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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 冰山部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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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赤木刚宪双手抱拳，很有架势地问流川枫。
流川枫不疾不徐地回答道：“三个月左右。”
“……”赤木刚宪的额头爆出一个巨大的#字。三个月了，晴子和这臭小子竟然在一起三个月了都没有告诉他！前两天两个人还装得不把对方当回事的样子，害他以为他们关系恶劣，想方设法想让他们和睦起来……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你……”
看到妹妹满脸歉疚和惶恐，赤木刚宪心软了，叹口气道：“罢了，既然都在一起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家回到客厅，将八卦进行到底。
“你们谁先喜欢谁的啊？”
“我先喜欢她。”流川枫淡淡地说。晴子飞快地看流川枫一眼，情绪复杂。她很感激他在人前顾全她的面子，可是这样骗人又有什么意思呢？事实就是她先喜欢他，那样卑微地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那个雨夜，他淡漠的表情，淡漠的一个哦字，像一部默片，突然回放在眼前。
想起当时的绝望和羞耻，晴子一阵心痛。流川枫现在爱她，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可是那些真切发生过的往事并不会随着他们越来越亲密而被遗忘。
它们时不时蹦出来提醒晴子，现在的流川枫对她再温柔再深情，他骨子里仍然是一个冷漠的人。除了他爱的，他可以无视其他一切。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流川枫不爱她了，他会怎么对待她，而她又该怎么办。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突如其来的喧闹将晴子从烦乱的思绪中扯回到现实中，她讶然地看着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哥哥的表情有些严肃，彩子不停地朝她眨眼，其他人都是嘻嘻哈哈的。
流川枫的耳根有些红，冷冷地瞥三井一眼：“你叫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三井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眯眼看着流川枫：“我看你就是没胆。”
晴子丈二摸不着头脑，在她发呆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没有胆，无须向你证明。”察觉到晴子的目光，流川枫耳根越发红了。
宫城嬉笑着揽住彩子的肩膀道：“都在一起了还扭扭捏捏干什么啊？不就亲一下吗，至于装得这么纯情……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拉过晴子的小手？”
“……”晴子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刚才大家是在起哄让流川枫当众亲她一下。
宫城还在逼问：“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拉过晴子的小手啊？”
晴子和流川枫对视一眼，两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什么拉手，停电那晚，要不是赤木刚宪突然回家，他们说不定都已经……
窘迫地别开眼，晴子气恼地说：“你们再闹，我就不理你们了！”
“喔喔喔，晴子害羞了，晴子害羞了哟——”大伙一起大笑着起哄，“流川枫流川枫，快，上去亲一个——”
晴子窘得头都不敢抬了。
老好人木暮看不下去了：“大家就别为难他们了。”
“好吧，不让你们当众亲亲……不过流川枫你得老实交代，你有没有拉过晴子的小手？”宫城一副不把流川枫逼疯就不罢休的样子。
赤木刚宪亦是以晴子兄长的身份，严肃地盯着流川枫。
这群三八的男人！晴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疯了，要疯了。
“你们继续，我睡个午觉……”晴子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拴上门。
“喔喔喔，晴子又害羞了——”
外面又是一阵起哄声，晴子又羞又气，管不得许多，一头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客厅的喧闹声渐渐小了，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迷糊地去开了门，马上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愣了一下，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知道是流川枫，连忙将他一把推开：“你疯了，让哥哥看见像什么样子！”
“老大去送三井他们了，没这么快回来……”流川枫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低声问，“你刚才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晴子闷闷地说。
流川枫微微叹一口气：“过去的事我已经无法改变，但以后我会加倍的喜欢你，把以前没有喜欢的那份算进去，好不好？“
这个眼里只有篮球，冷冰冰的男生，竟然能讲出这样温柔的情话，晴子感动得有点想哭。她紧紧地抱着他，希望时间停驻在这一刻，不复前往。
以后，太遥远，太飘渺。唯有现在这一刻，这个人的怀抱，才是真实的。
她不想说话，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暂时忘记所有不安。
此时，大个子赤木刚宪正狱卒地坐在家门口的楼梯上，内心悔恨不已，早知道就坚持送三井他们下楼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回自己的家啊？
