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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离开的夏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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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味。”石小虎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怎么就擦药了？”舒晴也看到了桌子上的药瓶，“不是说二十四小时后才可以擦吗？”
“这是进口药，不用二十四小时。”石小虎说着又坐到了沙发上。
舒晴露出了奇异的目光，过来把药瓶端到眼前瞅了几眼，问：“你哪来的美国进口药？”
“一个朋友送的。”石小虎有些心虚，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回答。
“谁？杨孝楠吗？”舒晴猜测道。
“嗯。”石小虎含糊地回答。其实他可以大胆地告诉舒晴是韩雪依，但他却没勇气说出那个名字。
“他刚才送来的？”舒晴追问。
“嗯。”石小虎依旧含糊地点着头。
“他人还真够朋友啊。”舒晴高兴了起来，完全不去猜疑了。她坐到石小虎的旁边，兴奋地说：“来，我给你上药。”
上好药，石小虎很*觉踝关节热了起来，还有麻乎乎的感觉。可是，随着热度的增加，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舒晴担忧地看着着他，连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像火烧一样。”石小虎忍着痛苦说。
“怎么办？”舒晴一下子慌张起来。
“没事吧，看来是药效。”石小虎勉强作出安慰的微笑。
舒晴看到，石小虎的脚已经一片通红。她心焦如焚，六神无主。
“我给医院打电话。”舒晴说着就拿起了手机。
“没事，别打。”石小虎连忙阻止她。他已经感觉不到热了，整条腿似乎都麻木了。
“怎么样了？”舒晴关心地询问，她看到石小虎脸上的痛苦缓和了许多。
石小虎抬了抬脚，体会了一会儿，说：“麻麻的。”
“还热吗？”舒晴凑过脸去。
“感觉不出来。”石小虎轻轻摇着头。
“吓死我了。”舒晴终于松了一口气。
“呵呵！”石小虎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人家都急出一身汗了。”舒晴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没事了。”石小虎马上安慰她。
“杨孝楠也真是的，也不说说用了会有什么反应。”舒晴把矛头指向了杨孝楠。
“这不没事了吗？”石小虎抚摩着舒晴的脸，他心里有些空虚。
“以后就别用那进口药了。”舒晴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药瓶。
“这药看来不错，”石小虎不以为然，“坚持用几回可能就好了。”此时，他的脚渐渐恢复了知觉，凉凉的，“现在感觉很好啊，有点凉凉的。”
舒晴半信半疑，石小虎说：“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舒晴摸了一下，也真的感觉凉凉的。她的态度立刻也改变了，说：“还真挺奇怪，怎么一下子热一下子凉的？”
“*两重天啊。”石小虎开玩笑。
舒晴尚未完全从紧张中解脱出来，没开玩笑的心情。她有些生气，轻轻地碰了一下石小虎的脚。没料到石小虎惊叫了起来，舒晴被吓了一跳。当看到石小虎笑得前仰后合，她知道上当了。她很温柔地打了石小虎几下。
石小虎的脚不能走动，舒晴就去把饭打回来两个人一起吃。她告诉石小虎，她在路上碰见韩雪依了。石小虎听到这三个字，心里就一阵发虚。但他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点了一下头说：“哦。”
“这学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呢。”舒晴也不注意石小虎的反应，尽管说自己的，“她又搬家了。”
“又搬了？”石小虎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丝高兴。
“嗯，她说她现在在女三区那里住。还有呢，这段时间她正在备战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第一阶段的预赛过几天就开始了。”
“哦。”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为她加油吧。”
“嗯。”石小虎答应得很犹豫，、。
只不过三四天，石小虎的脚就好了许多。他已经可以比较方便地行走了。他不想再呆在家里，耽误功课，就决定去上课。舒晴起初反对，坚持要他再休息几天。但石小虎最后还是说服了她。石小虎一瘸一拐地去上课，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怎么受的伤。他参加马拉松比赛的事，目前只有他和舒晴知道。这是他们说好的，不让别人知道。这很符合石小虎低调的作风。他下楼的时候，由舒晴搀扶着。这亲密的举动，还真引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不过，这时候的石小虎已经不在乎任何异样的目光了。
