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幼师遇上叫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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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欣就带着小天去了A大附近的广场等他。
　　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照得每个人脸庞都暖暖的，小天抱着郎禹欣给他买的爆米花，边吃边看广场大荧屏上播放的动画片。见他心情不错，郎禹欣笑眯眯地凑上去打探军情，“小天啊，最近心情不错吧？”
　　仰头瞧她一眼，小天勉强地点了点头。
　　“那，不生你爸爸的气了？”
　　“……”明显还在怄气的表情。
　　郎禹欣苦笑，“父子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气可生的啊？”
　　他不回答，反正他还是生气！要知道那天之后，他爸爸还没有好言好语地来哄他呢！将手上爆米花交给郎禹欣，小天有点不好意思道，“老师，我想去厕所。”
　　“好。”她拉起他的小手准备带他去，可握在手心的小手竟然倔强的摆脱了。
　　“我自己去就可以。”
　　郎禹欣不放心，“这里人那么多，万一有人贩子怎么办？”
　　小天一脸黑线，“我会喊的，老师！”
　　“可……”她还是不放心，却被小天那绝强的小眼神盯得把话咽回肚子。“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小天点点头转身便朝公厕的方向跑去。
　　郎禹欣坐到连椅上看起动画片，她想把小天看不到的这一段记下来，一会等他回来告诉他，这也算是一种讨好的方式。可等了十分钟，小天还没有回来。她心慌了，起身走去公厕，一路上幻想着半路可以遇上他，但现实很残酷。
　　“小天？”郎禹欣站在厕所门口朝里面大喊，却没有小孩子回答。心跳陡然加速，她害怕了。情急之下，她冲进了男厕，还好现在没有正在解决个人问题的男士，不过刚拉上拉链的男士们还是一脸惊恐。
　　“你们谁看见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了？”
　　男士们训练有素地统一摇头。
　　关着门的隔间有一扇被打开，走出来的不是小孩子是个老头，他在里面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了，所以没被郎禹欣给吓到，“姑娘，那个小孩子早就出去了吧，我跟他一起进来的。”
　　得到着回答，她更傻眼了。她把小天弄丢了……
　　跑出男厕在广场上喊了一遭，郎禹欣还是没有找到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她慌张自责地留下了眼泪。抽泣着拨通了唐俊卓的电话，她无比愧疚，“叫兽，我……我把小天弄丢了……呜哇……”
　　“……”唐俊卓微怔，事出太过突然，“你现在在哪里？”
　　“A大附近的广场上。”
　　挂了电话，唐俊卓急忙赶了过去，两个人又仔仔细细把整个广场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一点关于小天的线索。
　　已经哭花了脸的郎禹欣抽泣着说，“我们报警吧。”
　　“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报警。”
　　可那会不会太晚！郎禹欣是真被吓到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吓得半个灵魂出窍，当年十岁的她迷路找不到家的时候都没心惊成这样。
　　唐俊卓心中烦躁不堪，却还是很温柔地将她脸上泪痕擦干净，“我回家等等，也许小天迷了路找不到我们，回家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她见不到小天的人，怎么安心！
　　“还是不要了。”他果断地拒绝了。
　　郎禹欣想问为什么，但没有开口，他现在心情一定坏到极点。她都着急得血压飙高，何况他！小天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好吧，我回家等你的消息。”
