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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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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我么?”
文种跟来,负手而立,却是没有正眼看着施翦。
施翦扬起苦笑,“你不会是在可怜我罢?”
文种闻声侧首,淡淡道:“你需要可怜么?”
施翦吸口气,使劲儿摇摇头,声音大上几分,“当然不需,翦儿何时也悲天悯人了?”她只是心怀善意,却没有对事物抱有忧伤的情感。
文种哂笑,“所以喽。翦儿,肚子饿(无)(错)(小说)m。quLEDU。coM了么?”
施翦笑逐颜开,狠狠点点头。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可不像你那师兄那般冷清你。”
施翦听了觑他一眼,眸子有些清冷。
熙攘的大街,路人们步伐轻快,商铺里来往之人更是络绎不绝,即便是月色皎洁,仍掩盖不了人间的苍生百态,绒灯四火,哪一处不是白日的亮堂?
施翦托着下颌望着窗外出神,双眼迷离着,毫无焦距。
文种叹了口气,再次喊道:“翦儿,菜上齐了。”
因着音量大了几分,施翦这才回神,却是回首莞尔笑道:“你说这外边儿怎么这么热闹?”
“后天便是上灯节了,每家每户必然要准备一番。”文种解释。
“上灯节?”施翦的小眉毛拧在了一块,她从来就没听说过呢。
文种眉稍一跳,笑吟吟道:“就是每年人们为家人宗族祈福的日子。”
见施翦听后眸子亮了亮,文种继续道:“每逢这一天,越人便会点灯烧香,为求福泰安康,其中灵气最旺的地方便是在金宗庙,所以上灯节总是被围个水泄不通。”
施翦听了心动,细想一定要在上灯节去金宗庙里为亲人上香祈福。
文种琢磨透施翦的表情,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只是呀,人太多,近不了佛缘,自然也就不那么显灵了。”
施翦随着文种的话心里一紧一缓的,有些苦恼。
“但是要是身份显贵,是可以拿到金宗庙里特有的香阁位的。”
施翦听了急忙问:“你有么?”
施翦早已听闻文种地位尊崇,与范蠡可谓是旗鼓相当,二人是越国的新生俊杰,还有越王的拂照打点,所以现下可是越国炙手可热的红人。
一个俊美,一个艳丽,同样的才华横溢,同样的风流倜傥,同样的地位显赫,更是越王的左右臂膀,所以施翦真是想不知道都难呢。
文种翘起嘴角,“不止我有,你师兄也有。”
施翦挂起了讨好的笑颜,蹭到文种身边,扯扯晃晃文种的衣袖,哀声道:“文公子带翦儿去金宗庙可好?”
眼里满是希冀,竟似有甚于耀日的魔力般穿透人心。
文种有些愣神,复而翩翩一笑,“怎么不去求你师兄?”
施翦垂头,低喃道:“不方便打扰呀。”
文种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何,“什么?”
施翦抬头,扬起微笑,“翦儿知道‘打扰’二字如何写,这点师兄猜错了呢。”这样的遮掩,文种怎会听不出其中的郁郁寡欢,心下猛地一阵痛,秀眉也皱成连绵弧度。
“只是……”文种摆出为难的样子。
施翦一副好不耐烦的样子斜眼看他,只觉得这祸水如妇人之家磨叽,真是讨嫌!
文种扑哧笑出声来,就因为施翦那瞬息万变的表情。
“你之前还说你我并不熟识,叫我怎好带个外人去金宗庙?”
施翦歪头想想也是,自己是有些鲁莽了,只是自己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那公子有什么好办法么?”
“叫声子禽好哥哥来听听。”文种闭目作凝神状,等待着施翦的开口。
施翦愤恨,敢情这祸水是想占自己便宜呢!
无奈,只得脆声道:“子禽哥哥!”
文种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好不得意,“以后也要这样叫哦,无论有谁在场。”
无论有谁在场?何解?施翦搔搔头,跟不上文种的思维。
即便是听不明白却总是要听了,于是施翦点头应承下来,不过是称呼嘛,她才不在乎呢。
“只是我公务繁多,后日恐无闲暇,这,该如何是好呀?”文种皱眉,佯装苦恼不堪。
施翦听出了这调侃的意味,插腰怒声道:“你究竟待何?!”
文种摇摇头,“啧啧,好凶的姑娘啊。”
施翦立刻软爬下来,有气无力地开口:“子禽哥哥说什么翦儿都答应,这样可以了罢?”
