没有吧?太惨了。「那你好好跑。」
「嗯,我今天跑了二十公里。」
安掬乐:「……」
二十公里的概念是啥?对他这个离家步行十分钟,就想搭小黄的人来讲,太难想像了。
杜言陌:「天气很好,星星很美,我想让你看看。」
「心领了。」安掬乐:「加油吧,中二。」
杜言陌:「好。」
他估计不知中二真正定义……安掬乐笑了笑,继续赶稿,边赶边想,上回有人叫他看星星,究竟多久前的事了?
安掬乐茫茫然,小时候和家人爬阿里山,凌晨三点被叫起,准备看日出,他困得要命,有人拍了拍他头:「小乐,瞧。」
那人一指天空,安掬乐抬头一睐,瞬间花了眼,满天的银河,好似打翻一袋碎钻,亮得扎人。
据说乌鸦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人类何尝不是?因为星星太遥远,握不进手,转而追求钻石,久而久之,便以为钻石价值,远胜天上星子。
大错特错。
安掬乐提起精神,重新构思设计。
……
最终他交了两个版本:紫底银字,靠右下方,「价」字透明上光,中央缀上烫银碎钻,外层包覆一张半透明纸,以白色墨水印制一只半握的手及「价」字。设计概念,他写:是星星、是钻石,能否握进手里,全在一页/夜之间。
另一版……中间一块大便,下头写:This is your world/worth。
当然,这版他是闹着玩的,美编跟他老交情了,这点幽默不会不懂,没料後者居然跟他讲:「其实老板最中意你大便那版,够醒目、够噱头,偏偏作者坚持不要,可惜了。」
安掬乐心想:换他也不想在封面中央搁块大便啊。
总之这事多少得感激一下杜言陌,於是那人在自己手机里的代号,默默提升,从「死中二」变成了「小阿甘」。
电影〈阿甘正传〉里的阿甘,那种直来直往,不懂绕转,不会看气氛的部分,真的很像。
或许……还有一点真诚坦白。
外加爱跑步。
回忆完毕,安掬乐边抽菸,边看手机,不禁笑了。
冉撷羽瞥见,不屑。「你干麽笑得一脸淫荡?」
安掬乐:「靠,你哪只眼看到我淫荡?」
冉撷羽指了指自己双眼。「这两只。」
「我戳瞎你~~」安掬乐搁下菸,冲上去。「老子难得浪漫一把,被讲这样!」
脱稿後的嘻嘻哈哈,最是愉快,闹完了,安掬乐心想今晚肯定要美美睡一觉,不料手机再度传来简讯声:「嗯啊~进、进来了……」
冉撷羽:「……」
安掬乐:「……」
冉撷羽:「你能再下流点吗?」
安掬乐:「我试试。」他翻找手机内还有无其他低级铃声。
冉撷羽翻白眼。「别,我不想听见。」说罢,她走出休息室。
安掬乐抽最後一口,不料看见萤幕上字句,瞬间大呛:「咳咳咳咳咳!」
上头写:「等一下我生日。」
他瞧墙上时钟,还有五分钟,凌晨十二点。
靠靠靠!
他完全忘了这荏!
12。 生日
凌晨十二点十五分,安掬乐急忙走出捷运站。
他身上衣装换了一套,做时尚杂志的,最不缺就衣服配件,男装女装好牌烂牌统统挂了一室,送洗归还前,任你穿。
可惜统一Model尺寸,裤子太大件,安掬乐把皮带勒到最紧,仍显宽松,难免拖宕了一些脚步。
他赶上最後一班捷运,外加转乘,跑得气喘吁吁差点落裤,走在寒冷夜路上,边走边靠:自己做到这地步,究竟为哪桩?