　　“嗯。”没有送郎禹欣回家，唐俊卓直接开车去了他妈家。
　　原本要好好庆祝的节日被取消了，所有的好心情都化作了冷风吹远了。
　　没有回家，郎禹欣行尸走肉般去了钱妮的店里，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钱妮，讲到不知道小天去哪里时，她的眼泪又急得哭了出来。
　　都不记得多久没见过郎禹欣哭了，钱妮有些手足无措地安慰，“不会有事的，小天那孩子那么聪明！就算是绑架，他一定也会机智地逃走！你看报纸上不是登过好多小孩智斗歹徒顺利逃生的事情吗？”
　　“要是绑架还好，要多钱给多钱就可以了，我怕他一个人在路上……车那么多……”
　　“呸呸呸，别乱想！我们又没做过什么缺德事，这种厄运不会找上我们的！”
　　她当然是希望如此！
　　***
　　傍晚，心急如焚茶饭不思的郎禹欣终于接到了唐俊卓的电话，但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消息。
　　“对不起，叫兽，我真的不该……”
　　唐俊卓声音疲惫地打断她的道歉，今天他已经为了她想自己老妈解释太多，他不想再重复一遍来劝她。何况他现在心里挂念的全是自己的儿子，别的人，他真的没有精力去照顾了。“跟我不用再说这些了，明天我过去接你一起去警察局报案。”
　　“嗯……”她还是想说些抱歉的话，可听他的声音，她能感觉到他闷在心中的那些烦躁。
　　简单的通话结束，郎禹欣的心情更糟了。她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在此时不该想的事情，可越刻意控制，她越在意。
　　全身无力躺在沙发上，她脑袋很沉，还有一点儿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但睡得并不熟，凌晨两点不知道哪家邻居夫妻吵架，咣当一声摔门，郎禹欣被吓醒，全身是汗，她摸摸自己额头，很烫。她发烧了，这么一个孤单的冬夜，她觉得自己真可怜。
　　摸过电话想要给唐俊卓打去，可想到小天的事情，她顿住了。目光落到爸爸的号码上，她也不敢打，那次在饭店上了他的心，她便一直都不敢拨打这个号码。
　　算了，她是个成年人，撒什么娇！起身晃晃荡荡去柜子里拿药，郎禹欣吃了药回卧室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在等唐俊卓来接自己的空当，她设计了一份寻人启事给殷漾传过去，麻烦他多打印一些帮忙贴出去。
　　门铃被人按响，郎禹欣关了电脑拎起外套去开门，出现在门外却不只唐俊卓一个人，唐妈妈也在。她比发烧未愈的郎禹欣看起来还要憔悴，深深的自责让郎禹欣连问好的勇气都没有了。
　　尴尬的气氛给唐俊卓的烦闷来了一剂雪上加霜，可有什么办法，他老妈坚持要他一起去警察局。
　　“郎老师，”唐妈妈开口了，语气很生分，好像忘了郎禹欣是他儿子的女朋友。她锐利如刀，深深插进郎禹欣的心里，“小天最好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妈。”唐俊卓夹在中间很为难。
　　唐妈妈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我就这么一个孙子！”
　　他没再说什么。郎禹欣抬眼看他，他尴尬地转过脸。她的心微凉了，这时候她能抱怨什么？他不向着自己吗？是她把他的儿子弄丢的！她是个外人，小天是他的亲身骨肉！
　　“作为一个老师你不合格，作为一个女朋友你也不合格！为什么连一个小孩都看不住？他说要自己去厕所，你就让他自己去吗？四岁孩子的行为能力能跟一个大人一样吗？”
　　唐妈妈的咄咄逼人令郎禹欣有些难以承受了，她也不想小天丢了，她也为这件事很难过……但再怎么觉得委屈，她还是不能反驳。想起自己因为唐俊卓惹得郎成伤心，她突然觉得唐俊卓有些不够爱自己……为了阻止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她终于开口，“阿姨，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们前去警察局报案吧。”
　　唐俊卓揽住自己老妈的肩，“走吧。”
　　唐妈妈这才安静下来，气哼哼地转身走进电梯。
　　望着紧跟在自己老妈身后的唐俊卓，郎禹欣不满，失望。也许她今天有点儿神经衰弱，但唐俊卓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在怪我吧……
