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瑟的流光一泻千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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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什么？”
　　……
　　我的小染，你就这样让人伤心。
　　“对了，国光你不是在德国么？”
　　“回来了。”
　　“真的？不走了？”女孩抓着他的手，有些甜的笑了一下。
　　“嗯，以后再也不走了。”　抿着唇：“你好了，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吧。”
　　即使外面的天气那么的好，手冢是那么的温柔，而她的心却少了一点，空洞的感觉越来越大，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倚在门外的少年听到里面的话忍不住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俊美冷漠的脸失去了神采般，身体摇摇欲坠，“好妹妹，忘得好，我是多么的羡慕你，不愿意记得的就可以选择忘记。”
　　就这样，像是不断继续的脚步，离离开就近了一步。
　　〖那些绵延的创痛　都找到出口
　　你带我离开悲伤　像黑夜里的月光
　　那数不尽的失望　是你教我原谅
　　当你靠在我肩膀　我学会了遗忘
　　每一条河　为了海洋而曲折
　　每颗烟火　为了天空而坠落〗

　　Chapter。70　戒指　

　　清晨，熹微的柔光穿过院子里错杂的枝叶，洒下一片片细碎的金黄。
　　床上的少女摇晃的下了床，握着一只小巧的手机，贴在耳旁。
　　“小染，刚起床吗？”是手冢？神情一下变得专注起来。
　　“没有啊，我早就起来了。”
　　“有吗？明明穿着睡衣一副朦胧的样子。”
　　仿佛有不好的错觉，她朝阳台下面望去，一个穿白色针织衬衫的俊秀少年正站在她家门口。
　　于是两分钟后，佐久间家的大门被打开了，少女笑颜如花的歪着头，“走吧。”
　　少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突然停了下来，英挺的眉轻轻蹙起：“吃早饭了吗？”
　　暗自不满意的嘀咕了一句：“没有啊。”
　　薄薄的阳光摇曳满地，就在这样那么适合情侣约会的好天气，窗明几净的客厅里坐着一个脸色十分不好的少女，而旁边的厨房里却有了摆弄发出的声音。
　　“国光，你很不争气耶。”少女从厨房露出一张皱着眉头的小脸。
　　手冢这才发现，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短袖连衣裙是一款风格很甜美的款式，前面有可爱的小羊图案做为装饰……圆领边缘也有皱褶，看起来非常可爱，红色的裙子配以黑色的长袖针织衫以及黑色的帽子，既可爱又淑女。
　　“那你吃完了我们再出去吧。”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她好像突然回到了那个想都不敢想得两年前，那个可爱的似乎没有烦恼的小染。
　　“国光不吃吗？”虽然很想尝尝他的手艺，但精致的食物却没有任何味道，有些苦涩的咽了咽。
　　“你吃吧，不是刚出院吗？”说着手冢就开始打量小染的家。
　　“国光，你不觉得你没有给我带礼物是很失礼的吗？”一双冰凉凉的手贴在脸庞上把头扭过来，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没有吗没有吗？”
　　“小染……”突然感觉一阵无奈：“女孩子怎么能追要礼物呢？”
　　“因为我是佐久间未染啊。”因为我是佐久间未染，因为你爱的世上就我一个。
　　看着女孩巧妙的掩饰的态度，他意识道原来小染的占有性真的很强。看着手冢一下子不说话了，佐久间有些蛮横的捏着手冢的手腕，“下次不许忘记。”
　　她看到了什么？
　　手冢的手上摊着一枚非常小巧的戒指，那不是什么红宝石蓝宝石的名贵戒指，可就从她的这个角度，粒粒晶莹剔透的水晶石用透明的细胶线纠缠着，幽蓝的戒指戴在白皙纤长的手指上，就像是夜空里闪烁的一颗颗小星星簇拥在一起，小巧而细致。
　　“很好看。”不知不觉趁佐久间愣神的时候，那枚戒指就出现在了小染的无名指上。
　　“为什么是无名指呢？”看着手冢小心翼翼的帮他套上，她轻轻的问。