石小虎和舒晴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到了开赛那天，石小虎的脚似乎已经完全康复了。走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当他穿上舒晴为他买的跑鞋，脚下的力量增加了，心里的力量也增加了。他站在赛跑的人群中，向舒晴挥着手，像是离别前的致意。舒晴的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
一声指令枪响，数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石小虎就像一粒沙子，完全淹没在了人潮中。舒晴目送着人群出发，然后把目光移向了大厅的大屏幕。在那里，她看到了石小虎时隐时现的身影。她默默为他祝福，并等待着他的凯旋。
对于运动员们来说，今天是个好天气。天上的太阳被云团遮蔽着，时隐时现。阴凉的风，一阵阵吹过。舒晴站在市体育馆大厅里，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大屏幕。随着涌动的人群越拉越长，渐渐分散成了零碎的小股，她的心也揪得越来越紧了。她犀利的眼睛在人群中找出了石小虎。她多么兴奋，他已经挤在了跑在前列的人群中。她多么想跳起来叫起来。不过，她还是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二十公里的赛程还不到一半，现在还早着呢！她要等待最后激动人心的一刻。她始终对他充满了信心和信任。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辉煌的时刻，那一刻属于他，也将属于她。
大厅里聚集了大批人群，有来为孩子加油的母亲，有来为父母助威的孩子，有手牵着大人的手的孩子，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舒晴没有心思顾及是否有像她一样来为恋人喝彩的恋人。她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和一个人！
时间在流逝，终点在拉近。一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大厅里异常热闹了起来。有那么一段时间，舒晴错过了石小虎的踪影。但似乎有一种默契，她又很快地找到了石小虎——他还跑在最前面的小群人之中。
“坚持！坚持！”舒晴在心里默默地为恋人祝福。越接近终点，她越显得紧张而兴奋。
小人群继续着分流，石小虎已经和和其他七八位选手跑在了最前面。看起来，他的体力很好，跑得很卖力很坚定。当解说员说离终点还有三千米左右的时候，石小虎已经保持在了前四位之列。
“加油！坚持！”舒晴握着拳头轻轻地说，她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了汗水。她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她是在为恋人呐喊，也在为自己呐喊……
可是，令她心惊的一幕发生了。跑过最后两千米线的时候，石小虎突然一个趔趄摔倒了。全场顿时一片嘘声，舒晴惊慌失措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第一眼看到了石小虎痛苦的表情。救护人员马上跑了上来，准备着手救治伤员。可是石小虎却坚决地向他们摇了摇手，示意他不需要救助。舒晴的心，此刻已经揪作了一团。她咬着唇，眼睛里已经泪光闪闪。
石小虎挣扎着站起来了。他顽强的意志赢得了一片掌声。他站在原地顿了顿脚，马上又投入了比赛中。人们看到，起初的几步，他还有些摇摆。可是，他很快就调稳了步伐，握紧拳头往前冲去。他的表现，并没有因为受伤而逊色，反而更突出了。舒晴的眼睛悄然湿润了。她捂着嘴，露出了骄傲的微笑。
石小虎快马加鞭，把和前面三个之间的差距拉近了。终于，他追上了最后面的选手，并超过了他。前面的两位选手已经离他很远，但他试图努力追赶。他跑过了最后一千米，把后面的那名选手抛得远远的了。他在努力赶超一二名，只有舒晴想到他一定正在忍受着旧伤复发的痛苦……
终点越来越近了，舒晴跑出馆外去迎接。她看到，远远的，前面的三个人正向着终点跑了过来。第一个人跑过了终点。第二个人还距离终点五十多米，石小虎已经赶上了他。他们并驾齐驱。观众们热烈地为他们喝彩着。他们看到，他们都很累了。可是，石小虎于万人之中似乎听到了舒晴的呼喊，突然咬紧牙关加快脚步。他竟然第二个冲过了终点。就在冲过终点的一瞬，石小虎看到了向他迎来的舒晴。她敞开着怀抱，挥动着双臂。然而，他们还没有抱在一起，石小虎又倒下去了。他扑倒在了她的跟前，她焦急地俯下身躯，握住他的手。他的表情很痛苦。然而哭的却是她，泪水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他闭着双目，却笑了。
“我赢了。”石小虎坚强地笑着。
“你赢了。”舒晴含着激动的眼泪。
医疗队来了，石小虎被抬上了担架，送上救护车 。舒晴陪在他身边，一直紧握着他的手。
比赛结束第二天上午的颁奖典礼石小虎去了。他是坐着轮椅上，舒晴推着他走上了颁奖台。后来他却坚持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市长给获奖选手颁发荣誉奖章和奖金。他握着石小虎的手，说了很多鼓励的话。
由于踝关节软骨损伤，石小虎在市第一医院接受了两个星期的免费治疗。虽然很痛苦，但他却很开心——不仅因为获了奖，更重要的在于兑现了许下的承诺。他身边的人知道他的消息，纷纷到医院来看望他。这些人除了他现在的同学，还有杨孝楠。有一天，杨孝楠跟在舒晴后面来到医院。他用意外地眼神盯着石小虎，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过他参加比赛的事情。
