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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劫:嗜血暴君之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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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源子附和道:“是啊,主子,您要拿什么和奴才说,您只管坐着就行。”
秋瑶姑姑看着没头没脑的纯瑕,稳绪的问道:“主子要走,陛下可知道?”
纯瑕停下脚步,没有底气的答道:“不知道。”
“啊?!”叶芷惊叫,忙捂着嘴,懦懦的说道:“主子,陛下不许的事,您万万不可一意孤行啊。”
“我心中有数。”
“主子,您有了身孕,陛下绝对不会放你走的!”圆喜看着纯瑕忙前忙后,心里极其不舒服,她想要的得不到,纯瑕不想要的,慕容星晔却悉数给了纯瑕,为何纯瑕还不只好歹,不懂珍惜呢?
言毕,纯瑕手中的几件粗布旧衣脱手在地,她回身看向圆喜,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众人一愣,心想昨夜就传的宫人尽知的事,怎么主子自己反倒不知道?
圆喜自知说错了话,低头不答,上前拾起掉落在地的衣服,重新帮纯喜叠好。
“圆喜,你刚刚说什么,我有身孕了?”
纯瑕的手不觉的抚上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澈儿的地方,此刻又有了另一个生命了么?为何她的心那么痛,彷佛澈儿消失的那天又逆转了回来。
出宫
这就是慕容星晔突然反悔违背约定的真实原因吧,他是怕纯瑕离宫三年,这孩子生在宫外,慕容星晔到底还是在意孩子多一些,始终当她是个生子的工具,他们的情分浅薄如纸,在他心里丝毫不占分量。
纯瑕的心一寸寸凉下去,她缓了缓不安的情绪,正声道:“秋瑶姑姑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是。”秋瑶姑姑颔首,小贤子与其余三人互相对视一下,默默退了出去。
“姑姑可愿帮我?”纯瑕上前握住秋瑶姑姑的手,恳切的问道。
“主子尽管说来,赴汤蹈火,秋瑶无怨无悔。”
纯瑕附到秋瑶姑姑耳边,轻声私语了几句,秋瑶姑姑眉头蹙起,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点头道:“奴婢这就去办。”
秋瑶姑姑转身离开,没几步,纯瑕追上去抱住了她,眼中泪花滚滚,声音沙哑的说道:“姑姑,纯瑕欠你的实在太多。”
“主子莫要如此伤怀,姑姑只愿主子一生顺心,再别无他求。”秋瑶姑姑拍了拍纯瑕的手,安慰道。
纯瑕拭着双颊上的泪,点点头,看着秋瑶姑姑消失在内室的门口。
风起,屋内的花,香了谁的嗅觉,浸了谁的芳华?
不多时,秋瑶姑姑行色匆匆的赶了回来,走在她前面的是惊慌失措的慕容星晔。
纯瑕立在屋子中央,一条结实的粗布绕在她的小腹上,两端攥在她手中。
“梨落,你这是做什么?!”慕容星晔顿足在门口,声音轻颤的问道。
“放臣妾出宫,否则今日就是这孩子的死期!”纯瑕声音朗朗,微微拉紧手中的粗布,顿时将纤细的腰肢勒的清晰有致。
慕容星晔慌了,上前一步道:“你疯了?!”
纯瑕向后一退,冷冷道:“对,我是疯了,疯到不想再留在宫里多看你一眼!”
“你就那么想出宫,那想离开朕么?”慕容星晔声音凄楚,深邃的眼覆了一层朦朦的灰。
“我对你恨之入骨,你说我有多想离宫,多想离开你?”
出宫
“即便朕善待曦晋,做好一个君主,你也不愿么?”
悲切的深情直直的投射到纯瑕的眼底,她沉默不答,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若他温润如玉,做一个好君主,三年的时间,她还会对他恨的无法自拔么?