　　“古希腊神话中，人的心中有一条爱脉，而人的无名指刚好就连着这条爱脉，把戒指套上去了，就是圈住了人的心。”抬起头，小染的眼潋光交织。
　　相爱的人，象征着幸福，诺言与真爱。
　　“切，就是煽情的美丽辞藻罢了嘛。”
　　“小染！”
　　“对不起啦。”
　　一下子满屋的感动被少女的话一扫而光，手冢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好不容易选了一个这么一个可能让她感动的礼物，这丫头……
　　“以后不许取下来。”
　　“哦。”她摆弄着戒指，就这么普通的戒指，只要被赋予了爱的含义，就算是一个生命中刻骨铭心的邂逅了吧。
　　盯着佐久间终于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了，手冢站起来整了整衣领，又用眼镜遮住了那双璀璨的桃花眼，迎着佐久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说道：“我们出去吧。”
　　于是手冢国光和佐久间未染的第一次约会就在这天空泛着柔蓝色的天气里开始了。
　　他们一起走过了很多的地方，沿着小街缓缓的散步一般，如果路过哪个小店，见佐久间有意思要进入的样子，当再次出来的时候，手冢的手上通常就会出现一个什么袋子之类的东西。
　　然后他没有想到小染竟然很希望去看电影，“觉得你不太像是看电影的女孩。”
　　“是女孩都要看的。”
　　因为佐久间坚持要看悲剧，他们两个是摸着黑进了场，恍惚间只要看到不想看的镜头她就习惯去摸无名指上突起的地方，然后胸口就一阵刺痛，其实并不难受，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电影里演得什么内容，或者是什么明星，她在乎的就只是旁边的男生。
　　女生是奇怪的生物。
　　开心了要哭，难受了要哭，无聊的要哭。
　　她就这样，不想虚伪的想和他在一起，不排斥的眼泪就慢慢的沁了出来，而有些抽噎的声音引起了男生的注意，“小染，不许哭！”
　　“都是骗人的电影。”
　　她真想告诉他，电影里的什么画面，或者一句话她都没有去听，她所要哭的，就是从获得爱恋开始的激动，就是少女的那么一点微妙的感觉。
　　“难看死了。”
　　“难看还哭？”
　　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似乎很享受这一切，微微眯起了眼，狠狠的扭过头，对着来不及收回的指头咬了一口。
　　“小染！！”
　　“那个……”
　　无论是哪种都由琐碎的细小情绪牵引而渗入体内的就这样爆发了，她就喜欢看着沉默的少年偶尔变得温柔的表情，即使努力掩盖也掩盖不住的温柔。
　　而无名指上的永恒，就恰到好处的掩饰了内心的那份纤弱和迷茫。
　　电影里偶尔闪过一个画面，同时想起来俊美的男主深情如水的声音：“我和你要永远在一起。”
　　微微一怔，耳旁突然响起如耳语般的：“手冢和小染要永远在一起。”
　　在一起。
　　永远。
　　手冢，轻易的付出诺言，如果没有了结果，就成了怀念伤感的烙印。可是她信了，那些开始没有祈求到的温热即使燃成灰烬，而他坚定的“手冢和小染要永远在一起。”就成了感动的细枝。
　　“手冢国光。”
　　“怎么了？”
　　“亲我啊。”
　　“小染！”
　　“……”
　　当时间的光束在飞舞中逐渐沉没于黑暗时，没有人再陪着她看电影的时候，无关内容，无关画面，无关所有热忱的誓言，让她哭得模糊了光明的仅仅是路面的电影院，那一处黑暗的场景，柔软的座位，两张电影票，和曾经在这里，一起看过电影的那个人。

　　Chapter。71　番外

　　我见过的人，很多很多。但若言“完美”的话，恐怕也只有Ardea了。她的一抬手一低吟无不透露出良好的修养和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和她相比较，我反倒觉得自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恶魔，永远只会伤害别人刺痛自己的小恶魔。
　　我和她一起长大，很久，也很短，因为长大的只是那一霎那。
　　她小的时候总爱用粉红的缎带把头发高高的束起来，露出娇俏的脸，漂亮的金发在阳光的映照映照下散发出温暖的味道，她喜欢穿着带着繁琐花边的公主裙，搭上名贵的纯白金首饰和特意量身定做的小舞鞋，在赞叹的人群中翩翩起舞。
　　那是一段我们最纯美的时光，没有爱，也没有恨。活在苍白的世界里，嘴角始终是一尘不变的乖巧笑容，做外表光鲜内心却早已腐烂变质的贵族。