三十分钟前,少年传来简讯:「等一下我生日。」
安掬乐当场呛到,一个月前,他和少年讲:「满十六前,别烦我。」
除了简讯,少年确实听话没烦,如今他真满了……安掬乐倚着墙,又点了一根菸,深深吸了口,再吐出,回讯道:「恭喜。」
少年又传来:「我想见你。」
安掬乐:「……」想见他?想干他才对吧!
「哥哥累了,改天奉陪,给你一顿大的?」
杜言陌:「我想见你。」
安掬乐耙了耙头发,啧了一声,一手夹菸,一手飞快在萤幕上按弄。「今天不行。」他很累,没心情。
然而少年雷打不动,照样那句:「我想见你。」想得打破了平素乖乖遵守的一日三封限制。
这小子敢情只会复制贴上?安掬乐把手机收了,捻熄菸,走出休息室,他满身狼狈,疲惫到不行──精神却是亢奋的,死线前的肾上腺素还残留在体内,他瞟了眼编辑部外镶嵌的镜子,舔了舔唇,最终掏出手机,回道:「在上次那间宾馆门口等我。」
他确实很累,偏偏被少年简单两句挑动,觉得这种执着,挺性感。
安掬乐换了衣衫,匆匆赴约。少年想庆祝生日,他想庆祝脱稿,痛快滚上一场,也好。
说实话,安掬乐压根儿没想和这少年,来什麽了不得的发展。
太年轻了。十五……不,十六岁,别说他没谈爱意愿,少年的年纪,最不上不下,正是对人生感到迷惘的时候。何况刚意识到自己不同於人的性向,爱不能言,难得遇见浮木,就想搭着,是很正常的。
安掬乐不介意,谁没有这样的时期?到最後,不管爱与不爱,自己只会是他历史中的尘埃。
吹一吹,就不见。
如同他的那一片灰。
安掬乐深深觉得自己的人生升华了,就像白先勇写出《孽子》──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旁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他文艺了一把──虽说这本名书,他永远看不过前三页。
深夜里,仍有几个摊贩,犹在卖些杂七杂八。
其中一个摊子,一位婆婆在卖鲜红色的草仔粿。
她看见来人,立即殷勤上前:「要不要买一个,很好吃的喔。」
安掬乐一般对这种黏糊糊的东西没兴趣,但或许今天太冷,婆婆笑靥很诚,他想了想,掏腰包,买了一个。
他走到宾馆,只见夜灯下,少年坐在前头花篱,扛着寒风。他穿了一件土气厚重的黑色羽绒外套,姿势端正,动都不动,整个人像要与这片阒黑,融为一体。
若不是吐息间逸出的白雾,安掬乐几乎要以为他是一尊雕像了。
他手插口袋,走过去,少年抬眸,注意到他。
安掬乐把草仔粿递给他:「生日快乐。」
杜言陌一愣,收下了粿,朝他扬唇,淡淡一笑。「谢谢。」
他喉音微哑,尚处於变声期,安掬乐先前听了感觉熟悉,原来是那种独属於青少年人的声嗓,曾在自己开口、後辈讲话时听过。
因为声线特殊,很难忘记。
少年这一笑,笑得真心又开心,笑得安掬乐心都紧了。
「进去了。」外头太冷,别说皮嫩的安掬乐挨不住,也不知少年等了多久。
进到宾馆,柜台仍是上回的阿伯,这次他在大剌剌看钙片,安掬乐心想真强者。「休息。」
干到精彩处,阿伯头也不回。「四百。」
安掬乐掏出两百,搁在柜台,瞟了少年一眼,对方显见有备而来,两张国父崭新平整,笑容和蔼,他又掏出一块钱,朝安掬乐道:「还你的。」
安掬乐咋舌,原想讲不用,但想到自己发过狠誓,便收下。为一块钱破戒,实在太划不来。
