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瑟的流光一泻千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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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猛地抬起头，直直的望着站在幸村旁边巧笑如花的妖娆女孩，感受到身旁金发少女不易察觉的紧张，眉目含笑：“是的。”唇边那一抹优雅的笑容完美的残忍，轻轻的用手捋了捋Ardrea金色的头发，却不是……熟悉的如缎子般的黑发了。
　　那恍若隔世的冰蓝色的瞳孔微微张开一点，刺骨的冰冷。
　　当生锈的齿轮呼呼转动的时候，慢了一拍的，就是永恒的遗憾。
　　自此，就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荒唐结局，落定尘埃！
　　“啊，那不二不就有可能做小染的姐夫啦，好夸张耶。”此话不要命的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不二和小染很暧昧，总是很亲密的在一起，这个……
　　佐久间这才注意到他们，略带讥嘲的笑道：“她又不是我姐姐。”他也不会是我姐夫。
　　两个人都找不到答案。
　　就如同层层覆盖的秘密，一眼看不到最后。
　　佐久间说完，大家好像都自然了一点，递给不二和Ardrea几个暧昧的眼神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也许并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五分钟都不到的场景，注定了一男一女一生的命运。
　　不二，Ardrea……
　　觉得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开始起伏跌宕成了耀眼的颜色。
　　“谢谢你。”
　　一向温柔的Ardrea突然垂下手，将不二往后狠狠的推开，眼里竟是看不出究竟的复杂——失望，愤怒，心痛……
　　“你和尹藤也都是一样的人，把我当什么！演员？道具？人偶？我受够了，我答应了麽？既然你不是真心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做决定！你懂不懂！”胸口像是被什么紧紧堵住，有些呼吸困难，接着飞奔出去。
　　不二僵硬的站在原地，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一时间心乱如麻。
　　“不二，我就是这么可恶的人，你们我都伤害了，不是麽。”和他并排站在原地的佐久间缓缓的叹息，几分脆弱的转身离去。
　　“以后学会讨厌我吧，对不起。”
　　不二突然觉得很可笑，难道不是吗？
　　最后，他什么都丢了。
　　真心，诚实，和责任。
　　事情总是不能按照人的心意十全十美，越是希望一切都简简单单的完结，却越是把两人隔开，巧妙的错过时，仍不忘记留下一个内疚的理由。
　　一再错过，渐渐积累的便是绝望。

　　Chapter。65　集训㈩

　　她也有很脆弱的时候，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开大空调，屋子里染上窗帘的颜色。
　　险些以为那是一个梦罢了。
　　心中骤然剧痛，表面上却是淡淡的笑，她把手埋在臂弯里，全身都在颤抖。
　　——佐久间未染，怎么了。
　　——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唯一的方法，我不想再纠缠。
　　——可你很难受不是吗？
　　——因为我没有想到结局是这个。
　　——所以呢，你就让他们都唾弃你吧！胆小鬼，你这个白痴。
　　——不是，我不是。
　　——你以为他们会感谢你吗？你没有看见不二的表情吗？还有那一直骄傲的你的姐姐，你又伤害了她，不是吗？还有幸村和手冢他们怀疑和不认同的眼神，你觉得很好。
　　——滚开！快滚。
　　屋子里越来越凉，她心中的恶魔带着冰冷一点点渗透到骨头里。
　　“我……不是那样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不是哪样？”
　　声音很轻柔，但她不自觉的回头，与门口的少年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幸村，我怎么了。”轻轻的喃喃，仿佛在自言自语。
　　幸村不用攥紧双拳，“没关系的。”
　　若有所思的佐久间微微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笑容沉了下去：“我不想这样，这都不是我错。”她在寻找借口“我听见心里的‘我’在骂我，她说我是胆小鬼，是白痴。”
　　“说什么傻话呢。”幸村上前一步，截断了她后面的话。
　　“已注定的了事实，纵然你再自责，又有什么用！”
　　“不是，我不是再自责，我只是在逃脱，因为我没有错，没有……”没有错，我没有错！
　　她攥着幸村的小拇指，越攥越紧。
　　有些暗的屋子，她眼间如深潭，那眸子，却模糊了。
　　“呵呵，你总是在说反话。”明明是责备死了自己，却满口诡辩，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冷淡的狠心样子，这样的你，真的很容易让你误解你很铁石心肠。
　　佐久间睁大了眼，茫然的望着某处，好久才笑了起来：“我呵，真的很笨。”
　　“就是。”
　　“我应该扑上去，狠狠的哭泣，好像天底下我最倒霉，我最委屈？”
　　“哈哈。”
　　本来尖锐的问题被心照不宣的两人慢慢划开，都不愿意在去深究。