　　开心与不开心都无所谓，只要让大人们认为你很开心就行了。在那个时候，没有人在意我真正的想法。
　　每天抱着厚厚的《圣经》虔诚的祈祷，心中却在小小疑惑天堂到底是什么模样。
　　白色的教堂笼罩在晨曦里，仿佛想用所谓“神圣”的光芒掩盖，有些时候我也会用手支着下巴，看着那片柔软的草地和栅栏包围的教堂发呆，幻想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像Ardea一样成为真正的小公主，有父亲疼，有母亲爱。
　　因为这样我才会说恨，没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纯洁的孩子不会去羡慕，到了最后才明白不过是个梦境，就像身为月的自己对哥哥的追求，就像身为小染的自己对手冢的爱。我从一岁到二十五岁学会了爱，把所有的爱给了那个叫“佑”的男子，然后又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把我所重新学会的爱托付给了那个在树影中冷漠成熟的男生。
　　时间就是一个骗子，我永远也说不清楚，她蒙蔽了谁的眼。
　　曾经和Ardea睡在一张小床上，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的溜到她的房里，钻进她充满柠檬香气的暖和被窝，至少那个时候我认为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姐姐，比拥有一个整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哥哥要好得多。
　　只有五六岁，我在晚上背着尹藤也和家人与她偷偷一起溜到屋顶上，我趴在她的腿上，用手捏着她长长的，柔软的金发，她则歪着头靠在烟囱上冲我微笑，上扬幸福嘴角，一个可爱的小梨涡。
　　我想那是我一生都无法比较的。
　　那天晚上我们就这么坐着，我看星星，她看我。
　　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见日本的富士山，山下的农场里有漂亮的樱花和白色的风车，我又想起很久都没有出现的妈咪，她就是这样拥着我，用轻柔的口气给我叙述风吹动风车在阳光下伴随着飘荡的樱花转动，静得出奇。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向往那个很小却很美丽的国家，也许只有那里，才有了妈咪那样纯粹的笑容和温软的眼神。
　　现在想起来绝对是个最美的梦境，虽然那一片天空是清澈的寂寞。
　　有人说悲伤是树，阳光刺破了它的年轮。悲伤像树的年轮，表面无声无息，其实暗流涌动。
　　当某天真正意义上的被阳光穿透后，会有点刺痛。
　　也许我们都是努力学习最优雅的微笑，反而到了后面便成为了不敢哭的人。
　　我还是喜欢听Ardea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轻轻叫我“Lace”，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名字，翻译过来是“蕾丝”，天知道，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我多么想做一个精巧讨人爱的女生。
　　偶尔Ardea也会拉起我的手，轻轻的，温柔无比的动作常使我的心也不觉温柔起来，我们一起在屋后的那片树林漫步，听见小鞋子踩过秋日干枯的树叶所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响声，回想起某天看过的惊秫片失声尖叫引来管家和一堆仆人。
　　印象中的尹藤也是一个寡淡的臭小孩，当我和Ardea抱着薯片对着电视里的哪个帅哥哥发花痴的时候，他正在优雅的喝着红茶发出嘲笑的声音。我没有Ardea的淑女当时就扑过去咬了他一口，只是可怜我们的贵公子叫唤不得。
　　不知不觉我们就长大了，明白了好多。Ardea的妈妈千方百计想要杀死我和尹藤也，可是却一次次失败，然后我们就被“请”来了日本，离开了那里，那些梦。
　　首先认识了迹部少爷，然后是冰帝的那些或可爱或骄傲或花心……很多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朋友，一个意外又遇见了手冢……之后很漫长。心中却留有一个黑色的洞穴，仇恨从里面点点渗出来，永无止境。