文种偏首,遮住了施翦的视线,笑意像刻在脸颊上似的,深深地凝住。
自动送上门的小兔子怎会弃之于不顾?何况,现如今还是个自告奋勇要听人差遣的小兔子……
这出戏里,若是没有个尽责的狼,怕会是平淡无趣罢……
怨冤缘愁何时休(四)
翦儿自从文种答应带她去金宗庙后心情特别好,于是拿着盆栽哼着小曲儿往迎罗的畅想阁走去。
只是这次她学乖了,先隐在树丛里观察一番,发现有春儿隐隐约约走动的身影,这才舒口气继续往前走。
“罗姐姐,春儿姐姐。”施翦在门前甜甜地唤道。
春儿停下手中的伙计,笑盈盈地看了过来。
迎罗本是在调琴,听闻这一声响,抬起美眸,莞尔一笑。
施翦吸口气,直觉这美人娇羞,温婉如画。
“怎么不进来呀,就这样傻呆呆地站着。”春儿挥挥手,娇嗔道。
施翦挂起好大的笑容兴冲冲地腻到了两个美人之中。
“姐姐们,你们看哦,翦儿带来好好看的花喏。”说罢捧在胸前。
粉粉紫紫的吐着花蕊,花团锦簇,煞是可爱。
迎罗与春儿眼睛亮了起来,对这花儿甚是喜爱。
“哪儿买的?”迎罗问。
施翦小嘴一撅,闷声道:“才不是呢!这是翦儿在院子里自己种的呢。”
迎罗听了却蹙眉欠声:“姐姐不久前才知晓你住在那清冷的竹屋里,是姐姐照顾不周,你搬来畅想阁,我们姐妹三人一同住`无`错`小说`m。QulEdu。Com,可好?”
再照顾不周也只能是尚毓罢?何况这是有意而为之。
施翦摇摇头,“姐姐,那竹屋虽然偏僻,但却幽静,翦儿受不得束缚,那儿正好。”而且,毓哥哥怕也是不想我多作打搅的罢?
迎罗见施翦无意,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儿不是自己的罗珠阁,而是在叹乐居里,多少人盯着看着?虎视眈眈。
春儿接过盆栽,放在了显眼的地方,然后下去准备茶水点心了。
“姐姐明儿个会去祈福么?”施翦不经意地开口。
迎罗听了脸颊上满是红霞,垂首点点头。
施翦奇怪于迎罗的表情,但是没有多问。
“与春儿姐姐?”
“不,是与范公子……”说完,轻轻瞅了眼施翦,于是又道:“妹妹也要一道去么?”
施翦展颜摇头,话还没开口,却被打断。
“又是你个狐狸精!”
施翦转头,一角瑰丽的橘红伴随着来者的妒气飘动而来。目光由迎罗处转向施翦,有丝诧异,似没有料到施翦也在场。
“琼华姑娘,还请言辞斟酌。”迎罗起身,眼里有不可忽视的傲气。
来者正是那次想刁难迎罗的美人,只是徒生了一副好皮囊,心却是千疮百孔。
“哼,以为攀上了公子便高贵了?不过是盖了件遮羞的衣裳,以为就洗去了一身的尘埃烂土?”
施翦皱眉,这话过于犀利了,淡淡开口,“若是不甘,那便去找师兄哭诉一番,何须来此处发威?说不定公子可怜你,会对你另眼相看呢。”言语间充斥着讽刺。
琼华瞠眼怒瞪,顿时褪去华丽的外皮,眸色一转,对着迎罗说:“我倒是要看看,你除了这千人做枕的身子,还有什么能耐了!”琼华冷笑,挥挥手,几个衣着亮丽的女子目露凶光地走上前来。
“你!”迎罗气急。
“你想作甚?以为这叹乐居就随你折腾,任意作为了?!”施翦冷声道。
“施姑娘,我看在你是公子师妹的份儿上,不想多加为难,还请识时务,莫要管这力所不能及的事儿!”话是这样说,那语气里却丝毫听不出好意。
“若是我偏要管呢?”施翦却是恬然以对,一派憨态。
琼华随之勾起艳笑,“那就休怪琼华不敬了!”
啧啧,同样的笑容,为何那祸水看起来还恁是好看些呢?
在琼华看来,却是施翦对她的不屑,于是面色更是阴沉,挥手让身后两个女子擒住施翦。
施翦有身好功夫,自然是不怕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只是觉得有些麻烦而已。
这厢琼华已然逼近迎罗,手上拿着泛着绿光的利刃。
施翦心道不好,这可是淬了毒的!于是一人给了一个手刀,跃过阻挡在前的两个女子去抢那把匕首。
琼华虽是狠毒,但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施翦一个转身,左掌打在琼华胸口,右手扣住她握匕首的右手,然后轻松一挑,匕首就轻易地滑落到墙角。
琼华呻吟不已,另两个女子早已晕倒。施翦见迎罗虽然只是惊慌但无大碍,便转身去捡起那把匕首。
谁知正在这时,听到屋内声响急忙跑来的春儿正好也到了门口,琼华目光幽森一闪,注意到春儿手上拿着的东西,于是强忍着不适,猛然立起,夺取那盛着滚热茶水的瓷壶,然后一个投掷,就往迎罗那儿飞去。
“哗”的一声,尽数淋在了身上……
“翦儿!翦儿!你没事罢?!”迎罗看着挡在她身前的施翦,惊慌道,双眼里透露出失措,“春,春儿,快去备冷水来!”