见纯瑕不语,慕容星晔了然于心,他苦涩的笑了笑,虚晃着转过身,胸腔里是前所未有的痛,“来人,送纯嫔出宫。”
纯瑕固步在原地,缓缓松开手中的粗布,无力的丢弃在地,视线恍惚,她望着窗外艳阳高照的天,此刻正明媚的绽放着它的清澈。
纯瑕换上平素的衣衫,与阡华宫的人告别后,上了送她出宫的马车。
出乎纯瑕预料的是,慕容星晔竟然没有来送行,这样也好,免得他们见面尴尬无颜面对彼此。
车轱辘辇转驶过宫中宽阔的大道,直直通向丈高的红漆宫门,纯瑕希翼许久的方向,正一点点靠近,她的心悸动不已。
慕容星晔站在宫中最高的极兆阁上,负手而立,灰色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沧瑟的背影,萧索的心,他看着小成一点的马车缓缓行至宫门,出了那扇门,他与她一别将是三年。所有的不舍都归并于辗转的宠爱,子嗣可以失去,可慕容星晔看不得纯瑕玉石俱焚在所不惜的样子,他心疼她。
三年,慕容星晔就给他们三年的时间,他相信,这份感情会有个结果,如他所愿的结果。
“纯瑕”慕容星晔望着宫门的方向,喃喃的轻唤着,心彷佛被那辆马车牵绊了住,越拉越远,越来越疼。
纯瑕的心七上八下,越是逼近宫门,她越慌乱,生怕短短的路程中又有了变卦。
送纯瑕出宫的是菊欢宫的内侍小安子,话不多,也很少受慕容星晔重用,可是却一直伺奉在旁,只要慕容星晔需要他,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出现。
红墙之外俨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几番周折,当纯瑕屹立在宫外的沙土上时,竟是说不出来的喜悦。
女伶
纯瑕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憋闷的心轻快了不少,她终于逃离了丈高的宫墙,逃脱了慕容星晔的暴虐。可是接下来纯瑕要去哪里她却没了方向,拖着有孕的身子去乞讨显然不行,这个孩子寄托了她对澈儿的一切感情,她没能保住澈儿,不能再丢了这个难能可贵的孩子。
有时候想想,纯瑕自己也觉得可笑,落逍丸吃了无用,这麝香也失了灵,难道她是上天注定为慕容星晔孕子的女人么?
“纯瑕,三年后朕一定接你回宫,再也不放你离开。”
慕容星晔双目赤红,有无数隐忍压抑在体内,他后悔了,后悔放纯瑕出宫,他言而无信又怎样,反正在她心中他已是不堪入目,何必计较那星点的好坏,绑了她每日喂她吃药,就算再也看不到她伪善的冲他娇笑,那也无妨。
十指握紧,慕容星晔挥起一拳砸向极兆阁的腾龙木柱上,腥红的血液顺着它缓缓流下,凝成了一条蜿蜒的伤痛。
轩帝九年,农历八月二十一。
慕容星晔一鼓作气,重正朝纲,对此一些奸臣贼党颇为不悦,极力反对慕容星晔发出的新主张,将他逼向了势单力薄的峭壁。
慕容星晔震怒之下,一口气斩杀数百乱臣贼子,将不满于他的人全部处死,一时间朝中上下人心惶惶,宫内宫外人人自危,声称轩帝比一个月前还残暴不仁,曦晋即将走向销蚀灭亡之路。
可即便紧靠皇宫的皇城,也有着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场所,该喝喝,该乐乐,乐曲悠扬,舞姿曼曼,纸醉金迷,无分昼夜。
此刻的纯瑕一袭粉红薄纱,浓烈的妆素,轻挑的举止,红润的脸庞,羞涩的淡笑。
是她,没错。
纯瑕捻着手中的丝绢,依靠着门,软弱无骨的冲来往的行人柔柔招手,娇媚的样子直令过往的男人垂涎不已。
有男子协同妻子路过,一双色眯眯的眼全全的投射在纯瑕身上,其妻唤其三次未果,恼怒之下当街与之叫嚣吵闹了起来。
女伶
纯瑕低头苦笑,薄情好色的男子不止宫里那一个,宫外也是数不胜数,转瞬换上莞尔的娇颜继续搔首弄姿,引诱过客。
眼见一男子受惑而来,捏着纯瑕的下巴与她深深对视,刚欲揽过纯瑕的肩膀,却不料她猛的被人扯了过去,顺势倒入那人的怀抱,再一看,竟是这里的老板。
“对不起,这女人是在下专属,恕不接客!”