“你小子参加比赛也不说一声，让我也去给你加加油，乐乐。”杨孝楠愤愤不平地说，友好地击打了一下石小虎的胸口。
“我只是想去试试，”石小虎谦虚地说，“没想过什么。”
“试什么呀？你本来就是马拉松高手嘛。”杨孝楠说着看了一下舒晴，“他当年就拿过奖。”
舒晴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知道了。
“你别吹了，别人听到了会笑掉大牙的。”石小虎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乐着。
“脚没事了吧？”杨孝楠不夸了，这时候似乎才想到了他今天来的目的，把目光移到了石小虎的脚。
“你说呢？”石小虎笑着说。他的脚绷着纱布，严严实实的。
“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杨孝楠怜惜起朋友来。
“我只是不要脚。”石小虎开玩笑说。
这时，舒晴出去了一下，杨孝楠马上抓住时机问：“听说你跟舒晴搞上了。”
“什么话？这么难听。”石小虎狠狠地给了杨孝楠一拳。
杨孝楠痛得咧了一下嘴，但马上又诡秘地笑着说：“真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难道还假的？”石小虎反问。
舒晴又回来了，看到石小虎和杨孝楠在窃窃私语，她一脸狐疑地问：“你们两个在说我什么坏话？”
“不敢！”杨孝楠笑呵呵地说，“我们在说以前的事情呢。”
“我看你们两个是没什么好事。”舒晴一口咬定，但她说得很温柔。
“你不信我，总要相信他吧。”杨孝楠指着石小虎。
舒晴瞥了石小虎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我才懒得理你们两个呢，一丘之貉。”
杨孝楠和石小虎对视了一眼，得意地笑了。
“舒晴，我这兄弟可要交给你了。”杨孝楠毫无顾忌地说。
“你不要了？”舒晴装作糊涂地笑着，“什么叫交给我啊？”
“问题是我想要也没法要了，你就留点心啊。把他照看好了，我们兄弟几个谢谢你。”
“呵，我又不是保姆，怎么就要替你们兄弟几个照看呀？”
“我说不过你！你办事，我放心。”
听着杨孝楠的怪调，三个人都笑了。
杨孝楠呆了一会儿，有电话来催他。说是有事，他匆匆走了。临走时，留话说他有空再来，还说等石小虎出去后一定要他请客。
“他可真有趣！”目送着杨孝楠出了门，舒晴回头对石小虎说。
石小虎会意地笑了笑，说：“这就是——杨孝楠。” 。 想看书来
天使离开的夏天27
27
石小虎出院的前一天，舒晴坐在病床前，从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装过的盒子对石小虎说：“你猜是什么。”
“你说呢，”石小虎不去猜反问，“是什么？”
“你快猜呀，不然我可生气了。”舒晴故意撅起嘴。
“糖果。”石小虎随便说。
“不对。”舒晴摇头。
“巧克力。”石小虎又随意应付。
“不对。”舒晴使劲摇头。
“嗯……”
“不是吃的。”舒晴提示。
“那是什么？”石小虎试探地问。
“你猜呀。”舒晴娇气起来，“不许耍赖。”
“我猜不出来。”心里每个准，石小虎泄气了。
舒晴不为难他，把盒子递给他，闪动着眼睛说：“拆开看看。”
石小虎看了舒晴一眼，慢慢地拆开了包装纸。把包装纸拆下来，他马上知道是什么了。
“手机？”石小虎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
“嗯。”舒晴喜悦地点了点头。
“你买手机干什么？你手机坏了？”石小虎困惑地问。
“给你的。”舒晴抿着嘴说。
“为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你得了奖就送你一份礼物啊。”
“这手机很贵吧？”
“这个你别担心。”
石小虎接受了礼物，但他还有问题要问。
“为什么是手机呢？”石小虎问。
“为了以后找你方便呀。”舒晴天真地回答。
“我们不是总在一起吗？”
“哼哼，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偷偷去约会呢？”舒晴开玩笑，“我要监控你。”
石小虎也笑了，说：“有手机我也可以偷偷去呀。把手机关了，你就找不着了。”
“我要随时和你联系，你可不能随意关机。不然……”
“不然怎样？”
“哼，到时候就知道了。”
舒晴握着拳头在石小虎面前晃动，以示威胁。
“那我不敢了。”石小虎屈服地笑了，抓住了她的拳头。
舒晴扬起了一脸胜利的微笑：“谅你也不敢。”
舒晴接着换了话题。她眼睛闪闪发光地说：“你知道吗？你都成我们学校的名人了。”
“真的？”石小虎一脸怀疑。
“当然是真的，电视上和报纸上都报导了你，够威风了吧？”舒晴得意洋洋地说。
“我才不想。”石小虎有些担心地说。
“为什么？”舒晴有些不理解。
“那有什么好？我才不想成为什么名人的东西呢？生活还是平静的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偶尔总会有波涛的。再说了，这也不是坏事啊。”
“总之，我不喜欢，也不习惯。”
“那现在怎么办呢？事情都这样了。”
看到舒晴也跟着表情凝重起来了，石小虎马上换了不在乎的语气说：“随他去吧。”
石小虎轻松了，舒晴也如释重负，莞尔笑了。
从医院回来，石小虎又在“家”修养了几天，基本就可以行走了。这次回到学校，他感到说不出的好。依旧的风景，依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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