施翦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浑身湿淋淋的,晕开了的茶叶子沾在施翦的发间、面颊还有衣裳。
“这是怎么一回事?!”尚毓恰好进来,看到地上一番狼藉,怒道。
“这……”原来不止尚毓,文种也跟来了,只是目光锁在了那狼狈的施翦身上,欲欺身关怀。
施翦见了来人,吓得立刻捂脸转身。
“少……少爷……”琼华瞪大双目,惊恐地望着来人。
“公子,琼华欲以茶水泼罗儿,要不是翦儿舍身相挡,罗儿……罗儿早已……”迎罗话语间已带上哭腔,心疼地搂住施翦。尚毓听后眉微不可微地蹙起,文种的面色更是阴沉许多,平日里的流气尽殆。
“转过来让我看看。”尚毓寒声道,眼睛盯着施翦的后脑勺。
施翦身形一顿,干笑道:“不,不用了,这点小事儿,翦儿自己会处理的。”
尚毓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咬紧牙关,却是未再言语。
“公子,罗儿先带翦儿下去上药换洗。”迎罗当机立断,听出施翦话中的不愿,于是先扶着施翦先下去了。
待施翦走后,尚毓将眸光一转,阴冷地投注在琼华身上。
“秀严。”
“属下在。”门后立即出现一个人影,正是当初施翦在天机门里无意撞见与尚毓密谈的人,同样也是秀仁的亲生哥哥。
“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刮花面容贬到军营。”
文种看着这个说着平静无澜却阴狠的话的男子,唇角悄悄地勾起。
“喂她服下这个。”文种从衣摆中掏出一个器皿,妖娆的眼却是瞥向了已然失神的琼华。
秀严接过,然后一个强硬扯起有些呆滞的琼华,琼华一个激灵,摸爬滚打、嘶吼着触及到尚毓的青靴,“奴婢,奴婢知错了!求求少爷,莫,莫要将奴婢遣走!”尚毓一脚伸了过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
军营,那是个什么地方?男儿热血方刚,军营自然是志在千里的去处。女子呢?却是沦为最低贱的……何况还是个面容尽毁的女子。
“这些个,一道处置。”尚毓瞥了眼地上趴伏着的两个女子,淡淡吩咐,“还有,叫上府里的大夫。”
琼华惨叫声连绵,却终究改不了既定的事实,此下,闻风观望的人怕是再也不敢有这般惹事的举动了,因为知悉范蠡褪去温柔的表皮后,一身乃为狠绝。
“子禽倒是颇为慷慨。”尚毓展露温和笑颜,对着文种开口。
文种亦是扬起秀艳的笑容,摇首直道:“不过小小毒药,不成敬意。”
“那么,为兄还得感激你助力惩待家奴了。”
“不敢当,不过是为了代翦儿出口气罢了。”
翦儿?关系如此密切了?
两个男子在外间干瞪着眼睛,偏偏装作淡然,心思却早已飞走。
这厢,内室里寂静若无人。
半响,“原来,如此……”苦涩渐浓,迎罗看着眼前的绝世之人,移不开目光。
“方才那一举动,翦儿就不怕毁了自己的容颜么?”
施翦俏皮地眨眨眼,“罗姐姐即使师兄的心上之人,也为翦儿所喜爱之人,翦儿自然要保护姐姐呀。”
迎罗苦笑,美眸流光盈盈,“若是真毁了……”
施翦猝然打断,浅笑低语:“还望姐姐保守秘密。”
施翦微笑,若万树嫣然遍开,天地惊然失色!
迎罗叹口气,点头应允,就算翦儿你不提,自己也是不会轻易道出罢?
呜呼,悲哉!
致永远的南康白起
第一次认识他,我便下定决心要为他做些什么,即使只是记得了三月的某一天。
南康白起,这样一个令人心动神伤的痴情男子。
这个月是他辞世一年的日子,说是这个月,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忌日是哪一天……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因为这样一个记录平日琐碎且言语里都是快乐的耽美作者,选择了这样一个决绝的方式离开了这个充满质疑呵斥的喧嚣红尘。是的,世俗的眼光容不下那样一个他,同性并不是罪,我们不应该拿偏执去度量。
其实知晓南康白起不过两三月,可是我便是一口气看完了他的两部代表作《浮生六记》、《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我是无意中了解到他的事迹,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先看了《我等你到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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