“哦,难怪如此惊艳貌美,原来是曲老板的囊中之物!”男子虽是尴尬却不敢得罪眼前蓄势待发一脸火气的人。
纯瑕好笑的看着曲界抽筋的脸,她不就是想给他招揽点生意嘛,要不要如此生气?
“宗老板若是不介意,在下叫蓝殇来陪您。”
宗老板点头默许,曲界只是向旁边递了一个眼色,就见醉红楼的招牌姑娘蓝殇撩起曲台后的珠帘,拖着妖冶的蓝裙款款而出,一张笑若百花开的脸一头嵌进那男子颈窝,发出令人酥麻的娇笑。
如此,谁还有心情执着刚刚看上的女子,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日有酒今日醉。
“那宗某就不耽误曲老板了。”说着,看着软香在怀的蓝殇,缓缓向楼上走去。
曲界长吁一口气,抱起纯瑕上到三楼雅阁。
此时的雅阁不再似从前那般白素淡雅,而是粉香粉气,粉纱飘飘,俨然成了一间女子的闺房。
纯瑕“咯咯”的坏笑,她已经是不第一次看曲界这样怒不可遏的样子了,曲界放纯瑕下来,严肃的看着纯瑕的笑脸,看着看着心里的闷火就熄灭了三分。
“我说过许你来这白吃白住,住到高兴可以走,住到有处不强留,可你为什么还招摇在前,你明知我曲界不需要你来招揽生意一样可以将醉红楼做的风声水起。”
“不过是为了好玩而已。”
纯瑕正了正曲界的衣扣,刚刚他抱着她上楼,行动幅度剧烈,衣扣都磨蹭了开。
“好玩?!你这是在玩火上身!”
“好了,别气了,等下我叫牡丹再教我一首新曲子,晚上弹给你听。”
女伶
纯瑕学着醉红楼的姑娘,伸指在曲界肩上一戳,妩媚的娇态直令人他周身发热。
曲界没脾气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转过走廊回到他的曲阁,一步窜进去,靠着门抚着跳动异常的胸口,他就知道他不该把她弄进来,明知每日相见,只会徒增他的痛苦,他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见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哪里受的起这样的诱惑与摧残。
回想那日,曲界从他的曲耀山庄回来,路上撞见纯瑕一个人走在街上,起初他怀疑世间是否真有如此相向的两个人,直达马车行至她身边,他下车问道:“不知在下是否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纯瑕素装粗衫,灰头土脸的看着曲界,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曲界?!”
曲界见真的是纯瑕,心猛然一颤,她还记得他。
纯瑕找了编了慌子,说慕容星晔已将她驱逐出宫,眼下无依无靠无处可去,曲界顿时高兴了起来,几句话就把纯瑕带回了醉红楼,以他妹妹的身份入住。
于是,纯瑕大摇大摆的成了醉红楼的二老板,有事没事的站在门口招摇拉客,曲界几次阻止她抛头露面,可纯瑕就是不听,用她的话来说,她就是想看看这世间上的男人到底有多恶劣多丑陋!
牡丹一身红裙见曲界从雅阁出来,眼角泛起一丝酸涩的精光,曲界真如她所说那样与纯瑕相见,而她自己却痛的再也入不进他的眼。
轻叩雅阁的镂空门,里面传来纯瑕慵懒的轻问:“谁啊?”
“是我,牡丹。”
牡丹整理了下衣裙,不想在曲界心爱的女人面前有一点失色。
“牡丹!”
只听屋内几声仓促的脚步,纯瑕揽着肩上的衣衫,高兴的给牡丹开了门,拉着她进来坐下。
“在午睡么?”
牡丹的手被纯瑕牵着,那柔润的触感令她浮想曲界对此的贪恋。
“没有,刚刚在想曲子,想自己做首曲子弹给曲界听。”
纯瑕拿起杯子为牡丹倒了杯水,她每日留在醉红楼里,不光是看那些沉迷酒色的男人们,也是为了在这里的姑娘身上学习各种艺长。
女伶
“哦?”牡丹挑音看向纯瑕,饶有兴趣的问道:“可否先让我一听为快?”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师父呢!”