阿伯终於抬头,收了钱,把房卡递给他们。
安掬乐接过,与少年搭上电梯。
一回生二回熟,杜言陌这回显然没上回拘束,安掬乐更不若之前没话找话,或许是这一个月,他们简讯频繁往来,虽无深交,但也不算完全无知,曾经叫人感到究竟是怎样啊的沉默,如今竟变得理所当然。
少年照旧面无表情,安掬乐瞥一眼,忽地伸出食指,朝对方脸颊戳了一下。
好冰。
杜言陌:「?????」
他一脸不解,瞅望安掬乐,後者又戳了一下。
杜言陌:「怎麽了?」
安掬乐没答,他就想戳。对十六岁的少年人,他乐於活回一趟,很有耍幼稚跟无聊的举动。
杜言陌没辄,任他戳,直到电梯到了,他一把捉住安掬乐的手,牢牢握好。「到了。」
电梯门打开,少年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他步伐稳健,姿势挺拔,安掬乐怔望他健硕背影,少年的脸很冰,手却很热,有在运动果真不同。
他抚了抚,隐约感受到对方手心一股滑腻,像刚流过汗,随口问道:「你不会是跑来的吧?」
讵料少年点了点头。「太晚了,等不到车。」
安掬乐:「……」到底为何坚持在这天上床不可?但人都来了,不识趣的问题,他一向懒得关切,只担心少年等会够不够体力,抑或今晚自己能轻松点,也是好事……
一进房,杜言陌便从身後,用力地缠抱上来。
非常用力,安掬乐能感知到他表层那股尚未褪去的凉意,以及潜藏在里头的,如同火柱一般坚硬跳动的东西。
少年勃起了,性物隔着牛仔裤及内裤,炙硬地抵在他腰後,如同发情公狗,不时磨蹭,他冰冷脸颊贴在安掬乐颈间,後者颤动了一下,随即接收到更为炙热的吐息,拂在耳间,很舒服。
安掬乐自己也有了反应──整整一个月,他都在忙,没找人疏通,也没去通别人。
他转过身,亲亲少年凉薄的唇,褪下对方身上的羽绒外套,大抵是便宜货,十分厚重,落在地上,发出喀嚓一响。这声响好似起跑前奏,少年被触动,蓦地把人抱起,加重了吻。
安掬乐整个身体被提起,他开口想阻止,偏偏杜言陌厚实舌瓣见了空隙,填了进来。
少年吻势猛烈,毫无章法,但有股属於青年人不顾一切的气势,安掬乐呜呜噎噎,发不了声,索性抱住对方的头,变换着角度,被迫或自行吸食对方的舌头和唾液。
他彷佛陷入一种迷幻的情状里,被人用力渴求的感觉,再怎样都不会不舒服,顶上的日光灯有些扎眼,他望向少年,对方漆黑的眸子,满是难言之欲,盯着他如盯着沙漠里唯一一处水泉。
他渴了,渴得不行,眼前是最甘美的泉水,他冀望汲取。
安掬乐也想给他。说实话,来前烦得不得了,现在却非常想做,身体仍记得少年青涩却强悍力道,如何撼动他全身,他体内一阵抽动,抽得疼,舔着杜言陌身上薄薄汗液,真想立即开干,但……
「我得洗澡。」少年身上有股香皂气味,他洗过了。
「嗯。」应归应,可他手臂用力,把安掬乐抱紧紧。
他不想放开他。
至少,这一刻不想。
安掬乐被勒得疼,少年不听他的,他剥开安掬乐上身外套,把脸埋在他胸口──这件T恤太大了,和上回刻意为之的宽松感不同,完全是尺寸不对,安掬乐整副骨架肩膀,一览无遗。
他锁骨线条十分好看,杜言陌张口咬住,那种连骨头都被啃咬的感觉,令安掬乐微微酸痛,他受不了,推了推他头。「我讲真的,我忙了一天,都没洗澡。」
他口气一旦认真,就无转寰馀地,杜言陌听出来了。