　　佐久间的手突然一抖，想到了什么，“幸村，我还有事。”
　　“好。”
　　两人一同出了房间，幸村说好去准备一下，两人便分开了。
　　佐久间沿着楼道上了顶层，不出预料的见到了他有些散漫的坐在角落里。
　　“小染？”冷酷少年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
　　“呵呵。”佐久间拉着他一起坐了下来，仰起脸抿着唇笑了起来，“在想什么。”
　　虽然那天两人不欢而散，不过佐久间突然很想知道手冢对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怀疑和不安每天都在梦境里不断变幻。
　　“喂，手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你喜不喜欢我。”
　　因为她是佐久间未染，所以只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说出来。
　　“呃，这个……”看少年如玉的脸庞微微泛起了红色，佐久间突然觉得很可爱，心情突然变得很轻松很轻松。
　　“怎么样？快说。”
　　他有些冷峻的侧面缓和了下来，“小染，如果我说我很喜欢你其实很不负责的，到了全国大赛，我再给你一个可以作为一辈子认定的答案好吗？”
　　蓦然一颗心柔软下来，明明逞强也许是借口，却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骗子！”
　　“我没有。”
　　“那你现在就说。”
　　“不是……”
　　“不是什么！”
　　“只是我……”
　　“哼……”
　　“……”
　　“喜欢我，现在就说！”
　　“你很霸道。”
　　“快。”
　　“呃，喜欢。”
　　“喜欢什么？”
　　“你。”
　　“连着说。”
　　“喜欢你。”
　　“猪头。”
　　“我喜欢你。”
　　“完美……”
　　终于用无赖的方法得到了答案，冰山此时满脸的无奈。
　　那个瞬间，整个世界变得完美极了。
　　喜悦，不可置信的情感漫无边际的涌来，最终在心底的角落里汇聚成一片温暖的小溪。
　　并不是想矫情的哭泣，却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怎么哭了？”冷冷的表情怔了怔，别扭的露出一个有点像讨好的笑容，（其实是扯了扯嘴角，失败！）“我很喜欢你，全国大赛完了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笨蛋。”
　　比一瞬间还要短得多。
　　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唇角。
　　……
　　我们，离幸福不远了。
　　幸村伏在阴影里，微笑这贪婪的盯着她，仿佛只要跃出了这片黑暗就能紧紧的拉住她的受，拉住那一片希望。
　　如他所料，她去找了手冢，脑袋里嗡的一下，他需然残酷的发现即使在不算近的距离里也能很清晰的分辨出她细微的表情变换。
　　不管怎样，她的眉宇之间掩藏着一种柔情，是那样的刺眼。
　　仿佛冷得发抖，感觉要从一个高度坠下去。
　　尽管撕心裂肺的喊叫藏在心里，他却突然很想微笑，从那个角度去看，两个人并肩懒散的坐在角落里，看似漫不经心却很默契，而他一直认为手冢不喜欢小染，此时手冢同样的看似不经意，目光却总是聚集在一个地方。
　　幸村啊，不要在自欺欺人，以为手冢并不喜欢小染，幻想着也许，也许。就是这样，在阳光下她明媚的脸庞越来越模糊，只能看清楚纯金的边缘摸索着两人靠在一起，慢慢贴近的嘴唇，然后像是上了锁一样，发黑的痕迹从瞳孔深处四处蔓延。
　　即使尘埃般微小的光，在掉入黑洞时，他都想抓住，紧紧的。
　　可两人甜蜜的样子就像是破坏最后一点光芒的罪恶的手。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远，想离开这个令人瑟瑟发抖的地方。
　　喉咙有点麻，堵得厉害，手指间却像要着火了一般，滴下了灼热的血。
　　有些事情到了最后就是这么残忍，强迫着自己思想应该混沌一点，什么都不去想，然后想要摆脱那个明艳至极的甜美微笑比黑暗更可怕十倍，只是突然接受不了，他爱小染么？爱那个让人无法不爱的女孩儿吗？
　　不知道。
　　你说你最相信的就是我。
　　你说我是第一个听到你内心故事的人。
　　你说我是第一个愿意把你当作孩子的人。
　　你说你很安心待在我身边，很温暖。
　　你说世界上最完美，最令人着迷的就是这样我。
　　难道如你口中有这么多优点的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么？所以请不要认为我是完美的，因为我也有妒忌的感情，我也有内心深处的自私，完美的我却不能拥有想要的。
　　所有的一切，浅浅淡淡。
　　你与我之间有情无爱，几乎让人窒息。
　　当情感随着时间出现了很小的偏差，沿着那个角度，慢慢扩大就会达到一个想都不敢去想的轨道。
　　●◎●◎●◎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少女呆呆的坐在床边，不自觉的抚上嘴唇，想起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或许还不能称作吻，却完美的像她拥有了一切。
　　“呵呵……”
　　“呵呵……”
　　她好像只剩下傻笑……
　　就在充满幸福的时候她忘记了，万事万物都会变，好坏，福祸，都是前后相随，互相转换的。
　　此时在另一间屋子的冰山（此时已经融化了……）却皱起了眉头，说出一句疑惑的话：“是我先吻她，还是她先吻我的？”
　　……
　　我们的幸福，不需要很远，珍惜现在就好。
　　短暂的完美和长久的遗憾。

　　Chapter。67　计划