纯瑕转身坐到琴前,深吸一口气,十指缓缓悬于琴上,四指轻扣,灵动的曲调从那琴中传出,悠扬美妙,引人入胜。牡丹出神间,纯瑕十指翻飞,柔荑乱舞,熊壮山河般的气势蒸蒸而出,惊住了面前的牡丹。
牡丹初教纯瑕抚琴时,虽然知道她颇有天赋,可却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能登峰造极到如斯地步,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牡丹怔怔的看着纯瑕,一时间忘记了喝彩。
纯瑕丹寇缓拨,以荡漾的颤音慢慢收尾,抬眸看向牡丹诧异的脸,不安的问道:“师父,可是我弹的不好?”
牡丹恍过神,拍手赞道:“简直是天籁之乐!”
“真的?”
纯瑕跑到牡丹面前,一脸稚气的喜悦。纯瑕儿时贪玩,每每哥哥教她学琴她都借口诸多,没想到牡丹只教了她一个月,她就得到了如此的赞许。
牡丹点头间,门外传来芙蓉的声音:“纯瑕姑娘,牡丹姐可在里面?”
“在呢。”
纯瑕应声去开门,门外的芙蓉紫纱环肩,香粉扑面,端庄精致的容颜犹如出水芙蓉般。
牡丹问道:“芙蓉,可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是楼下的客官听到姐姐弹奏的曲子,拍手称赞,邀姐姐下去再弹一曲呢。”芙蓉笑道。
牡丹表情发僵,醉红楼的招牌乐师之名从此就要落在了纯瑕的头上,说不在意是假的,看来曲界她挣不过纯瑕,就连琴曲上的造诣也不及她。
“刚刚的琴声不是出自我手。”牡丹如实回答,喧宾夺主的事她做不来。
芙蓉诧异的看向纯瑕,“那是”
“琴虽是我弹的,可毕竟我师承牡丹,相比之下自然略显逊色,既然客官要听,师父就勉为其难的露一手吧。”纯瑕笑着怂恿牡丹,推着她的肩膀向外走。
“不行,客官们若听出不是我弹的,等下就要炸开锅了!”牡丹犹豫道。
女伶
“怎么会呢!”
纯瑕又不是不了解牡丹的,牡丹的琴技只在她之上不在她之下。
“还是你去吧!”牡丹执意道。
芙蓉望向楼下躁动不安的客官们,急急的催促道:“不管是谁总要下去一个应付他们啊。”
“那,不如我们联手同奏?”纯瑕抚着耳边的一缕发,笑着提议道。
芙蓉赞同的点头,“这个方法好,牡丹姐就不要再推迟了!”
言毕,芙蓉拉着牡丹走了下去,纯瑕整理了下衣衫,一同来到曲台上,顿时收拢了台下各座的目光。
牡丹与纯瑕一左一右坐下,两人提气在胸,双手停在琴弦上空,相视一望,落手,四指齐动,彷佛二人配合过千万次般默契,曲调潺潺,过耳不望,台下的人鸦雀无声,如痴如醉的沉浸其中,一曲《相思赋》终,台下依旧寂静无声,直到三楼的曲界击掌拍手,才带动起四下的骚动。
牡丹起身,带着纯瑕盈盈施礼,曲台最近的一张桌的男子饮尽一杯酒,笑着走向从曲台上刚下来的纯瑕,彬彬有礼的问道:“不只这位姑娘能否赏脸陪在下同桌饮杯水酒?”
纯瑕微微点头,刚欲随那男子走去他的桌台,不料身后的牡丹发话道:“实在是对不住林少主了,这位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不如牡丹陪您可好?”
这位被唤作林少主的男子原来就是皇城有名的林傲居少主林风墨,传说他好高骛远,急功近利,还是个累酒好色的斯文败类。
林风墨不悦的看向牡丹,口气生硬的讽刺道:“本少主在与这位姑娘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纯瑕当即冷下了脸,本来为了曲界的生意,她不愿砸了客官的脸,谁成想这林风墨如此没风度,众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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