忽然的大雨
恋情曝光后，流川枫也懒得在赤木刚宪面前装了，自然亲昵地对待晴子，但碍于晴子的强烈抵制，拉手拥抱之类的亲密举动还是不会当着赤木刚宪的面做的。
洗完澡出来，看着沙发上腻在一起看电视的两个人，赤木刚宪深切地感慨，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看着晴子越长越大，他代表远在外地的父母考虑过她的终身大事，他甚至想过把妹妹托付给木暮，在他眼里，只有木暮这样温柔细腻的男人才能把他的宝贝妹妹照顾好。奈何木暮和晴子互相都不来电，辜负他自以为是的一番美意……
后来晴子和花泽类恋爱了，赤木刚宪对他那种富家子弟没什么好感，但看他对晴子还不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同意了。后来晴子和花泽类分手了，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作为哥哥的赤木刚宪还是从电话中听出了她的失意，再次紧锣密鼓地想为晴子找一个男朋友。
仙道，藤真，花形，织田……赤木刚宪甚至考虑过自己的死党柔道男青田龙彦，还有樱木花道那个少根筋的疯小子，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晴子最终会和流川枫走在一起。
他可爱的妹妹，和流川枫那个臭小子？！
过了很多天，赤木刚宪仍然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事实。晴子也没注意到他情绪上的起伏，每天陪着流川枫打球，看电视，去公园散步……
都说女生外向，真理啊。
当了几天电灯泡，赤木刚宪有些颓，索性提前结束了假期，回球队接受下一个赛季的体能训练。晴子有些歉疚，自己是不是对哥哥太不关心了，他最近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难道是失恋了？（想太多了……）
流川枫可就高兴了，没有赤木刚宪在，他想怎样就怎样，再也不用束手束脚看脸色过日子了，话说回来，最近赤木刚宪确实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输球的时候也没这待遇啊……
流川枫也没高兴多久。
八月底的一天，快天亮时，流川枫接到俱乐部经纪人的电话，顿时睡意全消。这一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买好早餐，睡到很晚起来。
晴子诧异过后有些许失望，这么快厌倦了吗？但她很快就调解了心情，流川枫嗜睡，他能为她早起这么多天是他的一份诚意，她已经很感动了，不该奢求太多。
她做了什锦面条，去叫流川枫起床，才发现他的房间里空了。她猜想他是趁她做面条的时候出去了。望着空空的房间，她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他从来没有这样。
出了什么事？
解下围裙，晴子飞快地换好鞋下楼去找他。不出她所料，流川枫正在小区的篮球场里投篮。他低着头沉闷地运了几下球，双手用力一掷，球高高飞起落进球框，他跑上前把球抄回手上，这次他没有运球直接就投篮了，然后抓回球再投，一直投。动作很剧烈，要砸烂篮框似的，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
他浓密的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神情有些迷惘。
晴子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喊他的名字。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烦躁无助的流川枫，她有点害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怕自己无法面对。
在她转身想逃跑的时候，流川枫看见了她，轻轻叫了她一句：“晴子……”
晴子僵住，不敢回头。
流川枫一手捞住篮球，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注视她的神情中有些为难又有些沮丧。
晴子拼命忍住伸手去抚顺他眉心的冲动，颤声问：“出什么事了？”
流川枫看她一眼，眼神有些黯淡。
“你说话啊！”晴子急躁起来。
“我……要回美国了。”
轰——
晴子的脑子好像炸了。
奇怪。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地面湿漉漉的，天空却是十分清朗，隐约还能看到彩虹。可是为什么，晴子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象。
她有些惊恐地望着天空，害怕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有一场大雨倾盆而来。
“晴子，你别这样……”流川枫看她脸色刷白的样子，吓坏了，连忙把手里的篮球扔掉，紧紧地抱住她，支撑着她不要倒下去。
触到他温热的身体，晴子的眼泪马上就哗啦啦地流下来了。
流川枫慌乱无措地拿手帮她擦眼泪，却发现怎么擦都赶不上她落泪的速度。那些灼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指上，烫伤了他的心，烫得他火烧火燎般难受。
“别哭了，别哭了……”
流川枫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试图让她停止哭泣，晴子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每次他想怎样就怎样？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喜欢就喜欢，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
凭什么他叫她别哭，她就不哭？
有哪一次他问过她的意见？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他总是让她那么累？
委屈，愤懑，悲伤，不舍……各种情绪堆在心里，晴子憋得难受，只有放声大哭，才可以让她好受一点。
哭了很久很久，经过篮球场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流川枫视若无睹，轻轻拍着晴子颤抖的肩头。晴子的情绪慢慢缓解过来，没有看他，捂着肿胀的眼睛，哑着嗓子说：“我们回家吧……”