　　轻柔的风，在绿得滴翠的叶片间滑动，点缀的花香弥漫，虽然没有手冢在身边，却仍陶醉在蓬蓬松松的旋律中。
　　是幸福的旋律。
　　虽然他暂时离开了，但她心里是欢喜的，开出花一般。
　　“小染，我走了以后要老老实实的。”再次凝视那张好看的脸，快要窒息一般，又一次的爱上了手冢国光。
　　那次的美国集训，是我青春中最完美的一串旋律，是天上永远黯淡的星星，是记忆中最灿烂的滑音。
　　“小染，就差一点点了，等我。”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
　　如果时光前进了二十年，然后我们就可以在泰晤士河畔上散步，顺便牵着自己的孩子，会弯的小街上，孩子闹着要去小店里休息，温暖的壁炉旁环绕这咖啡的香气和新鲜烤面包的浓郁。
　　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而那个时候，我不再是嚣张的拥有耀眼光芒的小染，我会挽起秀发，把十指传过你手心的温暖，在明媚的午后，阳光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手冢，你会不会这样幻想呢？
　　○●○●
　　“校园文化祭就要到了呐。”站在久违的青学的校园里，突然发现原来青学也很可爱，每个从她前面走过的学生都荡漾这朝气，难道只是因为心态变了？
　　“嗯。”龙崎和佐久间并肩站在一起，看着不远处在网球场里练习的那些少年，“回了一趟美国，感觉熟悉么？”
　　“一般吧，该见的人都见了，不该见的人也都没出现。”说话间还是不软不硬的带着小刺。
　　“老太婆，我打算让网球社和话剧社联合出演文化祭的表演节目，你不会忘了吧。”
　　“不错的主意呢。”至少能让你安生一点。
　　“我似乎带了计划表。”佐久间蹲下身在灰白色简约的包包里里翻出蓝色大本子翻开。
　　“恩，这次文化祭和话剧社一起排练的是著名童话剧《白雪公主》，演员名单我原来给你过。”
　　“对不起啊，我好像忘放哪了，你可以在拟一份吗？”龙崎漫不经心道。
　　“嗯，这就是。”
　　“那个通知他们一下也有个心理准备吧。”仿佛预谋了什么，龙崎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也是。”垂眸，喃喃中露出一个坏笑。
　　佐久间先龙崎一步进入练习场，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公布一下校园文化祭的计划。”
　　“校园文化祭？”菊丸停下脚步小声的重复，然后欢呼起来：“耶，太好啦，终于可以休息了。”
　　“嗯，小染的计划一定很出乎意料吧。“说话的时候，不二的身体微微颤抖，表情却始终淡淡的，并没有异常的样子，唯有眉间微微一挑，有点冷的感觉……
　　“未染原来早有考虑到啊，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呢。”大石不好意思的笑笑。
　　龙崎进来后冲他们的大声说：“过来集合，经理有事通知。”听见龙崎的话，一群男生脚步懒散的走到了佐久间的面前。
　　“呃。”佐久间看了他们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网球部会和话剧社合作协拍《白雪公主》。”
　　“我们都是国三了怎么还要弄那么幼稚的东西啊？”桃城不免抱怨。
　　“小染，我们可都是男生啊。”大石无奈的提醒，顺便举了举拳头。
　　“闭嘴，我说的算。”佐久间抬起头看了在面前的男生一眼，“下面说一下表演名单。”
　　“公主的扮演者是不二周助，王子的扮演者是越前龙马，老皇帝的扮演者是乾贞治，原皇后的扮演者是大石秀一郎，小矮人的扮演者是菊丸英二，桃城武，崛尾，河村隆，荒井，海棠熏，朋香和樱乃。”佐久间一口气读完了表演清单，然后安静下来看他们的反应。
　　“……”死寂。
　　“小染……”弱弱的声音，“你放心啦，不二不会当你的姐夫的，不用这么狠吧？”菊丸使劲揉了揉龙马的头发，“小矮人是小不点演才对的。”
　　“本来的计划是让周助演公主手冢演王子的，可惜的是现在手冢去德国了，所以王子由龙马代替出演。”佐久间好心的解释。
　　“……”龙马的怒视没有一点效果，“你演什么呢？未染经理。”
　　“我吗？”佐久间指了指自己，看见龙马肯定的眼神，才缓缓的说，“我演后妈。”
　　“果真未染学姐是最像后妈的人了。”桃城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从明天起网球社训练过后到话剧社排练话剧，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不是，小染……”
　　“抗议无效。”
　　“真的好霸道。”
　　“龙崎老师……”
　　“我在几个月前就同意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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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谷综合病院。
　　礼貌的敲了敲病房的门，并没有得到回答，佐久间就推门走了进去。
　　长长的被风拂起的白色纱帘，轻轻的落在窗台上，搭在窗台摆放的盆栽上。窗外传来树叶被风吹过而响起的沙沙声。床上的紫发少年安静的躺在那里，温和的眸子轻轻的闭着，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色毛巾被。空气似乎都安静下来，只有少年均匀的呼吸声。
　　在睡觉啊。
　　佐久间挑了个距离幸村不远的凳子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