他眸眼上瞟,略含不满,他下头真是硬得不得了,憋在裤子里。这年纪最不易忍,安掬乐瞅着他漂亮眸眼,也不忍了,偏偏一定得清理,遂提议:「一起洗?不过,我说可以前,你不能做其他事。」他得让身体足够准备好。
杜言陌眼神一亮,点了点头。
非常乖巧,安掬乐忍俊不禁,但一个月前,少年居然威胁他……想到这儿,安掬乐抽抽嘴角,决定晾他一下。「现在开始,不许碰我。」
安掬乐发言完,挣开箝制,他脱衣服──毕竟是借来的,不能像上回那般不管不顾地弄脏,那件T恤是洗好了,安掬乐却不敢再穿,想到上头曾经死伤惨重,就……
他脱衣姿态俐落乾脆,有种潇洒俊逸的美感,说他自恋也罢,安掬乐从不介意展露身材,毕竟保养的漂漂亮亮,不给人看,反倒觉得浪费,他脱开上身,扯下松垮垮的裤子,连同内裤一并扔至地上。
他阴茎半勃,龟头露出,色泽艳美,全身唯有阴毛处是深色的,其他都很白,包含两瓣挺翘屁股,浑圆白皙,如一对刚蒸熟仍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玉馒头。
他把衣服安置好,朝杜言陌走来,两条纤长好看的腿,十分引人目光。
杜言陌喉结上下一颤,安掬乐笑笑,满意地任他视奸,抬手摁住对方心口,那儿震动如擂鼓,温度极高,和少年脸上的平静,截然不同。
安掬乐边享受手心下那股坚韧触感,边给杜言陌脱衣。
少年很配合听话,坦露的肌理健美,略深的肤因汗意而透着一层薄光,安掬乐盯着他眸目,扯开对方裤头,弯下身体,把他裤裆拉链,缓缓下拉。
杜言陌呜咽一声,安掬乐刻意按紧了裤子,拉下拉链时,阳具隔着一层棉布被骚动,硬到极致。安掬乐脱了他裤子,透过内裤,摁着他性具,揉捏搓弄,杜言陌伸手,却被前者阻止:「没礼貌,不听话的小孩,可要狠狠处罚……」
「唔!」安掬乐用力捏了把他唧唧,杜言陌被整得够呛,到底是少年,还不懂克制欲望的方法,勃起了就想找个洞射精。
安掬乐揉揉捏捏,玩够了,这才拉下对方内裤,胀硬到极致的性器脱开束缚,弹跳出来,安掬乐差点没握住。
他低头一睐,上回见识过也彻底品嚐过他这根大家伙,不过再次重逢,还是很难不惊讶:十五……不,十六岁长这样,实在太不科学了。
算了,管他哩。
没人会嫌弃伴侣唧唧大──只要别真三十公分就行了,少年阴茎形状笔直而饱满,是安掬乐觉得最刚好的幅度,两人都已赤身露体,他决定放人一马:「走,去洗澡。」
13。 爱狗人士 H
浴室里,逐渐飘起氤氲。
工作了一天,安掬乐全身黏腻汗水,好在太忙,根本没吃东西,清理起来并不费工。
他给杜言陌冲水暖身,令他擦乾後坐在马桶盖上,并且警告:「不准自己打手枪,我看就知道你有没偷跑。」讲完,拉上浴帘,快乐地冲水洗澡……苦了杜言陌,挺着勃发性器,正襟危坐,不敢动弹。
等安掬乐洗好,他已憋出满脸的汗,阴茎软了一些,但那是因为太久了,正常出现的疲乏状态。
安掬乐彻底满意了,他一身湿漉,擦都没擦,就抱上去,亲杜言陌的嘴。
对方没回应,很僵,安掬乐问号了一把。「怎不动?不想做了?」
杜言陌抬首,望着安掬乐,他不带心机,很纯粹的问:「可以了吗?」
安掬乐:「?」
杜言陌:「我可以动了吗?」
安掬乐愣了半天,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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