“好，等我一下。”流川枫说着，放开她，去捡那颗滚落得很远的篮球。
望着他的背影，晴子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流川枫一点都没有变，任何时刻，他都不会抛下他狂爱的篮球。
她苦笑一声，在他回头之前，迅速地擦掉眼泪。
回到家，晴子抢在流川枫开口之前飞快地说：“面条都坨了，我去煮过一碗……”
说完马上逃进了厨房。
什锦面，和什锦饭的做饭基本一样。吃什锦饭吃到有些腻味的流川枫最近对什锦面比较有爱，他喜欢面里放碎蛋，小葱花，牛肉丁，黄瓜丁，火腿丁，还有西红柿丁。
切着食材，眼泪好像又要冒出来了。
两只温暖有力的手从她身后把她纤细的腰身搂住。晴子僵硬了一下，没有回头，茫然地望着厨房窗外的天空，这一次不再是她的错觉，真是遍布阴云，要下雨了。
流川枫低头把脸埋在她的颈弯，嗅着她的发香，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会回来的……”
晴子不说话。
流川枫扳过她的身体，额头抵住她的，逼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不相信我吗？”
晴子抬眸，悲伤地看着他：“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我不知道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害怕你会忘记我，害怕你又变得像以前那样冷漠，害怕你喜欢上别人，更害怕隔着遥远的太平洋我们渐渐变得无话可说……我害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没有信心，和你长距离恋爱，我怕我会受不了……”
流川枫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不会变，不会忘记你，不会对你冷淡，不会喜欢上别人，我会努力想很多话题跟你聊天，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每天都想你，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我和俱乐部的合约还有两年就到期了，我不会再续约，我会回国发展……”
晴子苦笑着打断他：“去美国打球，成为NBA巨星不是你高中时就立下的梦想吗？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你的梦想？”
流川枫眼里有一秒的迟疑，但他很快地回答：“我愿意，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那你不要走。
这句话，哽在晴子心里，很想说却一直说不出口。她做不到这么自私，她也知道他不回去的话会什么后果。上次樱木跑回来时流川枫说过，如果他不回去就要支付巨额违约金。
流川枫的篮球职业生涯才刚刚起步，绝不能因为她毁了。
两年。她真的能等他两年吗？
他们的关系，能隔着太平洋坚持到两年以后吗？就算真的可以，两年以后呢，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勉强他留在国内，他会遗憾，她更不会开心。
她喜欢的流川枫，是那个为了梦想不懈努力勇往直前的帅气男生，而她想要的男朋友，是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将所有欢笑悲伤都与之分享的普通男生。
这两者，是如此地不可妥协。
他爱她，她知道。
可是，他也爱篮球，她知道得更清楚。
篮球仿佛是一个女子，一个狂恋流川枫的女子。她霸占他的所有思想，不允许他爱上任何人任何别的事物。即使流川枫现在爱上了晴子，他也永远不会抛弃篮球这个一生一世的情人。赤木晴子的青春时光，都在与这只霸道的篮球争宠，以前是，以后还是。
她感到很疲惫很疲惫。
轰隆隆——
终于下雨了。晴子轻轻推开流川枫的手臂，不去管锅里的面条，解下围裙走回房间，锁上门，不理会敲门声和流川枫的呼喊，缩进柔软的被窝里，沉沉地闭上眼睛。
世界太纷乱，爱情太复杂。她现在只想睡觉。
两年的约定
晴子醒过来，恍了一下神看着窗外一片迷蒙的暮色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晚上了。哭过的眼睛又酸又涨，头很疼。她揉着太阳穴推开房门，看见很多盆鲜花，雏菊，百合，玫瑰，满天星，栀子花……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满满的，堆满客厅。
晴子震惊地向前走。
她看见餐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披萨，小米粥，草莓蛋糕，炸酱面，盖浇饭，海带汤，还有寿司。沙发上有三只公仔，一只多啦A梦和一只JAJA兔，还有一只火红的狐狸。
茶几上，放着一叠DVD，有几部是她和流川枫一起看过的电影，还有几部，是她说过想看的动画片。
她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屋里新添的一切。
流川枫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轻声问她：“饿了吗？”
晴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安静地走过去，抱住他。
流川枫僵了一下，把水果盘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轻轻地把她揽入怀里。
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晴子的肚子咕哝了一声，流川枫放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先吃晚饭，好吗？”
“嗯……”晴子乖乖地任他牵到餐桌前坐下。
“想吃哪个？”流川枫问。
“那个。”晴子朝寿司呶了呶嘴，自己却不动。
流川枫的脸色僵了一下，最终还是认命地拿了一个寿司放到她嘴边。晴子张嘴咬住，细嚼慢咽吃完，眨巴着眼睛说：“还要。”
“……”流川枫无奈，只得又伺候了一次。
晴子吃着美味寿司，又指指海带汤：“我要喝汤……”
流川枫的脸色已经恢复镇定，舀了一碗汤放在晴子面前。
晴子不动，看住他张开了嘴：“啊……”
“……”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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