　　49
　　49、一个很傻的问题　。。。
　　“妈妈，这个游戏是不是太过分了……”
　　豪华酒店套房中，维多利亚伸手将一脸惭愧的小天抱进怀里，笑得云淡风轻，“在等一下，我们就结束。”
　　“真的吗，妈妈？”
　　“真的。”她在小天的脸上亲了一口。“现在还生你爸爸的气吗？”
　　小天冥思，因为对自己玩失踪自责，他已经不再跟唐俊卓怄气了，他现在就只想赶快见到奶奶爷爷和唐俊卓，勉强算上一个郎禹欣。
　　十点整，距离小天失踪马上就满24小时候了，她的恶作剧没必要惊动警察。拿过手机拨通唐俊卓的号码，“过来一趟吧，小天在我这里。”
　　“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说不知道？”正在开车的唐俊卓把车子停到路边，语气十分愤怒，不只吓到了郎禹欣，也吓到了他老妈。
　　“小天不让我说，可以吗？”
　　“小天不会这么做的。”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思想完全成熟根本不可能。”
　　就算小天再耍脾气，唐俊卓还是相信他不会如此不分轻重。“就算他偶尔不懂事，你呢？作为一个成年人，你也不懂事？还是说，你有自己的目的。”
　　维多利亚笑了，她起身走进卫生间，她也知道后面的话说出来对自己在小天心目中的形象不好。“对，我有私心。因为你不肯帮我，我很不愉快。”
　　唐俊卓被气得笑了，“那现在呢，出气了？我还是不会帮你。”
　　“唐俊卓，你未免太无情了。”
　　“这跟有情无情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去接孩子，希望你不要再上演什么无聊的恶作剧了。”挂掉电话，唐俊卓边开车边向唐妈妈解释小天在哪里。
　　坐在后座的郎禹欣再次被忽略了。心很凉。
　　她记得当天郎成问她，“你为了他可以伤父母的心，你想没想过他会不会也这样对你？”
　　***
　　在维多利亚住的酒店，他们终于见到了消失整整二十四小时的小天，唐妈妈激动得热泪盈眶抱着孙子便不再撒手。虽然她没有再责怪郎禹欣一句，但她没有数落维多利亚半句，这让郎禹欣心里更加不舒服。
　　这边祖孙两人亲热拥抱，另一边前夫前妻低声交谈，被空在一边，她鼻子酸了。未退烧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想找一个理由离开，却翻遍了脑海都没找到一个。正好这个时候殷漾打来电话。
　　“我家小区和饭店那一片都贴了，妮子那里也贴了，几个帮忙的哥们儿把他们住的地方也都贴了，还要再扩大范围吗？”
　　“殷漾，太谢谢你了。不过也很过意不去……”
　　“怎么了？”
　　“孩子找到了，在他妈那里。”
　　“XX的！”他被气得爆粗口，“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孩子他妈也太过分了吧！她要是去泰国变个性，我立马跑去揍她一顿！”
　　维多利亚很过分吧，她却没有被大声斥责。郎禹欣苦笑，“行了，没出事就好。真是谢谢你们。”
　　“客气什么！那我不说了，我去揭寻人启事，省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郎禹欣更过意不去了，“晚上把他们都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饭。”
　　殷漾不客气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唐俊卓跟维多利亚已经聊完，他却没有走到她的身边跟她说几句暖心的话，他走向他的妈妈和儿子，一家人呈现出的那一副温暖画面叫郎禹欣看了既高兴又失落。她始终还是一个局外人。
　　终于，唐俊卓想起她了，他朝她望过来问她，“回去吧。”
　　他们要回家，她回去哪里？
　　“不了，刚才朋友打电话来找我，有急事。小天现在找到了，我先过去他们那边吧。”
　　唐俊卓在她眼中看到了些情绪，却没有马上找她谈。也许她真的有急事，晚上再谈也不迟。
　　酒店前，唐俊卓跟郎禹欣分道扬镳了。他载着他老妈和小天回家，郎禹欣一个打车去了朋友的饭店。
　　回家的路上，小天还没有从内疚中走出来，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泪花问唐妈妈，“奶奶，你们以后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唐妈妈立即摇头，“不会，谁小时候都会做错事情的。”