　　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回到了美国，我偷偷调换了Ardea妈妈和我的饭碗，她的手一松，碗就掉在了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她张大着嘴巴，眼睛努力想要睁开，写满了不甘。
　　妒忌和憎恨是人的天性，Ardea再优秀再完美也终是常人。她抱着那个女人痛哭，她的泪水永远那么晶莹，点点滴滴的顺着粉嫩的脸颊滑落，像一个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让人忍不住怜惜。
　　“Lace，你去死吧！”当她第一次用恶狠狠的语气叫我“Lace”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用过这个名字，它只属于仇恨。
　　“你知不知道她是活该？她若不想害死我，又怎么会弄死了自己！”
　　“妈咪再有错也不至于死啊。”
　　“她不死我就得死。”
　　“我不管，Lace，我恨你！难怪妈咪想杀了你，你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一个恶魔么？
　　嘴角忍不住上扬，便笑了起来，他们都要死，不是么？
　　曾经的天真烂漫，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开始化妆，清冽的蓝色眼影，浓重的黑色，刷着睫毛，涂着晶莹唇彩的双唇，紧身的黑色T恤，墨蓝色牛仔裤，黑色高跟帆布靴。
　　才发现原来我也很像洋娃娃。
　　看着镜子的自己，心中一片荒凉。
　　有了手冢的爱，却又有了不二的背叛，我不愿意再叫他“周助”是那么的别扭，我就是这么的自私，看不得别人的好，我矛盾的讨厌又希望任何与Ardea有关的人，更何况是他，是那曾经说想要守护我的人。
　　一辈子我都守护你。
　　该死的，都是在骗人！
　　不久的将来，我会和尹藤也回到美国，开始我们的生活。
　　何曾几时，又回到了那年。火红的枫叶在风中旋转，跳着舞蹈，落在地面上，我和Ardea拉着手躺在枫叶铺成的地毯上，天真的笑。
　　红色侵过双眼，耳畔回荡着不知在哪听过的歌谣：
　　我用你的留守等待我的回归
　　潜藏了悲欢离合
　　你用我的离开倒带了你的年华
　　结局是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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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2　樱花　

　　每当我抬头看天是就讨厌说话，每当我说话时就不敢看天。
　　本来也许会是很美好的一天，可是那个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佐久间跟在幸村的后满慢慢的走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好使她的脚尖在每一步都可以踩到幸村的影子，何曾几时，她曾经这样偷偷踩着另一个男生的影子？然后任由忐忑和甜蜜将心房缠绕。
　　也许是因为做完手术后康复期还未过，幸村走的很慢，就像是在散步一样。佐久间干脆将手插在口嗲里，半闭着眼享受扑面而来的微风，心是少有的宁静。
　　这样懒散的午后使佐久间有了一种扑到床上好好睡一觉的冲动。
　　“小染，到了哦。”幸村转过身，微笑着，等待佐久间走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的轻轻把自己的校服披在了佐久间的肩上，看见佐久间奇怪的目光才解释：“这样比较好进校园。”
　　心便温暖了起来。
　　立海大的校园很大，从校门口到网球社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边栽种着许多高大的树木，在树木的后面则是两片美到不可方物的樱花林，徐徐轻风吹过，空气中总会留下淡淡的香气。
　　淡粉色的花瓣落在幸村墨兰色的发丝上，衬着幸村如琉璃般白皙透明的皮肤，更是漂亮到不像话，佐久间轻巧的跳到幸村面前，伸手替幸村去掉了那篇花瓣。
　　其实因为佐久间对这样的陌生，所以直接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