　　“是吗，爸爸？”
　　唐俊卓在后视镜里望他一眼，“嗯，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你的。但是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我知道错了。”他惭愧地低下头，其实他还想再问，郎禹欣会不会讨厌他，但她不在车上。
　　***
　　“师傅，就在这里停下吧。”
　　司机按照郎禹欣的吩咐把车停下，付了钱，她走进一家超市。带着发泄的欲望，她从超市架子上采购好过变态辣的食物，她不怕长痘痘，她只怕闷在心里的不快发泄不出来。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被吓到了，“一共四百五十块。”
　　“刷卡。”
　　“好的，请在这里输入密码。”
　　卡是郎成之前给她的，他每个月都会往里大一笔不少的生活费，虽然郎禹欣有工资。而且郎成设置的密码是郎禹欣的生日，尽管密码有点傻，可是好记。
　　提着好几兜变态辣，她长叹着走出超市。在大街上逛荡，她看到几个中学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想起了郎成给她开家长会，还想起了一句话，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男人就是你的父亲。她想她爸了。
　　当变态带着很多变态辣出现在钱妮面前的时候，钱妮肉疼了。
　　“这花了多少钱啊！”
　　“四百五。”
　　“怎么回事儿？生孩子发红鸡蛋，找到走丢的孩子就发变态辣？”
　　“去你的吧。”郎禹欣被她逗笑了，不过笑过之后，表情有点空虚。
　　从她手里接过大包袱小提留，钱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听殷漾说是叫兽前妻把孩子藏起来的？”
　　她点点头，“维多利亚的恶作剧。”
　　“我X，这恶作剧也太过分了吧！”
　　郎禹欣没再接话，她轻声哼笑了一下。所有人都觉得过分，她却没责骂。自己被人利用了一把，即被责骂了又被忽略了。
　　看出好姐妹心情不佳，钱妮赶紧转移话题，“你说请我们吃饭，不会就是吃这些玩意吧！”
　　“当然不是。”
　　“那这么多，你自己吃？”
　　她可算不上辣妹子！“尝尝，剩下的，你放在店里卖呗。”
　　“那你批发的可够贵！”
　　“爷有钱，爷乐意！”故意耍贫，她想给自己换个心情。
　　晚上朋友们聚餐，在钱妮饭店吃的，人来疯又嚷嚷拼酒，郎禹欣参加了。以前在电视剧看到，主人公心里有事，本来很能喝却只喝了几杯就醉了。当时她不信，今天一试，她彻底信服了。
　　“弱了吧！”殷漾取笑她。
　　“行啦，剩下的我帮你！”钱妮永远都站在她这边。
　　眼睛聚焦变得有些难度，但郎禹欣还是坚持把被罚的一杯灌下去。她控一下空杯子，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威武！”
　　朋友们捧场，“郎爷威武！”
　　“哈哈！”她得意大笑，却被一个酒嗝冲到，突生出想吐的感觉。摆摆手连忙转身跑向厕所，郎禹欣进门便对着马桶呕了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大唱，她恍惚去拿，差点将手机掉进马桶。“喂？”
　　“……不舒服？”是唐俊卓。
　　“没有。”她刚刚吐得嗓子有些沙哑。
　　“小天让你担心了。”他也才从自己老妈家回来，一进门还没换鞋就给她打过电话来了。
　　“呵，没什么。”心口不一，她鄙视自己。
　　怎么听都听得出她的语气怪异，唐俊卓贴心问，“你还在朋友那里？”
　　“对。”
　　“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
　　他微微停顿了数秒，“禹欣，是不是心里面有事？对我讲出来好吗？”
　　郎禹欣翻身坐到马桶上，她情绪非常低，“我心里没事。”
　　“为什么骗我？”他知道她在撒谎。
　　郎禹欣冷冷地笑道，“为什么你那么聪明？唐俊卓，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跟你的家人哪个重要？”这也就是醉酒的时候会问，要是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